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宝贝乃无价之宝,岂是你给的财宝能比的。”
江若宁用被子捂着头,再不说话,她琢磨自己还有几个储物袋,有容量如*坪大小的储物袋一个,这就像一个大衣橱;又有个像十二坪大小的储物袋一个;还有一个容量如二十多坪的手镯。容王那儿的是个四十多坪等同两个房间的储物袋。慕容琏既然要,她把最小的那只送他。
江若宁最宝贝她的戒指空间,不仅能种东西还能随着她的修为晋级,那个戒指空间而今有几百坪大小,当好些个储物袋、储物戒指。
“好妹妹,待回城后,你把宝贝送我可好?我不白得你的宝贝,待你大婚,我送厚礼。”
“你不送你宝贝,你就不送厚礼了?”
“送!送!谁让你是我妹妹,我怎能不送。”
江若宁撅着小嘴,“你给我的宝贝要太差,我可不要,没的把我当成没见识的。”
“你怎没见识了,你要没见识,这天下的女子全是睁眼瞎。”
李观看着慕容琏与江若宁说着打趣话,半点都不像慕容琏在奉天府时不苟言笑,杀伐果决的模样,也许慕容琏是拿江若宁当亲人看待。
“你当初把冰玉草送秦晓画作甚?那妮子就不是能侍弄花草的,你就该送我夫人,那才是真爱花草的……”
江若宁听着继续装睡。
这小子是想讨冰玉草了,她再不能拿出来了,多了就会坏事。
不多会儿,进了奉天城,慕容琏还在旁边絮叨:“你是我妹子,你不是还有一株冰玉草,就送了你嫂子如何?她是真喜欢那草。”
“没有了!那株冰玉草我要当成送给太子妃的新婚贺礼,她大婚我不在京城,总得补上不是。”
慕容琏轻叹一声。
江若宁道:“玉鸾那儿得了两枚种子,现下也该发出来了吧?”
“听说发芽了,像两颗豆芽,惹得青鸾天天往那边跑,见人就说‘有一棵是我的’生怕玉鸾、雪鸾不给。”
“我这儿冰玉草没有,回头我再搜搜袋子、荷包什么的,早前原是带了十枚种子,下种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枚,没找到就没找了,许还真有一粒,若能寻到,就送你了。”
慕容琏揖手道:“如此,就多谢妹妹了。”
“人家的妹妹缠哥哥,我家倒好,哥哥缠妹妹,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慕容琏笑,“自家兄妹,说这些见外话作甚。”
她骂他厚脸皮,这怎么见外?
她与他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好,她不说了!
慕容琏一行进了奉天府府尹衙门的后院,将里面最好的阁楼做了江若宁的下榻处。河嘉仪想见江若宁,可早前她睡着了不晓,后来慕容琏下了令,不许任何人给江若宁提河嘉仪的事。
河嘉仪见江若宁下了凤辇,嘴里呜呜直叫,可就是喊不出来。
慕容琏的内侍得意地道:“童三奶奶,你别叫了,凤歌公主多尊贵的人,就是我家候爷也要疼着、让着,拿她比亲妹子还亲,你要给她添乱,我家候爷岂能同意?”
慕容琏是七郡主的兄弟,可他见着七郡主,就如同看个陌生人一般,七郡主也是第一次见到永兴候,听他在奉天府斩杀十几个,心里就怕得紧,只面对他就觉得心里打颤。这太监使七郡主与凤歌比,可不就真比亲妹子还亲了。
江若宁在一个婆子的引领下前往阁楼,人消失不见了。
慕容琏冷声道:“把这两名钦犯押往大牢,告诉杜同知把人盯紧。”
杜同知,今届榜眼杜白,以前是个半瘫,现下康复了,早年他在襄助杜老爷,在北方有“半瘫才子”之名,行事干练,有勇有谋,因他年纪在三甲里最长,是第一个谋得实缺的今科进士。照理三甲最多能得到个正七品的官职,可因太子重用,破格赏了杜白一个正五品奉天府同知的实缺。
江若宁用了晚膳,正待睡下,慕容琏来了。
他低声道:“妹妹答应送我件宝贝?”
江若宁斥退左右,将手探入衣袖中,使了个手诀,取出只储物袋,又将一枚冰玉草的种子放了进去。
慕容琏看到这是一个式样普通,颜色普通的袋子,立时有些失望,“这就是宝贝?”
江若宁带着鄙夷,从袋子里倒了半天,那枚种子才滚了出来,“看好了,这就是冰玉草的种子,也不知道藏在那个缝里,总也寻不到。”落音,将那枚像绿豆似的种子给了慕容琏,挽了个手诀,那偌大的桌案就不见了,慕容琏原本的不屑立时变成了眉开眼笑。
“没文化真可怕!”
