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氏族里混的有几个傻的,霍伤这种行为哪像是救人,说是抓人还差不多。何况……扑天盖地都是霍伤派亲信近卫。谋害九公子的传闻。
不管霍伤想打探什么秘密,这些人早就巴不得赶紧走人。
众人纷纷退出了梅花林。
梅花林里。瞬间空落落了许多。
上前走了两岁,霍伤两眼紧紧盯住谢姜,沉声问:“你怎么知道?”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谢姜却清楚他言语之外的意思。
瞟了眼围在远处的一窝近卫,谢姜转眸直视了霍伤道:“现在放我们走,我便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以后也决对想不起来”
“本督要是不放呢?”扫了眼一派悠雅闲适的“谢怀谨庶夫人”,霍伤眼中更是多了几分阴郁之色。一眼看过,便又盯住谢姜“近卫已经封锁了这片林子,就算此时杀了你们……又有几个人知晓?”
这人气极不甘之下,连威胁恐吓的话都脱口而出。
“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没有守得住的秘密”谢姜脸上一片风清云淡,好像与人唠家常,谈天气一样,嫩白的手指点点远处道“杀我们容易,林子外头那些呢,也杀了灭口么?那些人可都知道我们的身份”
霍伤下意识扫了眼林外。
攻心之计收到了效果,谢姜便再接再厉:“再有,你以为我死了,你的秘密就没有人知道了么?你方才没有想罢,我才多大,自然是有人跟我说,我才会知道。说的那个人你也杀了么?万一她不是说给我一个人听呢?你都找出来杀了么?”
一连几个问语,谢姜幽幽总结道:“天下之大,不定什么时候,又什么人,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些。你……杀的过来么?”
风刮得雪屑落花,洒了霍伤一头一身。寒风瑟瑟中,霍伤仿佛呆了。
谢姜看了眼九公子,大而黑的眼珠又斜斜向着马车处一瞟……
递过去了眼神,谢姜向着霍伤走去,直走到离他一两步才站住,低声道:“好叫霍督军知道,我知道这些……是从书上看来的。你所谓的秘密,恐怕早就天下皆知了”
定定看着脚下,霍伤没有抬头。
没有抬头,更没有说话……
漫天花雨中,三个人上了马车。
直等出了梅花林,驶上下山的大路,谢姜才扑在大绒枕上,扯了王馥的手道:“快给我揉揉脸,脸酸”
“先润润喉咙”九公子倒了杯茶递给谢姜,淡声道“随行的妇人中,有一个专会煮各种面食粥点。她煮了梅花粥”
不知道什么时候,九公子己散了头发,原本套在身上的曲裾,也变成了一袭暗青色连珠锦棉袍。
听见茶水,谢姜才觉察到喉咙又干又涩,便伸手接住“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别说养在后宅里的氏家娘子,就算是一般的平民富户,也没有这般粗鲁。王馥看看九公子,后者一脸理所应当的淡定表情,小姑娘便暗暗松了口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粒子打在马车上,发出“沙沙”的微响。梦沉放飞了传讯的苍鹰,低声禀报道:“公子,迢迟说……霍伤没有去半间亭”
没有去……那就是认为,已经没有去的必要。
“将沿路护送的人撤了罢”吩咐了这些,九公子凝眸看了谢姜,低声问:“谢娘子,你怎么知道霍伤的乳名?”
“既然说是他的乳名,那九公子也必然知道,他为什么竭力掩盖这些”谢姜拖过一个大绒枕抱在怀里,懒洋洋道“说说看,阿至姐姐早就想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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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夜奔
看谢姜倦倦怏怏趴在绒枕上,九公子抬手拉开车壁上的暗格,拿出条狐氅递过来,温声道:“外头下雪了,裹着大氅再歇罢,莫要受了寒气”
王馥接过来给两人盖妥了,瞪着大眼一会儿看谢姜,一会儿看九公子。谢姜被她看的头晕,便道:“好了,不给你说,恐怕今晚你觉都睡不着”说着话,白了九公子一眼。
九公子端了青花瓷盏,对着谢姜一晃……一脸淡定的……坦然受之……
谢姜没有了法子,揉揉发酸的脸颊,细声道:“霍伤有三个阿父……”
“什么?”王馥尖叫出声,叫出来了才觉得不对,便抬手捂住半拉小嘴,小小声嘀咕道“怎么会这样”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姜接过九公子手里的茶盏,啜了一口,细声道:“霍伤的袓父是卷地人,家里三个儿子,一年里有半年靠野菜渡日。吃食都没有,当然更没有银钱给他们娶妇。后来,捡回去个逃难的妇人……”
说到这里,谢姜掩嘴打个小呵欠,细声道:“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王馥心里委屈,小声嘀咕“我知道什么呀?你不是还没有说完么”
对于这种一根筋的直肠子姑娘,谢姜干脆斜了个白眼儿给她,完了扭脸问九公子:“趁夜往新郚郡去么?”
