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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有女 完结 (朽月初十)


苏施这心思张从古难道不晓得?他却极其自信:这一指峰地势险峻,难上难下,苏施还有插上翅膀出去的道理?小丫头身负重伤,轻功不佳,算起来哪一样便宜得了她?自己只管等着拿了心诀在此安心修习才是。
第二日,张从古要带着王惊鸿去置办东西。可王惊鸿生怕这丫头跑了,死活不肯去。张从古无法,只好叹息她过于小心。
苏施却只是冷笑:守了我能做什么呢?我还真能逃出去不成?
夫君走了,王惊鸿在窗子下头做女红,那针线手艺她甚是拿手。苏施装模作样回想那些晦涩的句子。偶尔撇过一眼去瞧王惊鸿,只觉得这玉容青衣当真十分娇丽。十指翻飞将活计干得十分细致,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属于小女人的愉悦神色——真是恩爱之中的女人才最有福气!
王惊鸿一边做活一边还唱了起来,约摸是个什么曲子。她吐字稍微有些含糊,声音低低的,听来却仿佛是年轻女人一般的柔美悦耳。
哦,苏施想起来了。江湖上说她是玉容青衣,这“玉容“么,定然是夸王惊鸿的容貌如花似玉;这青衣么,则更多是因为她爱戏,常听戏,自己也胡闹着上台唱过几句。那扮相自然是极好的,那唱腔也是受过高人指点的,戏中司的多是大青衣之职,其中风韵、味道也是够够的——所以人们称之为“玉容青衣”。
现在瞧来,岁月已逝、美人迟暮,可是承蒙龙吟子、张从古的万千宠爱,她这容貌、唱腔倒是几乎没有怠慢。从来不缺男人的疼爱,她王惊鸿简直就是天底下最最运气的女人,最是女人的女人,活得最值得的女人!
“张夫人”,苏施唤她。
王惊鸿冷冷地瞧了她一眼,一双眸子照样是水汪汪的,神色虽冷,不妨碍叫人心神荡漾。苏施贴了一个冷屁股,还是称赞:“您唱的可真好听,我听不大懂,仿佛是苏吴之地的味道”。
王惊鸿白了她一眼:“这是徽曲儿”。
“您学过几年吧,仿佛是极其地道的”。
“学过一年,师从名家”,王惊鸿又皱起眉头:“别诓我同你说话。这心诀要是写不完,套近乎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少费点唾沫赶紧着吧”。
苏施闻言一笑,她瞧透了这个女人的脾性,索性丢下纸笔坐去王惊鸿的身边,歪着脖子问道:“怎么?我要是写完了,你们就不杀我?”
王惊鸿虽然任性娇气,在****之上也屡屡失了分寸,但到底也不是个深沉狡诈的女人,更不擅长扯谎——扯什么谎?
这老天啊,似乎是过分偏爱她,从来不需要王惊鸿自己费力争取,还没动心思,老天已经将各式东西搁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她挑拣旁人,从来没个谁敢来挑拣她。她打从出了娘胎就犯不上为了什么耍心机。
于是,她直白说道:“没来这儿之前,你八成是不用死。但是来了这儿之后,我就不知道了。直接点说,这儿毕竟是我与夫君的巢穴,自然没有放了你出去乱说的道理。你但凡可人疼一些,陪我们呆在这儿老死也不错。可是,到底都是看夫君的意思”,话毕头也不抬,继续哼唱。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其实苏施已经猜到了,但听王惊鸿直白说出来还是觉得心慌。
“这妙处乃是张盟主专门为您找的吧。夫人,您与他还真是夫唱妇随,好一对恩爱人儿!世人皆道你们一齐下落不明,却不知原来是来这儿逍遥了”。
王惊鸿见她话语温和,也是真心感慨的模样,于是说道:“那会儿是夫君的主意,他说什么,我便是什么。污蔑亭儿,我至今都心怀愧疚,也是为了保住夫君才有此下策。那桩事之后,不仅害了亭儿,我们也被迫远逃”,她有了笑意:“现下倒好了,我们再也不用怕了:夫君的前程不要了,庄子不要了,家人不要了,只一日日地守着我。不枉我身为女人,如何还能不乐意?又如何能辜负?少了世俗的牵绊,倒是自在多了”。
“如此,已经隐迹江湖五年了。那呆在这儿不好么?你们为什么非要取回破月刀?非得蹚这趟浑水?是谁的意思?张盟主?”苏施甚是不解。
王惊鸿停下手中的活计:“不,是我的意思”。
她叹了一口气:“夫君弃了全部身家与儿子,可是他的独子衡之还不成器。夫君走了之后,朔玦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也就算了,有心之人则是在墙倒众人推的关头揪着少庄主只德不才为由头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父子连心,夫君心中岂不着急?听闻破月刀出了江湖,再加上又是你带了的,于是我想要夺来,叫夫君与朔玦剑法相糅合提升衡之的功力。”
“这两种武功么?路子不同,哪能强融?”
王惊鸿淡淡扫了她一眼:“你当我就没想过么?退一万步,即便不曾糅起来,只要拿到世人瞩目的破月刀,朔玦山庄就能再度名声大震;倘若能有个英雄大会,当着天下英豪的面将破月刀这邪物毁了,那么只怕张衡之更令人敬服。张家少主在天下人面前也好立足了”。


