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离起身,趁着夜色,悄然靠近废弃宅子,正好抓着一个出来躲在林子里小便的黑衣人,上前扭断了他的脖子,将他身上的衣服拔了下来,换在自己身上。
扮成黑衣人之后,蒙上面纱,将离装作没事一样回到庄子内,来到火堆前,与“同伙”围在一起烤火把,吃着肉,谈笑风生。
将离在那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尽量不引人注意,朝着屋子里走去,眼神四下扫视,似乎是想查明谢兰若被关在何处。
后来他发现正屋里灯火明亮,一个黑色锦衣的男子坐在屋里,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而他对面,谢兰若被绑在房内柱子上。
屋内,黑色锦衣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几岁,肌肤惨白得透明,眉目颓废,可目光冰凉,透出些狠戾之意,他这个人的气质就如手上的刀刃一般,让人看了就觉得危险之极。
“堂堂临王,口味还真是奇怪,万千美女不爱,却偏偏看上你这么一个丑陋不堪的。”锦衣男子拿着匕首,漫不经心的围绕着谢兰若走了一圈。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脸上这块伤疤,或许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谢兰若被绑在圆柱上,满面泪痕,模样狼狈,几乎是跌坐在地面,摇头道:“我与临王毫无瓜葛,你抓了我无济于事,放了我。”
黑衣男子勾唇冷冷一笑,手上匕首的刀尖轻轻划过谢兰若的下巴:“你既然与他毫无关联,他为何半夜潜入你房内?”
谢兰若看着下巴上的刀尖,吓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呜咽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承认也无碍,看他今夜会不会只身犯险来救你,自有分晓,到时候我杀了他,再让你去给他陪葬!”
谢兰若很害怕,虽然希望将离来救她,可是这里这么多人,将离一人前来定是有去无回。“你不如直接杀了我好了,他是不会来的。”
可是正此时,就听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原来是将离站在屋外不远处,一时看着屋里的那个锦衣男子和谢兰若二人出了神,却没发现自己怪异的举动已被同样的黑衣人所察觉。
将离低着头没有回答。
黑衣人上来,上下打量将离一眼,问:“你叫什么,怎么从来没见过你?把面巾拿下来看看!”
将离继续无声。
黑衣人伸出手就一把揭开了将离的面巾,皱起眉,大喝道:“你,你不是我们的人!来人,有人闯入,给我把他抓起来!”
这一声令下,庄内的黑衣人全都惊动,速度飞快的团团围了上来,各自拿着刀剑,直朝着将离冲了上前。
将离眉梢一蹙,一把抽出随身的短剑,先是几下砍倒了身前的黑衣人,又抵挡这四面涌现的猛烈攻势。
不得不说,这些黑衣人经过特殊训练,个个身手不凡,不过将离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身体不适,也丝毫不示弱,不过几个回合就一人砍到了对方一片。
若不是谢兰若在他们手上,将离说不定真能一人闯进这里,杀个片甲不留。
直到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打斗厮杀的画面,响彻云霄道:“给我住手,不然我不小心割破她的喉咙,可就别怪我了!”
将离骤然停止搏斗,朝着声音的方向一看,就见是谢兰若被锦衣男子,用匕首架在脖子上,推到了门口。
场面肃然安静下来,黑衣人们见了这锦衣男子,都扣下倒,恭敬的拜见:“少主。”
就见被称为少主的锦衣男子出来,见了将离先是一愣,随后眼睛微眯,大笑:“杀我父亲的就是你?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临王是你啊,楚君墨,好久不见了。”
将离见了这黑色锦衣的男子,也咬起了牙。
刚才见他在屋里的时候,其实将离就已经认出来了此人,这人是曾迁的次子,名为曾毅,说起来,与楚君墨还算是同岁。
记得小时候,至少是二十几年前,那时还不知曾迁真面目,楚君墨、江雪谣和这曾毅年幼无知,还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如今,相隔十五年再见,曾毅一眼就认出了将离就是楚君墨,将离也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主”就是曾毅,两人四目相对,眸中都是寒冷如冰,却目光中又像是带着电闪火光。
曾毅看着将离,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楚君墨,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死,现在倒还做起了魏狗的临王,呵呵,你叛国求荣,你死去的父亲可知道?”
