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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劫个色 (墨雪千城)


  “小冬……”
  他赶紧跑到她身边,一把扶起了她,扶住她的手双手微微颤抖,他的发垂落到她的身上,沾染了她的鲜血。
  “我对你已没有了心,你何苦要这般作贱自己?这天下怎会有你这般傻气的女人!”
  面对此情此景,褚玉除了震愕,已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完全蒙圈的搞不懂这一对夫妻究竟是闹那样了。
  本来事情很明显,胡戈想分手,靳冬死赖着不走,这本应该是一个负汉心和傻女人的故事,可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的那样简单,至于她为何要这样想,除了女人直觉,她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靳冬一昏,就昏到了第二日下午,待她悠悠转醒时,她提出要见褚玉。褚玉已对她的疯狂产生了心理阴影,在见她之前,先展开了强大的心理建设,待心理建设到一定的牢固程度,她带着奥特曼,特意将抱着吉它去见了靳冬。
  她想,这一回若靳冬要杀她,她只能选择正当防卫,弹一曲《摄魂引》给她听听了。
  这一回见到靳冬,她气势已然大减,她病气蔫蔫的半躺在榻,高高的枕头垫于背下,她望了褚玉一眼,眼睛里却是空洞的一片。
  她的声音变得温柔许多,也沙哑的厉害,望一望褚玉怀中的吉它,突兀的笑了一声:“从前也曾听人弹唱过此六弦琴,那音律仿佛还萦绕于耳,就好像昨天似的……”
  她的思绪突然就飘飞到远处,两眼垂着也不知在看着什么,良久,她忽然说了一句:“不知姑娘可否弹奏一曲《摄魂引》给我听。”
  褚玉顿时一惊,她都没有弹,这女人就主动的想听了,难道这女人SB的想要自尽了,不过她如何能知道《摄魂引》?莫非她认得师父,她启口就问道:“难道胡……”
  她道了一句:“我姓靳。”
  “……哦,不知靳夫人从前可听过《摄魂引》?”
  她手指微微搭在眉心处,轻扣了两下,似乎又陷入了某种沉思,好半晌才回答了一句:“听过。”
  “可否冒昧问一句,靳夫人是听谁弹奏的?”
  她的眼眸微眯了眯,悠悠的从嘴里说出一个名字:“君北安。”
  褚玉又是一惊,君北安不是君北衍的母亲么?难道当初师父嘴里的那个她就是君北安?若果真如此,师父和君北安是什么关系,她心中疑惑重重。
  她想问清楚,可鉴于这位靳女士受情伤太重搞的要自杀了,她也不敢十分问她,她伤情到近乎神经质的地步令她有些恐惧,她只问了一句:“听师父说但凡听过君北安《摄魂引》的人都死了,你为何没死?”
  靳冬一双散淡的眉毛挑了挑:“君北安又不想杀我,我听了如何会死?”
  褚玉心想原来这杀人曲还真的可以收放自如,自动定位杀人目标,可她的琴艺比不上君北安,连师父的都比不上,她不知道如何定位,只要她出手,都是通杀。
  她想,或许这位靳冬女士并不想死,只是高估了她的琴艺。
  她赶紧解释道:“靳夫人,我弹琴只会杀人,哪怕是我不想杀的人也会一并杀了。”
  靳冬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嘲讽之意,双手撑住榻,将身子再坐直了一些,两眼若有所思的看着褚玉,再次轻笑道:“看来师南婆也不怎么样嘛?教出来的徒弟竟然如此不堪。”
  “你认得我师父?”褚玉心中一动,脱口就问。
  “打小就认得。”
  “那我师父和君北安是什么关系?”
  “徒弟和师父的关系。”
  “什么?君北安是我的师父的师父?”
  靳冬不置可否,冷嗤一声道:“师南婆是个最不济的徒弟,教出来的徒弟比她更不济,足可见君北安收徒弟的眼光最不济。”
  褚玉开始不高兴了,骂她不济也就罢了,还骂师父,连带着君北衍的母亲也躺枪被骂。
  她不由的就冷了脸蛋,冷声道:“再不济也比某些傻瓜济。”
  靳冬眼角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了褚玉一会儿,眸色冷了两冷,沉声道:“你可真得了你师父的真传,小气到家了。”
  褚玉强辨道:“谁说我师父小气了?”
