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清禾已经泪流满面。
“小姐这是要和世子,和清禾还有这里的一切决绝了吗?”清禾走到她跟前,抓住她手,“小姐,您和世子才稳定下来,为什么又成了如今这般模样?难道真爱真的多灾多难吗?”
宋沉香摇头,“身不由己。所有人都清楚,我离开,是正确的。而且我自己也非常明白,离开才是我的最好的选择。”
“小姐?”
宋沉香退后几步,看着她笑道:“回到他身边吧,好好照顾他,或许未来某一天我们会以另外一种身份相见。”
“小姐?”
宋沉香转过身子泪如雨下,她再坚强,也会怕离别,因为不知道何时才会相见。
她伸出手,挥了挥,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云倾华抬起头看了一眼将军府的牌匾,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从未离开过,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将军府,离开北燕。
府上众多小厮与丫头,唯独带了木玺一人。他在马车前干着马,朝着城内而去。
清禾追着马车跑了好久,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她站在原地泣不成声。马车彻底消失在她视线,她转身朝睿王府而去。
咚咚作响的大门,惊扰了安逸的睿王府。洺逸以为王爷王妃回来了,困意去了一半,慌忙打开大门,瞧见清禾红着眼睛,泣不成声问:“世子回来了吗?离歌在吗?”
洺逸瞧她模样,第一反应就是宋沉香出了事情。
“你进来,王爷他们还没有回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哭的如此伤心?”
清禾摇头,“来不及看,来不及了,小姐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洺逸听的莫名其妙,“不是,沉香小姐应该和世子一样正在皇宫阿,清禾姐,你就不要逗我玩了。”
“这种事情,我逗你什么?”她泪眼婆娑,“这可怎么办?”
“你先别急,要不我去宫门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洺逸没走几步,她大喊道:
“不用去了。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洺逸回头看着她,她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洺逸,他听后诧异道:“那沉香小姐岂不是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清禾一听又急又难过,“世子,也在皇宫,怎么会让她离开?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洺逸点头,“清禾姐,你在府上等着,我去宫门口打听打听消息,没准就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清禾点头,“好,你当心点,多穿点衣服,外面冷,速去速回。”
洺逸点头,举着灯笼戴着斗笠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马车停下风月楼,宋沉香叩击了门,掌柜的瞥见她立即点头哈腰将他们领到了后院。
听见深深浅浅的脚步声,警惕的花靳和顾子俊便走了出来。花靳愣愣的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一样,调侃道:“你不在皇宫,怎么来了这里,而且你的眼睛……”
她看向她身后的几人在看看他们手上的包袱,蹙眉问:“怎么回事?”
顾子俊紧盯着她。
宋沉香大步走过去,将包袱放在一旁,调整好了心情,平静的将宫里发生的是告诉了他和顾子俊。
花靳一听拍案起身,“让我去杀了妖后!”
顾子俊把他按下去,瞪眼道:“小姐已经够烦躁的了,你就不要跟着一起起哄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聆阁了。”花靳睨了他一眼,看向宋沉香,“小姐,你是否打算回去?”
“我不知道。”宋沉香双手扶着脑袋摇头,老夫人的死让她一定心里准备也没有,加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在她意料之外,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觉得今晚这场宴会,至少也应该封给宋冰睿一官半职,让他在将军府站住脚。婚事已经昭告天下,就算太后不喜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上金口玉言,若是反悔,如何取信于人?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太后和奶奶两人明枪暗火斗的如此厉害。仅仅是口舌之争,文字变成利剑,毫不顾忌的说了出来。年岁已大的奶奶,如何能够接受太后那样的言辞?
她揉揉双鬓缓缓抬头道:“你们待带我娘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看向云倾华和文嘉媛,“我娘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云倾华没有作声,反倒是文嘉媛笑道:“我会的。”
花靳看了她一眼,起身道:“夫人就住在小姐隔壁吧,我们都在旁边守着。这后院不会有什么事情。”
宋沉香点点头。
花靳和顾子俊不由得为她担忧,深深的睨了她一眼,便跟着其他人一同下去。
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是通宵达旦。宋老夫人的与世长辞,如此震撼人心,谁还有心情睡觉?
