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夫,我们家大奶奶是不是一切安好?”
“自然是一切安好!”孙大夫表情严肃的说道。
韩氏面露喜色,说道:“真的吗?大奶奶,你方才不是说好像是被那个绣娘迷晕了吗?如今怎么又会没有什么是事情?”
花卿影刚要开口,那位孙大夫又张口了:“太太,您也太急切了,我还没说完呢。”
韩氏的表情一顿,这个老不死的,怎么难道方才陈嬷嬷去请人的时候没有给他什么暗示?怎么还会说这样不知好歹的话?韩氏只能等着孙大夫的说辞。
“这位大奶奶,除了受了一些惊吓之外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孙大夫说道。
“没别的了?”韩氏又升起了希望。
“也不是。姑娘似乎还曾经中了微量的毒。”孙大夫转了个弯又说道。
“你说了半天,到底是有没有大碍!怎么一会一个样!”韩氏被这老大夫慢吞吞的说法弄得一肚子火气。
“太太,你怎么就是不肯让老夫说个清楚明白!”孙大夫睁开他的眼睛,手却像是舍不得一般,还是没有离开花卿影的手腕。
花卿影看着那只洁白如玉,一点瑕疵也没有,压根就不可能是属于老人家的手,就这样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腕子上,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心道,这个不要脸的,真是够胆大的。居然亲自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占自己的便宜!
孙大夫的手轻轻摩挲着,即便隔着一层丝巾也能感觉到那滑腻白皙的手腕,嘴角溢出了一丝有些销魂的笑容。再配上这样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简直就是怪异到了极点!
蒋平也有些被折磨的没有耐性了,不由得扬起了声音说道:“孙大夫,您这是怎么了?你和孙老大夫也是兄弟,你该明白,我们和孙老大夫那都是几辈子的交情了!你怎么还卖起关子来了?”
孙大夫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哑着声音说道:“大奶奶无大碍,于今后也没有什么妨害。但是确实是曾经中了轻微的迷/药,而且受了不小的惊讶,还是需要静养一些日子。”
蒋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急忙吩咐给老爷子送上诊金三十两,然后又安排人送他出府去了。
那孙大夫临走之前。还朝着花卿影抛了个媚眼。
你这时才会发现,如此老朽不堪的一个人居然有这样一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
花卿影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只能摆上一副有些虚弱又有些委屈的样子,说道:“老爷,这事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遭遇到这种事情?若是被我父亲知道,真不知道会如何的生气?”说到后来,她禁不住有些啜泣了。
蒋平对于花强的拳头是早有耳闻,而且又时不时借着花卿影的名义去管华强要些小钱——自然,这些都是瞒着韩氏的。但是对于他来说,花卿影这个儿媳妇和聚宝盆也没有什么两样了。他越想越气愤,禁不住指着韩氏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太太是怎么当的?就任由自己的儿媳妇呆在陌生的房间里,然后你就能和其他人该吃吃,该喝喝?居然过了那么长时间才想起来去找人?你平时的聪明沉稳莫非都被丢到脑后了?”
韩氏被喷了一脸,心里气恼得很,可是毕竟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有些讷讷的说道:“是我想左了,总以为大奶奶一向是个稳重淡定的,来了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所以就没有太放在心上。谁知竟然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话里还是隐藏对花卿影这件事情的怀疑和不满。
花卿影压根没把韩氏的话放在心上,今天这事已经让韩氏吃了瘪,她总该明白,即便是门不当户不对,花卿影也不是由着她拿捏的!
花卿影又落下了几滴眼泪,到底磨得蒋平又生气了几分,又接着对韩氏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
花卿影这才心满意足的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了。
韩氏自然是对她的惺惺作态恨得牙痒痒,可是如果平心而论,她今天的这番作为确实是有失体面和不负责任的。所以她也只能忍着蒋平的一番指责。
蒋月儿和韩素素看到蒋平居然突然对花卿影这样的重视,心里都有几分不服气。可是今日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蒋平和太太的霉头!
回了胜意居,碧珠一见花卿影是被人搀扶着回来的,心中不免吓了一跳。
她赶忙把花卿影接了过来,又谢了谢良辰说道:“真是多谢姐姐了。来日我必定亲自过去感谢!”
