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 (yukimura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yukimura光
- 入库:04.10
齐澜云只觉得虎躯一震,应墨隐的话终于让他落实了心底产生的不安。然而没等他开口,之前去搜宫的侍卫已经回来了几位,齐澜云见他们全都冲着应墨隐摇了摇头,很快明白过来他们在做什么。
“叶萧,你最好祈祷能在本宫这里搜到东西。”少顷,他威胁道,“否则一旦本宫平安无事,你绝对是第一个死的人!”
应墨隐闻言无动于衷,漂亮的双目越过齐澜云看向后方,紧紧盯着里面侍卫们的举动。就这样互相对峙了足有半刻钟的功夫,待到所有侍卫重新回到刚才所站的位置,齐澜云得意一笑:“怎么样,搜到什么了吗?”
也不知到了这个时候他哪里来的自信,应墨隐冷冷一笑,转向后方。
“还有什么要说的?”
“叶先生,发现了这些。
”就见最末尾的一个侍卫出声,缓步上前。他的手里握着厚厚一摞宣纸,不仔细看还真是瞧不出来。
齐澜云站在远处瞥了眼那些被写的乱七八糟的纸张,冷然一笑,嘲讽道:“不过区区几张纸,你又想说明什么呀?”
“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关键要看陛下怎么想。”应墨隐不急不缓地说着,将那些宣纸打开一一过目,很快目光变得十分有趣。
“你笑什么?”齐澜云一瞬不瞬盯着他,发觉他的表情,不由紧张道。
“殿下刚才不还说只是几张纸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应墨隐笑得邪气,重新将宣纸放回那个侍卫手中。他再度扫了太子寝宫一眼,那目光似嘲讽又似可惜,惹得齐澜云心头更是焦虑。最后他收回视线,冲着齐澜云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请吧太子殿下,我想陛下应该等您很久了。”
这种似懂非懂的感觉让齐澜云心里很不少受,可是看应墨隐的样子他却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再说更多。在前往宣帝寝宫的路上,齐澜云一直掉着张脸,他想,难道是那个姓古的出了什么事,所以宣帝才会大动干戈找人来搜宫?
这样想着,齐澜云心头忽然有些窃喜。他想反正人已经死了,宣帝绝不可能为了一个死掉的宫人跟他计较,而他到时候只要来个抵死不认,就绝对不会有事。
反正这么多年了,他哪一次不是这样
蒙混过关的?
然而齐澜云始终忘却了宣帝在身为一个父亲之前,首先是一个君主。帝王之心最难测,他又怎么可能摸得清楚?
“跪下!”待到众人进入寝殿,齐澜云尚未开口,就听宣帝冷冷说道。
“父……”
“朕让你跪下,听不懂吗?”不同往常的模样,宣帝在压抑了半刻钟后,此刻情绪更是糟糕。
齐澜云急忙按照要求跪倒在地,这时他也看到了站在一侧安然无恙的古颜夕。心里面突然就没了底,他很快联想起应墨隐刚才所说的话,这下子终于慌了。
来不及等宣帝审问,他急忙跪倒在地道:“父皇,儿臣冤枉啊!”
宣帝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眸色更沉。他冷笑一声靠回椅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道:“冤枉?朕连问都没问你就说冤枉,看来太子真是未卜先知啊!”
这才发现自己做过了头,齐澜云脸上一僵,急忙解释道:“父皇误会了,儿臣、儿臣不是未卜先知,是叶萧刚才……”
“陛下,奴才没说过。”毫不留情地打着齐澜云的脸,应墨隐甚至还不遗余力地补刀道,“太子殿下对我等的出现丝毫没有诧异,看来的确是未卜先知。”
没想到这人落井下石起来如此自然,齐澜云一急就想发怒,却在联想到当前局面后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没有理会应墨隐的挑拨,他再度磕头,哀嚎出声:“父皇,儿臣承认自己的确是说过不好的话,但说归说,儿臣并没有做过啊!”
“哦?那你要如何解释这个人?”宣帝闻言不怒反笑,指着一旁奄奄一息的黑衣人问道。
齐澜云看都不看那人一眼,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儿臣只是烦躁时随口一提,却没想这家伙竟然当了真,还背着儿臣做出如此惨绝人寰的事,当真是该死!还请父皇严厉处置,以儆效尤!”
