君北衍深深的望着褚玉,黑暗遮挡了他所有的表情,他静静道:“可我没有骗你的身,也没有骗你的心。”
他近乎怆然的口气反倒叫褚玉一愣,接着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骗走老子的身心,你倒是想的美!”
他笑了一声,略带嘲讽道:“太上皇你实在太重了,就算微臣想骗也是力不从心,实在骗不动啊。”
“你——”
“太上皇息怒,救人要紧。”
褚玉白了他一眼,心中悲愤交加却只得隐忍,咬着牙道:“那你还不赶紧救人!”
君北衍摇了摇头,冲着褚玉伸出了手:“提前说好,诊金需黄金一两。”
“啊?”褚玉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包袱。
尼玛!如今太极宫被搜刮一空,她费尽心机才藏了五两黄金和几粒散碎珍珠,这可是她日后创业的第一桶金,怎能舍得。
君北衍轻轻的笑了起来,眼里融着几分戏谑之意:“太上皇,微臣逗你玩呢。”
“吁……”褚玉长舒了一口气,摸摸鼻子干巴巴的笑道,“国师你真会开玩笑,害得朕以为你是见钱眼开之辈。”
君北衍面上笑意未褪,纤长睫毛在他的眼中投下一层浓重的阴影,让人瞧不清他眼中神色,他上下打量褚玉。
“太上皇误会了,没有利益微臣从不救人,刚微臣算错帐了,诊金不是黄金一两而是五两。”
“什么?”褚玉失声惊叫,“五两黄金,你特么的打劫啊!”
“怎么?太上皇嫌贵,嫌贵微臣可以去找皇上要,皇上绝不会嫌贵。”
“你敢威胁朕?”
“这不是威胁,而是善意的提醒,相信太上皇此刻不会愿意惊动到皇上的吧?”
“……你这是趁人之危!”
“我哪里趁人之危了?”
“你哪里没有趁人之危?”
“也罢,既担了虚名,不如微臣就真的趁人之危一下。”君北衍冲着褚玉贱贱一笑,抬手撩一撩乌黑如云的秀发,眨眨眼道,“太上皇欲逼奸微臣,微臣要喊人了,来人啦……太上皇……”
就在君北衍声调正提高的档口,褚玉欲哭无泪的闷哼了一声:“好了,好了,你别喊了,都依你,都依你行了吧!”
“太上皇你就是太麻烦,早知如此何必让微臣用强呢,显得微臣很不怜猪惜玉。”
“……”
褚玉竟无言以对,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看着君北衍一张好没道德的脸,她恨不得一巴掌扇下去。
咬一咬牙,褚玉强忍着割肉般的痛苦,从包袱里翻来翻去摸出一个拿层层绢布裹好的东西,一层一层揭开,露出几块小金疙瘩。
她的手紧紧握住那几个小金疙瘩,嘴角猛地抽了两抽,一双眼珠子盯着金疙瘩左瞧瞧右看看,肉疼的几欲落泪。
“咳……”君北衍轻咳了一声,很是无奈的叹道,“舍不得金子救不了太上皇你的心上人啊,你瞧瞧,再不救左相怕真的见阎王爷了。”
☆、07遭了暗算
圆月又浮现,御花园中弥散着淡淡轻雾,君北衍就地蹲在那里给容痕施针,终于容痕有了一丝动静,轻哼一声,咳出一口黑血来,轻薄的眼皮轻轻睁开,形成一道月牙般的双眼皮,深邃澄澈的双眸里一派痛楚的迷离。
“哈,好了,他终于活过来了。”猫腰站在君北衍身后的褚玉激动的一拍手,然后拭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抬起战战的屁股终于立直了身体,松一口气又道,“朕的那五两黄金总算没扔到水里。”
容痕的身体剧烈一抖,又重咳了几声。
“太上皇,虽然左相脱离了危险,但不宜受太大刺激,你还是闭紧嘴巴为好。”君北衍转过头来看着褚玉凉悠悠道。
“为何朕说话就刺激左相了?”
君北衍轻笑一声:“太上皇的存在就是对左相最大的刺激,这会子是他最是虚弱的时候,若太上皇你霸王硬上弓,想来他是抵挡不住的。”
“咳咳咳……噗……”容痕的身体又剧烈的抖了三抖,吐出三大口黑血来。
君北衍的手指缓缓拈着插入容痕人中穴的银针,淡声安慰道,“左相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忧心于身体恢复不利,太上皇向来怜你惜你,就算他要趁你之危,想必也会待你极温柔的。”
“你……”褚玉气的说不出话来。
“汪呜……汪呜……”奥特曼睁着一双蓝盈盈的圆豆眼咬了咬褚玉的衣角,低低的叫了两声,又转头看了看远处。
褚玉方才反应过来,既然人救活了,她还跟这妖孽斗什么嘴,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她弯腰捂着肚子作憋屎状:“朕腹中胀痛,要去茅房一趟,国师,这里就交给你了。”
“太上皇交待的事微臣必定尽已所能。”
“嗯,这还说的像句人话,唉哟!憋不住了,朕先闪人了!”褚玉说完便抱起奥特曼迈开肥壮的粗腿步伐生风的跑了。
“哎哎哎!太上皇当——”
君北衍“心”之未出口,随之而来的是“啊!”的一声惨叫。
接着又是“汪呜……”一声哀嚎。
一人一狗两声哀嚎之后便是短暂的死寂。
短暂过后,一声怒喝:“他娘的!是谁暗算老子?”
