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华贵妃才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人,做起事情来,还真的是碍手碍脚。
怎么看珍儿都觉得厌烦,而身边暂时没有合适的人,也没有办法,但,华贵妃在心里还是悄悄的思量着该怎么找一个得力的人,至少不会像眼前这个榆木脑袋一样的宫女,要不然,人还没有被外面的那些人斗死,早就被这些无知的蠢笨之人人气死。
“你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捡起来。”看着满地的佛珠,原本是当年司徒夜外出特意为她寻找的宝贝,已经跟随她多年的老物件,突然碎了,还觉得有太多的不舍,更多的是不好的预感。
珍儿顾不得头上流出的血,而是跪在地上赶紧把佛珠一粒一粒的捡起来,还要小心的不要让她额头上的血碰到,小心的把所有的佛珠都捡起来,跪着来到华贵妃的面前,“娘娘息怒,都是奴婢不好惹娘娘生气。”
珍儿不说还好,一说华贵妃更来气,“滚!”
眼明心细的珍儿此刻也发现华贵妃的脾气不是很好,而她在听到这话之后如同得到特赦一样,立刻退下,就担心这走的慢了,华贵妃再反悔,也许她就和‘畏罪自杀’的雪阳一个下场了。
其实,那天华贵妃在半夜对雪阳动手的时候,因珍儿半夜起来去茅房,无意中听到雪阳的说话生硬,本来觉得雪阳不该那么快就能好的,心中觉得奇怪,可没有想到,正好看到华贵妃竟然捏着雪阳的下巴,把毒药往她的嘴里灌,要不是在重要的时候,她吓的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不要自己叫出声来,而那个时候正好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经过,要不然,华贵妃冲出来时,发现她就在旁边的话,也许,那天她就会也雪阳一样直接‘畏罪自杀’了。
到现在,珍儿也不明白,为何华贵妃让自己把雪阳带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让雪阳毫无顾忌的‘畏罪自杀’?
珍儿垂下头,一直来到屋外,站在门口,这个时候只敢用手帕轻轻的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不敢离开,担心华贵妃突然找她,而她不在,还不知道她会面对什么。
纵然静静的站在一边,她眼里的神情一闪而逝,有皇上宠爱又有怎么样,只要有皇后还在,不管皇后的地位如何尴尬,毕竟还有太子在,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可华贵妃就不一样了。
而,姚思思现在有太子的宠爱,还有皇上的庇护,想来一个太子妃也不是一个贵妃可以随便的骑到头上去。
想来,皇上的举动,对华贵妃视而不见,就连晕倒都没有看她一眼,但姚思思不同,皇上不单是表现出他的姚思思的不同,虽没有一个越举的举动,但是皇上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才在华贵妃的身边几天,原来一个一心往上爬的宫女,此刻因为站的位置不同,她也开始为自己的以后打算。
想来华贵妃连对她伺候多年的宫女都能下的去手,对别人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想到雪阳的死,在心底暗暗发誓,不管以后怎么,她绝对不要步上雪阳的后尘。
不过,想到那天看到华贵妃的举动时,当时正好出现的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好像在哪里见过。
本来这宫中样这东西的很少,而那只猫和别的不同,心中暗暗记住,一定要小心留意这宫中的动静,更想要知道那猫是谁的,难道那只猫真的就是那么巧合的出现,而不是有人刻意为止。
如果是刻意的,难道是有人知道华贵妃的阴狠、歹毒,不想让自己遭遇对方的毒手,才会出手帮自己?
虽然她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宫女,可是有人竟然要救他,显然还是有利用价值,想到华贵妃,难道对方就是要对付华贵妃,为的就是有一天让她站出来,指证华贵妃的罪行?
觉得不大可能,可这也是她唯一能说的清的事情,要不然哪会对她那么好。
原本还觉得跟在华贵妃的身份觉得有些委屈,这么想来,也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应该好好在华贵妃面前表现,争取让对方看到不一样的自己,更为能救下她感到值得。
华贵妃一直在屋里独自生闷气。
想到那天司徒夜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进宫,就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来看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那天说的那话生气了?
