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望着她单薄的衣襟在风中被刮得簌簌作响,扬声说道:“宫中传来了消息,东赫要给小皇子做法事,可是容妃娘娘不放手,最后是周嫤,她裴承恩把小皇子硬生生的从容妃的手中抢了抱走了,还给了容妃两巴掌,才打醒了她!”
画楼听着,觉得心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还是只是母亲的感受,还是说她在同情容娸是一个可怜人。
难道她自己不是可怜人吗?
画楼没有回话,却听到东华说道:“本王的这位侄子,是个无情的人,也是一个狠辣的人。”
“曾经以为,这个尘世间最狠辣的人当属安王爷!”画楼冷冽的说道。
“你倒是说说看。”
画楼的眼色迷离,望着远方说道:“人一死,身上的湿气和寒气就加重,这是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皇上他眼睁睁的看着容娸抱着孩子一天一夜,他不是不懂,是放任!”
东华也缓缓的伸手支撑着地板,缓缓的起身走到她的身后,说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大抵就是害怕有你们这样聪慧的女人存在,那些傻女人,傻人有傻福,可是看得太通透的,反而清醒了,人一清醒的时候,疼痛便是数十倍的递增,所以痛苦。”
画楼缓缓的转身望着东华,扶着他的胳膊说道:“还是回去喝酒,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等过些天回去了,我得天天想,得天天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微,知道最后几乎都听不见了。
隐着火盆的光,她端着酒碗,一碗一碗的喝着,东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喝,也陪着她喝。
“千姬,你醉了,少喝些。”东华轻声说道。
画楼推开他的手,说道:“我没有那么容易醉,我倒是想要醉了呢,醉了好,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她说着还不停的往口中灌酒,东华也喝了不少,在这微弱的光忙下,他仿佛看到了沈画楼的身影。
出声喊道:“画楼。”
“嗯。”
“......画楼.”东华喃喃的喊道。
画楼望着他迷离的眼睛,微微勾唇一笑,沈画楼已经死了,我是千姬,我是千姬。
她在心中一遍一遍的说道。
可是那一刻的东华,早已经是不清醒的了,两人坐的距离又格外的近,画楼的身子摇摆不定,轻轻的晃动着,东华一把扶住了她的身子,目光血红的望着她唤道:“画楼!”
画楼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
“不,你是。”东华说着就一把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薄唇带着浓浓的酒气就覆了上来,不在乎那酒气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东华的力气很大,画楼根本就推不动他,她的双肩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按住,画楼的身后没有支撑的东西,被东华这么一推,直接就倒了下去,躺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画楼,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全身燥热无力,推不开东华,她张口就朝他的嘴唇咬了下去,不过不咬还好,一咬对于东华来说,反而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回应,他的气息越发的沉重了起来,动作也粗鲁了很多。
“.......画楼。”东华呢喃道。
“唔~~我不~~不是!”画楼断断续续的说着,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入东华的耳中。
画楼伸手却推开她,却被他紧紧的钳住了双手,东华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目光,她的神态,她的脸,都是真实的,她还没有死,还没有离开他。
东华的动作越发的急切,画楼她现在是千姬,就算是和东华怎么样了,也是没有所谓的,可是她又所谓,她不能这样,她不能。
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嫁给东赫的那一年,什么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的混乱不堪,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洞房花烛夜。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像是一个噩梦一样,就是一场噩梦,那一场噩梦,她和东赫有了他们的一个孩子,可是孩子没有了之后,她们虽然是夫妻,但是再也没有过那样的夫妻亲密。
那天她早已睡着了,而东赫却是和东忱他们出去喝酒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在一片黑夜中,东赫爬上了她的床,本是夫妻,来得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他喝醉了,她穿着亵衣,单薄而简易,那天的东赫,就像是疯了一样,她还未经情事,而东赫却是丝毫都没有顾及她的感受,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衣襟,黑夜中,她觉得自己面对的这个男人太可怕。
她和他说话,可是东赫说,女人都会经历这一步的,她是沈画楼没错,可是沈画楼也是女人。
他用尽全力贯穿她,一次一次的,她疼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里面干涩得撕扯着,她想要逃,想要躲避,越是往床沿边上缩去的时候,他步步紧逼,直至把她逼到那个小小的角落里面!
