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像是自嘲又带了些哀怨,“我活了两世,成过一次亲,还被人冤枉过上了旁的女人的床,甚至为此挨过一个耳光,那人更不知在心底里骂了我多少回。可遗憾的是,我却还是个……”
他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更好的词来,压低了声音在宋研竹的耳畔吹气如兰,慢慢地吐出两个字来,“雏儿。”
分明是戏谑的话,宋研竹却倏然抬头,脸上的红潮蔓延至耳畔,连她的耳垂都变红了:雏儿,所以她的猜测是对的,前一世的红绡罗帐里,他们根本没做过任何事。
“对不起……”她喃喃自语,陶墨言显然不想将时光浪费在无意义的指责中,他一下子吻住她的唇,纠缠住她嘴里的丁香,只吻的她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用舌尖意犹未尽地舔自己的唇瓣。
起初她是定了心勾引他,将生米煮成熟饭,而今可好,没勾引成,她自个儿被撩拨地难以自持。
她埋在他的怀里,听他笑语盈盈道:“日子还长,过去的事,我一点点说给你听。只是这床上的事……圣人有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总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声音又低下去,带了几分戏谑:“这洞房花烛夜我等了两辈子,不积攒个几天精力,哪儿够折腾。”
“……”喂!饶是她脸皮再厚,被他这样撩拨,也得将头埋起来。折腾什么呀,一夜还不够么。她想着,他已经搂住她,道:“陪我睡会,我累了。”
他是真的累了,自从苏州回来的每一天他都不曾睡好觉,每个晚上噩梦的重点永远都是搂着宋研竹痛哭,而后醒来,而后反复。放下重担的这一刻,久违的轻松笼罩着他,他搂着赤条条的宋研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慢慢地便睡着了。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宋研竹望着陶墨言的眉眼,慢慢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唇瓣,鼻尖是他有序的呼吸声,轻轻地扫着,像是一首催眠曲。她终于安下心来,也缓缓闭上眼。
半夜里,宋研竹半梦半醒之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扫过她的脸,她迷迷糊糊地用手推了一把,忽而睁开眼,就见陶墨言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黑亮的眸子在夜里越发显得深沉和柔情,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愣愣地望着陶墨言,又用手摸了一把,才确定陶墨言的脸上是湿的,陶墨言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部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用脑袋抵着她的头,说话的声音在深夜里更像是一种呓语:“咱们成亲吧。”
宋研竹太困了,像是清醒着,脑子里却又是混沌的,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好”,伸出手来替陶墨言抹了眼泪,搂着他道:“咱们往后好好过日子。”
说完又闭上眼,在陶墨言的身上拱了拱,拱了许久,总算寻到个舒服的位置,搂着他,这回总算睡踏实了,连身,连心。
这一觉睡了许久,等宋研竹再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她起身时还有些恍惚,一低头看到自己赤条条地躺着,身子不由往下缩,这才确信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外头的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陶墨言却没了身影。她穿好衣裳下了床,站在窗边猛地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泥土的清香,让人不由心旷神怡。身后传来哒哒的步子声,她忙回头,便见陶墨言站在门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眼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她望望自己,不由有些心虚,衣裳凌乱,头发披散……或许眼睛还是浮肿的,眼角还带着……
宋研竹不敢往下想,低头看看陶墨言的鞋子,黑色的皂靴上还带着泥土,这一大早的。她果断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动声色道:“你上哪儿去了?”
“平宝儿一早上门来了。”陶墨言答非所问。
宋研竹“啊”了一声,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一夜未归,不知道平宝儿是怎么遮掩过去的。若是金氏发现,怕平宝儿和初夏都免不了一顿棍子。
“她在哪儿呢?”宋研竹赶忙问道。
“她说要来负荆请罪,被我打发回去了。”陶墨言走到一旁,亲手替她拧了条帕子,对她招招手:“过来。”
宋研竹还在担忧初夏,又想到初夏和平宝儿都是机灵的人,想必已经遮掩过去,不然家里早就闹翻天了。见陶墨言作势要伺候她,她脸一红,接过帕子,“我自己来就好!”
