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岑拿着绣帕擦拭眼角,向姜老夫人诉苦:“若是岑儿有如当日那般风光,定不容迟的去向王爷请求。如今,自保都是难事。”
姜老夫人浑浊的眸子里布满讶异,这套说词完全与她在姜府要嫁妆时所言不同!
为了那笔嫁妆,真真是为了姜府,能够肝脑涂地。
如今,就怕惹火烧身!
姜老夫人也是走投无路,知晓姜岑的心思,却还是想要一试:“岑儿,祖母也是无奈,这才寻上你。如今只有你才能帮助姜家渡过劫难,毕竟姜府也是你的娘家。”
姜岑绣帕掩着嘴角那一抹冷笑,她的娘家?若非她使尽手段嫁进献王府,恐怕落得与她姨娘那般的下场。同是姜家的女儿,为何她就不能有嫁妆?
如今姜府已经成了她的累赘,何至于会是她的依仗?
姜岑看着老夫人给自个脸上贴金,眼底的笑冷了几分。姜府不过商户罢了,除了几个银子,又有多大的能耐?她傻了才会为了姜府得罪献王!
“祖母,不是岑儿见死不救,实在是有心无力。您说这都好好的,大伯为何与二姑母计较起来?祖母,解铃还需系铃人,您不如去找二姑母,她比岑儿这个妾总归有用得多。”姜岑将这烫手山芋推向荣王妃。
姜老夫人脸色一僵,她如何不想去找荣王妃?实在是因为荣王在府上,拉不下脸去求!
若非荣王妃心凉了,恐怕事发后早已去进宫求情。
如今动静全无,足以表明了她的态度。
姜岑见状,眸光一闪:“祖母可以去寻大姑母,她的儿媳正是郑阁老的孙女儿,只要郑阁老开口,皇上断然不会追究。”
姜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姜岑一眼,她替自己出谋划策,显然是不想帮忙。想到大女儿,姜老夫人心中微微一动,示意绣桃搀扶着她起身。
方才走到院门口
方才走到院门口,陈妈妈走过来说道:“老夫人,请跟老奴来。”带着姜老夫人朝另一条小道走。
姜老夫人走了一段路,越来越僻静,心里咂摸出门道。脸一沉:“怎的与来时不一样?”
陈妈妈笑道:“还望老夫人能够体谅姨娘的难处,她能见您已经是念在您是她祖母的份面上。若是给人抓到把柄在王爷面前煽风点火,姨娘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脸上并无多少敬意,反而眼底含着几分轻蔑。
姜老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气?气得浑身发抖,可又能怎么样?跟着陈妈妈从后门出献王府。
“嘭——”
门轻飘飘的合上,透着对他们的轻视。
姜老夫人面色发青,从未想过她会被姜岑的丫鬟给作践了!
绣桃气愤的看着紧闭的后门,抱怨的说道:“二小姐从您手里骗走了银子,一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她的日子难为,咱们恐怕这条门都进不去。不过是怕为了大老爷,惹得她在献王跟前不讨喜罢了!”
姜老夫人怎得会不知晓姜岑的心思?她当初也是被姜绾寒了心,这才因为姜岑花言巧语,上了当!
“去南宫府。”
绣桃搀扶着姜老夫人上了马车,前往南宫府。
这一回,门仆倒是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去,管家一听是找夫人,立即说道:“少夫人有孕,这京中燥热,夫人与少爷陪同少夫人去江南老家养胎。”
姜老夫人面色一变,故作镇定的询问道:“何时回来?”
“年尾才回京。”管家若有所思道:“老夫人可有要事?老爷还有快要回府了。”
姜老夫人对南宫老爷说不出口,就算与大姑娘说了,也要郑雪莹从中周旋。人都不在京中,远水救不了近火。
“并无要紧的事儿。”姜老夫人起身告辞,眼底掩不住的疲倦。
绣桃寻思道:“咱们可以去求大小姐,她如今是陵王妃,定有法子……”
“行了,不就是一个傻子王爷,他有多少能耐?”姜老夫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去求姜绾!
绣桃唇瓣翕动,似想要劝告几句,可瞧着姜老夫人眼底的愤恨,打消了念头。
“回府。”姜老夫人看着朱漆大门紧闭的南宫府,她不得不动心思猜想,这一家子是否早已听闻到风声,适才躲避了她?
