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更是被绕糊涂了。
房门外,阿欢正小心的盯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与宋良媛有什么关系?”
十六急道:“江姑娘这等聪明的人,难道你就没听到近来京城的传言,说宋良媛早年嫁给二皇子为嫡妃,其实是太子布在二皇子身边的棋子,宋良媛早就是太子的人,嫁给二皇子就是为了害他。
七郡主想害了我家四公子,就能得到三房的家业,然后再带着家业嫁给五公子。到那时,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和钱财可以逼五公子就范……”
西壁间里的慕容琅听到此处,面容大变。
难道说,当年在北疆边城,连连败仗都是有人故意为之,二皇子战死沙场,也是被人算计害死的。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宋良媛与太子,实在太过骇人听闻。
☆、145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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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宁道:“没想李二老爷竟干出这等事?软禁三太太要胁你不说,还想害你的性命,实在可恨!”
她从束袖中取出十五万两银票给李观。
明明见她烧了银票,可现在又有几张,难不成早前烧掉的是假银票?
李观看着银票:“你什么时候换的?”
“傻瓜,那里头真有一张是假的,我不是恼了,索性也来换上假的,他敢算计我们,难道我们就任他算计了去?好在我一早猜到你许是被要胁的,在秘方和蒸馏水制作上三分假七分真,一会儿,我把假的交出来。你放心,这出不了人命,只是药效会大不如前,为救伯母,秘方可以交,制药坊也能给,但是……”
“念慈庵的招牌不能丢,这是属于我们三房兄弟俩的。”
“正是这个道理,先救人要紧,之后再想别的法子。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我真是没用,居然帮不了你。少游,你在京城就没认识几个权贵?”
十六接过话道:“四公子写信告诉了七公子,七公子回信说他告诉了大老爷,你看都几个月了,大老爷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到底,他是和二老爷站一块儿了,对三房的家业起了贪念,想从中分谋利。
当年大老爷丁忧回乡,就想着替二老爷打理仕途,现在二老爷的官做得够大,却是个狠毒没良心的。他能有今日,还不是我们三房给他一大笔银子才有今日。三老爷过世得早,三太太会打点生意。他们现在看着三房家业好,便一个个得了红眼病,想要强夺了去……”
李观见十六说不到点子上,一句话综括道:“大房、二房在京城有势力,唯独我们三房没有,这也是他们缘何将我引诱入京之故。”
三老爷过世得早,又是打小就病弱。能生下李观兄弟已经不易。三太太年轻守寡。虽是个女人却独撑三房,好不容易将两个儿子拉扯大,也让三房的家业壮大。谁想这却诱来了恶狼。
可见,钱财够用就成,太多,就未必是福。可能是祸。
三太太没死?而是被李二老爷软禁起来了。
江若宁觉得这事怎的如此怪异。
当年李三太太仙逝,可是李观兄弟亲自下的葬。一个原该在棺木中的人又死而复生?可这里有龟息丸这样的药物,若是造成假死,还真有可能。
江若宁急道:“我与你介绍镇北王府温家如何?”
“不行,你好不容易与温家断了。我岂能让你再找他们。”
李观真的不介意江若宁与温如山之间的纠葛,江若宁善良,为了阿宝。连自己的名节都抛下,甚至还承认她阿宝的“亲娘”。
江若宁心下一暖。感动地轻唤一声“少游……”
四年的感情,四年的交往,他们待彼此都是真心的。
李观果决地道:“就算保不住三房家业又如何,我万万不能委屈你。”
江若宁气得来回踱步,“我想想,想想我认识的人……
大理寺朱大人?不行。他是个孤臣,除非是闹出官司,否则他是不过问,更不会干出与人方便行商的事。
谢家,虽然认识谢少卿,可我与谢家人不熟,我怎么没想到多结交几个权贵。”
“宁儿。”李观握住她的手,勾唇微笑,“别想了,你自来就不喜这些,他们要三房的家业,大不了我给他们,毕竟都姓李,他们还不致连最后的活路都不给我们。”
慕容琅在一边瞧得干着急,突地从西壁间出来,轻咳一声,“小王做你的靠山如何?”
李观望着慕容琅:穿着紫蟠龙袍,像是郡王身份,他又自称小王,抱拳作揖,“草民李观拜见容王世子。”
江若宁四下一觅,他是从哪儿出来的?阿欢在门口把风,怎么放他进来了?
