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把偌大的公爵馆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的公爵姑父对他可不是一般的敬重,只是陆南萱很困惑的是他怎么来上海了。
陆南萱疑惑地看着前方就问出心中的疑惑,霖叔开口解释,语气中倒是带着轻松与叹息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释然。
“南萱小姐,霖叔我这么些年来都在为汉斯公爵和夫人效力,公爵的大起大落我也算是亲眼目睹之人。现在公爵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可毕竟老人家我年纪也不小了,前几年那场大病差点没要了我老命,公爵和夫人体恤我,便让我回来上海老家这边专职打理白兰庄园。白兰庄园哪哪都好,就是看着怪冷清的,现在南萱小姐也回了上海来,以后老人家我也就不那么凄凉了,哎,还有许医生,以后白兰庄园可算是有人气咯。对了,南萱小姐,庄园有个惊喜在等您,保证会让您愉悦。”
霖叔说到最后,语气中不经意就流露出了一种喜悦的心情,而这心情带着团圆的味道。
陆南萱拉着身边闭着眼睛休息的许曼君的手,静静听到,最后是不可置否地轻声应答,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上一次霖叔有这种明摆着的开心样的日子是他生辰时候她和沈以珩给他惊喜的时候吧。
沈以珩在天津,霖叔在上海,依照沈以珩的性子必定是会赶回来的,陆南萱心中顿时明了。
只是霖叔知道这个聪明的丫头就通过声音的愉悦程度就猜出了所谓的惊喜,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他太藏不住心事了呢。
洋车驶过大上海最热闹的百乐门所在的那条街道,晚上还不肯停歇的喧闹声透过紧密的车窗钻进了陆南萱的耳朵里。
陆南萱转头看向这灯红酒绿的大都会的夜晚,不禁一阵感叹,时间就是离间人与时代的阴谋代言家,过去的许许多多的事情它都不想让彼此之间再留下关联。
正如,今时今日的十里洋场上海根本是往日无可比拟的,现时的她也是过去无法想象到的。
叹气,闭上眼不再去想,现在太多东西无法影响她的情绪了,连叹气都不是关于惋惜而是在于可笑。
洋车穿街过巷接着走过一间间的农舍,终于来到了近郊的白兰庄园领域。
许曼君此时已经醒来,两人在车中远远望去,此时的车已经驶进了在黑暗中还被车的灯光照得熠熠生辉的厚重的大门。
车在开过一条小道后,透过灯光就看见前方顿时就廓然开朗起来,不远处的别墅在黑夜中显得尤其耀眼,欧式风格的三层别墅。
白兰庄园很大,外面虽然看着漆黑一片,可坐在副驾驶的霖叔则是为初来乍到的两人好好介绍了一番白兰庄园的历史以及整体构造。
白兰庄园,上海现时最大的庄园,是一个庄园式的住宅,是陆南萱的姑姑姑父因为偶尔会来上海应酬或是度假的需要才由汉斯公爵出面从前任主人白兰夫人手中购下。
但实际上,说起了汉斯公爵大手笔购买白兰庄园的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陆南萱,将她视为己出的夫妇两人知道她有朝一日会回上海,回到这个让她不知道该赋予哪种感情的地方。
十六、再见陆以珩
白兰夫人,是前清一个亲王格格,下嫁给了当时上海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子后,那个富商以她的名字就在上海的近郊建了命名为白兰庄园的住宅。
白兰夫人是留过洋受过西式教育的新女性,对于西洋的建筑以及服饰诸如此类的东西都很是热衷,那个时候的上海可是掀起了一股浓浓的西洋热。
在那股浪潮的推及下,爱妻如命的白兰先生当然是撒千金为妻子建了这么一座轰动了全上海的白兰庄园,一时传为佳话。
只是可惜在后来白兰先生去世之后,低调要离开伤心地的白兰夫人为了不睹物思人徒添伤感,把这白兰庄园转卖了。
白兰庄园总体由主楼、前方的花园草坪以及后方的小农场与马场构成,带有马场的别墅,是整个上海乃至周边的几个城市都排的上名号的一个庄园。
光是听霖叔这么一讲陆南萱便了然了这个白兰庄园的规格,此前虽然她姑姑曾经在信中提过白兰庄园转交一事,可她当时并未多在意,不曾想这个白兰庄园竟然是如此的宏伟壮观。
不待她多想,洋车已经驾驶到了主楼别墅的门前的小广场上,小广场上最显眼的是大晚上还闪着灯光的喷泉,算是千篇一律的布置吧,陆南萱微微用手搀扶着许曼君下车,眼睛不经意就看到了在黑夜中最显眼的景色。
门前一大批的穿着统一的仆人服饰的佣人已经站成了两排,看到两人下车马上就喊了响亮的欢迎语。
陆南萱是个很冷清的人,自然是有些不喜这种排场,看到他们卑躬屈膝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微微皱眉,但却只是很短暂的一瞬间,便很快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神色,目不斜视地陪着许曼君往里走去。
