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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 完结 (朽月初十)


大婚一场也十分阔气,洞房花烛夜他极尽温柔之能事,朱宜琴那肚皮也很是争气,没多久就给张家添了一个儿子,乐得公爹合不拢嘴,自己的身份更加稳当。
几年之后,张从古开始变了。对朱宜琴也没有当初那么亲密,反倒添了许多客气。
朱宜琴从来不妒恨,妻妾成群也不妒恨,因为她明白:家中的姬妾再怎么一时风头也不过是以色侍人,未曾见得便怎么入了夫君的心坎。自己虽然叫他不是十分喜爱,但是好在有地位有儿子,这日子对一个女人来说就十分好过。
但是王惊鸿悄无声息就出现了!
也是从青夫人身上,朱宜琴才明白自己是彻彻底底输了。他的温柔、细致、体贴、关怀,他对王惊鸿的好发心肺腑的,远远超出对自己的数百倍。
只不过,朱宜琴从来不曾想过夫君还能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更不能料想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将自己作践到这个地步。
在朱宜琴眼中,张从古对自己往日里还算亲厚,如今竟然指示旁人将自己灭口了事——当真是犯了大错!
一向温和可亲的张庄主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翻脸无情,居然连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生死关头朱宜琴明白吾命休矣,念及那个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爱恨纠缠,最后脱口而出:“张从古!张从古!你好狠的心!”
那人却俯下身来跪在她身边,说了一声:“夫人快省一些气力,我得罪了”。一边掀起朱宜琴一侧身子一边耳语:“下头小的探查过,乃是一条深河。夫人一会儿赶紧用了避水咒便可逃得一死”,说罢又补充道:“保命要紧!剩下的还请徐徐图之——这不是您还有小少爷么?”一边说一边使劲儿一推,朱宜琴掉了下去,只听见一声惨叫之后再无声息,那人站起身来去瞧头顶云开月明,自己要拍了手回去复命。
朱宜琴这一下子便从张从古青年才俊抬了无数聘礼将自己娶进门的回忆中醒过来,依照那人的话用了咒儿,下去崖底果真如那人所说乃是深水,她逃了一命,只晓得累瘫在水边石头上双眼刺疼:死里逃生,可是以后怎么活?接着又不知不觉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自己拼死一救,她约莫还在。
再后来,朱宜琴变成了活死人一般呆在这深云雾障之中,只是那雾里头有些毒气,再加上伤痛交加,摔下来的时候为了保胎儿性命将一身浅薄的武学几乎消耗个干净,朱宜琴的身子便不好了,这回是真的不好了。
若是单说身子差劲儿了已经不妙,她又气又恨,眼睛居然也越来越花,渐渐的有些瞧不见了。
当朱宜琴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她孤身一人在这儿困着,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又是朔玦山庄的弃妇,又是担忧父母双亲的身体,朱宜琴即便刚强终于在绝望中想到了死。
山崖那一下子没把她摔死,可是这样孤苦伶仃的煎熬下去只怕自己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朱宜琴居然开始自暴自弃,不吃不喝一心求死。
这样也不知道是挨了多久,有人仿佛是来到了她的身边为她搭建了茅屋,支架了床帐,带了药来给朱宜琴治眼睛。
后来便时常给她送些吃食,再后来她怀胎十月的时候干脆送下来一个稳婆叫她平安无事产下一个闺女。
朱宜琴渐渐有些能瞧见个大概,正在这时候,儿子来了——他可算是来了。
张衡之一瞧自己亲娘活成了这样心中难道不难过?见娘亲已经十分难过,再问下去更加难熬——指着那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丫头,方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妹妹,这个妹妹是在山崖底下生出来的,面黄肌瘦,身子薄弱。
谁见都得可怜死了!
而娘亲则是因为眼睛哭坏了,如何在这儿人迹罕至的荒凉山谷中养活自己并着一个孩子?
朱宜琴未曾把事情说得十分明白,但是那个岁数的孩子已经晓得了什么叫做怨恨。
打从那会儿起,少庄主已经明白亲爹对亲娘的残忍手段,从此隔三差五便要自己贴身的小厮下去山崖为母亲送一些吃穿东西,甚至后来干脆送下去一个妈子专门伺候他们母女俩的生活。

