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自称自己的儿子是张尚书府中多家丁,刚好不久前死了,前来喊冤,下官已经让人去请张尚书,看这人说的是否事实,只不过这案子有点……”王元思欲言又止,明显别有隐情。
姚思思在心里中冷笑,不愧是处理案子的高手,对说话,拿捏的分寸极好,看着似乎是在解释,可这话却直说一半,显然故意掉别人胃口。
姚思思明知道会被利用,但她还是顺着开口,只因为她也想要知道能让王元思卖关子的人,显然有趣的事情在后面等着众人。
“可是这案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王元思诚惶诚恐的再次跪在地上,对姚思思行礼之后,纠结的开口,“并不是下官有意隐瞒,实在是这位喊冤着的儿子就是当初在皇宫刺杀假太后的凶手!”
“什么?”姚思思没有想到还能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
边上原本还在围观的老百姓听到这里,在大惊的同时,还在后悔,本来这皇宫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原本因为只不过是女人争风吃醋的戏码,可现在看来,好像再留在这里可是要把小命都搭上。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谁还去管八卦,现在连逃命都来不及。
原本站在后面的百姓,有些已经悄悄的离开,而站在前面的人不能离开,自然为了自己活命,开始议论这有人的居心叵测。
“到皇宫过去刺杀?这人还真大胆?”
“可不,就算是假太后,可那是皇宫,怎么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随意进出的。”
“还说是什么张尚书府中的家丁,我看呀……”
谢萍和秋桃悄悄的走进姚思思,担忧人心会看到计谋没有实施,恼羞成怒,做出疯狂的举动。
老男人原本眼中的得意,此刻在低头的瞬间,眼神变幻莫测,再抬头的时候,直接跪着来到王元思的面前。
“王大人,都知道您铁面无私,不畏惧强权,可你怎么能……”意指王元思再也不是原来的好官,而是看到权势就想要攀附之人。
“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姚思思看到王元思的那个眼神,不得不再次开口,心中暗叹,这王元思是不是上瘾了,总是让自己配合着他。
“这…这…”明显在案子还没有开始审理的时候,不宜对外公开,一旦泄漏了线索,可是看到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犹豫过后,还是不得不透露出一些消息,“前几天,下官一直带人追查当初在皇宫行凶之人,找到时那人已经被人杀了,可今天,这人突然说自己儿子尸体停在刑部,又自称是张尚书府中的家丁,如果是真的,那张尚书就是在宫中刺杀凶手的主谋,此事关系到朝廷大臣,下官不得不……”
姚思思看着那跪在地上,刚刚还在伤心抹眼泪的老男人,此刻如同傻了一般的他,沉沉道,“此事是王大人在调查的案子,现在牵扯到你的儿子,现在看来,你不该是在这里喊冤,而是交代你儿子是否曾经……你放心,王大人断案是绝对的公正,你也随王大人暂回衙门吧!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不…不是的,我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丁怎么会…会……”颤颤巍巍,明显被吓到,可这次不管怎么说,没有人上前帮忙说话,而周围原本看热闹的人此刻走了一多半。
老男人说着低泣,脸上一片悲苦。
这副模样,在原来还能得到别人的同情,可在这一刻,每个人都开始讨厌这个人,既然你儿子是凶手,还在这里吆喝,想死,也不要拉着他们垫背好不好。
王元思点头,“令郎现就在衙内,你随衙役过去吧!”不管怎样,想要离开不可能,此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要简简单单的离开,绝不可能。
“不…不…那绝对不会是我儿,我儿只是一个家丁,绝对不会是……”
“这怎么可能,你口口声声自己说的,怎么能因为令郎是凶手就拒不承认,刚才还要太子妃娘娘为你作主,你这……”
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依照太子的脾性,不被活剥了都可能。
竟然敢当众诬陷太子妃,那就是活腻歪了。
王元思心里冷哼,眸色沉沉,面色严肃,微微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之人,“立炎。”
“在!”立炎上前一步,站在王元思的面前。
“扶他回衙门。”说着,不给那人开口的机会,既道,“看看那张尚书到了没有,怎么去了这么就都还没有动静。”
戏就演到这里了,至于后面的细节,现在都是保密阶段。
“是!”