浮云山在舞阳城西五十里,山下正是通往新都的大路。王伉传讯说二夫人性命垂危,九公子便安排梦沉,下了山便直上新都去。
两三天赶到新都,再穿过新都地域去新郚郡。怎么着也要十几天。
不知道二夫人如今怎么样了。想起来那个清冷华贵的妇人,为了闺女泼了命拿簪子。满屋子追赵氏的场景,谢姜一时鼻子发酸。九公子看她红了眼眶,不由叹了口气,转眸叮嘱王馥道:“陪着谢娘子歇一会儿罢,我出去看看”
王馥也是看出谢姜有些不对劲,嘴巴张了几张,终究想起来。不能说早就知道二夫人中了毒的事儿。默然片刻,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前头多出了十几个手持火把的护侍,而车后,亦跟着十几个穿白色兜帽大氅的人。
“簌簌”急落的雪粒被火把光一映,显得越发绵密。九公子抬手遮了遮眼。低声问远山:“住宿的地方安排妥当了么?”
远山低声道:“离下一处庄子还有百十里,照这样厚的雪。说不得要走一晚上。不如公子去马车上歇一会儿”说到这里,看九公子扫了眼车窗,没有接话,便又道:“这辆马车本来就是公子的车架。王娘子是侄女儿,谢娘子又还小……应该也没有什么当紧”
默然片刻,九公子裏裹身上的狐氅。低声道:“走罢,往前头再找辆车”
车外落雪纷纷。车厢里因着燃了两个银碳炉,暖融融的很是舒服。谢姜抱了个大绒枕,想了会二夫人,又想了回会儿韩嬷嬷与玉京寒塘几个人……半刻不到,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见谢姜呼吸清浅,己是睡的熟了,王馥便轻手轻脚,将放置在她腿边的碳炉,使个帕子垫了挪到角落里。回头看见谢姜后背贴着车壁板,便拿了两个大绒枕塞在她身后。又坐了一会儿,听到外面风声一阵比一阵紧,想起来九公子,便推开窗户。
前头梦沉驾了马车,九公子便打马跟在车旁。王馥一露了脸儿,九公子眸子瞟了眼车内,转而看了王馥问:“怎么不歇一会儿?”
“车厢里还能坐得几个人”王馥看了九公子兜帽上厚厚的的落雪,又回头看了看谢姜,道:“阿姜已经睡熟了。九叔进来避避雪罢”
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大路,因着怕有土坑、壕沟之类崴到了车轮子。乌大便领着乌十二与铁棘几个人,手里拿了长树枝,策马行几步,便伸了树枝在雪窝里戳几下。
这种走法,从下了浮云山走到现在,六七个时辰,也才走了不足三十里。此刻雪比方才又下的大了,一片雪花飞幕中,五六步之外的人影看着都是模糊。
九公子缓了缓马缰,回头吩咐远山道:“让乌大领人,去找处避风的地方。等天亮了再走”
“是,仆这就去”远山向九公子略一揖礼,打马便奔去了前头。
吩咐了这些,九公子便看了王馥道:“关上窗子罢”嘴里说着话,驾马贴着车门行了几步,甩蹬便进了马车。扭脸看谢姜蜷在狐氅下睡的正香,九公子眸子里闪过几分暖意,低声道:“将碳炉挪过来”嘴里说着话,解了狐氅在车门处坐了。
王馥忙将碳炉挪过去,小声问:“等下不走了罢,我看路都看不见”
九公子低低“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王馥看她与九公子悄声说话,谢姜连动都不动,显然睡的极沉,便凑近九公子,小小声道:“九叔,是不是姨母那里出了什么事?”问了这句,见九公子垂眸看着碳炉,没有应声,便又道“早前阿娘走的时候,便叮嘱我顾好阿姜。我知道姨母被人下了毒……九叔这么着急送阿姜回去,是不是姨母她……”
九公子刚要开口,忽然马车一歪,王馥“哎呀”一声叫出声来。外头远山禀报道:“公子,乌大寻了个树林。现下才离了大路,这边儿路不大好走”
随着远山的话音,马车左右晃动的更是厉害。九公子低声吩咐王馥:“扶住车壁”说着这些,一双幽遂深暗的眸子越过王馥,落到仍是熟睡的谢姜身上。
狐氅盖直盖到了脖颈,细细的绒毛里,只露出来谢姜巴掌大的小脸。此刻正呼吸均匀轻浅,显然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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