☆、第370章 患难夫妻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第370章患难夫妻

因为家中这等变故,张衡之对着月牙儿心中那悲凉之雾则是泛滥成灾,他从小未曾受到父亲的三分宠爱,打从记事起父亲便是十分严苛,父子之间有些冷淡。
娘亲则是不在身边,一个妈子照顾自己一切生活,他简直是无父无母一样长大,后来才是父亲乃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也是导致自己没了母亲的元凶!
张从古对娘亲的所作所为,张衡之铭刻在心,对这个男人十分憎恨,同时又有一百二十分的惧怕。
张从古乃是自己的老子,自己再怎么无奈也只能依靠他过活,受他庇护,他头上武林北盟主的名头响当当,也使得自己在江湖上有了几分微薄名声。
别人挣都挣不来的,自己平白无故就都得手了。
众人都道:“这位乃是张盟主的公子”。每逢此时,众人的目光便都异样起来;而张从古每每介绍:“这位乃是犬子”,于是众人满脸也都是惊艳之色,连声赞叹少主乃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张衡之原本对父亲又恨又怕乃是填满胸膛的,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觉得做了张盟主的儿子仿佛也不错。
这种虚荣心令人膨胀,硕果仅存的清醒则是提醒张衡之:这些赞赏实际上都是借了张从古的光,自己乃是占了老父的便宜——根本没有一分一毫是他自己挣来的。
可是,张衡之那会儿毕竟是年纪小,定力不强,又有些急功近利,因此即便知道自己应该继续恨他,应该尽快闯出自己的天地,可他也在这种泡沫一样的称颂中飘飘然,越飘越高简直是乐在其中,忘乎所以。
曾经给予他的那些荣耀,将他轻而易举立在万人中央的亲生父亲终于又亲手毁了自己给他的这一切。
张衡之对这种现状十分苦闷,与其是埋怨父亲乱了阵脚不顾大局,倒不如说是自己妄自尊大,不求上进。
月牙儿瞧着张衡之,这个男人喝了酒那话就十分多,先是红了脸,后是红了眼。
张衡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拍着桌子,仿佛以往那样千百种怨恨一下子都要发泄出来,他这会儿全然不是白日里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没有那样意气风发,也脱去了干练精明的外衣,现下全然是个烦恼得不得不吐的少年。
“你是不知道,我如今有多后悔”,张衡之打着酒嗝:“我总算是知道了——离开了张从古,离开了我那个本事通天的爹,我什么都不是!我算个屁!”
一只酒盅又被他砸在地上,张衡之恨声说道:“天下人的面子从来都是给我爹的,根本没有一时一刻是给我的”。
他双手扯着头发,痛苦说道:“实际上,月牙儿,月牙啊,我明明知道啊,这个道理我根本晓得,早就应该自己立业了,可是总跟自己说着再赖一会儿,在我爹的名声下再赖一会儿。爹是个屹立不倒的,可是——现下谁能料到他不成了!居然如同是烟火一样说散就散了,除了那一刹那热闹如今什么都没给我剩下!”
月牙儿坐过去轻轻抚摸张衡之的头发,无声的温柔给予张衡之莫大的安慰。他哭出了声:“想来我也是个七尺男儿,往日里也是用他的使他的,样样都是现成称手。可是现下,什么都没了,我必得自己去挣!他打下的基业,我若是不能自强就任由它丢了,那么不光是不贤,而且是不孝!”他哭得涕泗横流:“朔玦山庄,朔玦山庄!好大一家子人!好大一摊子事!如今连一个教导我的人都没有,我可是怎么办呢?”
说到这儿,张衡之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瞧着月牙儿,可怜得像是一条被扔出了家门的狗:“月牙儿,你说我怎么办?这苦楚我能跟谁说?谁又能帮帮我?我,我,哎!”
月牙儿轻轻往前一探将这个少年揽进怀中,张衡之伏在她柔软的胸膛上如同是个孩子一般啼哭不止。月牙儿则是抚摸着他的头,顺着他的脊背,将张少庄主这一张俊脸在自己心口上贴了又贴。
男人究竟该怎么征服女人?
男人不需要理解女人,只需要爱女人。
可是,女人究竟该如何征服男人?
女人不需要爱男人,只需要理解男人。
女人理解男人,同时做好了闺女、娘子与母亲这三重身份,最最重要的乃是——保护这个男人心中的小小少年。
月牙儿一不痴缠,二不多事,三不言语,却令张衡之沉迷在她的怀中,这个姑娘身上又软又香,仿佛是有些小时候娘亲的味道,于是,张衡之那脑袋在她的怀里拱了又拱,月牙儿吃力地将他挪到床上为他脱了鞋,可谁知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我怕,我害怕”。
月牙儿只好在床边守了他一整夜。
第二日一睁眼,张衡之仍旧是握着她的小手,依稀记得昨夜的事。他觉得有些丢脸,但是一想到听见这一切、见识了自己丢脸的的乃是月牙儿,于是不知怎地又不觉得害臊了。
他醒了,眼睁睁瞧着这姑娘睁开眼睛,两人脸上都没有红,只是会心一笑。张衡之那是多了一些欢喜与感激,而月牙儿则是安抚与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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