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若宁!”李观悲嚎着,痛呼着她的名字,却没人可以回应。
江若宁在落下之时,开启了戒指空间,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淤泥,还有一股子臭味,脱了身上的衣服,这么臭,怕是衣裙洗出来也废了,她一把将脏衣服丢出去,从储物袋里提了一桶清水,将头发上的淤泥洗尽,方提了灵液沐浴。
她好像控制不住了,原本就要晋级,却压住体内的晋级气势跑出来见李观。
她阖上双眸,李观不知道他有逃生宝贝的事,也许他还在担心呢。罢了,等晋级之后再说。
*
大理寺,朱芸的闺阁。
温令姝正与朱芸尚欢吃茶用点心。
尚欢不快地道:“嘉慧郡主,你不想陪我与嘉律,就不用天天来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做给谁看?”
温令姝昨儿一宿未睡好,龙夫人与大公主要动手了,这一次是她们自认天下最聪明的女人布下的局。
虽然看似没有漏洞,一旦成功,立即就会发现其间的漏洞。
比如,她模仿李观笔迹的信,还有模仿江若宁笔迹的信……
她怕,最终被查出来,怕连累了全家。
未做时,她胆子很大,可开始实施了她却坐立不安。
现下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与把柄,只要大理寺或刑部一查,就能查到她的头上来。
她不该亲自模仿李观、江若宁的笔迹,就算让大公主请人模仿也行,不该是她温令姝来模仿。
朱芸抿嘴打量着温令姝,这次从西山县回来的温令姝有些不同。
尚欢指着自己的眼睛,“嘉律,我眼睛又跳了,你瞧见没,左眼跳了右眼跳?”
朱芸笑道:“你还信这个?”
“你昨儿说我许是没睡好,可我昨晚二更就睡了,虽然后来被热醒,睡的时辰不少啊,怎么今天眼睛还跳?”
温令姝像个木头人:江若宁要死了,其实她并没有错,错的是她与自己都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李观那么爱她,如果江若宁不在了,真的如大公主所言,李观就是她的吗?
不,她不知道。
她心里好乱。
她不是一直想江若宁死,只有她死了,李观才是她的。
可现在,她却不确定。
尚欢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很奇怪,我们说话她都像听不到。”
“是有心事。”朱芸提高嗓门:“嘉慧,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总走神,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尚欢讥笑道:“不会是家里逼你订亲?让你嫁给一个丑八怪?还是那人大字不识?”
“没有!我就要嫁给李公子了!”
朱芸与尚欢表情一滞:她莫不是疯症了?李观与江若宁两家人都在操办婚事。
尚欢先不高兴了,板着脸道:“你不是说已经悔改了吗?怎么还在念李公子,他都与我师姐订亲,八月十八就要成婚了。”
“我……我瞎说的!我瞎说的……”
朱芸带着鄙夷之色,还以为温令姝真的改了,现在看来许是被家里人训斥的,被迫服软。
“嘉慧,我们也算相识几年了,你再这样下去……”
温令姝想到江若宁若真没了,李观未必会接纳她,那两封信就是最大的证据,一定会查到她头上的。江若宁那么得皇帝、太后喜爱,是皇家的掌上明珠,她若遇害,皇家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凶手。
她站起了身,在朱芸的闺阁里来回踱步,越想越着急,现在她后悔了,后悔与大公主、龙夫人联手害江若宁。
除了她们是情敌,她们曾是朋友……
朱芸与尚欢看到如此失常的温令姝,两个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一定是出事了!
☆、571 凤歌遇难
朱芸道:“嘉慧,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今儿一来就坐立不宁。”
“我……我……”
温令姝不敢说,这事太大了。
尚欢冷讥道:“爱说不说,过上几日,无论是什么事,我们总会知道的。”
“我说!我说!”温令姝大叫两声,拉住尚欢的手,情绪激动,已濒临疯狂的边沿,“尚欢,你快去救凤歌!快去救她!”
尚欢握紧了温令姝的手,“你在说什么?”
朱芸也急了,江若宁治好了她从胎里带来的哮喘,既是恩人,又是朋友,就连她的“嘉律县主”封号,也是因为江若宁倚重,派了皇差给她才得来的。“温令姝,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我……我说不清,你们快去红莲寺后山悬崖边去。”
朱芸与尚欢一惊,面无表情,是被怔住了。
尚欢大喝一声:“是你?”
