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染月的突然发狂失控,南宫昀深有同感,他也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来的这里,傅临染也是失去了家人的人,可是,都不及染月,她眼里的绝望时常与仇恨交缠。
而知道大部分事实的人,傅临染,他只是保持他凄凉的秋意,冷情得很,是不是他的世界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在五岁就开始自己的路途……”一个报复的路途。
与其他两人不同的是傅临染,他对于脖子上的匕首,远远没有眼前的一切更在意。连染月也认出来的地方,他是不会认错的,这里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否则不会再染花阁中修了一模一样的。
“五岁?景染五岁就开始的报复计划,从一开始就是照着她的进度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一再被利用,傅临染,你爱着她,所以才同情她!”
染月坐在地上,听到了傅临染的话后,她就知道,这时候傅临染还在同情景染,在父母都是被她杀了的时候,还是同情,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爱,超越了亲情的感情,所以可以忽视其他的。
“染月?你想杀她,尽管去,我没有说过会阻止,但是,她所经历的,你又懂了多少,世上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可怜吗?”
傅临染这下恢复了神智,但是对于染月的指控很有意见。
是不是世人都认为,杀人的人不可原谅,罪不可赦,又有多少人问过那些杀人的人,他们究竟为了什么原因杀了人。景染杀了这么多,总得有个原因吧,不然她想将染花阁天下闻名,又为什么将自己的得力手下一个个摒弃。
至于爱,他有吗?
第119章 解脱
安静的院子里两个身影一高一低的在院子中唯一的一扇门前一个坐着,一个靠着一边的柱子,被一声很甜很温暖的声音给打搅了。
“你说阁主为什么要这样做啊?都已经受了重伤还要我们把那家伙送回去!”
“……”
“寒湪,你都不和我说话!”终于,一连说了两句话的人没有得到回应,原本低头玩着手机随意染出的一朵平常不过的小花,终于嘟着小嘴看向了始终靠着柱子的人,有些生气。
哪知道生气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人家可是脸色毫无异常,更是连看都不看着自己,没办法,匡倪儿只能不自己赌气。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说说话?”凭什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赌气呢?
终于她投以注视的人看向了她,不过眼里带着一抹无奈,“你安静些,阁住在屋里。”
“好嘛。”朝着寒湪吐了吐舌头做了鬼脸之后,才满意的不说话。
被训斥之后才知道乖,这也是她匡倪儿的风格,所以阁主一直不愿意将染花阁的情报部分交由她管理。
门吱的一声,由身后传来,匡倪儿立刻站了起来。不会吧,阁主真的出来了。
景染一袭白衣,脸色很是苍白,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受得伤太重,所以,衣服穿的比平时厚了些,从将阁主那日吩咐两人将昏迷的傅临染送回傅家,她就天天待在染花阁自己的屋子里,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请大夫。
唉,其实嘛,染花阁是没有大夫的。匡倪儿虽然知道,但是也不见得她就能明白阁主每次受伤躲在屋子里,之后安静的出来,没事了。
“阁主。”
两人收起原先嬉闹的语调,恭敬的低头请示,守了几日,阁主出来,可情况看起来还是不容乐观。
“通知染花阁的人,三日后回染花阁。”
景染看着面前的匡倪儿,她的话她都听到了,可是她说的没错,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只是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暂时可以忽略这些。
“所有?”