褚玉一吼,屁股血流成河。
她来不及伸手捂住满屁股的血洞,眼前已是一道浓重的阴影,抬头一望,洞口花影寂寂处已冒出一个玄色的人影来。
那人蒙着面,压根瞧不见他的脸,只瞧见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在茫茫夜色下尤显得明亮,亮到似隐着薄锐的刀锋。
一阵风从洞口直灌而入,虽是初夏,竟带着煞人冷意,褚玉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就连她怀中的奥特曼也是狗身一抖。
“汪汪……”奥特曼冲着洞口露出一副凶相,恶狠狠的叫了两声,刚叫完,它狗眼一花,呜咽一声,竟晕了过去。
“奥特曼,你怎么了?”褚玉忍着剧痛伸手抱起了受伤的奥特曼,又拿手拍拍奥特曼毛绒绒的脸,带着哭腔道,“你可别吓我啊,如今我只有你了。”
刚说完,褚玉眼前忽然一阵眩晕,颤巍巍的想要站起身来,无奈屁股被竹尖定在了洞底,她一动更是血流如注。
剧痛叫她反倒清醒几分。
“哼,自作孽不可活!”那人冷笑一声。
褚玉心里猛地一咯噔,伸手指向洞口,断断续续道:“你个死……死狐狸,怎醒……醒的这么快。”
说话间,再抗不住,两眼一翻,彻底厥了过去。
……
“妈妈,豆豆好……好想……想你,豆豆想回家,可是豆……豆豆回不去啦,银……银行卡里还有一万零六……六毛四,密码是13……1474……”
褚玉一张比玉盘还大上好几轮的肉瓶脸扭曲成一个痛苦的神态,昏迷中,她嘴里呓呓乱语。
朱景禛的眼中飘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之色。
“五……五花肉,你个见……见色忘友的家伙,你明……明明答应陪我看……看电影的……”
“奥特曼,咬……要死这群臭怪兽,尼玛!他们欺……欺负你大主……主人……呜呜……”
银行卡?
密码?
电影?
究竟何意?
还有朱玉口中的那个五花肉,奥特曼又是谁?
朱景禛的眸色更加复杂,他本意是想趁着朱玉梦呓之时套出她的话来,可她说的话,他竟完全听不懂。
到底她是在装晕,还是眼前的朱玉根本不是朱玉,可是不可能,这个人明明就是朱玉,更何况她自称自己为豆豆,朱玉的乳名就是豆豆。
低首看着玉体横陈,铺在床上胡言乱语的褚玉,沉声问道:“朱玉,玉玺在哪?”
“玉……玉玺是什……什么鬼?我……我不……不知道……”
“你是谁?”
“你……你个……s……supid,老……老娘偏不告……告诉你。”
屎丢屁得?
听在朱景禛耳朵里一番莫名其妙,却又好似是粗俗不堪的脏话将他激怒,他阴沉着被朱玉踩得肿胀的脸,眼中怒意转而化作唇角边森冷的笑。
“朱玉,你再装疯卖傻,朕杀了你!”
“呜呜……妈妈,五花肉,你……你们在哪,我好……好……好害怕,害……害怕你们见……见到我再不认……认……”
褚玉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任凭朱景禛如何竖起耳朵都听不到她说什么,唯有她小巧失血的唇在微微动着,最后归于静谧。
一滴泪从褚玉的左眼角划落,挂在她肉嘟嘟的脸上反显出别样的晶莹来,朱景禛愣了愣,半晌淡声道:“传国师。”
片刻未至,李德胜便匆匆跑到丹犀之上,尖声报道:“启禀皇上,国师已在门外侯见!”
“宣!”
伴随着朱景禛低沉却又极富磁性,犹如深秋冷风掠过明澈湖面,虽冷却又带着迷人魅惑的声音,一道黑色流影,悠悠然的从殿外浓墨重彩的走了进来。
“参见皇上。”君北衍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昏睡不起的褚玉。
“国师请起。”朱景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医术远胜宫中御医,朕早已命御医喂她喝下解药,她怎么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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