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只觉有趣,想到雪鸾今儿装了一天的淑女,尤其是“以文会友”真真是超常发挥,那依然就是一个标准的“才女”。
绣鸾公主领着几个宫人近了小憩院,心情有些郁闷,此刻听了桃园的议论,总觉得自己与玉鸾有些同病相怜,明明是她们先瞧上的,怎的就有人跳出来抢呢,刚近院门就见玉鸾一脸恼意地出来,“九皇妹!”
玉鸾道:“我先回凤辇。”
绣鸾道:“九皇妹,温令姝与慕容兰真是太过分了!”
玉鸾凝了一下,“你与慕容兰,到底是谁先看上王万里的?”
绣鸾身后的宫娥答道:“绣鸾公主与青鸾公主几人在一组,原与王公子一组的人切磋诗词对联,玩到一半,明澜公主就不与嘉慧郡主一个组了,跑到我们组来玩……”
中途换组了,还摆明就是来抢人的。
大家结组玩乐,不就是想从另一组选出中意的男子吗。
明澜一换组,立马就将绣鸾的优势和光芒给夺了,绣鸾心下气急,自不甘心,就与明澜斗起来了,这一争斗,两人就抢着与王万里对对子、续诗,不是西风压东风,便是东风压西风,时间一长,所有人都瞧出她们喜欢王万里。
玉鸾淡淡地“哦”了一声,“绣鸾,我没喜欢李观!”
该说的,她说了。
解释越多,反而是越描越黑。
最让玉鸾郁闷的是,雪鸾误会了她。
回宫的路上,她定要与贤妃分辩一二,莫让这误会再闹大。
江若宁对贤妃道:“贤妃娘娘,今日我不回宫了,且回容王府。父皇任我为慕容刚谋逆案的副审官。”
贤妃道:“那你保重!”
玉鸾自愿与贤妃共乘一辇。
雪鸾拉了青鸾一道,绣鸾独自一人乘凤辇回宫。
江若宁则早早令小马通晓了容王府的管事侍卫来接她。
行了不多时,玉鸾便与贤妃细说凤歌与李观的过往,又说温令姝行事不地道,被她瞧不起。
贤妃听罢,方才明白自己误会了玉鸾。
可这会子,怕是玉鸾与李观的事已经传开了,“这如何是好?”
“母妃,流言止于智者,我知晓真相,想来李观也明白这是个误会。我就是看不得温令姝趁虚而入的模样,明知李观念着瑷皇姐,一个劲儿地与人纠缠……”
贤妃拉着她的手,“玟儿,你也不小了,今儿可有瞧入眼的少年才俊?”
“母妃,这殿试之后,宫中会在上林苑设琼林宴,也恭贺名列前茅的进士,以我瞧着,这天下的才俊今日未必都在游园之列。今日没瞧上,他日便有了呢。”
贤妃若有所思地点头,想着再过二十来日,还有机会就松了一口气,可心下又担心玉鸾的眼光太高,没瞧入眼的,她所出两位公主,唯大女儿最得她心,行事举止、才学都与贤妃时候有得一比,又是个孤芳自赏的性子。
“瞧着雪鸾是真心喜欢陶玠!”
雪鸾生怕有人与她抢陶玠,玩到中途,突然指着陶玠大叫:“陶玠是本公主的,你们谁也不许抢,本公主喜欢他!”末了,笑眯眯地望向陶玠。
那一嗓子吼得,几乎整个西桃园的男子都听见,所有人先是一怔,而今就是一片嗡嗡之声的,有赞雪鸾真性情的,但更多的人还是说她失仪,不该这样大呼小叫地说出来。
陶玠的脸更是一阵白,一阵红,他是想来觅良缘之意,但他不喜欢雪鸾啊,他看上了一人,也绝非雪鸾。
玉鸾道:“今日我也观察了陶玠一番,此人除了性子冷傲一些,也是个有真才实话的,只是词辞太过华丽,有些华而不实,与李观、王万里比起来,少了沉稳,少了内敛,更少了一份淳朴实用。只怕雪鸾跟了他,少不得要受些冷落委屈,我怎瞧着,他似不大喜欢雪鸾。”
贤妃道:“慢慢来吧。”
*
贤妃母女说着话儿就近了宫门,那厢江若宁乘着容王府的车辇回府。
容王一听说她回梧桐阁,就匆匆赶到梧桐阁,一脸笑容,笑得灿烂,笑得讨好。
江若宁心头打颤:“爹有事?”
“若儿啊,你今年也不少了,告诉爹爹,今日的游园会有没有瞧上的少年才俊。”
江若宁淡淡地道:“一个个跟花孔雀似的,一个都没瞧上。还以为是才高八斗的,也不怎样嘛。”
这次的西桃园游园会,表面瞧着是七皇子主持的,可背后却有靖王的眼睛,是替靖王物色贤臣,皇帝已经表露了要立靖王为储君的意思,今儿更是替靖王选靖王妃,虽然莲贵妃挑了几个人选,靖王都不满意。
“启禀公主,陶府的管事来送诊资!”
