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 (yukimura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yukimura光
- 入库:04.10
不知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古颜夕淡漠道:“齐太子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齐澜云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拖长了音调回答着古颜夕的话。抬脚迈入古流烟院中,他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忽而一笑,“你听不懂,那我就来问问大小姐听不听得懂,毕竟刚才那句话是她先说的。”
古颜夕正觉不妙,就见古流烟忽然挡在她面前。一改往日里病弱的样子,这一刻她显得十分坚决。她看着齐澜云,和气但掷地有声道:“太子殿下,此处为古府后院,你身为男子进入已是不妥,竟还偷听墙角,这便是你们齐宣国的规矩?”
齐澜云身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作法则代表了整个齐宣国。被古流烟不冷不热嘲讽了一句,他眼皮轻跳,不自觉抬眸打量了过去。
墨柳的浅色长裙,发髻简单,不施粉黛。宛若一朵出尘的荷花般清丽动人,只可惜脸色苍白且带了病色,倒是将她的光彩掩去大半。
虽然长相连古茹雪都不如,但这气度……倒是能与古颜夕媲美了!
真是可惜啊,看来他倒是娶了古家最没用的那一个呢!
齐澜云眼中邪光越发浓厚,手里的树枝突然伸过去,点起古流烟下巴。面对他如此纨绔无理的样子古流烟面无表情,只目光冷了下来,浑身紧绷。而古颜夕见状则很不客气地挥手打开树枝,她将古流烟拉回身后,皱着眉道:“齐太子,如果我是你,可没心情在这里闲逛。”
“哦?此话怎讲?”饶有兴趣地说着,齐澜云的目光却还缠在古流烟身上。
“你来应召本是为商讨战后赔款一事,但眼下你娶了应召的人,且又是你错在先,你觉得陛下会怎么赔偿齐宣国呢?”
随着古颜夕的话,齐澜云阴邪的神情渐渐冷下来。
终于将视线对上古颜夕眼底的一汪深邃,他的冷怒与她的平静相比实显无能,他拉长了脸,笑意全无。就这样与古颜夕对峙许久,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眸光一闪,表情逐渐缓了下来。
齐澜云挥手拂了拂衣袍褶皱,起身时外衫轻敞,一个蓝色锦囊露了出来。果然就见古颜夕气势一懈,浑身紧绷,眸底似乎涌起了惊涛骇浪。见此,他眉峰高挑神色莫测,却是一言不发准备离开。
“等一下。”忍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古颜夕慢慢转身,神色复杂看着齐澜云道,“那个锦囊……你从哪儿来的?”
齐澜云停住步子没有转身,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如此吊足了古颜夕的胃口他才回头道:“这是本宫的东西,怎么,你喜欢?”
指甲几乎全都抠进肉里,古颜夕表面一派平静,内心早已震撼不已!
那个锦囊明明是她亲手所绣,并在肖洛凡十八岁生日那天送给了他。她看着他带着锦囊一起上了战场,眼下再见,竟是挂在齐澜云的身上!
肖洛凡明明说过即便是死他都不会把锦囊取下,那现在……
脑中很快闪过之前与齐澜云过招时的种种场景,他对她的了解完全不像一个陌生人,熟知她的脾性,了解她的秘密。她虽然心有怀疑但没有深想过,此刻看到锦囊,很明显这一切都跟肖洛凡有关。
他被俘了?还是被严刑拷打死了?为什么他会告诉齐澜云这些,而他的东西还在齐澜云的身上?
最关键的,是齐澜云为何偏要不远万里来找自己?
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仿若一座山一般压得古颜夕几乎喘不过气来。忽然察觉身后有一只手正在拽自己,她回神就见齐澜云不知何时已经凑了过来,隐约快要贴上她的脸。而古流烟正死命将她往后拉,不愿她再受到干扰。
深吸口气,古颜夕逐渐冷静下来。目光从锦囊来到齐澜云脸上,看着他明晃晃的邪笑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她也忽然笑道:“齐太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身为太子,您所用之物该绣四爪蟒,而非一只凤。”说完,她似自嘲又似讽刺般道,“尤其,还是绣的这么蹩脚的凤。”
齐澜云原本狂妄的笑意僵住,随即冷怒席卷全身。他看着古颜夕浑不在意的样子突然有些犹豫不决,皱着眉瞪着她许久,才重重甩手离开。
眼见他的身影消失在后院,古颜夕才长舒口气觉得内衫都湿透了。一旁的古流烟见状急忙扶着她坐了下来,事实上她刚才也看清了那个锦囊,身为古颜夕最亲近的人之一,她又怎会不知那是古颜夕送给肖洛凡的礼物?
