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吃的,你们留着吧,我还不饿。”慕容玄把食物递到冷硕,潇洒地迈步走开。
明明是他说饿的,现在找来了食物,还敢嫌弃,冷硕汗颜。
“他怎么没陪我来?我们要一起回平丘国成亲的,他不要我了。”她失望地垂下眼眸,蹙着眉头。
开口闭口都是他,难道真的摆脱不了吗?冷硕只好柔声劝解:“不是的,皇子殿下在医馆等我们。他很想来,可是临时有事,来不了。”说完后,心里的确不是滋味。
颜卿脸上出现不易察觉的兴奋,她往后一仰,出其不意地问:“冷大夫,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这个问题让他鼻子冒烟,两颊绯红,舌头突然打结。冷硕结结巴巴地应声:“不,我,还没有。那个,饿了吗?”有点语无伦次。
她故意朝后贴近冷硕,近得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猛地加速跳动。颜卿仍旧不放过他,平静地说:“喔。到了平丘国,我可以帮你介绍啊。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姑娘合你心意?”
他不由自主地苦笑,“呵呵,我暂时没有成家的打算,不劳你费心。来,先吃东西。”把脸一沉,将食物给她。
见冷硕还在装,耐性不错,颜卿心里早已乐开花。
夜幕之下的岚靖古城,臧响在客栈内等待一个人,喝了好几盏茶,还不见人影。
“让你久等了,副教主。我在路上遇到点麻烦,来迟了。”许洋带着歉意说话。
臧响连忙站起来,躬身相迎。“许大哥,你能从贺都过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教主才离开不久,我需要你来帮忙啊。”为他倒茶。
“不,是我该好好谢谢你。贺都最近风声紧,朝廷加派了不少人手,其实都是左志轩的部下。你让人接应我到这里,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许洋面露感激,心下揣测:教主前脚刚走,他就找我过来,没安什么好心。看来是想趁着教主不在,多捞些好处。众所周知,岚靖这个古城也是块肥肉。
“你我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许大哥,雪蟒私底下经营了不少玉石生意。据我所知,账册不止有一本,还有一本在分教主手里,你是否有所耳闻?”
贪性不改,现在把心眼放在了教主掌控的玉石生意上。许洋摇摇头,无奈地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教主持有一本账册,复印的账本未曾听过啊。副教主,你从哪儿得知的呢?”
“喔,没事。我也只是随意猜测罢了,担心有人意图不轨。教主不在这里,我们作为属下,更要处处为他着想啊。不说这事了,喝茶。”臧响举起杯子,拧了拧眉毛。
许洋心生疑窦,教主向来做事谨慎,账册就算有复印本,也不能轻易告诉别人,除非是特别信任的人。难道边沁在臧响的手里?
齐城的城门紧闭,林萧箭伤未愈,他正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研究宫欢城留下的信件。
几名副将走进来,分为两排。
为首一排中的李虎最先说道:“将军,如今君上生死未卜,宫使节也留书出走。我们该怎么办呢?万一平丘国的人此时发动攻击,那可就糟了。”
林萧严厉地应对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也是老将了,就这么沉不住性子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关切安抚,早备寿礼
听完将军的责备,李虎羞愧地退回原地,双手垂落。
他左侧的另一名将领王枕溪也上前,此人原先是个读书人,后弃文从武。在旁人的眼中,他寡言少语,无异于书呆子。殊不知他骨子里既有读书人的傲气,也有武将的杀伐决断。
他深深弯腰,讲:“国不可一日无君,将不可一日无帅。君上御驾亲征,本意是鼓舞士气,如今却人心不稳。怕只怕,未等君上归来,我们已不成军。”
“你所言,我何尝不知啊。自从君上落水,众说纷纭,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不是容易的事情。王副将,你有何见解,不妨说与我们听听。”
王枕溪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将领,胸有成竹地提出建议:“攻心为上。宫使节出走,必是为了君上一事,信上虽未讲明,但我们都可以猜到。将军可亲自去见士兵们,对他们说已有国君的消息。”
他身子往前一倾,继续说:“您要表现得十分欢悦,赏赐酒肉慰劳士兵。您顺便假装说漏嘴,讲君上其实是故意落水,暗中早有计划,过几日便回来了。”
“如果他们不信呢,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人从第二排中踏出一步,他浓眉长髯,神气十足。
众人一瞧,是蒋维,平日里就爱挑刺。
王枕溪泰然自若,回答:“我听人说过,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到了河里面,连一根稻草也不会放过,只会紧紧抓住。现在军心涣散,外有强敌压境,难道士兵们还会花时间去分辨真假吗?”
