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颜,看出他的目光,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初见时,他既见过北冥渊使剑,又见到她的与之过招,自然是会好奇,为何她和那人的剑法如出一辙。
“白公子,这些应该不是你需要关心的吧,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好。”夜夕颜冷冷说道,准备将软剑继续藏于腰间。
一阵温热的气息突然逼近,夜夕颜还未反应过来,拿着软剑的手便被那人牢牢的抓在手心。
那人身形变转,手中的剑也如灵蛇一般诡异的动了起来,夜夕颜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便被迫在动,耳边一阵清冽之声传来。
“你方才是想改变剑式吗?既然,你不想与他一样,重头再来,不如一一破之。”
重头再来,不如一一破之,夜夕颜眸里寒芒乍现,跟着身后人举剑,轻跃,翻转。
等到后背都渗出汗意时,那人才停下来,夜夕颜的脑里却一阵慌乱,一个念头不停盘转脑中。
那就是…这人真的是妖孽,而且还是只强大到让人猜不透的妖孽!他不过,只是看过两次,便可轻松的将北冥渊一直引以为傲的剑法破解,当真是可怕。
“记住了吗…?”北冥羿,放开怀里的人,伸出锦帕将手心里被沾染上的汗液擦净。
夜夕颜摇头,除却前几招,后面的她一点都记不住,感觉到迎面飞来的锦帕,夜夕颜刚想伸手去抓,却又被那人中途接住,像个宝贝似的放入怀里。
眯起黑眸,如果她没理解错,方才白意之是因为她的回答另他心生不满,所以用擦手的锦帕丢他,可,半道却似心疼一般,出手截住。
视线落在他正放锦帕的手上,一道细长的指甲划痕,映入眼帘,要想在他身上留下印记,怕是要关系极为特殊之人,那道伤痕这样想来便显得暧昧不已。
“白公子这般怜惜一块脏了的锦帕,还真的是难得,难道这赠锦帕的人,就是抓伤白公子的人。”夜夕颜难得有几分好奇的开口,待说完就有些后悔,这些与她何干。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白意之似乎看了一眼手上的印记,被那个女人抓了一下,还真是恶心,看来以后还是要管管那个傻子,不要总是跑出去。
“不过,是道抓痕,后面我自会好好回报她。”
北冥羿之噙着冷笑的开口,心里却想着,回去还是要问问冥隐,那个叫什么若溪的女人,是用的那只手指抓的,待到她没什么用后,他好一根一根的剁了喂狗。
北冥羿带着深意的话,却让夜夕颜误会了,只当那种回报,是男女在床榻之间的乐趣,心里不断冷笑,面上也有讽意,男人还真的都是一副模样。
前段时间在行宫时,夜夜搂着她入睡,转眼间又能与其他女子调笑,还真的是恶心。
“夕颜郡主,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吃醋了?”北冥羿贴近,一张妖娆邪气的脸,带着醉人的笑意。
“白公子,我与你之间皆是交易。”
冰冷的语调,再配上这副沉寂平静的脸,还真的是无趣,北冥羿伸出手,拉住夜夕颜低垂在身侧的手。
“白公子,今日不练剑了,我要休息了。”夜夕颜克制住情绪,冷言道。
北冥羿回眸,唇角微微勾起,一时间媚态百生,“谁说练剑了,我是拉着你去休息。”
夜夕颜溺在他唇角的笑意中,再回神时,已被人拉到床上躺下,身体被身后的那人牢牢困住,低垂的眼脸里满是戾气。
“白公子,这里不是行宫,没有那张极为舒服的软榻,而我是夜夕颜,夜王府的郡主,也是与你有交易的结盟人。”
“真是恬噪,今日我就将就一下,若不是方才教你练剑,我如何会累成这样。”北冥羿带着几分不耐的说道。
这话落在夜夕颜耳里却是全然的耍赖,挣扎的更加厉害,甚至调动全身的内力,与身后人抗衡。
“若是你再动下去,只怕就不是睡觉那么简单了,还是说夕颜郡主对我心生爱慕,所以想发生点什么,所以才会…”
北冥羿的话,还未说完,怀里的人便僵硬的一动不动,一夜又是一场好眠,当北冥羿再次睁开眼时,又是被冥隐的暗哨叫起身。
神色复杂的看着,被他点了睡穴的夜夕颜,这女人倒真有安眠之效。起身消失在房里。
“冥隐,慧智大师找到了吗?”到了东明殿后,北冥羿才面色森然的问道。这件事,若不是被悟明接管,他也不会耐心的等到现在。
“回主子,悟明长老,方才已经来过,说是慧智大师,会在玄阳帝寿辰之时,便会出现。”
“哦…?他不是得道高僧吗?怎么会在那种场合出现,难道也是为了附和玄阳帝?看来得道高僧也不过如此,看来悟明说话,也有不对的时候。”
北冥羿冷冷一笑,也不再追问其他,只等玄阳帝寿辰之时,再好好会会那个得道高僧。
……
北冥渊拎着一盒新做好的糕点,来到静妃的住处请安,看着宫人们都守在殿外,而殿门却是紧闭,有些疑惑,挥手让人都下去,独自一人走进殿内。
只听殿内却是一声声的低泣,淡漠的面上一惊,这声音好像是母妃发出的,可是,一向孤傲少言的母妃,为何会在深夜低泣,加快脚下的步伐,走进内室,却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而一直一冷艳示人的静妃,瘫坐在地上,身侧全是散乱的画卷,而地上的人手中也紧紧抓着一副,又是痴,又是癫的低泣。
北冥渊紧皱着眉头,母妃这是为何?难道她今日去找父皇,结果求饶不成,被罚了?视线落在地上的画卷上,眼里一片惊涛骇浪!