齐澜云如此义愤填膺的样子简直化身成为了正义的卫道士,古颜夕敛眸懒得去看他那副肮脏的嘴脸,只觉得如果那个黑衣人还有力气,绝对不会允许齐澜云胡说八道到如此地步。但是很可惜,黑衣人早已出气多进气少,而齐澜云便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抵死不认,若是这样,那宣帝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
果然就见上首宣帝脸色铁青,自然也知齐澜云刚才的话是信口胡说。虽然他身为皇帝,想要在在宫中处决一个人很容易,但对方毕竟是太子是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就冒然动手,只怕会引起朝堂震动。
就在局面僵住颇有些无解的时候,应墨隐终于走出,冲着宣帝一礼:“陛下忘了,适才您派了奴才去搜宫。”
猛地反应过来,宣帝皱眉:“结果如何?”
“这……恐怕要陛下自己看了。”应墨隐说着,将那一摞宣纸拿给王公公,由对方呈了上去。
古颜夕看到那一叠宣纸的时候心念一动,却见应墨隐看都不看她,只一双眸子死死钉在了宣帝身上。于是她也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同在场的其他人一样,看着宣帝的脸色从铁青变得怒红,最后满面苍白。
“孽障!你自己看!”还没看完一半,宣帝早已忍不下去,勃然大怒道。
那片片宣纸像是落叶般飘得满地都是,齐澜云震惊之余这才慌忙捡过最靠近自己的一张,他定睛一看,却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吓得瘫在了地上。
父皇该死……
每一张每一张,不知多少张上面都写着类似的话,宣帝该死,齐澜楠该死,所有人都该死,皇位是他的,是他齐澜云的。
尽管这一切都看起来荒诞可笑,但对齐澜云来说却并不是没可能。他的心思无人不知,面对皇位的那种执念早已近乎癫狂。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曾经在他口中说出来过,但是他想不通,明明只是说的话,为何会被人写在了纸上,还放进了宫里?
“父皇……这……这不是儿臣写的!”顿时慌了神,齐澜云忙不迭地磕头道。
然而宣帝却早已不肯再多看他一眼,本就苍老的面容更显疲态,他猛地咳嗽一声,身形竟有些摇摇欲坠。
“不是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冷笑道:“不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寝宫,不是你为什么会用只有你才有的云水墨,不是你,好一个不是你!”
齐澜云因为身份特殊,吃穿用度一直都是最好的,甚至就连所用墨汁也是齐宣工人特意制
作出来不会掉色的云水墨。不会掉色,这种往常看起来十分精妙的特点在这时只显得那般荒唐,一字一句的谩骂像是刻骨铭心般记录在了纸上,除非毁之一炬外,永远都不可能消失。
齐澜云终于没了动静,他静坐在原地呆呆望着地面。
很难想象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自己这时竟然会沦落至此,他脑中利光一闪,突然猛地侧目看向大殿两旁。
是他!一定是那个姓古的动了手脚!姓古的,又是一个姓古的!
“孽障,你还瞪什么瞪!”宣帝发现了齐澜云的异样,怒吼道,“朕真是后悔生下你这么一个畜生,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来人,传朕旨意下去,废除齐澜云太子封号,将其打入太子寝宫看守起来,无朕旨意,不得上表不得外出,即刻执行!”
“至于孙家……”宣帝的目光落在那个黑衣人上,也是在应墨隐他们刚刚离开以后他才得知,这家伙竟然是孙家的仆从!
“孙家,助纣为虐、目无王法,削去孙庆铭官职,孙家众人一律在门中闭门思过!”
说完这些,宣帝终于支撑不住,跌在龙椅上昏了过去。古颜夕急忙上前替他诊治,在发现他只是气血攻心后这才松了口气,先是施针,后又喂了些药,这才让王公公派人将宣帝送回了。
很快,硕大的前殿只剩三个主角——古颜夕,应墨隐,齐澜云。
尽管古颜夕与应墨隐都不是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但面对齐澜云吧,这种从来没有的习惯突然就被唤醒了。二人一左一右目光迥异,那种奇怪的目光就像是针一样刺得齐澜云浑身都疼。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他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目光,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准备冲过去,却被现场的侍卫拦住,死活冲不过去了。
“姓古的,是你陷害本宫!”他恶狠狠地瞪着古颜夕骂道。
古颜夕闻言撇了撇嘴,这次是真亏啊,毕竟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哪里还有功夫去找对方麻烦?听着这话她不由侧目白了身边的应墨隐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都是你做的才对。
尽管如此她却也没有点明,只与齐澜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道:“太子殿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大皇子了。”
笑说着,古颜夕脸上满是嘲讽:“陛下已经下了令,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奴才也是个受害者,怎么会去陷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