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尊,曾经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也只败给了一个情字!假死以后,隐姓埋名,都只为了守护心中一片净土,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为何物呢?
提及江默尊,一云大师更是重重的叹息,那风光霁月,看淡世俗的男子,也终究情字伤身,宁愿付出一切,都是孽缘,孽缘!
止空大师望向天际浮云,继续轻声禅语:“当年之事一过,你我都隐隐猜测明月那丫头并非这个世间之人,可究竟来自何处,有何异处又有何不为人知的密辛,除了亲身经历的她,谁又能知道呢?只是谁又能想到,离了那丫头,他便这么快就这样了呢?终究是天命啊!老朽即便逆转,又能怎么样呢!终究不能怎么样啊……”止空大师轻叹,放下捻动的手指。纵使外界传言他和一云有多么神通广大,可他们二人终究不过是一介凡人之躯罢了!纵有岐黄之术,那天命面前也不过是卖弄皮毛罢了!
“那难道就这样了吗?当年只是我们能力有限不能彻查,可如今牵扯之人何其多,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一云大师喃喃到,神色空洞不知所云。
止空大师转眸看向失魂落魄的一云大师,轻言感叹道:“世间之事,谁又能说个准呢?倒不如顺其自然,各安天命罢了!”
“天命,天命?!臭老头,你将我们所有人的关系都弄的这么僵,只为了将丫头逼上绝路进入皇宫,事到如今,你就一句天命就可以推卸了所有的责任吗!那丫头现在就在我的古云寺里,老头子我连去看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唯空前些日子去看了看她,回来就每日借酒浇愁,闭门不出。这所有的所有真的就一句天命就交代的了了?”一云大师说到激动之处,竟一把将棋盘上的棋子扫走,噼噼啪啪的滚落一地。
止空大师却是一声长叹,双手合十道了声罪过罪过!
“正值乱世,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不在掌控,是是非非,曲曲折折终也绕不过一个情字!而情,是这个世间最不可琢磨的事,纵然倾尽所有,也终难如愿啊!”止空大师的眸子变得深沉。望向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云大师却是重重的一甩衣袖,身影一闪瞬间消失在寂静的小院里。只徒留止空大师独自静立,良久也不曾动作。
不知何时,天际的雪铺天盖地而来,那是纯渊开国以来下的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而来,以催城之势袭来,后来有许多年老的人提及那一场风雪皆是止不住惊叹,那一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一瞬间便变了天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赐姓纯渊
连日里纷纷扬扬的大雪倏地毫无预兆的停了,那天际原本暗淡无比的太阳竟冲破云霄直直的照射在大地上,温暖万民。
没有太多的无言描绘,没有太多的叹息感伤,不过是一道圣旨的时间,天变了。
终究变了!
富丽堂皇的皇宫依山傍水,被大雪覆盖的灵山上道路阻塞,可有一道清亮的白色身影坚定的穿梭其中,那满头青丝直直的垂下,在漫天的白色中划过完美的弧度。
古画扇一步一步的走着,尽管每走一步厚厚的大雪便会覆盖到她的膝盖处。
揉了揉通红的鼻尖,古画扇呼出一口热气,依旧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每走一段路程便停下来看一眼手中的图纸,以防迷失。
大雪封山,天气比往年冷的不止一点两点,林中的大型动物几乎都在冬眠,除去了被野兽啃噬的可能,古画扇觉得走起路来也不用有太多的担心。
雪林是这样寂静,脱离了尘世的渲染,阻隔了那震天动地的呼声,可这空洞的寂静却依旧不能让她心安。
那一声声新皇万岁,那一个个叩响的大礼又怎能将背后的腥风血雨清洗?光明的背后永远都存在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理会,那改朝换代的响动跟她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他,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若说她被赐死后和他之间还能有一线希望,可如今,当他接下圣旨之后便再也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不知何时她的心已经麻木的不会再痛,也可能是因为她从一开始便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吧!从一开始她便知道的不是吗?
望着皇宫的方向,古画扇抿了抿唇,垂首轻叹,低头看着面前已经被大雪覆盖的道路,久久沉默。
终究也只是一声叹息,可那沉重的包袱又怎是一声清叹可以化解的呢?