“你们快去救人,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尚欢忆起了什么,那日朱芸把鳄鱼湖的事当成趣事讲给温令姝听,现在又听到鳄鱼湖,她的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
她奔出阁楼,快速往马厩奔去。
朱芸追在后头,“阿欢,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来人!告诉郑大哥、铁大哥,让他们快去鳄鱼湖,有人要在那儿害凤歌公主,快!”
*
容王府。
容王大叫:“你们说什么?”
李观失魂落魄,脖子已经被十六缠上了白布,江若宁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她是为他而死,她的心一直都这么善良,竟替他而死……
祝重八双眼通红,却不让自己哭出来,“禀容王,凤歌公主被人设计,跳下红莲寺后山悬崖下的鳄鱼湖了,这……这是属下等拼尽全力才从鳄鱼嘴里……带回来的……”
他活生生的女儿出门,这些侍卫就带回来几块衣裙破片。
翠浅、小邓等人听到消息,跌跌撞撞到了月华院。
月华院的花厅里,半跪着两排或破衣,或受伤的侍卫,十二人里,万以祝重八伤得最重,左臂被鳄鱼撕去了一大块肉,白骨森森,可他像块木头一般毫不知痛。
“废物!废物!你们是如何保护本王的女儿……”容王身子一晃,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
一侧的慕容琭扶住容王,掐住人中:“快请太医!请太医!”
一时间,月华院乱成了一团。
翠浅冲了进来,“祝大哥,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公主今儿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没了?”
祝重八的手里是几块破片,这是她临出门时换上的,衣裙是薛玉兰给做的,薛玉兰知道江若宁喜欢干练的衣裙,尤其是那种束袖紧身长裙,说是穿上好做活方便。
翠浅捧住破片:公主没了?
突地,她瞪向李观:“是你派十六来送信,说有急事找公主相商,否则公主为什么会出门,是你害了公主?”
十六看着这样的李观,恨不能代之,“翠浅姑娘,这大半月我可从未踏入容王府的门,是你到李府送的信,当时公子接到信就出门了,我就将信收起来了。”
翠浅道:“我给你送信?没有,梧桐阁上下都能作证,我今日就没迈出过容王府的大门,我一大早起来,就与蓝汐去厨房领食材,想亲自给公主做她爱吃的菜式。蓝汐、小邓和梧桐阁里的下人们都可以作证。到巳时二刻,门婆子说你要见我,我这才去二门的,拿了信,我就去找公主了。”
小邓问道:“李公子送来的信呢?”
“在公主闺阁,我这就去取!”
翠浅欲走,双腿打着颤儿,却怎么也迈不动。
小邓一调头,快速回了阁楼,在屋里寻找着那封信。
慕容琭拿着两封信,一封模仿的是江若宁的笔迹,另一封模仿的是李观的笔迹,“这是有预谋的……”
两封信的内容是完全一样,唯一不同处,便是笔迹有所不同。
李观恨恨地道:“我知道是谁了?”
十六脱口而出:“温令姝!一定是她,她以前就模仿过公主的笔迹,早前公子以为是公主写的,就曾回过几封信,她那里有公子的笔迹,若想模仿,以她的能力是绝对能做出来的。”
院门外,传来了尚欢的声音:“祝重八回来了没有?”
一个怯怯的声音道:“在……在里面。”
尚欢与朱芸、郑刚等人进了花厅。
尚欢拉着祝重八道:“我师姐呢?我师姐呢?温令姝说有人要害她?”她握住了祝重八的伤臂,此刻一阵钻心裂肺的痛,祝重八再也扛不住,身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十六一转身,拉住尚欢,“温令姝怎么知道有人要害公主?恐怕根本就是她预谋的,那两封信就是证据,她好狠的心,买通江湖中人用我家公子逼公主跳下鳄鱼湖,公主……公主……”
就只剩下几块破衣片了,旁的衣片都被鳄鱼给抢食了,别说血肉之躯,怕也都成了鳄鱼的美食。
半个时辰后,容王府里乌云惨淡。
梧桐阁内哭声一片。
*
慕容琭亲自带了官兵前往鳄鱼,除了几十条鳄鱼,哪里还有什么踪迹。
同来的武官沉痛地道:“还请琭世子节哀,凤歌公主怕是……”
慕容琭紧握着拳头,木讷地看着鳄鱼湖:鳄鱼们还在岸边晒着太阳,像一根根大木头,又像是石头,可一旦有人靠近,待他们瞧清楚时,他们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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