出嫁的时候,宫中的嬷嬷说,不害怕,没事的,可是她经历的却不是入别人所说的,她想,这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再有这样的经历,那个人是谁都不行,就算是东赫,也不行!
想到这里,她不停的敲打着东华的胸膛,可是东华似乎是毫无感觉一样,丝毫不为所动,画楼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似乎这一夜也将和那天晚上的影像重叠。
她的脸上满是不甘,小脸紧紧皱在一起,东华的额头都是汗,一滴滴地随着她的肩流下,东华望着她,目光中都是情欲,他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画楼想要逃,可是就在那一瞬间,东华的手猛的抓向她的衣服用力向两边一扯,她的衣服嘶~的一声被扯成两半,雪白的大片少女肌肤暴露在东华的眼下,他将她的衣服甩向一边,双手紧紧抱住她,冰凉的唇瓣在她的身上不安分的移动着,从上到下,一点不留,画楼害怕得全身都开始颤抖,她那双眸子中都是水雾,她抵着双手拼命地想将他推开,却仍是被他压在身下,她忍不住的哽咽,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里滚了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掌心,她忽然响起了什么,把手伸向了头上,拔下了一根发簪,握在手中直直的就朝东华的脖颈刺去,感受到了疼痛的东华似乎是猛然的惊醒,看清了躺在身下的女人,他的眼睛开始缓缓的开始变得清洌,慢慢地松开手,身子往后退去,双手紧紧地抱住头,拼命地摇晃,过了许久,他才清醒过来将她的衣服从地上捡了起来盖在她的身上,弯腰抱起了她。
“对不起。”
画楼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东华把她抱在了他的床上,然后自己独自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终于如释重负,可是也就在东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东华走出来之后,差点就摔倒在门口,他扶着门柱子,紧握着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柱子之上,跌跌撞撞的才朝那间紧闭的屋子走去。
黑暗的屋内暗香浮动,他缓缓的轻轻的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床上的女人,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形容没有温度,是因为知道死人是没有温度的,因为他一直都是还不敢用手的温度去触碰,他害怕破坏了温床,害怕冰块化了之后,面前的人就再也没有机会救活。
东华想起了刚才的举动,他双手捂着脸庞,满脸都是懊恼和悔恨,他真是做梦了,真实的和幻觉都分不清楚了。
他望着那伤痕累累的身子,眸光中的痛心越来越明显。
“......画楼,你再等等,你再等等,我一定能够拿到药救活你,很快就是了,很快了。”东华的声音在那黑暗中一次一次的回荡着,他坐在那温床的不远处,静静的坐在那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夜。
原本的醉意朦胧,而此时的沈画楼却是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她想要醉,可是越喝越是清醒。
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她感觉头疼欲裂,吃了两颗药丸才沉沉睡去,这一觉的昏睡,一睡就是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东华就站在那窗柩旁边,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锦袍,画楼醒来了却久久的秉着气息没敢出声,昨夜的事情历历在目。
东华知道她已经醒来,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睡醒了吗?等你午膳都凉了,赶紧起来用午膳。”
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还没有等画楼应一声,便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东华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便有了侍女进来,站在她的面前说道:“姑娘,奴婢伺候您更衣。”
不是似水和流年,画楼不是很熟,但是在东华的屋内,大抵是东华的贴身侍女,她的这一言一行,都像是画楼被东华.....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在外面等我。”画楼不喜欢被人伺候穿衣,只得说道。
可是没有想到,她却被一句话就噎了回来:“王爷说,您身体估计会不舒服,让奴婢好好伺候洗漱更衣。”
画楼愣愣的望着她,她半卧着身子,她垂眸才看到脖子上的红点,这样的情景,解释有用吗?
那侍女看着她的样子,嘴角隐着淡淡的笑意,俏皮的说道:“姑娘,爷特别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还给你熬了补汤,等您醒等得午膳都重新热了两次了。”
她说得头头是道,画楼确实一句都答不上来,她只知道,她昨天晚上真的差点就被这个禽兽办了!
所以,大家都说不要喝酒,喝酒误事,都是这么来的。
谁知道是清醒着还是借着酒耍酒疯?
画楼因为昨天喝酒太多,确实是醒来了都不太舒服,她使劲的摇了摇头,侍女看到了说道:“姑娘,您不太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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