“阿颜……这……”隐约觉得有些麻烦,古流烟看着古颜夕,一脸担忧地开口。
古颜夕摇摇头,低声吩咐了凌薇几句后趴回了石桌。她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真得是她所猜测的那样,她应该如何承受。
而应墨隐在这里又充当着什么角色,为何可以隐忍至今一言不发?
就这样趴了很久古颜夕才回过神,这才看到古流烟一直一脸担忧地坐在身边,明明衣衫单薄难抵寒风却什么话都没说。顿时觉得内疚,古颜夕进屋翻找,递给她厚一点的外衫,一边又灌了暖袋塞进她手里。
见她前后忙碌的样子,古流烟愁应渐深,一把拉住还要进屋的古颜夕道:“阿颜,心里不痛快就说出来,你这样会憋出事的。”
古颜夕忙碌的步子终于停了下来,她深吸口气,强作笑意拂开古流烟的手道:“长姐,我没关系的。”
正在气氛冷下来的时候,忽然又听一阵嘈杂传了过来。古颜夕本就心情烦躁,冷着一张脸抬头就见古如玉正带着下人走了过来,气势十足。
对方无视自己之前造成的满地狼藉,冲过来冷笑一声道:“长姐前脚才拒绝了我的请求,后脚就背着我做那勾搭人的事儿,姐妹做到这个份儿上,当真是有心啊!”
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放肆,古颜夕微眯了眯眼,冷道:“我当是哪来的狗在乱叫,原来是三妹你啊。怎么,在洛阳城有了点名气,就忘记什么叫礼仪尊卑了?”
“你!”脸色瞬时被气得通红,古如玉怒道,“我即将是齐宣国的侧太子妃,你不过区区王妃而已,谁尊谁卑难道还不清楚吗?”
闻言不怒反笑,古颜夕步步上前,气势凛然。看着古如玉明明气恼却被自己逼得步步后退,她笑意更浓。忽然猛地上前一步,看着古如玉被吓得跌坐在地的狼狈样,她嘲笑道:“那就等你真正做了太子妃,再来我面前趾高气扬吧。现在……你!不!配!”
“啊说错了,是侧~太子妃!”仿佛是担心古如玉还不够生气,古颜夕补充道。
说完这些,古颜夕正眼都不瞧古如玉,吩咐下人们收拾院子后,就带着古流烟离开。很快硕大的院子就只剩古如玉一行,在被下人们战战兢兢扶起来后,她抬起手就给了身边的丫鬟一巴掌。她眼神愤恨望着古颜夕她们离开的方向,恨不能将她们全都撕碎。
自是不知古如玉在后院的所作所为,古颜夕回到前院才得知齐澜云已经先一步离开。而应墨隐竟也没走,破天荒地陪着古钲下棋喝茶闲聊,直到古颜夕出现,才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
经过在后院发生的事,古颜夕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从应地面对应墨隐。她接近只他为了寻找真相,眼看着一切即将水落石出,内心生出的莫名感触却让她无所适从。
其实她大可以利落洒脱地背着包袱离开平南王府直接前往齐宣国去查,可那样古家跟范家都会被她的任性所连累,她做不到。
更何况她隐约觉得在这件事里还有许多没查清的秘密,这一切似乎都跟应墨隐有莫名的关系,她必须查个明白,才能保全所有人。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里已经多了一个应墨隐,古颜夕故作高兴上前看着二人下棋,却没发现应墨隐低敛的目光微沉,明显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但对此没有多言,他依旧保持浅淡笑意陪着古钲下了几盘棋,接着又在古府用了晚膳,最后竟还决定夜宿古府,以方便第二日出游。
面对应墨隐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决断,古颜夕表示,心情很沉重。
事实上她并不是很想古家与应墨隐扯上任何关系,从这不到一个月的相处来看,应墨隐为人神秘且树敌颇多,而她不知何时也会跟他撕破脸。这样一枚定时炸弹埋在二人中间只会让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她不愿再有更多人牵涉其中,却越发觉得局势难以把控。
由于她跟应墨隐的关系并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宿在古府也只好同房而睡。幸好她让凌薇提前准备了一间有里外两个屋的卧房,古颜夕自觉地往里屋走,正要换衣裳就见应墨隐也跟了进来,一脸……坦荡。
秀眉轻挑,古颜夕看着他,应墨隐也一如既往看着古颜夕。
这样的对视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每每都是她甘拜下风。只是身在此刻的环境里气氛难免有些暧昧,古颜夕正要开口,就见应墨隐往前迈了一步,而她则不自觉后退一步。
明晃晃的烛光将房间照得十分迷蒙,应墨隐步步上前,古颜夕步步后退。不过须臾之间,她早已觉得浑身湿透,正要继续往后退,就惊讶发现已经退到房间尽头。身后冰凉的墙壁似乎正在嘲笑她的尴尬,她正咬紧牙不知该如何时,就听应墨隐低声一笑,伸出胳膊“咚”一声架在了墙壁上,也将她困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