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像话,妖孽王爷不要跑 (yukimura光)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yukimura光
- 入库:04.10
同当日在应召的情况一样,齐宣因为有景家、纪家跟孙家三家互相牵制,才让宣帝能够高枕无忧多年。而齐澜云的举动则是要打破这种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平衡,到时不管哪一家做大,对宣帝来说都不是好事。
早就听说他有心易储,那眼下绝对是最好的时机。古颜夕实在想不明白宣帝为何会避开这么好的机会而只选择了禁足,她微微垂首,只觉得不能再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毕竟只要有齐澜云在一天,她想做的事就都会被干扰。
“朕说过了,不想再听你多说一句。”少顷,宣帝重新开口,神情已然有些恹恹。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叹出,深望着齐澜云,最后道,“你若真知道错,就回去执行朕的旨意。要知道若非朕当年答应过你母后,今次绝对不会饶过你!”
闻言浑身一震,齐澜云尚未来得及做声,宣帝已经转身离去。古颜夕见状正要快步跟上去时,就听身后的齐澜云突然间开了口。
“是你干的。”他说。
齐澜云此刻声音低沉满怀恨意,与宣帝还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古颜夕并未转身,只轻描淡写地道:“殿下说什么,奴才听不懂。”
眼见她抬步就走,齐澜云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冲过去。索性古颜夕早有准备,是以在他尚未来得及触到自己衣服时,就已经快速转身,然后闪身来到了齐澜云的后面。她修长指尖挥出,在齐澜云没回神之际点在了他脖颈处的动脉。
齐澜云停了下来,她也停了下来。
“你敢!”齐澜云冷道。
“殿下说的是,奴才自然是不敢的。不过有句话奴才还是要提醒殿下。”古颜夕笑声清脆,一字一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很明显察觉到齐澜云身子瞬间紧绷,古颜夕收回胳膊后撤两步,绕过他人就此离开。就在她目光正视前方时,不由瞥见一个人影正缓步而来。她定睛一看,就见是赵铭清一脸苍白地看着自己,目光疏离且带了敌意。
有意思,之前这些人就把她当成敌人,眼下她都乔装打扮过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在经过赵铭清身边的时候,古颜夕明显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只是还没等她多想,对方就已经擦肩离去。
她身后很快响起齐澜云暴怒的骂声,不用想也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正是这时候过去的赵铭清。
古颜夕加快步子追上宣帝的队伍,在随王公公等人将他送入寝宫后替他看了脉,这才总算得闲松了口气。十分小心翼翼地离开宣帝寝宫后古颜夕这才敢挺起腰身,她抬头望了望渐渐西斜的太阳,不知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难道说肖洛凡一天不恢复记忆她就一天不离开?
当然不可能,对方毕竟已经是齐宣的王爷,真真假假的性子她也看不太清。她不愿再被牵扯进齐宣的权利纷争中,那么在功成身退之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凤图了。
看来,还是得需要她再去探一探段洛凡的底了。
古颜夕这样想着莫名叹了口气,她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住处,却在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这一刻,古颜夕多么希望自己瞎了啊。
她目光所见之处,就见适才在花园里活蹦乱跳的猴子之一齐澜楠此刻正在院子里,在见古颜夕出现的瞬间,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力道之大,几乎让她觉得地面都颤了颤。
“那个……古医士你英勇无敌我敬你是条汉子,为了报答你帮我支开父皇的恩情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希望你可以接受!”齐澜楠像赶着去死似的,一口气说完了上面这番话。
就在他说完的瞬间,院子里突然刮过一阵冷风,将他与古颜夕二人的碎发吹散,更是扬起袍角翩飞。然而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齐澜楠低着头只觉得受到了平生最大的耻辱,而古颜夕则像是陷入了石化中,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她为什么就没有既瞎又聋呢!
“二皇子,你今天吃药了吗?”很久很久很久,古颜夕终于出声问道。
齐澜楠此刻已然是生无可恋,他低着头,淡淡道:“没有。”
“答应我,不要放弃治疗好吗?”古颜夕又道。
“好。”他说着,突然一下子跳起来,“不是,你说谁有病呢?”
古颜夕一脸鄙夷看着他,那模样分明在说是你是你就是你。齐澜楠面对如此目光当即就愣在了原地,他自知理亏,急忙低下头捂住嘴呜咽着,一副马上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见状,古颜夕几乎满头黑线,拜托,你一个娃娃脸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好不好,搞得好像我把你始乱终弃了一样!