脚印一直想山上蔓延,终于消失在一处隐蔽的林子处。那里平淡无奇,没有人知道它其中玄妙。
看着面前大的出奇的山洞,古画扇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抓住从上空不知名的地方向下垂落的白纱,犹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向下方实地降落。
双脚踏在平地上,古画扇放开手中的纱布,看着周围印象中的石像,与一排排的牌位,古画扇情不自禁的看向那最后面的一个位置,那里还不曾摆放任何牌位,可她知道,几天后那里就会摆放一个牌位,上面会写着纯渊第十七代帝王纯渊封玺之灵位。
转眸看向一旁,那里的石像还未铸造,可也会很快便有了,只是较之其他的石像,终究会少了一个宫装女子,那里原本应该站着她的。
可她如今却是站在了这个位置,远观,仅仅是远观。说不清的情,道不清的是怨,世间之事又有谁能预料的到下一步呢?
轻叹响彻在寂静的灵冢里,古画扇收回心神抬步走到历代先皇的牌位前,一撩衣摆俯身跪下,深深的叩下三个头。
这才起身照着纯渊帝的提示,走到供桌旁的石壁前伸手按下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只听得供桌中央倏地陷下一个暗格,那暗格之中赫然摆放着两道明晃晃的圣旨和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看着那两件物什,古画扇只觉得手脚突然冰凉,眼眶也干涩的发疼。
良久,抬步走向供桌旁,伸手将那两道圣旨和那封信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供桌的空处。
手指伸了又伸,却是又几次缩回,古画扇眉头紧皱,脸色有些莹白,那种当初被赐死时强烈的预感又再次涌上心头,让她措手不及,不禁的发慌。
半晌,古画扇终于伸手拿起其中一道圣旨,缓缓摊开来看。这是一封退位诏书,上方黑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写着传位于七皇子纯渊蓝慕为新皇!
看着那刺目的大字古画扇只觉得不可置信,早在纯渊帝驾崩那一日,传位诏书便已经公诸于世,世人皆知纯渊帝将皇位传给了六皇子纯渊蓝慕的。可如今,这封传位诏书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衬半晌,古画扇蓦地轻笑,可那笑意却带着浓浓的苦涩。
她抛却一切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皇位吗?他可知道,他若坐上了龙椅,他们二人此生便再无可能了!想想,她却又轻笑出声,在那人人觊觎的皇位面前,她一个在世人眼里已经死去的小小的女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情之一字,伤的终究只是有情之人罢了!
看着手中那刺目的明黄,那犹如烙印一般疼痛刺目的传位与纯渊蓝栩几个大字,古画扇觉得麻木的心猛的刺痛一下。
而脑海中那一袭黑衣的身影却无法泯灭,其实曾经她也是一直以为是他要坐上皇位的,他一声英明神武,边疆杀敌屡次建下奇功,百姓呼声最高。且如今传位诏书明明白白的写着他的名字,她不相信以他的能力会让纯渊蓝慕轻易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就将皇位夺了去!除非他自愿——
思及此,古画扇却是止不住的轻笑,笑的眼泪都低落了下来,印在那刺目的大字之上,莹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无力。
她不懂他们之间的游戏,她终究还是不懂!
素指紧紧的握着圣旨,就连着身子都在颤抖,古画扇紧咬着唇瓣将圣旨放下,转手去拿那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
信纸被缓缓拆开,古画扇淡淡的扫视着上方的内容,不过半晌却是倏地踉跄一步,蹲坐在地上,神色惶恐。
莹白的素指更加颤抖,手中信封缓缓飘落到一旁,犹如被遗弃一般。
古画扇苍白着面庞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信封,倏地向后挪动着身子,不住的摇头。
“不是的,不会的,不,不——”
“这怎么可能呢?不会的,不——”
……
古画扇的眸中尽是惶恐,那苍白的,薄薄的几张纸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向世人宣判了死刑。
就连被情断时她都不曾如此绝望,就连决定赐死时她都没有如此惊慌。可那不过简短的几句话语,却如同将她的灵魂撕破,痛入骨髓。
恍惚间,古画扇伸手摸向腰间,毫无意外的并不曾摸到那个荷包,犹如一盆冷水泼来,让她浑身生寒。
踉跄着爬起身,抬步走到供桌旁,颤抖着手指将最后的圣旨拿起,缓缓展开,那刺目的大字再次涌现在眼前。
“朕之亲笔,今有一女为朕失散多年的的亲生女儿,多年不能养育朕甚是惦念。如今能够失而复得,朕心甚慰,已令钦天监将其名纳入皇族族谱之中,待其携圣旨归来之日,若其想要回归皇室便赐其名号长安,封其为长公主。原名古画扇,朕亲赐国姓纯渊,名为纯渊画扇。由新皇亲自操办封位大典,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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