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狄尚书似是无言,苏丰也站了出来,“皇上,仅凭着这一份假供词,也不足以说这件事就是太子所为,还请皇上三思啊。”
宁灵芝嫁给了瞿毅之后,宁国侯府自然成了瞿毅一派的人,如今看着苏丰都出面了,他也站了出来。“皇上,微臣以为,仅凭着这些证据足以证明太子在此事上脱不了干系。苏将军不是一心想要抓到凶手吗,怎么这个时候又不这么想了,莫非是苏将军的心里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牵扯上的只有瞿尧和瞿毅二人,而瞿璃曾经命丧苏府让皇帝倍感生气,如今他极力保瞿尧,那么罪证只能由另一人承担。这么看来,这苏府好像是与萧贵妃的一双儿女过不去了。
看着宁国侯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件事从自己这里下手,又把给瞿毅减了一些嫌疑,苏丰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奈何他是一介武夫,口舌之争又怎么争的过常年在朝为官的宁国侯。
“我也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别诬陷了任何人。”
这一次苏丰也学聪明了,不再提及两者之一,只是模糊的说着“任何人”。
可宁国侯还是笑,似乎根本不把苏丰放在眼里。事实上若是争吵,苏丰还真的争不过宁国候。“这件事关系到苏将军的府邸,自然是要慎重的。太子与三皇子身份高贵,自然是慎重再慎重,定不会诬陷任何一个。只是现在证据摆在面前,已经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了。”
这么一来,这件事又回到了最初的证据之上。
苏丰只觉得一阵无力,这转来转去的,到最后还是落在了这些明摆着指证瞿尧的证据上。
听着这些人争吵,皇帝头都大了,索性宣布退朝。
苏丰下朝之后气呼呼的回到府上,先是与婉碧说明了今日朝堂上的情况。他也不曾站在哪一方,只是不想让这件事白白的让瞿尧蒙了冤,而让那瞿毅小人得志。
可婉碧明明是一脸认真的听着他说,却不给出半点的反应。
说多了,苏丰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
婉碧轻摇着头,这件事的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瞿毅一心嫁祸,又怎会让瞿尧逃脱。若是蛮人还活着倒好说,如今蛮人已死,这件事的真相就再也无人知晓了。
前些日子听着苏丰说知晓这件事的主谋,本想让他替太子辩解几句,好让瞿尧暂时保住身份,可如今看来却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如此一来,等到瞿尧一倒。瞿漠必须趁着瞿毅还未稳固人心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若是晚了,待众臣一面倒的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196.196-弑父失败
几日之后,经过众臣的商讨,终于把初步的方案给定了下来。
上一次狩猎会刺杀皇帝的事还没得以昭雪,这一次又碰上了这种事。瞿尧这太子之位,怕是要保不住了。
刘皇后这几日一直跪在大殿门前寸步不移,可皇帝一直避而不见,直到刘皇后晕倒在了门前,皇帝也始终未露面。
有传言称,太子瞿尧扰乱朝纲,废除太子之位,赐封地迎城,择日启程。
迎城为大渠人来人往之地,每年的收入不可估量。对于别人来说或许这是一个绝好的封地,可以对于原本应该坐拥着整个江山的瞿尧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但这对瞿毅来说则是天大的好事。
明月之下,瞿毅倒着一壶清酒与宁灵芝共饮。就连身边的馆寻都能看出,瞿毅今日的心情特别的好。
再怎么说,瞿毅如今也算是宁灵芝的夫君,她自然不会再对他视而不见。她望着瞿毅轻声问着,“何事让三皇子如此高兴,不妨说出来听听?”
瞿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太子之位也时候换人了,若是顺利,你日后便是这大渠的皇后。”
一个人能够许你皇后的位置,其中的情深不言而喻。
可是宁灵芝此时想到的却不是这个,那日在酒庄她仿佛有听到瞿漠对皇位也有企图。若是太子倒了,那他必定会站出来。
看着宁灵芝眼神闪烁,瞿毅问道:“你是有心事?”