将离上前一步,毫不示弱的瞪着他:“我也以为你早就死了,谁知你还在此苟且偷生,看来应该像你父亲一样,还是需要我送你一程。”
“你杀了我父亲,还敢大言不惭?”曾毅的目光冷了几分,被激怒得手上的匕首就在谢兰若手臂上狠狠刺上了一刀,又抽了出来。
“啊!”谢兰若疼得惨叫了一声,声音撕心裂肺,使得将离目光一定,心里也是一紧。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拿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做要挟,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就放了她,和我单打独斗。”将离捏紧了拳头,看着谢兰若手臂上的伤口,血液从里面不断流出,心疼得快要碎了。
曾毅轻蔑的一笑,从背后抓着谢兰若的头发,一把匕首在她身上轻轻拂过,风轻云淡的说着:“我知道打不过你,这丫头是你的小情人么?呵呵,看样子你很紧张她?”
说完,这一刀又举起,目光阴狠,就要对着谢兰若的腿插/了下去。
将离屏住呼吸,抬起手大喊阻止:“住手!你到底想怎样?”
曾毅举着匕首,还对着谢兰若的腿,勾出一丝冷笑:“没想怎样,我想试试这匕首够不够快。”
“你别伤害她,让我怎样都行。”将离已经没脾气了,这个曾毅根本就没有人性,一言不合就要给谢兰若一刀,对一个女子丝毫也不手软。
将离不想看着谢兰若受伤,只得放弃抵抗。
曾毅还只是试探,淡淡道:“好啊,你若是肯代替她,我就免了这丫头的皮肉之苦。”
他手上玩着匕首,对着谢兰若的腿擦来擦去,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将离肯在自己腿上插一刀,那他就不会对谢兰若下这一刀。
将离见这那匕首离得谢兰若那么近在咫尺,心一横,也没多想,就举起手上短剑,在腿上刺入一截,□□时还有血液跟着飞溅出来。
“这样你满意了?”将离咬着牙,腿上流着血,额上疼得冒出冷汗,却若无其事的昂首挺胸,气势汹汹的瞪着曾毅。
谢兰若却因此惊得瞪大了眼,哭得泪眼模糊,不住摇头:“不要,不要这样,你这又是何苦,让他杀了我罢了。”
她是没想到,将离真的来救她,而且受这曾毅的威胁,还肯在自己腿上下一刀。
似乎掌握到了将离的命脉,曾毅愈发的得意,将手上的匕首又转移到了谢兰若另一条腿上,在那里勾来勾去,狡黠的笑着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可要好好折磨你,我看这里再来一刀好像也不错。”
说着曾毅又举起了手臂,示意要将匕首插/进谢兰若的腿上。
将离深吸一口气,抢在前面,又在另一条腿上也捅了一刀,咬着牙,已是一头冷汗,血液不停留下,若不是强撑着,双腿刺伤,恐怕就无力的倒下了。
“不要……”谢兰若不忍直视这场面,避开目光,已经哭成了泪人。
可曾毅扔不肯放过将离,又将匕首顶着了谢兰若心口中央,胁迫道:“要害之处也刺一刀吧,免得反抗。”
将离稍有迟疑,腿上受伤还有战斗能力,可是在胸口上刺一刀,那可就是重伤了,到时候还怎么救谢兰若出去……
“怎么,怕了?”曾毅冷哼,“我就知道你是虚情假意,若是不动,我就把这丫头的心挖出来。”
说着,曾毅的匕首就放在谢兰若的胸口正中,轻轻一划,就割开了一刀血痕,白皙柔嫩的肌肤上血液流了下来,显得刺眼灼目,又是一刺,这刀就硬生生入/肉三分。
谢兰若疼得惨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住手,你别伤她,我刺!”
看着刀伤了谢兰若,将离顾不得多想,紧咬牙关,举起短剑,一刀就刺入自己的胸膛又拔出,登时屋里支撑,单膝跪倒在地,已是重伤在身面色苍白。
曾毅却冷嘁了一声,望着将离质问:“楚君墨,你真有这么爱这个小丫头?竟然肯为了她连伤自己三刀,连自己命都不要。你这样,可对得起死去的谣谣?她知道你已死,却不肯改嫁给我,为保住贞洁宁可服毒自尽,谣谣都是被你害死的!”
想到这里,曾毅更加激动气愤,拿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当初和江雪谣青梅竹马的,不只有楚君墨一个,还有他曾毅。
可是因为楚君墨从小一向优秀过人,江雪谣眼里只有君墨哥哥,而他曾毅只不过是个没用的病秧子,从小鼻涕挂在脸上,江雪谣嫌弃他脏,都不肯和他一起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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