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既已如此,那你就在国师府多待半个月吧!”余光瞥过某位淡定若闲的国师大人,安老爷子的目光闪了闪。
安静初撇撇嘴,不说话。又得在这里住上半个月,安静初觉得自己都可以闷出病来了。
“小姐,不若让粉蝶带蠢白过来给你消遣?”为防粉蝶在国师府出了差错,前段时间她把她打发回府了。
“蠢白啊?好吧!”安静初叹着气,唉,她都沦落到要与狗为朋的地步了。
安老爷子在国师府待上小半个时辰,然后又背着药箱子离去。
安静初觉得自己分外的不孝,爷爷都如此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要他为自己奔波折腾。
哀伤了一会,不孝的安静初又叹气回房滚床单睡觉去了。
国师府虽然守备森严,可也因为她的入住,即便警备重重,也总会有人想要强闯打探。她在这个院子里蹦跶还可以,但倘若要出去,可能会有暴露的风险,因为目前国师府的暗卫主要都集中在这附近了。
安静初觉得倍感无趣,因为心脏还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她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她每日睡饱了就吃,吃饱了继续窝在院子里晒太阳。
九月十八日,国师大人向安家小姐求亲,虽然没有亲自上门求娶,可那一车车的聘礼闪瞎了众人的眼,羡慕不已。
午时,安府传出确定与国师府结亲的消息更是如同一滴清水炸入本就跃跃沸腾的油锅,无论暗里明里,那些人都坐不住了。
安静初努力缩在院子里,不四处乱跑,以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言凛一身冷气地从外走来,首先入目的便是那位抱膝坐于廊下的娇小女子,她的身边,同样的趴着一只蠢萌无比的白犬。见他进来,一人一狗齐齐仰头看他,水灵灵的眼眸子,一个写着的是欣喜,一个写着的是沮丧。
看着那只白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某位男人并未觉得有何不对。
原本地上蹲坐着的安静初爬站起来,欣喜迎了上去,仰脸看他,眸子亮晶晶的,“言凛,怎么样?捉住了吗?你的人有没有受伤?”
今天下午,就有三拨人想要硬闯了,即便皇甫云卓带了她尚在“昏迷中”的消息回去,可依旧打消不了那些人的怀疑。
言凛并没有多语,说了一句让她安心的话,便转身命人摆晚膳了。
安静初捧着一碗清淡的肉粥慢悠悠地下咽,倒不是这粥难喝,国师府的厨子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她已经喝这粥喝了一个多月了,早上喝晚上喝,一日三餐都是它,早就喝厌了。现在,无论厨子怎么变换味道,都掀不起她的食欲。
不过,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言凛竟然陪她喝了一个月清淡的粥!
早上她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她心脏未好,饮食一概都是清淡无油。而面对每日都是重样的清粥膳食,言凛却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地尽数吃下去。
安静初自然不会自恋到人家这是陪着她喝粥了,可是,若是说国师府的厨子人手不够,她又觉得是滑稽之谈,偌大的国师府总不能就一个厨子吧!再说了,多做两个菜,又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言凛每日陪她喝粥成了个未解之谜。
最后,想来想去,安静初把问题归根于,言凛喜欢口味清淡的肉粥!嗯,就是这样!
也只有这个理由解释得清了。不过,每日都喝,这得多大的深爱眷恋啊!
安静初也发现,这个男人的饮食规律得很:每顿恰好三碗,不多不少。三碗粥之后,就绝对不添了。
就连一碗粥几口喝完,似乎都是精心算计好似的。
安静初对这种饮食方式暗暗惊奇,但也没有多问。
饭后,男人就着小厮端来的水净手,接过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然后才看向她,“今晚估计会有不少人暗访,你安心入睡即可,不用理会!”
“啊?哦,好的。”安静初呆愣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出了院子。
☆、067 嫁衣
风和日丽,天高云轻。
这一日,安静初早膳之后,没那么无聊了,老管家命绣娘送来了缝制完好的嫁衣,喜红妖艳、精美细致。
安静初对国师府绣娘那纯湛的女工赞叹不已,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原以为她自己的绣工已经很不错了,却不想此时遇到了行家,她那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豪的技艺瞬间被别人秒杀成了渣。
安静初把嫁衣披到身上,又是一声惊叹。这嫁衣的尺寸,完全适合于她,不紧一分不松一毫!
