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的很下啊。
……
爹爹跟我说,这一次凌止算是使出了杀手锏,一向叛逆不尊皇训的他,第一次恳请皇上下旨赐婚,并且答应步入朝堂,为皇上分忧,再也不做让皇上生气的事情。
皇上见亲子转变态度,很是欣慰,但心有忌惮,忌惮我这个大司马的女儿,忌惮楚家势力对皇族内部的深度残害。
我不可能嫁给一个想要搞垮我楚家的人,更何况,他杀了隋光之子,并送上匕首,就等于跟楚家宣战。
他又知我是贺家家主,我不能肯定他能如我爹对我娘的承诺一样,绝不提及玄武印,对他的警备,不可打消。在这种敏感的时期,我怎么可能跑去做闵王府的女主人?弃楚贺两家不顾?
林絮端来了我最爱吃的桂花糕,见我愣神,关切道:“小姐在想什么?”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顺手抓了块儿糕点塞到嘴巴里,不想回话。还能想什么?自然是凌止。
这时候,林盈从门外走了进来,表情凌乱:“小姐,方才闵王府送来了一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我吞咽下糕点:“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掐算!”
林盈:“花灯,就那天河畔的巨型莲花花灯,給送到府上了,是一个叫宁欣的送来的,还留话,闵王殿下说了,您居所就能放的下。”
“啊?!”我不就是随便说了那么一句,他至不至于当真?放的下也占地方啊!那么大一玩意儿呢!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小姐,怎么处理?老爷说,烧了。”林絮顿了顿:“可宁欣姑娘还留话,闵王殿下的意思,小姐若是敢不收不摆放他的心意,他就命人一把火烧了贺家宗祠,说是反正也被人砸过一次了,不差再烧一回,贺家列祖会习惯成自然,定能在地下自我平静的。”
我:“……”人生就是如此不太平,处处受人威胁。
像凌止那种变态,干出什么事儿都不叫事儿。还要坚定不移的相信,他的变态能力可以完成!
我不能因为一个破花灯,再连累贺家宗祠。
“传话給苏木廖,宗祠附近也加一重机关。”以凌止的本事,破解目前贺家防守布局并非难事,我这也是怕他看着这款威胁好用,拿来一用再用,到时候老子只有忍气吞声的份!不要!
加强机关,需要时日,我爹要烧的东西是躲不过,尤其知道是凌止送来的,更会火大了寻着撒气,放在府邸,不出三日肯定保不住。
于是,我命人抬着巨型花灯,亲自送返闵王府。
而闵王府门口,宁欣早已在外等候,见我走下马车,立马上前行礼:“见过楚小姐……”
我可是蒙了面纱:“好眼力,这都能认的出?”
……
看来,凌止对我爹的脾气也算是了解。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也刻意用宁欣出门相应来告诉我,事情发展的步骤,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还等于告知我,太医诊脉的事情,他想怎样由不得我。
宁欣依旧顶着她那张面瘫脸,若不是因为漂亮,撑得住冰美人,真的让人不愿多看一眼。
“楚小姐双眸灵动,大而有神,好分辨的很,再之……”转头看了看马车后,下人们抬着的巨型莲花灯:“此物京都独品。”
原来宁欣的嘴巴还挺会说话的。眼睛大的人多的去了好吗?其实我知,主要是巨型莲花灯出卖了我:“那这样还认得出吗?”将面纱面纱取下,我眼睛眨动间,对宁欣莞尔一笑。
宁欣:“……”
“这……你……楚小姐……”她惊讶的看着我,面瘫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差异的神情。
“我今日除了送还花灯,这个作为闵王殿下送灯之谢,也算是赔个歉意,这灯,实在是消受不起。”我对宁欣的反应十分满意,大美人就是我,闪到眼睛了吧?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随即,我命林盈拿过我来之前准备好的食盒:“还等什么,带我去见王爷吧。”
宁欣点头,随即一声:“跟随楚小姐的暗卫,现身入府便是,王爷有命,不加阻拦。”
我:“……”这么大的心?不就是知道我的暗卫会想尽办法进去守在我附近。才会如此吩咐?我才会不天真的以为这是他对我的诚意。
正愁闵王府戒备森严,他们混不进去,明着进去明里监视,偷偷摸摸进去被揪出来我脸上也不好看。所以,我没做话语,只是微微一笑。
招了招手,刚要叫人把莲花灯也一起抬进去,谁知道被宁欣拦截了下来:“楚小姐,王爷交代,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要不还是等楚小姐征求了王爷的同意,再抬?”
“也好。”想来也是,凌止怎么可能不为难我?