这画上不是山水风景,却都是一个男子,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苦心想要拉拢的夜王爷。
“母妃…!这些都是什么?”你的殿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夜王爷的画像!”北冥渊眼眶发红,一个宫妃的住处,有这么多,其他男子的画像,答案不言而喻。
“哈哈…!你们都知道他是夜王爷,可笑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静妃癫狂的大笑,两行清泪也从脸颊慢慢流下。
许是因为今日所遭受的刺激太大,竟忍不住的将心底之事,低声到来。
那年的她正直年少,父亲刚刚升做御史,初次来京,自是好奇不已,便带着几名丫鬟便出府游玩,因面容艳丽,竟被几个轻浮子弟纠缠住。
而那人就像天神一般从天而降,不过几招,便将那些出言轻薄的人,统统撂倒在地,并将她一路送回了府。
那时的她,因羞怯不敢出声,只能看着他迅速的消失,然,地上却多了一块玉佩,她一直以为那块玉佩,会是她与那人的缘分开始。
谁知,竟是一错再错!当时的她拿着那块玉佩,日夜想起那人俊朗英勇的面容,有人提亲她也不愿,直到那块玉佩,被父亲看见,她才知道,那玉佩像是玄阳帝经常戴在身侧的。
那一天,她将自己关在屋里想了整整一天,她从来不愿嫁入宫门,与一群女子争夫,可若是那人是他…那么她一定要去。
特意赶在上元节时,偷偷的跟着父亲一起,趁着他的龙撵一出来,便张手拦住,手里高举着那个玉佩,大声的对着里面那人说道。
“这个玉佩是你的吗?”
周边的人,都被她当时的举措惊到,就连父亲的脸色也都惨白不已,可是她嘴角上却勾着最美的笑意,仰着头,看着龙撵。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被拖下去斩头时,里面却传出了一道低沉雄厚的男声。
“是朕的,但怎么会在你手上。”
“当然是我捡到的,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你就娶我为妃吧!”其实她想说出那日的事,可是又怕泄露他微服出宫之事,反正他肯定没有忘记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场是死一般的静寂,就连韩御史都忍不住的站起身,想要将她带下去。可龙撵中却传来一声低笑。
“你都没有见过朕,又怎么会想要嫁给朕。”
她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男子坐在里面,却看不清容貌,只知道与那日所见的一样伟岸。咬着唇说道。
“我相信缘分,还是说,你怕我今日的行为太过孟浪,所以担心我不安本分,我告诉你,我会女红,还会烹饪,宫里的规矩也可以去学的。”
知道自己没有京城里的小姐,温婉大方,有些气短,她只想着用这个办法让他记住自己,不想去和其他女子一般参加选秀,而且她的年龄也等不到三年后的大选。
可是现在听着周围的嗤笑,她又有些害怕。直到龙撵中那人再次出声,她才喜极而泣。因为那人说的是。
“既然,你想进宫,那就进吧…魏葵,选好日子,赐予妃位。”
那一刻,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在龙撵走后,原本嗤笑她的人,纷纷过来道贺,她心里也是满心的欢喜。
再到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自以为是的独特,却是最大的讽刺,她自己送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见过的人。
从此便是日日苦熬,她有无数次想问玄阳帝,他的玉佩怎么丢的,为何会在另一个男子身上,那人是谁?可是不敢,而且她已受隆恩,又如何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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