良辰没有多说什么,看了花卿影一眼,行了个礼,就扭头走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大碍?”碧珠赶忙问道。
花卿影见没有其他人,这才放松了心情,说道:“你别怕。没什么问题。”她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但是隐去了常老掌柜的事情。
“真是杀千刀的!这样的事情也干得出来!”碧珠恨恨的说道。
她一边从衣柜里给花卿影拿换洗的衣服,一边接着说道:“姑娘,今日亏了你机智,也幸亏那绣娘恁的无耻,贪图钱财,否则真是不堪设想了!”
花卿影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里倒有了几分探究之心。
“对了……”花卿影喝了一口热茶,“咱们院子里今日就没发生什么特别的?”
花卿影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韩氏必定还有后招。
碧珠听了这话,赶忙走过来,低声说道:“姑娘英明!”
良辰有些忐忑的往仁德居走去,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有些慢了下来,十分畏惧即将面对的一切。
人都说“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如今良辰就有这种感觉。她突然发现原本自己最喜欢的花园,今日看起来居然是处处是残枝败叶,显得颓废异常,只让她觉得更加的烦心。
她随手摘了一朵尚且在枝头摇曳的残叶,心不在焉的一手捏着。
今日发生的种种,虽然表面看上去和自己这个丫鬟没有任何的干系,可是以韩氏的精明,现在一定已经发觉了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自己身上!
从自己离开,到韩氏另作手脚,这段时间的空白只有自己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她本想着慢慢走,起码晚一刻面对韩氏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也好。
可谁知,她正在踯躅之时,陈嬷嬷却一摇三摆的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抹讥诮。
她心里一惊,连忙福了个半礼,说道:“陈嬷嬷,好巧,我正预备着要回去呢。大奶奶已经回到胜意居了。”
她的心里有几分心虚,她拖了这么长的时候,去胜意居来回两次的时间都足够了。
陈嬷嬷柳眉一竖,嘴角边溢出了一声冷笑:“一点都不巧,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太太等着正着急,你倒是悠闲得很。”她看着良辰手里那朵已经残败的不像样的叶子,心中满是冷然。
良辰赶忙扔到掉手里的叶子,勉强的笑着说:“陈嬷嬷恕罪,我怎么敢故意拖延,都是大奶奶院子里的碧珠,愣是拉着我问东问西的说了半天。”她偷偷看了看陈嬷嬷的脸色,心里更加不安了。
陈嬷嬷是韩氏最最信任的身边人,她跟在韩氏身边已经二十多年。可以说,陈嬷嬷的态度就代表了韩氏的态度,而今她对自己如此的不客气,这是之前没有过的。可见韩氏必定是对自己起了疑心了。
陈嬷嬷没有多说,只是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迈步向韩氏的院子走去。
良辰犹豫了片刻,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良辰跪在堂上,微微抬起头,就能看见韩氏正微微皱着眉头坐在一张矮榻上。
她已经换了一身家常的,约莫七八成新的暗红色蜀锦衣裳,下面则是淡青色的马面裙,虽则不似平常那边富贵逼人,却显得清爽又优雅。头上的那些繁复的首饰已经撤掉了大半,只留下了一只做工精细小巧的白玉梳子和一只拢着头发的白玉簪。
面上几乎是粉黛未施,虽然细看之下能找到几丝几乎看不见的细细皱纹,可是却反而增添了三分成熟的风情,使得她的风采少了三分凌厉,添了五分的妩媚和平和。
可是此时,她的模样却一点都不平和,那双形状美丽的凤眼微微的眯着,有些冷然,居高临下的看着良辰。使得良辰居然微微的生出了一层的冷汗。
“太太,奴婢知道今天行事不妥当,还请太太责罚!”良辰先是磕了一个头,随后就像是因为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一般,主动认错。
韩氏秀眉一挑,说道:“你这是承认和那小贱人沆瀣一气算计我了?”虽然是疑问句,可是却是肯定的意思。
良辰吓了一跳,赶忙磕头说道:“太太怎么会这么说!我哪里有这样的胆子!这是谁乱嚼舌头,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上何讽号。
陈嬷嬷的脸抽了一抽,面色有些不自然。可不就是她撺掇着韩氏,相信这事和良辰有关系的吗?她这是希望韩氏早日厌恶了良辰,就能早日嫁给她的儿子了。然而,她这点子小心思,却是不敢和韩氏多说的。
她冷冷的说道:“你不要巧言令色,如果不是你反水或者是出卖了太太,大奶奶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骗傻子呢?这事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
“怎么,难道不是绣娘为了钱财迷晕了大奶奶,然后又锁上门偷偷溜走的吗?”良辰故作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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