这时就听院子的角落里传来一道“嗤嗤”的笑声,古颜夕嘴角抽搐,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冲着发出声音的地转身过去,在看到另一只猴子的时候,无奈道:“叶兄,看够了吗?”
“没有。”
应墨隐老老实实回答,却仍旧走了过来。他扫了齐澜楠一眼,眉宇之间笑容更甚,然而很快移目望向古颜夕,浅笑如歌道:“你可还满意?”
“我满意个鬼。”直白开口,古颜夕一点也不避讳,“你什么意思?”
“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二皇子什么意思。”应墨隐大言不惭地说着,又笑了起来,“二皇子为了答谢你今日帮他挡了陛下一顿骂,所以便想当牛做马来报答你。”
“虽然这当牛做马这个礼太重了,但他
既然说了,你不如就……”
“好了,叶兄你就别再胡闹了。”古颜夕无奈地叹了口气,越发觉得面前这人跟小孩子一样。
应墨隐正在兴头上,被古颜夕这么一说顿时有些郁闷。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古颜夕面上似乎带了愁容,这下也顾不得自己,担忧道:“出了什么事?”
古颜夕想着二人迟早会知道,于是便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谁料刚讲到宣帝拿着剑刺向自己的时候,就见应墨隐一把将她扯了过去,上下打量道:“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这般紧张的样子,古颜夕心中一震,越来越觉得他最近的表情真的像极了某个人。
然而眼下正在说正事,古颜夕来不及细想便道:“我倒没事,不过太子就……”
将宣帝的判决告诉了二人,果然就见应墨隐冷哼一声道:“陛下这次可罚得太轻了。”
“可不是嘛,罚我都比罚他重。”齐澜楠也在一旁叹道,然而很快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道,“你刚才说,父皇提到了太子殿下的母后?”
“怎么?”
“那个女人……自从她离世以后,父皇便再也没有提过了。
”齐澜楠陷入了回忆中,皱着眉道,“你们应该知道吧,父皇的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一个人,那个人到底什么身份没人知道,唯一线索只有他经常念着的茹儿两字。”
“那时皇后是知道这件事的,她虽然也心有嫉妒,可面对这样一个不知道身在何处又长什么样的人,颇有些假想敌的意思。她后来按捺不住便让孙家派人到处去打听,却没想这个举动惊动了父皇。”
“父皇发了好大的火,当即便下令废后。那时候好多人都在门外磕破了头,父皇也没有半分退步,最后还是皇后亲自去了寝殿,不知她跟父皇说了些什么,才终于保下了自己的位分,孙家的荣耀,还有当时尚且年幼的太子。”
听到这儿,古颜夕心中一紧:“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她付出代价的不是吗?”
齐澜楠赞赏地看了古颜夕一眼,苦着脸道,“是啊,只有她死,才能保全众人。”
说完这番话,古颜夕三人谁都没有再吭声。这种宫中秘闻他们知道的太多,每一件的背后都充满了无数尸体跟鲜血。人人只看得到红墙高瓦内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那墙面正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沾染而成。
“所以我想,父皇之所以不肯动太子,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少顷,齐澜楠复又道,“你别看他年纪大又性子古怪,但是该有的执念,他可是一个都不少。”
比如对皇后的承诺,又比如对茹儿的惦记。
古颜夕虽然知道皇后的苦心,但她毕竟只是个外人,不可能顾及再多。更何况就算她不出手齐澜云也不可能放过她,与其等着后下手遭殃,她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应墨隐一直观察着古颜夕,在见她眸底异色丛生时,心里顿时猜到她要做什么。
两个人此时自然又想到了一块儿去,他抿嘴一笑深吸口气,伸手按住古颜夕的肩膀道:“陛下虽然不愿直接处置他,但你别忘了,这宫里可是有宫规的。”
“可宫规也是陛下亲自定的啊?”
“既然是他亲自定的,那他一定会时刻牢记于心。他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说,而一旦他说了,很多事就算他不愿意,也没办法去阻挡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古颜夕心念一动,猛地抬头。
“顺水推舟,送太子殿下一份大礼好了。”应墨隐邪邪一笑,十分高深,“反正,他不是一直都想坐上那个位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