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伤害到别人吗?显然也没有,除了让她觉得遭受蒙骗之外,并没有损害到任何人。
综合以上的两点,她渐渐地释怀了。
一个人如果能这么大费周章的为你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想要得到你,诚然有些让人气愤,可若同时你也是喜欢那个人的,他现在更是成了你的夫婿,你又能如何?
所以,最后她心中所有的波澜起伏,只能化为这么一句话。
不需要这么做的,因为对她来说,如果喜欢,早晚都会喜欢,不是凭着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就能逼迫她就范的。
而且她喜欢上一个人,眼里就不会再容得下其他任何人,所以他也不需要有过多的担心。
“只此一次。”
虽然白墨冉将自己所有的意思,都简单的融合在了那一句话里,秦夜泠却是很轻易的就听懂了,眉眼瞬间柔和起来。
就如她所想的那般,他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内心深处的不确定,她太会逃,逼不得已,他只能出此下策,截断她的退路;他对她又太过紧张,草木皆兵,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不敢冒半点风险,才会对莫子篱提出那样的要求。
但是摘星楼上她的一番话,让他彻底改变了主意。
既然两人都是互相喜欢的,就必须要给对方足够的信任,所以他没有去追她,任由她拿着玉玺,赢得了这场比试的胜利。
他不想要逼她,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娶她为妻。
他更想要知道,他在她的心里,与那人相比,到底孰轻孰重?
结果虽然不是他最初预料的那般,但却比他预料的,要更加的令他动容。
他怎么也不曾想过,他虽然输了比试,但她却以这样的方式让他赢得了更多,让他知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唯你一人。
“还有,那句喜欢你,不是假的。”白墨冉看着他,忽而认真道。
不是为了赢取胜利的手段,不是为了让你相让的计谋,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仅仅是因为,在那一刻,她心中的某一点突然被触碰,让她恍然觉得,她对眼前这个人的那份心情,应该就是喜欢了。
秦夜泠对上她专注的视线,慢慢地笑开了,容笑竟比早霞还要夺目几分,醉了人的心神,声音轻而愉悦道:
“我知道。”
**
下山的一路上澹台君泽都没有再出声,刚刚秦夜泠和白墨冉两人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痛在心里,究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两人都干了些什么!
“软红阁主。”
路刚走了一半,一道紫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的树林里窜了出来,赫然是纳兰倾城,对她有礼的作揖。
“纳兰王爷。”白墨冉同样回以礼貌的一笑,眼中透露出些疑惑,“不知纳兰王爷还有何事?”
“软红阁主可还记得比试前我提的要求?虽然现在是阁主胜了,但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情,想让君世子与我单独一叙,不知可否?”
白墨冉听到纳兰倾城的要求心中觉得古怪,他回头看了澹台君泽一眼,便见到他也正在看着他,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别人的事情,她无意掺和进去,便直接对澹台君泽问道:“师兄,你怎么说?”
“既然纳兰王爷三番两次的邀我相谈,我再拒绝倒是显得不近人情了,师妹,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澹台君泽对着白墨冉摆了摆手,不等她回答,自行就携着纳兰倾城一跃而去了。
白墨冉看着两人的背影,也仿佛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的惊风和蓝沁道:“惊风,你先回右相府,我一天一夜没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变故,你回去先帮忙应付着;蓝沁,你回软红阁,现今我身边有绿绮和秋霜在就够了,以后若是有机会,会把你安排到我身边的。”
“那阁主你呢?”
她回软红阁,阁主又不和惊风一起回去,是要做什么?
“我要去为一位故人送行。”白墨冉看着不远处,眼神晦暗不定,仿佛还能透过葱茏的树木看到那一抹素白的身影。
**
“少主,这次您比试输了,被门主知道以后,结果怕是……”
一行人步履迅疾的从山上下来,除了当先一人白衣翩然外,身后几人皆是神情紧张,脸上暗藏担忧。
“输了就是输了,你们放心,若是门主怪罪下来,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莫子篱停下步子转身,目光冷凝的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扔下这句话后才继续前行。
“少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身后的几个属下见到莫子篱的这个反应,登时有些着急的对他解释。
正在此时,他们感觉到有一人渐渐地向他们逼近,且听气息也绝非平庸之辈,几人听到动静,俱是凝神静气,防备的围在莫子篱身边等候来人。
没过多久,一抹白色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几人的面前,让他们都是微微一愣,这不是软红阁主吗?
