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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 完结 (朽月初十)


苏施握着手中的破月刀:“马上就能尽兴喝一顿了”。手中的刀有些兴奋的要晃起来,她的手指头轻轻摩挲了几下以示安抚。
后水镇的深秋仍旧是萧瑟,寒风习习吹上来谁都是被吹得灰头土脸,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路边的包子铺热气腾腾冒着白烟,将后头案子上的师傅晕染得好像云里雾里瞧不分明。那“包子,热咧”的招呼声则给这天气添上一点活气儿。
一切都是灰蒙蒙、阴沉沉的,只有几个面无表情的人裹着衣裳匆匆有过,仿佛哪儿都是死的,只有这几个正动的人是活的。
路边一个大娘带着个小小子走过,他仿佛是瞧见了街边五彩斑斓的糖人,模样俊俏,十分好玩的排成一排,约莫十五六个。
他瞧见了小老虎模样的糖人就走不动了,吚吚哑哑指着要买。那糖人的老儿十分会勾搭,惹得那小孩儿非得要到手不可。
挎着篮子背着包袱的老大娘仿佛是有要事得办,又或者是因为嫌浪费钱,总之就是不答应。
那小子受了老儿的引诱,不拿到小老虎就是个不甘心,又哭又闹跺着脚却被大娘拖着走,一双脚仍旧在地上来回踢腾,后来干脆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双手在腿上来回搓着,大娘分明是心中有火所以对着他是又打又骂,小子尖利的哭声在雾蒙蒙的街道上蔓延开来,仿佛是利刃一样一下子劈开了整片天空,引得众人纷纷瞩目,但都是瞧热闹的那样有一搭没一搭,一边闲话一边笑语,终于在这无聊季节之中有了一起趣味。
那小子穿的衣裳乃是青布衣裤,胖乎乎的小手腕子上戴了一支纤细的绞丝银镯,脖子上挂着的也是一只小小的长命锁。整张脸上被鼻涕、眼泪糊得一片狼藉十分难看,五官也都是皱在一起。他嚎得脸红脖子粗,最后终于抽抽搭搭被大娘拉走了。
他走得磕磕绊绊仍旧是一步三回头,第三次的时候那只小老虎已经在他的眼前,他赶紧接过竹签子,后头闪出来一张秀美的脸蛋,一个女人对着她浅浅一笑转身离去。那飞扬的雪貂披风涨满了他一双眼睛,那是打从娘胎里出来第一回见到这样好看的女人。
天渐渐黑下来,后水镇之外的荒野上一个女人独个疾行。
几年不曾回来,这野地仍旧是野地,荒田仍旧是荒田。只是一下子仿佛是多出来许多坟包,一个个如同土馒头一样凸出在地面上。树立或者不曾树立木桩子一样的墓碑。

