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竹得到小姐的示意,立刻上前,把准备好的东西送到谢萍的面前。
谢萍看到那手边的东西,再看看贾静丹,原本眼中还努力维持平淡,可在直接连冷淡都没有了,整个人全身透露出一些怒气。
多年来谢萍养成的习惯,在面对姚思思的时候,她一直收起身上的冷气,可在这人面前,到没有原来那么平淡,看到因为她可以释放的冷气,吓的退后一步,谢萍这才甘心。
“姑娘,你这样,我们会很为难。”谢萍这话出口,周围瞬时沉寂下来。
就在谢萍以为这拒绝的彻底时,贾静丹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我……”
“姑娘就是风丞相马上就要娶进门的丞相夫人,风丞相是太子妃的兄长,既然未来的丞相夫人探望太子妃,我们理应请未来的丞相夫人进去。只是,实在是太子妃身体刚康复,现在正在静养,尚无力招待客人。所以,对不住您了。还请未来的丞相夫人稍些时候再过来为好。”
谢萍这话说的客气,拒绝的也很明显,更是在有意的提醒风丞相和姚思思的关系,同时也说明你只是未来的丞相夫人,至于是与不是,现在还不好说,依照你目前的身份,还没有到见姚思思的资格。
贾静丹听言,嘴巴紧抿,面色不太好看。
应竹听言脸色不好,可毕竟是个丫鬟出身,看人脸色是常有的事,很快平静下来,拉了一下贾静丹的衣袖,“小姐,我们先回去吧,等下次再来,现在府中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你去打理,你看这离开这么长的时间了,我们……”顺利给贾静丹一个台阶下。
原本宫门口就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可这才不久的功夫,聚集的人有些多,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实在不好,眼下想要进去,自然是要这丫鬟带领着,可这丫鬟的态度明显,摆明了,进不去,宫门口也别待。
让过路的人看了,徒惹话头,更会让贾静丹难做。
听言,贾静丹点头没说话,转眸看了一眼谢萍,脸色平淡,没有刚才的着急,对着谢萍行礼,“给姑娘添麻烦了。”
“我只是个丫鬟,这到没有什么,只不过是多跑一趟腿而已,只是太子妃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一时间需要静养,未来的丞相夫人,你慢走。”
看到贾静丹这么识时务,谢萍也不和她计较,毕竟这可是风英修亲自选的女人,虽然现在还没有成亲,对未来都是一个未知数,但谢萍在看到那从远处骑马而来的司徒夜时,全身紧绷,就担心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萍的一番话,让人知道,贾静丹可是未来的丞相夫人,来探望太子妃,而这段时间朝中大臣的夫人来探望太子妃也不是第一次,原本聚集在周围的人也都渐渐的离开,并不在关注这里。
贾静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开始她到没有注意什么,本以为这成亲的事情一拖再拖就是因为她没有来登门赔罪的缘故,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对周围的变化,也都看在眼中,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的鲁莽,幸好姚思思身边的丫鬟机灵,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来。
贾静丹脸色青白交错,低头掩饰住心里的懊悔,让应竹扶着抬脚疾步离开。
谢萍看到这人终于走了,转身离开,只不过她的目光还是看向站在一边的三王爷一眼,对这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印象。
司徒夜一直骑在马上,开始并没有在意,毕竟每天这进出宫门的人太多,可,当听到‘太子妃’几个字,还是让他看过来。
只是一眼,就看到那姚思思身边的丫鬟谢萍,同时又看到风英修马上就要娶进门的女人。
哼——
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原来这个女人还活着的呀!
太子的心胸真的是见长呀!
……
皇宫较为安静的玉龙殿,皇上一个人在冷气环绕的亭子中独自一个人在自酌自饮,听到秦公公送来的消息,皱着眉头颇为不悦。
哼,事情变的有意思了,太子他是真的变了。
刺杀的事情发生后,太子就一直在努力找出那幕后之人,终于有个头绪之后吗,竟然又那么快的平静下来,难道他不该趁着这次的事情,为姚思思报仇,同时平衡宫中势力,给那凤卫一点教训,为姚思思挽回一点面子,并直接承认姚思思在皇宫中的地位,不为以后姚思思登上皇后之位增加筹码吗?
