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羽毛,不就是他浑身本事?
段紫梧初初一听很是震惊,因着与马白初尚不熟悉,交浅怎能言深?突然扔出这么大一个包袱叫自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怎么做仿佛都不合适。
正在他十分为难之际,那脸上的神色却已经马白初尽收眼底,这狐狸将他的变化瞧得一清二楚,也晓得这小子委实贪婪、胆小还十分没能耐,但是唯有一点好处——师父现下放权与他,他手上现成的捏着实权,说一句话全门派的人都得听从,所以这才找上他。
于是,他笑道:“这个人么,乃是天上神鸟,只怕寻常手段治他不住,一般凡鸟也斗他不过。机会难得,此时一过只怕是要猴年马月了。他并非长期居于人下必定是要重新得势,到时候凤舞九天,即便是咱拍马都赶不上。”这话无非就是提醒段紫梧叫他有些自知之明,另外也瞧清楚了形势,想下刀就赶紧着,否则到时候他寻仇的资本也没了。
如此连敲带打的一段话叫段紫梧越发心焦,将对手捏在指尖不能下口的滋味真是逼得他极为难耐,正在他忧愁之时,马白初下一句话便扔过来,却是:“我猜的对也不对?”
他不由自主点了头,再瞧师兄却照旧是戒备:“正是发愁这事,大师兄为何这般清楚?您来这一趟必定不单单是为了说这个。既然说了,那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师兄做什么?”
马白初轻轻一笑:“对了就行。我正是为你解愁而来。”
段紫梧十分惊讶但戒心又起:“不敢劳烦师兄”,谁知那马白初极其擅长打蛇打七寸,一句话便叫他闭上嘴:“不劳烦我?那么三日之期眨眼就过,到时候丢了脑袋的就是你。另外,那凤凰林慕卿恐怕是要毫发无损,若是大发好心,他或者愿意把没啥用的纸钱给你烧上一沫儿,没谁吃的剩饭给你扔上一碗。人家却照旧是风流快活,左拥右抱!”
这话一出当真是震耳发聩,段紫梧立马跪了下去:“师兄!求你救命!”
马白初也不拉他,也不推辞叫他起来,却听那小子问道:“我与林慕卿乃是前仇旧恨!此仇不报,难平心头怨气!只是不知大师兄与他什么纠葛,为何愿助我一臂之力?”因为此番马白初分明是专程为此事而来,并且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段紫梧想知道知道:这般费心思他图的是什么?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要回报的东西——都是一样换一样。
马白初不肯直说,只将洞箫敲在他的头心:“我为什么?反正不是为的你,更不打算算计你,咱俩各取所需互不干扰,联手成了这事就好。”
见他如此,那么段紫梧也没什么法子,只怕除了答应还是答应。只是马白初那洞箫很冰凉,隔着薄薄发丝也叫段紫梧很是不舒服,只觉着无形之中那气势可是从头顶而下,逼着他心中极为憋闷但是却叫他不由自主要认了。
“那么,不知师兄有何妙计?”
计谋之事呢,反正马白初比自己要厉害,只要能叫凤凰落难就好。管他什么仁义道德,他们门中相处起来如此浅薄,门主更是不曾立下不可戕害同门的规矩。本来就是乱七八糟、毫不相识的一群人凑在一起,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马白初见他眼中是凶光大盛不禁暗自发笑:此人也就是个粗浅之人,眼皮子也极浅。那********或许都是挂在凤凰身上,要拿捏他当真是太轻易了。
于是那计策在段紫梧耳边一一道出,只见他脸上很是惊喜,会意之后真是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只是末了又多问了一句:“此计之中牵连着林慕卿自己个儿罢了?那两位姑娘都不会出事对么?”
马白初闻言是一哂:“原先不曾知道,段师弟居然是个极为怜香惜玉之人。这护花使者的身份也唯有你才衬得起,林慕卿可是不肯为个女人俯就分毫的”,接着直勾勾盯着段紫梧:“只是不知,两位姑娘都是段师弟心爱之人么?其中是工琵琶的陆姑娘?还是弄七弦的司姑娘?”
段紫梧得知他那妙计心头已经很是爽快,原先那股子忧愁一扫而光,哪里还剩下一丝半点?
纵使现下意气风发也不肯吐口,只敷衍道:“两位姑娘于我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再加上我与林慕卿那点子纠葛更是无需牵扯旁人。伤了她们,并不是我的本意;她们好好的,我也就问心无愧。”
☆、第215章 关心则乱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二百一五关心则乱
段紫梧嘴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但是马白初却早已发觉自己提到司清宴的时候,这小子毫不在乎,提及陆绯烟则是怔了一下,分明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原来这孬货心上的丫头竟是那个哑巴!真是猜不着!
他心下冷笑:这下子更好办了,原来是情仇!
