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声音是——我探出头去看,果然是笔墨哥哥!
他也不带我去找爹,他也是坏人。
我撇撇嘴,又听到那个什么梁大人说,“有事向太后娘娘禀告,谁知一入宫看到这幅景象,是有刺客闯入吗?”
“不是。”笔墨哥哥顿了顿问他:“梁大人刚才可又遇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女孩?”他拿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并不曾。”梁大人缓缓摇头,这么高的女孩,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神情凝重道:“公主出事了?”
笔墨哥哥苦笑了声,摇头道:“闹着要找爹呢,骗都骗不住。”
那个梁大人默了一会才道:“骗不住也好。”
我无声地哼哼两声,就知道他们在骗我。
哥哥傻啦吧唧地才会相信,我才不会呢!
爹说我那个、那个……天资聪颖。
“算了,找到人再说吧。梁大人慢走,我们到别处去找。”笔墨哥哥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那个梁大人站在树下面,看着树干问道:“公主还不出来吗?”
咦咦咦,他怎么知道我在树上?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脑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看着我笑了,笑起来和爹一样好看!
“臣并不知道,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是公主自己把自己暴露了。”他冲我张开手,“公主,下来吧。”
我小声跟他打着商量,“我不能下来,爹还没回来呢。爹知道我会爬树,他来找我,我就下去。”
他问我:“真的不下来?”
手收回去了,嗯,看来可以商量。
我点点头,想了想道:“你不告诉娘的话,我就把、就把……就把大珍珠分你两颗。”
“真的?”他笑起来,眼睛好像星星。
大不了就少两颗弹珠好了,我无所谓地点头。
他道好,然后往后走了两步,我以为他要走了,放心地把头靠回去。
谁知道突然听到他在下面喊“——公主在这里,快来人呐,公主在树上!”
啊啊啊啊大骗子!
我一急就没坐稳,从树上往下摔!
幸亏我眼疾手快,拉住了一个树枝,吊在半空中。
好疼,手好疼,肯定磨破皮了……
我眼泪啪嗒啪嗒地流。
都怪这个梁大人!
气死我了!
他焦急地问我:“公主你没事吧?手里还有劲吗?抓得牢吗?”
是有点累,但是……
我小心翼翼看了眼和地上的距离。
现在要是松手的话,肯定会很疼的!
他说:“公主你别怕。臣在下面接着,您要是没力气了就喊一声。”
我:“我没力气啦!”
“松手!”他喊一声,我反射性地松开了手,身体急速下落,然后……被接住了。
还好这次没有骗我。
我心有余悸地拍拍小胸脯。
我一动,他就闷哼一声。
我吓得赶紧站起来,他的手不自然地弯曲着,但是没流血。
没流血应该就不会很疼吧。
我说:“你的手疼不疼?”
这时候好多人都过来了。
笔墨哥哥一见到我,就不停地说话,“哎哟喂我的小公主,你可好,躲了这么久,总算是出来了!没事吧,啊?”他把我转过来转过去地看了好几遍才放心。
我指着梁大人,“他有事。我没有。”又鼓着脸问他:“你到底告不告诉我爹在哪里?”
他语塞了下,然后说:“待会见了娘娘,让娘娘告诉你啊。”
我不满意,又要说话。
他连忙把头转过去,“哎梁大人你这手怎么了?是不是骨折了?快快快,快去喊太医过来。”
然后他就把我和梁大人都带到了娘那里。
娘板着脸看着我,眉头皱在一起。
刘太医说:“梁大人的手只是骨折,并无大碍。”
然后娘就说:“多谢太医,白茶,送刘太医出去。”
白茶姑姑走过去的时候还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嘤嘤嘤。
我害怕地把嘴抿得紧紧的。
梁大人说:“娘娘,公主也已渐晓人事了。与其编织一个精巧的谎言,倒不如告诉她实话。”
娘叹了一口气,招招手让我过去。
“荣昌,你真的想知道爹去哪了吗?”
娘的语气让我很惶恐。
总觉得答案是我不会想知道的那种。
但是,我还是点了头。
娘把我搂在怀里,像以前一样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爹爹……走了,去了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
我急了,“为什么永远也回不来?是因为爹不认识回来的路吗?我可以去吗?我去了带爹回来!”