  褚玉的声音虽铿锵,却有些不稳,说起师父不小气,她究竟有些底气不足,只要一想到那晚师父摸啊摸,摸了一块碎银子给她,还说是很多钱,让她不要乱花,她就顿觉汗哒哒。
  汗归汗,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她十分护短的又加强了一句,“我师父是个十分大方的人。”
  “不仅小气还是个大傻瓜!”靳冬落井下石的又给师南婆添了一项罪证。
  褚玉正要驳斥她,忽见她的眼角处默默的又落下一滴泪来,那泪衬在她一张枯黄而失血的脸上显得别样的凄苦,她怔了一怔,却模模糊糊听她说了一句:“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傻瓜,不,比她还傻。”
  褚玉听她如是说,觉得此女还有些自知之明,人家都展开自我批评了,她也不好再驳斥,劝慰了一句:“靳夫人,你何必自苦,谁离了谁都一样能活着,不仅要活,还要活的更好,气死那些负心人。”
  “你若当真爱过一个人,便不会说的如此轻松。”
  “不是我说的轻松,而是你看不开。”
  “如今就算我看不开,也要看开了,他都把你找来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褚玉眉心一蹙,满是疑惑道:“为何我一来你就要杀我?为何我来了,你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靳冬答非所问道:“其实我早该明白,只是不肯明白,不敢明白,不甘明白……”
  褚玉:“……”
  心中腹诽一句: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空气突然就凝滞下来,靳冬不再说话,褚玉无话可说,二人面对面坐着气氛顿时就有些尴尬,褚玉终耐不住先开了口:“靳夫人叫我来若是为了听《摄魂引》,我弹不得,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靳冬也不抬头,只淡淡道:“怎么,急着去领分手费了?”
  “手还没分成,领什么分手费。”
  “本来成不了,你一来就成了。”
  褚玉彻底蒙圈:“为何?”
  靳冬挑一挑眉头,眯眼看她:“想知道?”
  褚玉点头道:“想。”
  “无可奉告。”靳冬说完这四个字,便疲惫的闭上眼,挥手下了逐客令。
  褚玉顿时就要抓狂!
  这人特么的蛇精病啊!把她叫来吊足她胃口,却不给出一个答案,搞的她一颗好奇的心得不到一点满足,反而更加好奇难受的如小猫抓心,她气闷的拂一拂袖口,转身带着这种得不到满足的好奇去见了胡戈。
  即使在胡戈那里也得不到答案,她总得和他商讨一下分手事宜的下一步吧。
  哪晓得她跑到胡戈那里,胡戈直接就拿出了一大沓银票,告诉褚玉分手已经成功了。
  褚玉表示成功来得太快,快到莫名其妙,快到诡异,从头到尾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分手中究竟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
  除了钱,她是满心满脑的郁闷。
  原来钱来得太容易也并不一定是好事。
  就如现在的她,简直要好奇的死掉。
  她正自好奇时,胡戈大师又发话了:“你若能帮内人寻一门好亲事,再加五千两。”话刚完,他又十分土豪的拿出一沓银票递给褚玉道,“这是定金一千两。”
  褚玉此刻被好奇的已然达到富贵不能移的地步,接过银票来翻了翻,冷笑了一声:“你好有钱。”
  “如今我也穷的只剩钱了。”胡戈悠悠道。
  “……呃,除了钱,你还有那位阿雾姑娘。”褚玉反驳道。
  胡戈的眸色闪了两闪,瞬间,就静谧下来,自嘲的笑了一声,哑然道:“你倒提醒了我,除了钱,我还阿雾。”
  褚玉直接将定金往桌上一扔:“对不起,我只会分手,不会做媒。”
  “你帮东秦太子和公主各自都做了一桩好媒,为何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你与他们不同。”
  “怎么不同?”
  “人不同,事不同。”褚玉话中隐隐的带着讥诮之意,静静的看着他道,“你以为一个伤心到绝望的女人会有心思马上去找第二春?”
  “人在情感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让人趁虚而入,或许这是让小冬找到良人好机会。”
  “听这意思,你好像对她余情未了啊,不然何必又花心思又花钱的为她按排一个良人。”
  “她素来是个执着的性子,若不按排个良人给她,说不准她哪日又跑回来缠上我。”
  褚玉听他的声音很冷漠,很平淡,听则无情,细细体会却又不是这样,她忍的要喷发好奇心已忍不住了,终是问了:“为何靳夫人一见我就要杀我?你们提到的灵珠又是什么?”
  “她要杀你,是因为她不敢面对现实,至于灵珠,可见人的本心。”他说着褚玉不甚明白话。
  “能不能说的清楚些?”褚玉继续道。
  “我已经说很清楚了。”他皱眉扫她一眼,见她脸上果然写满的迷惑,不由轻嘲一声道,“我的表达力应该没有问题,那看来是褚大师你的理解力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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