匡倪儿不敢相信会是全部的,就多问了一句。
景染也就多回答了一句, “全部,只是染花阁的人。”
全部染花阁的人,只是包括染花阁中一直都存在的人,而不是那些受制于染花阁的人。在远处的寒湪没有抬头,但是也听出了阁主口中的含义。
“你们下去吧。”
吩咐以后,景染手袖无力的挥了挥,示意他们离开。
两个人按吩咐离开,独留景染一个人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璃花,她的院子里种满了璃花,璃花其实是很漂亮的,又是她最喜欢的一种,种了太多,只有一个颜色,白色。
眼前一片白茫茫,心也像这样。
傅临染送了回去,她身上的伤,又重了,不过,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现在反而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平静,甚至有时候,胸口仿佛没有心跳。
手扶着木制门,眼里全是染花阁的模样,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她亲自监督完成的,能在无云山上修建染花阁,她必须付出常人不能付出的代价。
就像她身上的染花术,功力,既然不是自己一点一点修炼出来,那每次使用,就要付出常人不能付出的代价,死亡。
五岁的时候,她看过父亲和师父爷爷留下的书,里头一开始就记载了,使用禁术的人,每使用一次,所能存活于世的时间就会相应少一些。而染花术使用的等级越高,时间消失的就越多,这也就是很少有人使用禁术的原因。
不止与染花血液人有关。
她估测过自己能过多久,又连续用了多次禁术,死亡,她是不害怕的,就只是担心一点,染花阁中的人,这染花阁中的人,大多是孤儿,很小时候被她收养在染花阁中如今虽然是长大了,可外头终究是没有家人。所以一开始,她就不大让阁里的人交流,染花阁的存在她是知道的,她一旦消失,染花阁不再存在,那每个人就应该过自己该过的生活。
想到这里,景染觉着自己好像是受了父亲的记忆影响,不然,怎么会有这样人性化的行为,摇着头,连自己都否认道,“我没那么善良啊!”
没有那么善良,所以布局让染月,蓝月,南宫昀,傅临染,他们对自己恨之入骨,连死都要让别人也试试与她一样的痛苦。
没有扶着门的另一只手因为胸口上一阵窒息,立刻捏着胸口上的衣服。
胸口上是傅临染伤到的伤痕,好不了,只能用纱布缠了一道又一道,压制住伤口的恶化。
从他的利刃花插入自己身体那一刻,她就是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利刃花当年是自己划开了手,滴了血帮他,后来他的利刃花都是原先那株的后代。
后来他自己不断研究改进,利刃花的效果带着原来的血液,已经变异,利刃花本就是只能伤人不能伤己,一旦伤害自己,所要承受的都是别人承受的几倍,所以他的利刃花,染了她的血液的花,变异的血液,在她的身体里逃窜。原本就破败的身体,已经接近濒临阶段。
而自己现在,所想到的还是傅临染。
为什么要自作自受?景染问过自己,也反思过自己,十岁那年自己是为了什么要帮助傅临染的。
眼睛眯起考虑,好像是因为他每年都去无云寺接她,所以不知不觉中竟然就愿意帮他了,那时候虽然有了两个大人的思想,可她毕竟还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渴求关爱。亲人之间的爱,越是恳求,就越能让自己知道傅临染与自己的距离越远。
当初设计的染花阁,就没有风雨雪能接触到的位置,这个冬季一切都提前了也一切都在顺利的发生着。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空,她不是应该高兴的吗?怎么会这样?景染扪心自问,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纠结。
瑾州鄢府
“小姐,这是染花阁的最新命令?”鄢玦的丫鬟碎玉站在身边,对不小心看到的命令怎么都觉得很奇怪。
染花阁的命令纸,永远都是花瓣制成,时间没有人能复制的纸张,就不会有人偷偷造假,可是,上头写的也太奇怪了。
只要小姐达到这唯一一个目的,就能永远脱离染花阁,难道染花阁这么好脱离?那老爷这么多年被染花阁牵制的事实都是假的,而且外人都传染花阁是进了就没有出路的地方。
“你以为这样就真的是解脱?”鄢玦冷笑。
在碎玉面前,纸上写的确实是最佳的脱离方式,但是,她不想,嫁给傅临染,这怎么可能做到,一旦他知道姐姐已经死了,婚约立刻就会解除的。
“这次送信来的人是谁?”思虑过久,鄢玦才问出自己最想要知道的这件事,蓝月呢。
“只是一个路人,不认识。”她也算是染花阁的人,染花阁众人知道她的存在,可是没有对她直接控制,是早就确定小姐与她,不可能分得开。
所以,她是知道小姐一直喜欢染花阁里的蓝月,那个外面人只要听到名字就会害怕的染花人。
“他终究是不想再见到我了。”鄢玦自顾自的言语着,声音只有自个听得到。
蓝月不再出现,见不到他,心中的思念降低很多,她习惯之后,也可以逐渐淡忘的,有人说过,时间,能洗刷一切。
见鄢玦沉默,碎玉也不多言,可她总归是憋不住的人,一面微微仰首,一面瞅着一边的花草,很随意的说道。
“小姐,奴婢还听到一个很奇怪的消息。”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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