皇宫内乱成一团,德慈醒来后听见这一则消息,愣愣的看着床榻边缘的池玉,问道:“你亲眼所见,真的死了?”
池玉点头,“确实已经死了,皇上将消息已经发布出去。”
德慈面色复杂,她一心想要处死宋老夫人,可如今真的死了,心里落空感非常强烈。她视线落在别处,霎时想起什么,猛然看向池玉:“那她临终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池玉平静的点头,“将军夫人母子三人,一同被赶出了宋氏。”
“嗯?”德慈蹙眉,“赶出将军府,这是什么计谋?”
池玉叹息的起身问道:“太后,饿不饿,玉儿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吧?”
德慈摆摆手,眉头紧蹙。忽然冷笑一声,“她这招不错,利用自己的死,换取了云舒雅母子平安,哀家佩服。”
“皇上驾到——”
德慈和池玉面色一惊,互相看看,德慈太后,顿时愁苦不堪,皇上便匆匆而来。
他看到床榻上帷幔下的太后,面露苦色。他偏头看了池玉道:“你先下去,朕单独和太后聊聊。”
德慈不由得抬起眸子,看着池玉欠了欠身子,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便带上了房门出去。
他面色灰暗,满是疑问的看着德慈太后。德慈太后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心紧了一霎,缓缓伸出手打开了帷幔,露出泛白的脸庞,气虚道:“皇上脸色如此差,可是哪里不舒服,宣御医看了吗?”
面对德慈太后的关心,他突然觉得她有些虚伪有些假。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盯着德慈太后浑身不自在。
“皇上来了也不说话,你是要急死哀家了吗?”德慈心里更加没有普了,一面轻声呵斥,一面心里满是担忧,因为他这般,实在让她心里不踏实。
皇上勾了勾唇,转身坐下来,玩弄大拇指上的指环,视线看向明亮的窗子上,声音不小不大,真好传入她耳朵里。
“姑姑,去了。”声音虽飘渺,音色之中夹杂着不舍和谴责。
德慈故装诧异的扭头看着他,声音纤颤道:“怎么会?”
为了装的更像点,她掀开了被子,作势要下床,“哀家要去看看她,哀家不相信,斗了一辈子,她怎么能比哀家先走?”
皇上扭头仰起眉梢,含泪瞥了她一眼,收起了视线低着头继续玩弄指环。德慈瞧他一动不动,做作的捂着嘴巴开始哭起来。
皇上有些不耐,霎时起身,吓了她一惊,仰着头看着他。
“母后!”他这一呼喊,囊括了多少无奈和不解。之前只是觉得,她年岁已高,只要他尽心尽力,凡事都依着她,只要能够给她一个慈母般的疼爱就好了。
可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她一手精打细算过来的。
德慈怔了怔身子听他道:“母后可知道,对一个人的信任,已经超越极限时,突然有人告诉他,那个信任的人背后都做了什么,你说他还要不要继续信任下去?”
德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眼眸里有闪躲的意思,她勾唇一笑:“皇上是不是遭人背叛了?是谁说了什么,还是谁忤逆了皇上,无视了皇权?”
皇上勾唇一笑,沉默片刻又问:“母后,朕的母后是怎么死的?”
德慈一惊,怔了一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她垂下眸子,轻声说着:“这一辈子,哀家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当年东宫娘娘和皇上的事情,这是哀家心里的伤痛。皇上,哀家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皇上的两杯酒,一杯毒药,一杯无药,让我们姐妹选,如果我当时不先选择,可能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她重重叹息,“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老夫人对我恨之入骨。”
皇紧蹙眉头,各执一词,让他无从分辨。可他心里已经认定,老夫人说的话才是真话,毕竟她是自己嫡亲姑姑,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德慈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慌忙移开哦视线。皇上久久不作声,她也不敢乱动。
“母后身子不舒服,那就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您。”
德慈抬起头,目送他大步走出去。接着就瞧见池玉端着盘子走进来,后面还有两个婢女拿着东西进来。她紧张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听池玉走进来挂起了两边的帷幔,“太后,玉儿扶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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