然后清除宫中的一切障碍,逐渐消灭各个大家的势力?
为什么是这样?为何会这么平静?
皇上想不通太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仰头把杯中酒一口喝干,难道整件事情在开始太子的动静非常明确,为何会停顿下来,难道是…脑中突然想到一个女人,姚思思,也只有她能轻易的动摇太子的想法。
对别的女人而言,根本不足以让太子的一眼,可姚思思不同,不但把太子的心收获,还直接影响太子的判断,对有些事情,开始妇人之仁,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帝王最不该有的仁慈。
有时候,宁可错杀,也不该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可,这次太子,竟然在那么多有利的证据下,还能变得如此安静,还不知道抓住机会,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知该骂太子是被一个女人迷失了心智,还是说他终于有了女人,以至于离开女人就活不了。
更或者是骂太子身为皇家男儿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把控不住,不但丢了男人的脸面,连皇家的脸面也都丢尽了。
最气人的是,太子在知道那个消息之后竟然怂了,这要是放在别的男人的身上,还不早就乐疯了,可他倒好,还躲起来了。
想到多年前在知道之后,他一直悄悄的观察,本来是一个非常好控制的人,可为何到现在人却变了。
变了就变了吧!
没有想到连原来那个锐利、果断的太子也跟着变了,真恨不得指天长骂,到底是老天没有开眼,竟然让一个女人牵着太子的鼻子走。
皇上猛然站起来,本来想直接去找太子,觉得该给他分析一下这事情的关键,可刚站起来,突然想到一个人,也许,这有些事情该用迂回的方式,想来那个人最为合适。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秦公公,当出他送来那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有什么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也许,有人真的变了。
……
宫雀楼
皇后居住的宫雀楼,虽然没有原来的繁华、热闹,但里面的精致毕竟还是多年来的模样,只不过现在没有太多的宫女在打理,只是有这么几个人,定时的陪人来整理,丝毫没有看到秃废的样子。
在宫雀楼的后院,从一个较为普通的小屋中冒出屡屡香烟,淡淡的云雾环绕在小院的周围,犹如在仙雾缭绕的虚幻中一样,带有淡淡的神秘色彩。
此刻那跪在做蒲团上那女人没有当初皇后的华丽宫装,只有一身极为普通的衣服照在身上,如果不是这张容颜,也许别人还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农家妇人一样。
此刻一直动荡的皇宫,在暗处不知道潜伏着几股势力在悄然的斗争着,可曾经一手掌握皇宫,乃至京城的皇后,此刻却甘愿的坐在这里烧香念佛,洗去了曾经的强势、霸道,此刻的她安安静静的,就连眼中再也没有当初在面对权势时的那种犀利,如同幽居在一处山谷中的世外老人一样淡然、从容。
对在皇宫而言,此刻皇后的模样,还真的和皇宫一点边也沾染不上,没有权势,没有对名誉的执着。
就在她静静坐在蒲团上,像是睡着了似得安静,突然叮的一声响,当皇后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突然看到在她的前面竟然有一个小纸团。
打开之后,看到在纸团的里面竟然抱着一个极小就像是匕首一样的东西,说是匕首,是因为太小,只是有着匕首的样子,可是那匕首还不如人的一个小拇指大。
皇后知道,刚才的声音就是这个东西发出来了。
安静了这么久的地方,本以为已经被人已遗忘,可是当看到这个纸团的时候,她就知道,哪怕是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可有人还是不放心,难道是那人回来了?想到,立刻往四周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这才打开纸团仔细看清楚。
原本还算是坦然的脸,可在看到上面的写的是什么时候,脸色突然变的苍白好像是受到刺激一样。
原本还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好像一直围绕在眼前的迷雾终于拨开,终于知道到底希望的是什么,到底渴望的是什么,尤其是那种提得起却放不下的那个心思竟然是这个。
可为何自己想不通的事情,有人竟然能知道。
这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来这个?
整个人不顾她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立刻站起来,跑到外面站在院中,对四周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人,难道真的是那人又来了?
再次打开手中的字条,确定和以往看到的不一样。
在稍微评定心中的狂乱之后,再次对周围看了一圈,到底是谁,竟然能发现她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