陶墨言却是不管,让她坐下后,一点点替她擦脸。凑近了看,才发现她的皮肤真好,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他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凑近了,在她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啪嗒一声,还带着点湿热。
“我想喝水……”这一大早的,无端端便觉得燥热。宋研竹拿手扬扬自个儿,红着脸走到一旁,自个儿倒了一杯茶,将将抿了一口,就见陶墨言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你……渴么?”她弱弱地举起杯子。
“渴!”陶墨言低声说着,一手托住她亲下去。
宋研竹嘴里嘀咕着:“还没漱口……”
话没出口,已经被陶墨言的堵住了——
“我不嫌弃,”托着她,轻轻咬一口唇,以示惩罚,“专心点!”
第124章 鱼蒙
不知过了多久,陶墨言终于松开她。手边的帕子都已经半干了,他又拧了一把,擦擦她的嘴角,忽而想起什么来,“这么大的人,睡觉还流口水。”
“……”喂。
“还磨牙。”陶墨言替她擦擦耳朵。
“……”喂!宋研竹咬牙,方才还说不嫌弃的呢?
陶墨言转了身,又拧了把毛巾,替她擦手,脸不红心不跳道:“同从前一样。”
“……”宋研竹猛地抬头望他,有些抱怨道:“你是不是嫌我睡相差,所以总是睡在书房,不肯跟我睡在一块?”
上一世刚刚成亲的时候,起初他还愿意同她睡在一个屋子里,在一张床上划分了楚河汉界。有一天她睡到半夜时,突然听见一声惨叫,一睁开眼,就见他躺在地上。他气急败坏地问她:“宋研竹,你还是不是女人,睡相竟能差成这样!”
也是那时候起,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睡觉有踢人的习惯。没过几日,他就搬到了书房住,再也没回来……
说不在意,到底还是有些好奇。宋研竹希冀地望着他,他却不回答她,扶着她到镜子前坐下,双手翻覆,不出片刻便替她绾了个飞仙髻,宋研竹震惊不已:“你什么时候竟有这般手艺!”
“技多不压身!”陶墨言笑道,一壁说着一壁去拿宋研竹的簪子,插上后,自个儿也觉得满意,左右看了两眼。
宋研竹摸摸簪子,忽而想起什么来,问道:“我的梅花簪呢!”
陶墨言的脸色微变,蹙着眉头闷声道:“扔了。”
她还敢提梅花簪!昨儿那根破簪子险些伤了她的眼睛!一想到这儿,他的脸色越发沉了。
宋研竹整个人跳起来:“怎么能扔了!那可是你送我的!”
一壁说着一壁拖着他往外走,走了两步发觉不对劲,扑上来在陶墨言身上摸了两把,果不其然摸出个楠木盒子来,一打开,正是陶墨言口中丢了的梅花簪。
宋研竹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上的盒子,凑近了,挑眉问陶墨言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会拿这个簪子戳瞎自己的眼睛?”
“……”陶墨言默了默,就见宋研竹噗嗤一声笑道:“我骗你的。你的眼睛时好时坏,可是好坏我却能分得清。那会你眼睛好了,我才敢诓你……我这么怕疼,才不会伤着自己。”唯一伤害自己的那次,太疼了,疼得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再也不会了,我要好好地陪着你。”
她说着话,笑语盈盈地将那梅花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像是对许久许久之前,对陶墨言说的那句话做了一个回答:“我期待有一天,你会愿意戴上这只簪子站在我身边。”
是的,我愿意,陶墨言。
她轻声默念,眼前的人忽而抱住她,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陶墨言手轻抬,簪子在手,宋研竹将将挽起的秀发披散下来,她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诱得他要发狂。
那一日余下的时光,他们都花费在互相的撕扯和啃噬中,耳鬓厮磨亦或是肌肤相亲,每一个动作都像是透着无穷的乐趣,他们在彼此的探索中乐此不疲,而让宋研竹最为叹服的是,饶是她如何撩拨,陶墨言都能在最后一步戛然而止。
直到她咬着耳垂在陶墨言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终于暴怒地将她压在身下。
她说:“陶墨言,我替我家小妹问你一句话……”她戏谑地凑近了,吹气如兰,“你是不是有龙阳之癖啊?”
“……”陶墨言低着声骂了一句脏话,见宋研竹脸上笑开了花,将她翻过身来,在她的屁股上惩罚性地打了一巴掌,咬牙切齿,半带了几分威胁:“是不是,洞房花烛夜你就晓得了!”
“诶!”宋研竹抗议道:“你再打我,我可不嫁了啊!”
“来不及了!”陶墨言轻笑,“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难不成你还不想负责?”
“谁吃干抹净了!”恶人先告状!宋研竹扬手要打,陶墨言身子一缩,扬声道:“杀人啦,谋杀亲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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