容王凝了一下,问外头的门婆子道:“陶府,哪个陶府?”
“户部右侍郎陶适陶家,是奉陶玠公子之令来送诊资的,说是今儿公主给陶玠公子治病了。”
江若宁道:“把人带进来。”
不多会儿,就有个中年管事模样的男子进了花厅,长身一揖,“小的是陶府的管家袁大福,特意奉了我家公子之令来送诊资,这是十万两银票,还请公主清点。”
江若宁一抬手,蓝凝接过银票,细细清点一番,垂首道:“公主,数额正确。”
一旦接触银钱,凤歌公主都是当面点清,也免闹了误会。
江若宁道:“袁管家,陶公子可请郎中、太医给诊脉了?”
她收了人家的钱,就得问上几句。
只是,江若宁很好奇,陶玠丹田里的那根上古妖神寒骨是从何而来,至今她也没瞧出,那是根古妖还是古神的骨头化石,只知道触手生冰,若非她有修为,怕是手都要被冻僵。
袁管家又行一礼,“凤歌公主医术高超,今儿回府三老爷请了几位郎中入府,个个都说,我家七公子身上的寒毒轻浅若无,再调养些日子许就就能康复。”
晋陵陶家是大世族,嫡系有五房,其中大房、三房、五房乃是嫡子,二房、四房是庶出,这三老爷在户部任右侍郎,而陶玠的父亲陶逊乃是嫡幼子,是陶适的同母弟弟,更是几房里这辈中最有才华的子弟。
☆、496 古妖骨
江若宁道:“近日我住在容王府,若你家公子有所不适,可入容王府求诊。我既收了他的诊资,就当把他给治痊愈了。”她微微一笑,一副“你懂的”的模样,谁让陶玠是雪鸾的意中人呢,就算不是,她也得把人治好了,何况还有这层关系。
袁大福心下沉,又是一揖,“请问公主,我家五公子除了吃山参、肉灵芝,可还需其他药物调理?”
“着回春堂的郎中给开些祛寒祛显的药物,调养为主,只能温补,不可大补。他中寒毒太久,刚祛了病根,一定要静心调理,近期不可大喜大悲,要保持心态平和,也不可太过劳累。”
袁大福又道:“多谢凤歌公主!”
陶玠原是不信的,可自从东桃园小憩院回去后,浑身就很舒服,人未回府,就令陶三太太帮忙寻了郎中入府,三位郎中一瞧,都大为惊叹。自他去岁入京,回春堂的章郎中便是他的专用郎中,对陶玠的病最是了晓,如今见寒毒似无,也大为吃惊,直追问“陶五公子体内的寒毒是如何被祛除的。”
陶玠努力地想,怎么也想不出来凤歌公主是如何给他祛除寒毒的,只晓得他似昏睡了一场,然后醒来,就见到凤歌那一双明亮如星,又深入幽潭的眸子,含着笑,却似要把他吸进去一般。不等他回过神来,凤歌就与他讨诊资。
他当时就觉得“这凤歌公主真是奇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今儿回府请三位郎中诊脉,才知体内的寒毒真的没了,就更让陶玠意外,与陶适、章郎中细说了凤歌公主给他治病之事。
章郎中道:“凤歌公主的医术师从世外高人,非我等郎中可比。”他可是亲见凤歌给张广、张晏父子治心疾之事,那种手术,那种魄力更是闻所未闻。
陶适道:“章郎中,你是说我家玠儿的病大好了?”
章郎中揖手道:“恭喜陶三老爷,贺喜陶五公子,陶五公子的病却是大好了,眼下就照着凤歌公主叮嘱调养。”
自家最有才华的后生病愈了,后辈里就多了一份希望。
陶玠道:“三伯,凤歌公主……说……说让付她十万两诊资。”
章郎中道:“这听起来十万诊资很贵,可在下瞧过凤歌公主与容王府三郡主之子的治病过程,用的都是世间最名贵的药材,耗的又是内力真气,寻常人还真治不了,这个价儿倒也合理。”
这会子,袁管事一脸敬重之色。“有劳凤歌公主!”
“你且回去吧,叮嘱你家五公子照医嘱用药调养!”
待袁管家离去,容王不高兴了。
“我说若儿,你怎给人治病了,这可是极耗内力真气的,上回你给茱儿、萸儿的孩子治病,闭关修炼了几月才恢复,我们家又不差钱,你这般辛苦作甚?你真不拿自儿身体当回事?万一你有个好歹,为父如何对得住你娘?”
“若儿,我在说你呢,你别只顾着数银票。”
江若宁抬头:“爹,这是我自己赚来的银子,一不是我偷,二不是我抢,有银子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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