“老夫人,咱们不寻人帮忙了?”绣桃惊讶的说道,心里却嘀咕着她早就看出二小姐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自己富贵了,便不管姜府死活。可大小姐不一样,虽然凉了心,可若是姜家有事,她定不会袖手旁观。
可,姜老夫人对大小姐心怀恨意,宁愿死也不会放下身段去求大小姐。
“该找的都已经找了,没有人能帮忙,还能怎么办?只望左儿已经逃走。”姜老夫人寻思着姜左逃走躲避风头后,她再使银子找路子摆平这场风波。
绣桃毕恭毕敬的搀扶姜老夫人上马车。
方才一回到姜府,府邸被重重重兵把守!
姜老夫人看到这阵仗,吓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如今,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李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姜老夫人连忙下马车走到李大人的面前。
李尺面色冷酷,沉声道:“姜老夫人,本官奉旨缉拿逆犯姜左。”
“左……左儿他犯了什么大罪?令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姜老夫人犯起糊涂试探。
李尺冷笑道:“姜老夫人还是交代姜左身在何处,以免整个姜府担上窝藏逆反的大罪!”
“李大人,老身当真不知这逆子在何处……”姜老夫人话未说完,一位官兵急匆匆的赶来道:“回禀大人,献王来了口信,说是姜姨娘供出了姜左的藏身之处,就在城郊别院。”
姜老夫人身形一晃,指着官兵说道:“你说谁……谁供出人了?”
“献王府姜姨娘!”官兵不悦的说道:“幸好姜姨娘供出来,否则整个姜府都要受到牵连!”
姜老夫人眼前一黑,承受不住接连而至的打击,昏了过去。
“老夫人……”绣桃焦急的唤道。
李尺瞥了姜老夫人一眼,立即整队,率领官兵去缉拿姜左。
姜左仿佛得到了消息,惊弓之鸟一样抱着包袱躲藏起来。转念一想,躲在山上若是搜山,这地势平坦并不崎岖,也没有好藏身之地,他只好束手就擒!
只能趁着他们没有赶来,早早的逃离出京。
方才一下山,远远的瞧见李尺领着官兵朝这里行来,他想要离开这儿恐怕很难了!
姜左不敢逗留,赶紧往山上爬。
可惜,这座山树影稀疏,因为有几户人家在山顶建造别院,因此特地除去杂草、荆棘。他又整好穿着打眼的蓝色袍子,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官兵们便瞧见他的身影。
“大人,那里有人!”
李尺微微眯眼,他与姜左打过照面,依仗那人的身量,与姜左有几分相似,冷声道:“活捉,不可伤人!”
姜左听到身后的响动,吓得一身冷汗,慌不择路。
官兵穷追不舍。
姜左紧紧的抱着包袱,气喘吁吁,双腿沉重得似灌了铅,动一动都极为的艰难。包袱松垮,里面的银锭子掉下来,姜左也无暇顾及。拼劲全身的力气要跑,可看到前方的万丈悬崖,面色惨白。
浑身瘫软的坐在
瘫软的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拼命的喘气。
李尺这时也带着官兵追了过来,看着姜左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心里想不明白他为何要与荣王府做对,投靠献王。
“那封信是不是凤瑶那贱人做的局?就算是这考题有问题,皇上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的抓捕我。如今我已无路可逃,何不让我死个明白?”姜左私心里还是不相信献王会做的那么绝,所以宁愿相信是凤瑶构陷他!
李尺道:“当初彻查高大人贪污受贿的官银少了几箱,你收买谢大人的银子正是那批官银,剩下的都在姜府搜查出来。”
“银子?什么银子?”姜左一怔,转瞬想到他说什么,连忙说道:“那些银子是献王替我准备,我直接让人抬到谢大人的府中,怎么与高大人有了牵扯?”说到这里,姜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瞪圆眼睛道:“献王这是让我做替死鬼!莫怪!莫怪!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容不下我,借机要我的命!”
他心里很明白,献王动了手,这一笔银子不过是引子,后面还有大祸在等着他!
皇贵妃不是他所杀,只是与高大人有牵扯,那么他和高大人有什么牵扯,便是有大文章在里头!
他若是束手就擒,不止是他死,就连姜府也要受到牵连!
心里这一瞬相信当初救他出来的是云初,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献王他想要我死,就是因为我知道他背地里干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他怕我有一日会捅出来!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姜左将手里的包袱扔在地上,冷笑道:“我所犯下的罪,姜家个个都不知情,还请李大人宽恕!”不等李尺反应,姜左迅速的跑到崖边,满目怨恨的说道:“凤裕想借我的手毁了荣王府,他的奸计休想得逞!”话音未落,纵身跳了下去。
“大人……”官兵眼睁睁的看着姜左跳下去,根本来不及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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