想来觉得有可能。
原本就觉得姚思思就是一个被太子赶出东宫的太子妃,就算是原来再宠爱,不还是赶出去了,本来觉得姚思思也就是一个普通女人,可现在看来,原来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不但是因为姚思思,让她和唯一的儿子关系闹的这么僵,还因为姚思思让她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恩宠变成现在这尴尬的局面。
脑中想过太多的事情,想过这次失败的原因,固然雪阳是其中的一个缘由,可关键还是在姚思思,对姚思思的前后她想了很多,可随着想的越多,她的心里骤然闪过一丝恐慌,抬起头凄婉的看向那碎了的佛珠,“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哼,华贵妃真会自我安慰,连自己大祸临头都不知道,真的是可惜呀!”
华贵妃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抬头这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对面一个带面具的女人,对于这女人如同鬼魅一样的出现,着实让华贵妃吓了一跳,一连退后几步,这才缓缓稳住身子,在知道危险的那一刻冲着外面大喊,“来人!”
那戴面具的女人好像不知道华贵妃的意图一样,而是自在的如同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样,为自己到了一杯茶,一直看着面前的华贵妃,明明怕的要死,可还是努力的站在原地,努力的维持她的那份早已变形的高贵。
“呵——”
冷笑一声,手里把玩着茶杯,好笑的看着华贵妃,好心的提醒,“怎么,难道华贵妃宫里的人都死绝了,还是她们觉得华贵妃已经失势了,对华贵妃的死活也不在意了?”
后面这面明显就是讽刺,而她也知道为何到现在没有出现人的原因,但这时并没有打算如实告知。
华贵妃在宫中这么多年都平安的走过来,这几天是因为姚思思的事情,让她一时失去冷静的头脑,而因为雪阳的离开,让她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以至于心里还没有调整过来。
看到这么久都没有人进来,而这个人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尤其又带着面具,显然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现在她在皇宫中失势,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不免在心中猜到一二。
多年来经历的事情多了,而她也很快冷静下来,努力收起心中的胆怯,来到桌前,好像刚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坦然的坐在她的对面。
“华贵妃能这么多年来深的皇上的宠爱不是没有缘由,恭喜啊!”说到最后还是带有讽刺的味道。
皇上在发生事情之后,明显的差别对待,只要有眼睛的人,自然看的清楚。
华贵妃努力忍住心底的怒气,对这人明摆着对她说出这样讽刺的话来,显然她来的就是要激自己方,在明显不知道对方为何而来,而此刻明显这个武功极高,如果这个时候沉不住气,也许在这里交代的人就是自己。
也许,自己死了,可能会彻底的击垮某人,可那也都是如果,并不是真的,万一的结果不如意呢,那谁来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
想想,一定要沉住气。
想到这里,华贵妃动手敷上那断了线的珠子,从旁边的针线盒里找出需要的线,想要一个一个的串起来,为的就是让借此让她的心境平静下来。
带面具的那人并没有说话,而是一直看着华贵妃的这个举动,没有觉得不耐,更不担心她的出现会有什么危险。
一直等到华贵妃串号珠子之后,看到华贵妃眼神的变化,嘴角流出一个笑容,“果然是三王爷送的东西,这要是别人送的,可能华贵妃早就扔掉不要了吧?”
询问的口气,说出来的却却带着一点坚定的味道,但更多的还是警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华贵妃再好的脾气在这一刻也动怒了,而这佛珠是司徒夜亲手交到她的手中,当初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这人是怎么知道的,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这个认知特别的可怕。
那面具人把杯中水喝干之后,那原本好好在她手中的被子,此刻竟然变成粉末从她的指缝中散落在桌子上。
“终于知道要问了,华贵妃,在对我的人动手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带着面具,可是那犀利包含恨意的眼神还是直接穿透到华贵妃的眼中,好像要捏碎的不是一个茶杯,而是华贵妃本人。
“你是谁?”这人带面具的女人虽然看不到她的模样,可是她的眼神,让华贵妃开始害怕,尤其她说的那话让她担心,毕竟在她手中死去的人太多,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谁,有意躲避她的眼神,在躲闪间无意中看到在她右手虎口处的那个紫色如同指甲盖大小的胎记。
仔细回想好像在宫中还看到看到过这个胎记,毕竟这在手上的胎记太过明显,想要不发现也难。
不知道她是为谁而来,为什么而来,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