林絮跟林盈,还有两个暗卫,都被安置在凌止居住的莲花小筑旁的暖阁里,只有我一个人被放行进入了小筑。
堂屋内,凌止正悠然品茶等我,听见我推门入内的声响,他不做声色,端坐如常。
低头抿茶时,卷翘浓密的睫毛忽而垂下,想两把柔软的小刷子,似是能刷到我小心肝,刷的痒嗖嗖的。
我暗暗喝斥自己:楚知璃,你是来送花灯顺便谈判的,清醒点!
“闵王殿下好兴致。”笑眯眯的将手中拎着的食盒放在桌旁打开,取出了一块儿绿豆糕,递送到他唇畔:“我亲手做的,来一块儿?”这糕点可是我用了心思的。
回府时候,大哥塞到我手中药,可都混在里面了,跟翠兰給我在边城酒里下的可是同一款。
他抬眸,紧紧的盯着我,让我瞬间慌乱了起来。不是被察觉了吧?不可能不可能!
“你……”
凌止一脸淡漠的直视我,神色清冷:“是亲手还是亲脚?还是用的洗脚水?”
……
“哈?”我松了一口气,吓死了我,做贼心虚啊做贼心虚!洗脚水是没想过,不过我干净,天天洗也没啥大味道,粪水倒是考虑过,林絮说太浓烈就暴露了,除非凌止傻,不然我就惨定。
凌止又道:“下药了?”又不冲:“不然你紧张什么?”
我:“……”卧槽?神算子啊?!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吗?”我立马装作被冤枉很气愤的样子。
他郑重道:“大约……是。”
“……”我給他堵的无言以对,我也觉得……是吧。
“什么毒?太普通的,本王不稀罕。”他推开了我手中的糕点,转头端起茶杯,继续品茶,不再看我。
“不吃就不吃,白费了我的心意。”我将糕点儿丢回了食盒里。
这货对我的防备可比我对他的高!我算是认清楚了,相信是互相的,这样下去,我俩没好结果!唉……原本也不会有,我还想哪儿门子呢?
“嫁妆准备的怎么样了?”他眸中似是闪过水光,凉而不寒,如折射了阳光,像是有所期待。
“我楚家有钱,如果是我出嫁,必定嫁妆丰厚,不用准备,直接从府里般就行,好东西多的去了,可惜啊,不会嫁给你,所以便不会般入你府邸,也就跟你没半两银子关系了,我可不会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我撇了他一眼,在一旁落座。
凌止没有生气,侧身凝眸看我,轻轻咬唇,舌尖缓缓舔舐而过,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勾住了我的魂魄。忽而嘴角扬起优雅的弧度,妖娆尽现,没发只言片语,就已经让我迷醉不能自拔。
呼吸……呼吸……淡定淡定……
脑子里是这么想的,脸可不听指挥的凑近,整个身子都趴上了我两中间相隔的小方桌。完啦完啦,越靠近越想在他那樱桃薄唇上亲一口,神呐,救救病入膏肓的我吧!
他好像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目光灼热对我,夹杂着一丝渴望。幽幽深邃的瞳,如同不见底被可测的万丈深渊,为止恐惧而神秘,我像是全身被他的眼神灼伤,失足坠入其中:“口是心非是你的护身盾吗?夫君都叫了,本王管你喜不喜欢。”突然倾身,唇猛的撞击在我的嘴上。
我一个不稳,抬起离座的屁股结结实实的蹲回了椅子上:“嗷……”一拍桌子:“你闵王府就穷的非得用小丁点方桌?用个长一点儿的害怕浪费了木料不成!”这算是故意亲我?还是想要亲我?还是冲动,没把持住?还是只想欺负我?
他轻笑出声,不屑与我研究桌子:“本王不在乎你的嫁妆,反正你是嫁定了,等着圣旨吧。”
“圣、圣……”我顺了顺气息,来平稳不安分的小心脏:“圣旨能不能下的来,还是个问题,闵王殿下过于自信,小心变成自负!”当我爹是吃素的吗?我爹执意不愿,皇上也要让他三分。
……
我眼睛舍不得离开他的脸庞,又不敢再细看下去,别过头,心里却还在惦记,又不想給他看见我一副明明都发了花痴,还嘴硬的样子。强忍着想将他就椅扑到的心情,指甲使劲儿的抓在椅背上:“挠死你挠死你!”一个用力,指甲劈裂:“嗷……”流血了。
十指连心,正当我疼的想哭的时候,凌止突然站到了我面前,拿起我的流血的指尖,就放入了口中。
柔软湿润的触感,在我手指萦绕,他在舔我指尖的血……我整个人都懵了,跟个木头一样,脑袋里像是塞满了豆腐渣,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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