白墨冉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最后目光来到了莫子篱的身上,声音清脆坚定道:“幽冥少主请留步!”
“还不知道软红阁主前来何事?”
尽管知道对方是软红阁主,几位属下依然不放心,其中一人不等她靠近,当先问道。
“都退下,难道我还需要你们保护不成?”莫子篱顿时面色一冷,很是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属下。
“可是……”几位属下仍想辩驳。
“无妨。”谁都不料,在这种时候是白墨冉先开口了,她友好的对着几个幽冥门的人笑了笑,温和道:“我只是想和幽冥少主说几句话罢了,不需要那么麻烦。”
“多谢阁主体谅。”几人在白墨冉这样和善的眼神中,齐齐垂下了头,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莫子篱再次看向了白墨冉,有一瞬间眼神中似万般风景掠过,又在下一刻归于寂静。
“敢问少主何时会回西漠?”白墨冉仿若未觉对方的复杂心思,笑容还是那样的和暖,一如过去的很多年,无时无刻不熨帖着他的心。
“约莫还会过一段时间,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莫子篱看着她的笑容,多日来一直徘徊在心头的黑暗忽而散去了许些,毫不相瞒的如实以告。
“少主!”
几个属下皆是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少主难道是被下了巫蛊吗?这怎么能对对方说实话?他们都是西漠国的人,长期呆在东临国这件事,要是被东临国的人知道了,会有多大的风险?
“是吗?少主既然已经完成了此次比试,又怎么不早些回国?难道在东临国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白墨冉无视围绕在他周围的那些人,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而莫子篱亦如是。
在此刻,有一种默契在两人之间缓缓地流淌,那是一种谁也取代不了的感觉,无关爱情,无关风月,有的只是彼此间对对方的一种探寻。
终于,莫子篱当先垂了眼眸,再抬头时,眼里多了一份清亮,声音多了丝轻快,似乎摆脱了什么桎梏他许久的枷锁。
“我要看着一个人长大,我答应过她的,在她及笄的那一天,我一定要亲手为她戴上发簪。”
白墨冉的眼中终究忍不住涌现出波澜,她顷刻间移开了视线,朝着一旁的树林深处看去,思绪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那年,她十岁,他十四。
在她又一次不知轻重偷偷跑到他屋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在洗澡,她看到以后不但没有回避,反而满是好奇的凑上前去,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一向对他温柔备至的莫子篱难得的恼了,他脸色微红,面上却极其严肃的道:
“阿冉,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有别?”
她无辜的对他眨眼,犹自辩解道:“我知道呀,可是男女有别只限于男人和女人,可是你现在还是男孩,我也是女孩,那就没有关系了!”
说罢,她脚步不停的继续往他走近。
莫子篱被逼无法,蓦地从浴桶里站起身来。
白墨冉没有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啊”的一声就转过了身去。
“怎么,现在让你看了,你倒是不看了?”
身后传来莫子篱带着笑意的反问声,让白墨冉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想象出那人脸上戏谑的浅笑。
“子篱哥哥你就会欺负我!”
白墨冉气的鼓起嘴,她只是想看看他害羞的样子么,又没有真的想做什么!
直到穿衣的稀疏的声音停下,白墨冉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见他穿戴整齐的站在她面前,她颓败着脸道:“子篱哥哥你要补偿我所受的惊吓,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这到底是谁惊吓到了谁?
莫子篱看着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只是宠溺道:“说吧,你要什么补偿?”
“今天我听师父说,女子在及笄的时候,都会由自己最亲的人帮她戴上发簪,以表示她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龄,师父说到时候若是没人帮我举行这个仪式,他会亲自帮我绾发,可是我才不要他,我要你帮我戴上发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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