“你不是没见过我吗?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安静初扯着衣衫不经意问道。
绣娘笑了笑,“奴婢曾远远见过安小姐。”
安静初明白了,所谓的大师就是这个样子,不需尺丈衡量,只需稍稍看上一眼便能知晓对方所有的尺寸,这才是绣工的最高境界。
“这嫁衣做得真漂亮!”安静初由衷地感叹。
无论是从布料还是做工,这嫁衣都是极为完美的,穿在身上丝毫不显束缚与沉重,无论在哪一点上,普通的嫁衣压根就不能比。
安静初看向了另外一叠红色衣袍,“那个是披在嫁衣上的吗?”
绣娘摇了摇头,笑着道,“夫人,那是主子的喜袍,拿来给夫人加针的。”
“诶?喜袍也要我加针?”
一般女儿家出嫁,要是不会绣嫁衣的,可以让人先做好,新娘象征性地扎上两针就可以了。可是,她没听说过,新郎的喜袍也需要新娘加针的啊!
绣娘笑着把喜袍捧了过来,“这嫁衣和喜袍都已经完工,就差夫人再扎上几针了,嫁衣喜袍都有新娘子的功劳,预示着日后夫妻生活和睦甜蜜美满。”
安静初,“有这个说法吗?”
喜娘,斩钉截铁,“有!”
若是主子知晓这喜袍上也有夫人的手笔,定会更开心。她是国师府的老绣娘了,老国师在时她就在这里了,国师府啊,打她成为国师府的绣娘以来,就从未见过一桩喜事。
现今,好不容易看到主子对人家姑娘上了心,国师府要办喜事了,她这位老人,也是欣慰激动无比,自是希望这两位年轻的小夫妻恩爱幸福度完这一生。
主子他,一个人寂寞得太久了。对于安小姐的出现,国师府上下,几乎都是心怀感激打自心底祝福的,而她有幸能为这两人做嫁衣喜袍,自是得上心才行。成亲,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啊!
听了绣娘的解释,安静初点头道,“好吧!那你就把它一起留下。不过,这嫁衣喜袍已经够完美了,我要怎么加针呀?”
难不成要她沿着针脚再缝一遍?!
绣娘呵呵笑着,热心出了个主意,“夫人可以在嫁衣和主子的喜袍上,分别绣上个鸳鸯交颈图。”
面对绣娘的提议,安静初微囧了一下,“鸳鸯啊,好吧,我试试!”
绣娘离开后,安静初抱着那堆衣服发愁,到底绣什么好呢?
蠢白从门外快速跑了进来,窝在她脚边蹲下。
安静初伸手捋了一下它的毛发,然后拿起绣针,开始缝了起来。
鸳鸯交颈图,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繁琐,是个极为耗时耗精力的绣样。虽然心下觉得绣鸳鸯那什么了点,但安静初也想不到喜衣上还能绣什么,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绣上这个。
蠢白耷拉着脑袋趴在她脚边,很安静,一点也不像是几个月大的小狗。
安静初也疑惑,似乎蠢白到了国师府……变得更安份了,看起来也有些恹恹的,难道是因为陌生环境的原因?
午时,消失了一上午不见得言凛回了府。而安静初手下的彩云流溢烟水离合鸳鸯现的绣图已经完成了小半,初现了雏形。
男人看着那上面若隐若现的交颈鸳鸯,深邃的眸波内似是有什么乱入。
安静初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手下的嫁衣,便给他解释道,“韩大娘说,新娘子在喜衣上加针预示着好兆头。我看着嫁衣已经够完美,怕太多的图案损伤了它的美丽,所以便在领子内侧缝了个图案上去。嗯……等绣好这件,就给你的喜袍上绣上……呃,你看这样可以吗?”图案什么的……需不需要换……
安静初本不觉得羞耻,但见男人如此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绣图,不禁也有些脸红。鸳鸯交颈图……很容易让人想歪的……
“很好。”许久之后,男人才给出了答复,略微深沉的嗓音在安静初头顶响起,“劳烦夫人了。”
“啊?哦,不客气。”一时紧张的安静初,根本没发现男人对她的称呼与平日有何不同。
安静初放下了绣针,揉了揉眼睛,刚刚注意力集中,她还没觉得眼睛有什么不适的,现在抬头看向窗外,不觉感到有些刺眼旋晕。
“当心。”言凛从背后托住她。
“哦,没事!”她就有点晕,还不至于晕倒。
“好好休息。”男人抿唇道。
“哦,好。”安静初乖巧地回答,模样有些呆滞。
她也没想要一天就绣好。
把东西都收起来后,下人端着午膳上来摆放。
安静初疑惑地看向身后的男人,“你是陪我回来喝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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