☆、第391章 大祸临头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第391章大祸临头

几座新坟上头插的灵幡随风晃着,空气之中漂游的都是烧了纸钱的味道,最前头的一座更是摆着一碗浊酒并着几颗果子。
苏弑现下觉得十分陌生,她分明几年前将沅柯与苏良一起埋在这儿,可是那会儿哪里有这样多的新鬼?又哪里有这样热闹?只找了一颗槐树便挖下深坑,那会儿只图省事,因为自己预料不会离开这地界,于是只用了一根木头庄子上头写上严父慈母姓名。
可是,如今居然瞧不见当时作为记号的大树,更找不见那粗糙的木桩子!
去了也哪儿?居然不见了
天暗下来,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哀哀戚戚叫着,仿佛是断断续续的忧伤的挽歌,前方泛起来几点鬼火,幽幽地泛着绿光,苏弑即便不怕鬼,呆在这儿也十分不舒服。
她原本想要找找养父母的坟墓,如今没了——从十二岁,生别;这回,干脆是死离。无论生死,这最后的牵挂都挂不上了。
苏弑心中空落落的,如同是丢了件甚是上心的东西,那空虚朝着她包围过来,胸口上的伤痕仿佛又痒痒了,暗号一样催着她动手。
动手杀人!
哦对,苏施这回仍旧是来报仇,那个害了她跟养父母的李鹤山。
只是一别六年,什么都记不清了,但是苏施绝不曾忘记去李家宅子的那条路。六年之中即便她经历了许多事情,见过无数爱恨情仇、人世冷暖,可是李鹤山、云游儿这些名字一提起来就在她的心口,引得她刻骨铭心的仇恨。
李鹤山对她做过的一切让苏弑心中一恨好多年,对自己嫌弃了好多年。
这些并不是她的错,可是李鹤山施加给自己的乃是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噩梦,将人折磨个够:苏弑不敢去爱旁人,正如相信旁人并不会爱自己,更不会爱这样的自己。
这样孤苦煎熬之中,她等来了师父江朗亭,仿佛是人生之中的一道光,打在自己身上将苏弑照得亮堂。她以为,此番无数次恐惧徘徊之后,必定也是找见了自己的归宿,那苦难的人生多少也该有一个了结。
谁知,自己又一次被命运抛弃。原来这世上除了自己,只怕是再也没有一个谁来爱她。当然,苏施也必得承认,她也未曾如谁所愿那样全心全意爱自己。
这世上,她谁都不爱。一个都不爱,不是不想爱,是爱不着,连自己都不曾有多爱!
这世上,谁也不爱她。大家爱了许多人,唯独不爱苏弑,连老天对她都苛刻极了!
那么——真是好极了!她终于能无所顾忌,肆意杀伐!
十二岁那年起,苏弑就是一个人。末了兜兜转转,至今无论身边有个谁,无论谁曾经给过的海誓山盟,或者几分真心,又或许是花言巧语,如今有几分假意——这世上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是孤孤单单,冷冷清清,无人问津,无人关心。
若是说,一朵花开在角落尚且有孤芳自赏的心境,苏弑这朵花却是过早地任意开放,肆意掉落。她谁也不去观赏,也不再指望谁来观赏她,当真跟这世上无牵无挂一般成了孤家寡人。
这孤家寡人的苏家阿弑已经立在郊外打定主意,李鹤山的宅子在她眼里就高大起来,仿佛是这整个后水镇没有了旁的东西只剩余一个李宅。
它无限大,无限笨拙,这会儿动都不能动一下就要眼睁睁等来了属于自己的血光之灾。
苏施六年前便瞄准了——它躲不掉!全家人都躲不掉!
万箭在弦,不得不发!
李家上下早已经换了个天地,颠倒了乾坤,但是门头仍旧是阔气,苏弑抬头瞧见的仍旧是两只硕大无比的如同是发了怒的野兽眼睛一般的红灯笼。
呵,那一夜做了禽兽的乃是李鹤山,可是今夜——是她苏弑来报仇雪恨!你能奈我何!
苏弑冷冷一笑——这回却不似往常那样一边打杀一边闯进去,她此番乃是逮住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子,上眼一瞧就知道是个粗使下人,她将那刀鞘压在他的脖子上便见这小子的脊梁骨简直是秃噜下去萎缩成一摊,只跟结巴似的求饶:“饶命!”
苏弑温柔一笑,在他眼中瞧来乃是万分狰狞,她轻声道:“无他,我不害你这条命,但是需得你传一句话给你家老爷——只说,苏家阿弑前来报恩,叫你们全家上下都出来见见旧人”。
那人见她来势汹汹不似善茬,再加上利刀在手,于是哪里有什么不肯的道理?只管点头如捣蒜连滚带爬去了。
当时李鹤山李老爷方才得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将那小宝贝肉团似的抱在怀中才一日的时光,正是个大喜的日子。
他与管家冯叔正商量八日之后那孩子的喜宴如何置办,李鹤山不知为何话尤其多,仿佛是这一回不说完就没有了下一回似的,而且一遍一遍又一遍反复着,仿佛是这脑子已经远远不似往日里那样灵光好使。
烛火摇曳之下,李鹤山的脸仍旧是胖,身上也是胖,眉目之间却不似原先那样宽和,仿佛是多了一些凄苦的味道?
凄苦?
他这样财大气粗、无人敢惹的人有什么苦楚?
身上仍旧是爱绸缎长衫子,现下帽子却不带了,只在荒凉的头顶心儿扎了一个小小的髻儿,上头的青玉簪子简直都要拢不住了,稀稀拉拉,十分不耐看。
他活似是一只头小身子粗的糟糠萝卜,那缨子干脆都干得没了一丁点水分。为何他如今也就是四十来岁不足五十,却老得如同是六七十岁了一般?
这五六年他都怎么了?
这会儿他跟冯叔商量完了那喜事才一声长叹:“这孩子来的实在不容易!你道我为何给他取名字叫做颂长?图的也不过是个长命百岁,福气安康的意思。李家现下成了这样,他可得争了气好好活着,要知道我现下这样的状况和岁数可当真是再也经不住一点差池了!”
争气好好活着?这话语里怎么透出十分的不吉利?
冯叔眉头一皱,赶紧劝着:“小少爷必定是多福多寿的,老爷您就是思虑太深,否则也不至于身子跨成了这样。只要放宽了心好好过,小少爷别说是长大成人,只怕是他又传了香火给您见着一个曾孙也都不成难事”。

☆、第392章 仇人上门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第392章仇人上门

冯叔仍旧是紧紧凝聚的五官,那眉眼之中即便是劝慰也都自带了一股子威严,那话里头的意思也十分明白,只是听起来冷冰冰,宽慰的意思没有几分,警告的意思倒似乎不少,或许冯叔打小就是这样无趣的人。
旁人不知,李鹤山却明白,这个伙计与自己相伴几十年,那脾性、根底都十分熟悉,于是自然也犯不上多想——从小,冯叔就是这样一只闷葫芦,话少、事少,常常是半天蹦不出俩字的主儿。一下子说了这般多话已是不常见,对自己只怕是进了一十二分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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