慕容琅道:“原是寻了朋友来此,结果就看到若宁这丫头在这儿等人,一时好奇就在西壁间里饮茶。”
他在隔壁房间待了许久,早前江若宁与李观说自己成为“温大奶奶”的因果,慕容琅听得清清楚楚,谁让他们坐的角落与他包下的房间只一道木板相隔,虽然李观弹琴来掩饰声音,甚至避开了那些盯梢的下人,但慕容琅还是知晓了所有。
阿欢转过身,连连解释道:“师姐,那时候你正与李公子说话,我没好意思打扰,想着……他都听了那么多,就没阻止。”
慕容琅笑微微地看着江若宁,“若儿,看在我们同日出生的份上,你唤我一声哥哥如何?我上有三个姐姐,下无妹妹、弟弟,最是喜欢当哥哥,你唤一声,以后我便帮着你情郎。”
喊一声哥哥,李观就有人保护了。
江若宁款款福身,“若宁拜见琅哥哥。”
慕容琅呵呵一笑,道了声:“乖!这当哥哥的感觉很不错,好像我一下子就长大了。”
他本来就是大人好不好?
江若宁对李观道:“少游,我和他是同日出生,连时辰都一样,他比我早两刻钟。”
十六这才细细地打量着,“江姑娘,你与他长得挺像,如果你再扮作男儿,说你们是亲兄弟肯定有人信,尤其是额头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慕容琅嘿嘿一笑,“我和若儿一见如故,还在一起庆生,这也是缘份。”他那天回家,容王、容王妃便特意准备了丰盛了晚宴给他过寿,吃饭的时候,他还问道“父王、母妃,我今天在外头遇到一个姑娘,也是今天的生辰,更巧的是我只比他早两刻钟出生。”
容王问道:“子宁,这可真巧啊。”
当时,他还怀疑这不是巧合,猜测会不会是他的同生妹妹,因为大家都说他和江若宁长得像,而吃饭的时候,他也在观察江若宁,越瞧越觉得江若宁长得像父王。可容王当时那表情很是淡然,如果他真有个妹妹,父王不可能不知道。
倒是容王妃愣了片刻,“天下有这么巧的事,一个比你晚两刻出生的姑娘?”
一个错眼,慕容琅总觉得容王妃的表情古怪。
慕容琅今晨也听说宋家发生的事,如果江若宁是宋家的孩子,江若宁应该是三月出生才对,宋清鸿可是三月初的寿辰,难不成是宋家隐瞒了江若宁的真实时辰?
为什么他从一见到江若宁起就觉得亲近,总觉得自己和江若宁好像见过,又似很熟悉,就像她就是他的亲人一般。
他只想着:既然在这滚滚红尘,遇到一个同日同时辰的姑娘,这就是缘分,他就要当哥哥,像哥哥一样帮助这个妹妹。
慕容琅道:“我有个主意。”
“琅哥哥说来听听!”
“你在念慈庵的那一成份子转给我,往后念慈庵就有我一份,李家大房、二房的人想动念慈庵就要看我的意思。你放心,我不要你们的银子,他日赚了银子,我还给若儿,我只是挂个名儿。”
他是容王府世子,而容王府只他一个男孩,身份高贵,容王府的家业也够大,房产、田地、店铺比比皆是,他又何必去算计这一对苦命鸳鸯的银钱,他只是觉得既然遇见了,又知晓了一切,就顺手帮衬一把。
江若宁望向李观,听起来不错。
江若宁点了一下头。
慕容琅看着手腕上的佛珠,不自觉地捻挫了一阵。容王妃听说这佛珠是怀济大师佩戴多年的,心下欢喜,又请人瞧看,都说这珠子是佩戴多年,他有事没事就把手腕上的佛珠捻挫一阵。这一阵子,他的心疾竟似好了大半,就连胸口的刺痛感也轻减许多。
既然江若宁信慕容琅,李观便信。他拿出银票,道:“容世子,这十五万两银票先放你那儿,一会儿他们来了,你再佯装抢购那一成份子。”
慕容琅接过银票,“如此,我就到西壁间去。”
莫名的,自打慕容琅认识江若宁开始,就觉得自己与她很熟络,而他更愿意与她亲近,就像她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一直在吸引着他,令他不得不走近,这种熟悉感,来得没有道理,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就是他喜欢走近她。就似原本,他就是认识她的,而不是近来才初识,而是以前就相识。
李观与十六站在门口,江若宁与阿欢坐在屋子里。
待李二老爷与刘三进来时,一眼就看到廊上站着的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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