娘摇摇头,“谁去了也回不来。娘也是。”她的表情突然一下变得像离我好远好远一样。
“你爹也不想离开你们。可是没有办法。荣昌,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人没有办法的。你看,你爹一个人在那里那么寂寞,可是娘却不能去陪他。娘要等你和你哥哥长大了,然后娘才能走。”
梁大人站起来说:“请娘娘千万保重身子。”
我说:“那娘去了也不回来,我和哥哥怎么办?”
娘笑了一下,“到时候会有人替娘陪着荣昌的,他会像娘一样的爱你。”
我抱紧了娘的胳膊,哭着道:“我不要!娘就是娘,谁也替代不了!娘不要去!爹那里,我、我写信给爹,让他早点回来!”
娘愣了愣,然后哭了。
我也把娘惹哭了,呜,我和爹一样坏。
我抽抽噎噎,不敢说话。
白茶姑姑回来,看见我和娘都在哭,惊讶地问道:“怎么了这是?公主,您又惹主子不高兴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娘是不是因为我才哭。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娘擦了擦眼泪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一时没忍住。你先带荣昌去沐浴更衣吧。也不知道在哪窝了这么久,一股子草木味。”
我有些脸红,也擦了擦泪,偷偷看了一眼梁大人,不知道他刚才救我的时候有没有闻到味道。
梁大人一直看着地上,好像上面有花一样。
好多人跟娘说话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八月哥哥说这叫规矩。
白茶姑姑牵着我走了。
我问她:“哥哥在哪里?”
她摸着我的头,问我:“公主想皇上了吗?”
“想哥哥,也想爹。”我皱皱鼻子,皇上就是爹,我知道。
她笑了笑,“你爹是皇上,你哥哥也是皇上。”
这是为什么?
我不懂,于是问她:“谁都是皇上吗?”
她吓了一跳,捂住我的嘴说:“这个话不能乱说,不然会被打手心的。”
这么严重,我赶紧点头。
她松了口气,又恢复了之前开玩笑的口气,“总之现在皇上就是你哥哥,也就是之前的太子殿下了。公主想他了吗?”
“我想,我想知道他怎么不来找我?”
到了房间里,白茶姑姑给我脱衣服,我连忙让别的人下去。
娘说我的身子也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
白茶姑姑不是别人,所以她可以,但是其他人不行。
白茶姑姑一边给我脱一边说:“皇上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能和公主在一块玩了。”
哦……我落寞地点点头。
白茶姑姑又说:“皇上现在在上课,公主马上也得去了。”
“上课好玩吗?”我坐在水里,让白茶姑姑给我擦身子。
她笑道:“不好玩,可是也要去。”
我唉声叹气,“这就是娘说的,没法子的事情。”
她笑得更厉害了。L
☆、一百二十八章 普渡
纸砚来给她请安,言谈之间总有些不对劲。
她问:“皇上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纸砚有些迟疑,最终还是道:“此事事关重大,奴才……”
“罢了”她怅然道:“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反正也劝不动他。”
纸砚垂着手不说话,又听庄昭道:“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替我打听一个人。”她一字一句加重了语气:“普渡寺的玄邺大师,你去打探一下他是否仍在寺中。”
“奴才明白。”纸砚躬身应是,他直起腰来的时候,到底没忍住透了一句口风,“皇爷还是念着娘娘的。”
他说完就匆匆告退了,想来也是有他的事要忙。
庄昭品着他最后那句话,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但那笑里又含着几分苦涩难言。
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念着自己。
只是那些都是身后事了。
有再多情意,都没有味道了。
纸砚不多时就派人来回禀:玄邺大师在普渡寺闭关修行,九月初五方才出关。
庄昭晚膳时候见着皇帝,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地样子,看起来根本没打算和她说下午的事。
不想也知道是这个结果。
庄昭冷哼一声,对着阿令道:“阿令想不想出去玩啊?”
阿令回道:“当然想啊!可是爹忙”她哀怨地看了皇帝一眼。
庄昭道:“那不带爹,娘带你去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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