立炎上前,伸手却被拒。
“王大人,小的就在外等候吧!不劳烦衙差大哥了。”
“没什么劳烦的,本官既为父母官,自当把所有的事情差个水落石出。”打官腔,表正直,王元思不用想,直接随手拈来。
“走吧。”立炎再次上前,伸手强硬的就要拉起对方,可没有想到让众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刚才还悲苦的跪在地上喊冤的那老男人,在立炎伸手的时候,原本是勉强站起来的身子,可,突然间推开立炎,整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个声音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紧接着几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王元思上前一步,对着来人说道,“原来是张尚书,今天自称有人的儿子在怒府中做家丁,不幸死了,到这里来申冤,你看看可是这人。”随着王元思的话落,立刻有人送上来一张纸,而在那纸上那人赫然就是刚才跪在地上的那个老男人。
张尚书本来以为找自己来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听到这话,让他的脸上的神色一惊,这样的小事,还派人火急火燎的把自己找来,脸上有些动怒,当看到那站在一边的姚思思的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为了争风吃醋,竟然闹到刑部来,就这样的度量,还想当太子妃,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原来是没有比较,不知道,这有比较的了,自然有人这是坐不住了,想要闹出一些什么动静来。
女儿呀,头发长见识短。
没有那样的度量就不要撑那么大的场面,更不要总是霸占着太子妃之位。
张尚书的不理,让跟在一边的管家有些难为,想要提醒张尚书,可看到王元思看过来的眼神,立刻看过去一眼,“下人的事情都是老奴在打理,让我看看。”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只不过是一个家丁的家人,作为主子的张尚书怎么会去管。
在王元思示意之后,立刻有人把这画像来到管家面前。
“是,这人是府中家丁的家人,他是一个孤苦的人家,听说自己儿子死了,到府中闹过一阵,怎么……”管家这时感觉不好,可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完之后觉得奇怪,为何这人在府中要了银两之后还来到刑部来闹,难道是觉得这给的钱少了?
总觉得不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本来想要请示张尚书,可是自从这太子宠幸了张子悦之后,张尚书也都变了,再也不是原来那样的小心谨慎,反而处处张扬,就连官位比他高的人都不会行礼。
担心这样的张尚书早晚会出事。
姚思思一直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闹剧,从开始看到张尚书眼中的轻蔑,她在心里开始冷笑。
难道这就是张尚书,就这点道行,是不是这能力也太浅了。
先不说这宠幸是不是真的,是否在这关头,不要风头太盛,再或者,是否要低调做人。
他的女儿还是一个待在闺中的女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还值得到处炫耀,难道不担心这女儿的名誉受损。
难道就因为这人是太子,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如果那男人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一个家丁,是否他还会这样的趾高气扬。
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没有出声的意思,只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还能蹦达多久。
王元思看到张尚书忍不住摇头,到现在还那样高高在上,难道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太子妃,见面不知道要行礼吗?
看着他那得瑟的样子,不管这外面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看来一切都没戏。
想到姚思思曾经的辉煌,她的头脑,连男人都佩服,可她明明在有利的时候,却不崭露头角,可有人似乎忘了,当初瘟疫横行的时候,众人都束手无策,就因为姚思思一句话,可是让整个南凤国免于为难。
为太子亲自去边疆镇压的时候,京城发生瘟疫,就是眼前这个女人镇压。
这都还只是其中的一点,种种事情说明,姚思思并不是普通女人,而是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
可,这张尚书此举就是在作死。
多年为官,看出张尚书的变化,想要提醒,可,看到他目中无人的样子,想要提醒,却觉得不值。
想到那人的提醒,他也只能沉默着了。
说别人变了,难道自己没有变吗?
明知道这就是一个陷阱,明知道这就是一个局,可他还是参与其中。
自嘲一笑,没有一个人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