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喜欢就可以不面对的,这里的氛围让她想起汉斯公馆,或者是以前,每个人都会告诉她,她是小姐,她的身份不一般,有些排场必不可少。
跟在身后的霖叔对这些仆人们训诫了一番便让他们各司其职去了,提着行李箱走进去的时候,陆南萱和许曼君已经看到今晚他说的那个惊喜了,霖叔微微点头便差人给他们上茶。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水晶灯照映着别墅里一切,地上的羊毛毯子静静躺着,沙发椅上坐着叙旧的几人。
看到意料之中的人,陆南萱还是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已经四年未见,她长成了女人,他也长成了男人,这是最俗气的表达也是最不缺笔墨的表达。
许曼君被霖叔让仆人扶下去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许久未见的非亲表兄妹。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一直噙着淡淡微笑的陆以珩,先不论面貌与身高,时光的味道在他的语音中毫无遗漏地显现出来。
嗓音,就是男子变化的一个最佳的见证。
不再是熟悉的声音,却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温暖“萱萱,好久不见。不负义父义母的苦心,当年的小姑娘现今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屹立于眼前,如若在大街上见到,我还真是不敢认你。”
陆以珩看着眼前除了眉眼间还和几年前甚是相似的女子,深邃的眼眸里表露出若隐若现的感慨与微不可见的深情,四年,已经足以让她蜕变得更加完美了。
陆南萱看着眼前熟悉陌生两相间的人,微微摇摇头,心里感概怀恋着旧时光,嘴上也说出了自己的感叹。“以珩哥,我才不敢认你,在大街上若是看见你叫了你,保不准我还得被哪个心仪你的千金小姐给记恨上了。”
陆以珩,汉斯公爵和公爵夫人收养的唯一义子,公爵府的少爷,年少时候就开始留学英美,后归来港市,不喜从政,现今在替公爵夫人陆樱,也就是陆南萱的姑姑在打理着天津北平方面的生意。
他是陆南萱在公爵府里面第一个愿意抬眼看愿意说话的人,对她的意义有些妙不可言。
相比以前的那个阳光少年青涩的模样,现今的陆以珩变化更是明显,他早已退却了身上的青涩,成了如今这般的成熟稳重却不失温润如玉的邻家哥哥的形象,他就像姑姑在信中念叨的一样,让人省心让人放心让人安心。
在港市的时候,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了抑郁症不肯开口说话,得了厌食症不肯吃饭,吃了只会拼命吐,还是陆以珩开解的她,陆以珩不仅仅是朋友,还是最值得亲近的哥哥一般的男子,开玩笑这种事情,她只会只愿意对哥哥开。
果然,陆以珩好端端地说话却不曾想这眼前,以前浑身上下充满了棱角的陆南萱竟然还对他开起了玩笑,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陆以珩锐利的眼光顿时从上扫到下,最后免不了笑着欣慰地啧啧出声。
“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些年还学会开玩笑了,虽然我去过大不列颠,可对法兰西却算不上了解,想不到法兰西这个浪漫的国度,那异域的水看来让漂洋过海的你还是收获不浅,没有浪漫只有决断。好事一桩,独立的西方模式的女性才是新时代的女性。”
陆南萱不可置否笑了笑却没答话,她漂洋过海离开伤心地,算是逃避疗伤也算是想重塑自己吧,像那破碎的雕像,有心人还是能将其重塑得比之前更加夺目,只是不知她是否及格了。
及格与否,只留待时间来检查吧,一切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她最喜欢的一本书就是大仲马的《基督山恩仇记》,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已经数不清将那本书翻了多少次。
起初她翻开书页只是因为那名字吸引了她,恩仇恩仇,她从那时候到现在,眼里真的就只看得见‘复仇’二字。
她曾经超级癫狂要把训练好剑术还有跆拳道等一系列根本是她的身体无法承受的训练,最后还是陆以珩看不下去给了她痛心的一巴掌打醒了她,自暴自弃一段时间后变再重新振作了起来。
书中的唐泰斯伯爵精心策划的复仇计划给了她复仇的无限的遐想,当然,她知道自己比不上伯爵那般有勇有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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