一个仇人,一个美人,俩人这下子把他拿捏得就更加结实了。段紫梧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瞧破,更不知已经将心上的绯烟推进了马白初魔爪掌控之下。
他只问着:“不知师兄有何高招?不但伤了林慕卿而且保全俩姑娘,伤其毛皮足矣,断其两翼倒也不必。”
段紫梧诚然喜欢绯烟这样温温柔柔的好姑娘。他的喜欢跟以下几位不同:
江朗亭喜欢苏施,是喜欢得悲愤隐忍,为之深谋远虑,他的爱犹如碧落深潭,绝望又深沉;而赵惊弦喜欢苏施,则是喜欢得张扬彻底,为之生死相许,他的爱犹如飞流直下,畅快又恣意;而凤凰对苏施,也是喜欢得厚积薄发,与之心有灵犀,他的爱犹如滚滚江水,悠远而无穷。
但是到了段紫梧这儿,毫无疑问他也喜欢陆绯烟,但是他那种喜欢当真令人费解:不能做到以上三个人的情深如海,比不上江朗亭与赵惊弦的抛头颅、洒热血,爱她胜过爱自己,恐怕即便连凤凰那样爱她等同爱自己都做不到。
他恐怕只是因着陆绯烟给了凤凰的自己从来得不到,所以真正才对她埋下了野心——这种欲望绝不完全是针对绯烟这个女人,至少现下还不是。
在他眼中,与其说绯烟是一个叫自己心动的对象,不如说是因为得到她意味着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与林慕卿平起平坐。如此说来,绯烟只是个符号,是一种标志,标志他身份的某种高贵。
这会儿不好说他对陆绯烟的感情中有几分是发自内心,又有几分是出于嫉妒。但他还是不希望陆绯烟受到什么伤害。这会儿没有为之牺牲、护她周全的决心,但是真的不希望她收到连累。
马白初对他一笑:“实际上,也有这般的法子。只不过得叫我亲自出马罢了。”段紫梧一听有门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好一迭声地求他指教。
当夜那可是月明星稀,乌鹊乱飞。宅子中这出房子定下了计谋,却是要损了凤凰这条命。
凤凰林慕卿尚且半点不知,他睡得下去,守在外头的陆绯烟与司清宴皆是心事沉重,难以入眠。
开始还盯着窗外那大月亮,那摇曳招摇的稀疏树影,后来干脆是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说来也是好笑:原先俩人因为一个男人埋下芥蒂,不爱多说话,但是正是这个共同被爱的男人正在面临大敌,于是俩人皆是放下了心中私怨,同心协力只为了叫他安好一生。
绯烟不能说话,司清宴便焦灼地在屋子中间踱来踱去,那眉头活活能夹死一只蚊子。
实在熬不下去,司清宴便打算试探敌营——段紫梧那小子到底是在做什么?于是,她跟陆绯烟打了手势一咬牙就要出去。因着行动不方便,于是身上只带上一柄短刀。
那绯烟干脆也来了劲儿,********要一同去。这里头一方面是有等不及的意思,担心那人是在做什么诡计,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司清宴安危,俩人现下是一个阵营的战友。
司清宴虽说领情但还是觉着危险,现下宅子中危机四伏,动静越小就越安全,俩人的话肯定比自己个儿容易被发觉。
她不同意,可是那有什么用?
都说聋子瞎子都是怪人,可谁知哑巴也是讲不起道理的?
司清宴怎么劝她都不听也不吵吵,只管一言不发就是往外冲,气得司清宴要翻白眼:“原来竟不晓得你这般倔强!这算是什么驴脾气!你又说不得话,何苦与我一起去做疯子!此行凶险,有个万一只怕你喊救命我都听不见!”
可是陆绯烟认准了的事就是死活不回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司清宴拗不过她,那点子苗头也是早就瞧出来了,这个丫头为了林慕卿肯流血牺牲跟自己的心思也是一样的。
女人最明白女人。
司清宴只好叹了口气,从怀中抽出一只铃铛。那东西乃是黄铜所制,又笨又重,但一旦晃起来就真是响亮无比。她递给陆绯烟:“藏进怀里,千万小心。遇见什么状况只管扯出来便使劲摇,我听见了自然来救你。”
陆绯烟也是好心,打量得也很周全。但是人人都没长前后眼,那么司清宴必定不肯答应她一起去。哪里想到这丫头一向温和,此番则成了比自己还要不要命的?
绯烟闻言极其感动,于是收下铃铛就跟她一前一后出了屋子,趁着悄悄摸向段紫梧那院落。只见烛光幽微,隐隐有俩影子在屏风后头隐约晃动,隔了门窗又隔着屏风根本就瞧不清楚,于是俩姑娘就躲进茂密的树冠,里头谈话声嗡嗡,却听不清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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