一番话驳得他哑口无言,蒋维也乖乖回到原处。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萧发出赞叹:“枕溪啊,你才是真正的人才啊!平时沉默,关键时刻才一鸣惊人,我过去小看你了呀!天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几位副将离开后,林萧咳嗽起来,他拿起手帕捂住嘴。放到灯下细看,咳出暗黑色的血来,自知命不久矣。
军中大夫说,箭头上染有剧毒,毒入骨髓,无法根治。林萧叮嘱大夫不准告知部下,身体每况愈下。
“济世堂”医馆中,宫欢城来到赫连温的房间内。
“多谢你通知我!”宫欢城在他对面坐下。
赫连温迟疑一会儿,摆手说:“不用了,反正你迟早会找过来的。说吧,贺兰颜卿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宫欢城毫不犹豫地冲出口:“不是。在你说话之前,我还以为是你搞的鬼呢。如今看来,我们两个是被人耍了。”
“你的意思是,冷硕带走了她。我觉得不太可能,你带的人都没找到二人的踪影,他没那个能力带着一个重伤之人逃跑。”
“她重伤和失忆,你全都信吗?”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呢?你我心知肚明,她的心思猜不透。她要跟我回到平丘国,如果真的失忆,我不就有机会了吗?”
宫欢城冷面笑笑,“有冷硕在她身边,你肯定没机会。七皇子,看来你是真心相待她。我曾经想要放弃她,可如今对我而言,这也是个机会。”
赫连温快速地别过脸,他憋着气愤,故作淡然。“甘愿一较高下。看来贺兰颜卿的确身受重伤,而且失去了记忆,否则你也不会趁人之危。”
“好一个趁人之危呀!是你欺骗她,说什么未婚妻之类的鬼话,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赫连温站起来,走向门边,张开右手臂。“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你要向冷硕学习,适当保持沉默才好。这里是你人的多,还是我的人多呢?好好掂量一下吧。我就不送你了,请回吧!”
宫欢城直视着他,心里思忖:你果然不愿做一个普通的皇子,暗度陈仓这么久,真不简单!
走出房间后,宫欢城回望一眼后面。温顺的绵羊才最令人恐惧,因为看不清顺从背后的阴谋。
贺都的相国府,左志轩乘着一顶极为普通的轿子,朝着都城外的方向去。
荀羽身穿夜行衣,一路紧随。只见轿子在一座废弃的院子外面停住,左志轩刚下轿,就有一大批人出来迎接。
他猜测:这莫非就是军器库吗?没想到会设立在这个地方。荀羽看众人走进去后,翻墙而进。
“相国,一切都安置好了。”管家孟许向他禀告情况。
左志轩点头说:“嗯,我们先去看看。”
进入院子内,荒废了很久,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怎么就没人影了?荀羽私下查看,屋内黑漆漆的,冒然闯入可能会暴露自己。他决定先离开,日后再来摸索。
山洞内,颜卿屏声静气,斜过身子凝视着靠在石头上的人。“对不起,我要你平安无事。知道的真相越多,你也就越危险。”
“君上,你不要忘了我啊。不要,不要跟他走啊。”冷硕说着梦话,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洞里撞击,碎成一个个嘶喊的音符。
这个笨蛋,为什么就没有一点儿变化呢?颜卿眼里的泪水在翻转,她平躺好,闭目入睡。
第二天早上,冷硕揉一揉惺忪的睡眼。“什么时辰了?脖子好酸。”他摸一摸后颈。
“大侠刚才来告辞,你正在睡觉,就没打搅你。”颜卿坐在药石上,盘起双腿,语调高昂。
经过了一个晚上而已,好得如此快,说话都有腔有调了,很有精气神。冷硕一口说道:“要不然你再躺上一晚,指不定全好了。”
颜卿神色安闲,直视他说:“大侠临走时特地告诉我,躺多了会伤元气。根据我的伤势,差不多了。药用多了也是如此,适量就行。”
“有道理。那我背你下山,再不走的话,宫欢城和皇子殿下就该疯了。”他强装出笑颜,言语生硬。
她不好意思地拒绝:“我可以走,你扶着我就好。”
冷硕朝前挪一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你有两个选择,是要我抱着,还是背着呢?”两个人的鼻子快要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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