“文化是啥?”
“见识,就是说你没见识。里面如同一间小屋子,我只示范一遍,你学不会,我可不会教二遍。”
江若宁如教容王那般,又说了如何开启、关闭,怎样滴血认主,怎样设开启手势,教了半炷香,慕容琏就记牢了,这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慕容琏得了件宝贝,乐呵呵地挂到脖子上,压了压衣襟,生怕被人瞧出来。他得的这个储物袋,实在不能与容王的比,容王那个要高级些,可以化成纹身,但慕容琏这个只能变成一个荷包大小地收藏,这对慕容琏来说已经是意外了。
尚欢还是借了机会,将河嘉仪夫妇追江若宁马车的事说了。
江若宁问道:“河山杏的丈夫好像是奉天府某县县令,他丈夫可有事?”不等尚欢回话,江若宁又自言自语地道:“定是有事了,若那县令没事,当初怎么会娶一个与我交好的河山杏,她娶的不是河山杏,而是替自己娶一条后路。”
☆、550 棋子
那时候,她还奇怪,难道童家、那县令都是为了借着自己攀高枝,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他们自己犯了多少的罪孽,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分明就抱着一试的态度。
小马听江若宁打听河山杏的事,当即就让小邓去打听。
不到半个时辰,小马就笑着蓄水回禀:“回公主,奴婢着小邓打听,河山杏的丈夫犯有贪墨罪,与商贾勾结使县里物价涨了三倍。他丈夫所辖县的三个商贾与县丞与他一家全都关押在奉天府大牢,河山杏母子关进女牢。”
江若宁默想良久,就算她不记得了,听尚欢说,自己以前与河山杏还算是朋友,就算帮不了旁的,总得指点一条活路给人,也算是对得住过往交好一场。“小马,你亲自走一趟大牢,见着河山杏,就告诉她,想要保她母子不受牵连,唯一的法子就是与他丈夫和离。你见了河嘉仪,也如此说罢。再告诉她们,昔日她们丈夫娶她们,不是为了给她们荣华富贵,而是想借她们保一脉香火承袭,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是必死大罪……小马,去办吧。”
童彪给嫡幼子挑河嘉仪,原就有保童三爷一命的意思。
童三爷与河嘉仪逃过一劫,就该远走高飞,朝廷抓不到人,自然就算了,可他们竟傻到找江若宁求情。许是狗急跳墙,往常这急切者做的不是恶事、毒辣事,便都会干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傻事。童三爷夫妇就算是后者,其实也是无奈之下的被迫之举,又不想弃了家人于不顾。
小马去牢里寻了河山杏、河嘉仪,将江若宁的意思说了。
河山杏怀里抱着一岁多的儿子,惊问道:“公公是说……说凤歌公主也救不了我夫君?”
小马轻叹一声,“此次的案子太大,你家储县令犯的罪太大,贪巨墨、逼死无辜百姓,前者照着朝廷律例贪墨二千两就是罪,何况他贪的不止这么多。再有后者,可是背负了人命官司,这件案子就没这么容易了结,必须得三司会审。”
要不是公主仁义,小马再懒得解释这么多。
河山杏呢喃道“和离”,就是与丈夫了断夫妻情分,从此后,与他再无相干。
小马道:“河山杏,你就不觉得奇怪么?为甚几年前,储县令走了门道却要求娶你为妻?”
“他是知晓我与凤歌公主交好,想升官发财。”
小马勾唇苦笑,“你错了,能升官发财,人家为何找个官宦小姐成亲,那岳家的帮衬不比凤歌公主小吧。他是想给自己保一脉香火,是想给自己留一步后路。你且想想,这官宦世家的人,当是那么好胡弄的,他去求娶官家小姐,一旦出事,人家就会权衡轻重,必要时,不落井下石就他的造化,想让人家帮他脱罪,替他保留一脉香火,他做梦去吧!”
河山杏听到这等直白的话语,心里顿如淋了一桶冰水。
从一开始储县令娶她,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保一脉香火,原来她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既是如此,凤歌更不能置我不管?”
小马讥笑道:“公主欠你了吗?”
是啊,江若宁又不欠她,凭什么要帮她。
曾经她们算是朋友,可后来也没多少来往。
因为她应聘绣娘,瞒了她会的针法,江若宁和河大翠都气恼她,如果真拿人家当朋友,为什么不教给人家?
小马冷声道:“事出反常必有异,你自己不会想么?你的年纪比我家公主还长吧?你昔日还不是想求荣华富贵,你住了两年多风光体面的官太太,就算今日承受屈辱与痛苦,那也是你应当!我家公主念旧,不忍看你被夫家连累受苦,指了一条明路给你,如何做?那便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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