☆、第308章 是故人来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第308章

不想这其中居然有如此深的心思!
苏施不禁心生感慨:“张盟主真是用心良苦!”
王惊鸿垂着脖颈微微一笑:“这是我的意思。或许说了你也不明白——这是补偿。是我欠下了他的。夫君为我扛着这般多事,我不舍得,总是要为他分忧解劳才是妻子的本分”。
“哈哈!好一个补偿!好一个分忧解劳!好一个妻子的本分!这般多年不见,鸿儿当真是越发懂事了!”窗外传来一阵炸雷一般洪亮的笑声,听起来好似个壮年男子。
苏施正暗自纳闷:这地界儿除了她俩再不该还有旁人。安生坐着的王惊鸿闻言却如同遭了瘟似的颤抖了起来,手上的活计也摔在地上,针头线脑洒了一片。
王惊鸿反应过来就是关门关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她躲在苏施的身后,外头的男人却更加张狂:“一口一个夫君!哈!哈!你们师徒钻了一个被窝这么久,这夫君二字也叫得越发顺溜了!”
王惊鸿不敢抬头,面上却是青一阵红一阵,又怒又怕又惊讶。
那人话音刚落,门窗却好似遇见了百年难遇的大风,从外头呼啦啦统统被吹散了架。地上落了不少木屑,一个人将她俩一起拽了出来。
日头太强,照得俩人都是头昏眼花,瞧着他大略的容貌甚是丑陋。
丑陋,对,就是丑陋。
只见这人一头花白头发,面色褐黄犹如是一块上了年月、磨光了油分的老鼠皮。虎目剑眉倒还十分精神,但身躯往前佝偻,遥遥一瞧简直是一只大虾。他双腿变了形状,仿佛是打不了弯儿,一步一步走起来像是僵化的尸体。
苏施坐在地上紧紧搂着自己的破月刀,却见他丝毫不预备动自己,每个眼神都紧盯着软在地上的王惊鸿。她仿佛也是呆了,·口中只喃喃道:“鬼!鬼!鬼!来人啊!有鬼!”
那人手上执了一柄铁杖一步步朝她走去,吓得王惊鸿两条腿在地上前后乱踢蹬,手中捡起一切扔得动的东西去砸他:“别过来!你别过来!你不是人——你!”
那人阴恻恻一笑:“鸿儿,你当真不认得我了?我不是人?不光是人,而且啊还是你男人!”
“男人!我男人是张从古,你,你……”一听她恨不得字字句句都将张从古挂在嘴边,那人仿佛是心头大恨,手上的铁杖一扫,将房屋铲为平地。
他脸上那耷拉下来的面皮使劲儿抽搐,五官扭曲得几乎错位,将王惊鸿逼去了角落,脏兮兮的指头捏着下巴抬起她小脸来:“鸿儿,你好差的记性!当真认不出我?还是,不敢认我?你心中有鬼?”
王惊鸿说话都打了结巴:“不,不可能——我不信!你,不可能!”
那人却刮着她漂亮的脸蛋说道:“二十多年没见过了。叫声龙哥听听,还是不是那回事。”
龙哥?
龙吟子——鬼见也愁龙吟子!
王惊鸿早已经吓傻了,缩着身子就往墙角里钻,打掉他伸出来的手掌:“你,你不是死了?”
龙吟子一口牙皆是青色,舌头是黑的,整个人仿佛从里到外都泡着毒,眼中也泛着灰白,乃是十分阴沉的底子。
他身上传来一股子非常难闻的鱼腥味,有些腥气,又有些过了分的臭气,仿佛这根本不是个什么活人,而是一块烂了、腐了个透的肉!引得王惊鸿险些吐了出来。
“是,我差点死了。你都不问问我为啥死的?”
“不是凉州双妖,何天也、何地也?”
“狗屁!全拜你那个情深意切的奸夫!”
“不,龙哥,我不信!那会儿我亲眼见你受了重伤,没了活气!杀了你的是凉州双妖!与从古又有甚么干系!”
“从古!呵,你倒是很会护着他!”
“别跟我提什么凉州双妖!谁亲眼见他们摘下面具给你瞧?还不是张从古自己说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真叫我寒心!鸿儿,即便我没了气儿,当时你连收我都不肯收,就只顾着跟他在马车上耳鬓厮磨!我才刚刚断气呢,你就这么光明正大跟他狗扯羊皮?难道,是我还在世的时候你们就纠缠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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