宁灵芝回神掩饰的笑着:“三皇子把这皇后之位轻易许给臣妾,倒是让臣妾受宠若惊。”
闻言,瞿毅笑了起来,仿佛二人只是平常夫妻在嬉戏打趣。
可偏偏两人心里都清楚,真的要这样谈何容易。
太子府内,瞿尧也听见了这个传言,一时间仿佛老了一些。太子妃在一旁作伴,也是满脸失意。
如今禁军还把太子妃围着,估摸着要等到瞿尧离开才会彻底的撤离出去。
瞿尧知道太子妃把那张和离书给烧了,虽然心里感激,可是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能够保全他的。于是,他再一次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和离书。
太子妃一愣,随即把这张和离书丢在了瞿尧的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
这么多年夫妻下来,太子妃什么脾气他还能不知道吗。于是他握住了太子妃的手,把和离书塞到她的手上。“你听我说,过几日等父皇真的把诏书扮下来让我去迎城为君王就真的来不及了。我不想任人宰割,太子之位本就是我的,我不能让任何人从我手上抢走。”
太子妃看着他,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如果在父皇还没把封王的诏书写下就不幸突发疾病驾崩,那这皇位自然是落在了依旧是太子身份的我身上。我这么说,你可能理解?”
当然听明白了,可太子妃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立马抽回了手。“不行,那日去大理寺我没有阻止你,今日我必须阻止你!你可知道你这样做若是失败可是会死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冒这个险。”
“那让我在这里等着被驱赶迎城,与死又有何分别?”瞿尧也不禁加大了嗓音,逼宫是一个目的,而另一个目的则是要让太子妃心甘情愿的接下这封和离书,就算他死了,也不会牵连到她。
看着手中的和离书,太子妃着实是犹豫。最终她还是收了下来,闭上眼睛,似有些绝望。“说吧,你要我怎么做?”
瞿尧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欣慰,随即把自己的想法与她说了一遍。
良久,众人只见太子妃一脸决绝的从太子府里出来,禁军统领立马拦住了她。“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子府的大门,还请太子妃体谅在下。”
太子妃轻蔑了看了他一眼轻笑,把手中的和离书摊在了他的面前,“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的看清楚,我与太子已和离,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禁军统领一脸的为难,照理说有了和离书就能表示男女双方再也不是夫妻,也没有了牵连。既然她不再是太子妃,自然不能拦着她。可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的简单。
太子妃见他没有动静,怒斥:“大胆!就算如今我不是太子妃也是刑部袁尚书的嫡女,你们胆敢拦着我?”
如此一被训斥,众人只好放行,并派人去禀报了皇帝。
皇帝只当是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并没有多在意,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差一些让他送了命。
那一日,帝京中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是有一支队伍在黑暗中前行,一直涌入了宫中。
守护皇城的禁军已经派了一些在太子府的门口围着,皇宫中的把手自然没有以前那么森严。
一众人入了皇宫之后一路杀到了皇帝的寝宫,有人听见声响提着灯笼走过来,却看见一批穿着统一服饰的人在皇宫中大开杀戒。
“来人啊,太子造反了!”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宫婢太监们纷纷逃散。瞿尧的兵马在意的也不是这些无辜的人,他们走了也省的前路艰难。
瞿尧只身一人先行突围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中。
外面那么大的声响,皇帝自然是醒了,可是他怎么问外面都没人回答。正当他想出去的时候,瞿尧进来了。他刚想要问就看见了瞿尧手中的剑正幽幽的滴着血。顿时他便明白了今晚的状况,瞿尧这是做了最后的赌注了。
皇帝心下一慌,不禁站起身来,“你想要做什么?”
瞿尧拖着沾了鲜血的剑一步步的向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暗。“我想做什么,父皇难道不知道吗?”
皇帝咽了一下口水,却还是强装镇定。“若是你现在把剑放下,朕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瞿尧笑的嘲讽,“不咎什么?是不处罚我只是蛮人杀害苏府,还是指今日之事。前者这原本就是冤枉,你被人蒙蔽了双眼,却浑然不知。而后者,若是我在意今日就不会这么策划了。与其做一个小小的迎城之主,不如放手搏一把,或许这皇位还是能够落在我的手上。”
闻言,皇帝摇了摇头,表情极为悲恸。曾几何时瞿尧也是一个心系大渠,一心向善的人,可如今这番模样,却是天壤之别。弑父之罪,可不是人人都能背得起的。“你这又是何苦?”
可听了他的话,瞿尧笑的更大声了,甚至把眼泪都给笑了出来。良久,他才说道:“父皇心里也应该清楚,当上了太子之后便一心想要守护着这个位置,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父皇也是这样一路走过来的,又怎会不了解儿臣现在的处境?”
他的话落在了皇帝的心里引起了一阵波澜,他说的没错,当初的他也是这么走过来了,自然知晓他心中的痛。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今日这么做只希望你日后莫要后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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