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求皇后娘娘救救蝶城吧,她是无辜的,她是被人陷害的。”
“又是蝶城,”皇后娘娘转头问玉缨,“玉缨,这个蝶城又发生了什么事?”
玉缨回:“回皇后娘娘,宫里近日一直流传三阿哥和宫女蝶城私通之事,皇上已经对三阿哥禁足,蝶城被宁妃娘娘带去长春宫了。”
皇后娘娘不禁疑问:“三阿哥和蝶城私通,宁妃带走蝶城干什么?”
玉缨摇摇头说:“老奴不知。”
“哼,依本宫来看,宁妃就是嫉妒蝶城的美貌,怕她被皇上看上,又在皇宫里传播流言,她们那一套我再熟悉不过了。”皇后娘娘鄙夷道。
太阳当头,青石板都烤的炙热,素盏在太阳暴晒多时,头脑眩晕,脸色苍白,嘴唇开裂,还在跪地苦苦哀求着皇后娘娘。
皇后见她可怜,起身道:“走,玉缨,我们去长春宫看看。”
玉缨说:“娘娘,蝶城毕竟只是个下等宫女,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宫女与宁妃娘娘发生冲突。”
皇后道:“宁妃一直仗着武家在朝廷位高权重,在后宫里为非作歹,本宫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能总是这样放纵她,是该给她个教训了,否则就她这嚣张跋扈的样子,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皇后娘娘走到素盏身边:“你起来吧,随本宫去长春宫。”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素盏连连磕头谢恩。
——
宁妃娘娘持着一把尖利的匕首贴在蝶香脸上,剐蹭几下,着实惊吓到了蝶香。她惊得浑身颤栗,如筛糠般哆嗦着,低眉垂目而视,锃明彻亮的银色刀刃摄人心魂,脸色遽然灰黄。
宁妃娘娘咬牙切齿道:“你说我这一刀滑下去,再精致的小脸儿都得花了,到时候纵你有迷倒万千男人的奇香,不要说皇上了,就连村野莽夫也都避之不及,哈哈。”
“不要,宁妃娘娘,奴婢知错了,求你放过我吧。”蝶香已然瘫软,硕大的瞳孔中满布恐惧。
“知道错了?晚了!”话落刀起,宁妃娘娘森冷而炙毒的双眸闪着凌厉的冷光。
“皇后娘娘驾到!”
只听公公一声通报,宁妃慌忙收起匕首,上前迎驾:“哟,什么风让姐姐屈尊纡贵来我长春宫了。”宁妃娘娘仗着武家得势,再加上这几日皇上的宠幸,已经忘乎所以,见到皇后娘娘连基本的礼仪都省掉了。
皇后娘娘并不想过多理会她,径直坐到大殿中央,开口道:“把蝶城放了。”
宁妃娘娘呵呵一笑说:“哟,姐姐,您什么时候管起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情啦,难道妹妹连处罚一个贱婢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玉缨说:“宁妃娘娘,毕竟皇后娘娘才是这后宫之主,一切都是皇后娘娘说了算。”
宁妃娘娘怒目道:“我和皇后娘娘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在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玉缨低头回:“奴婢不敢。”
皇后娘娘起身走到宁妃身边说:“妹妹,你见到我这当皇后的,我念你年纪小缺少家教,不行礼也就罢了。你要惩罚宫女也不是你的错,做错事情本来就应该受罚,但是,”她举起宁妃的手,拿出藏在袖口里的匕首,“你这样可算是滥用私刑,你在后宫还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吧。”
宁妃从皇后手里抽出,揉着手腕,怏怏不服。
皇后娘娘抬高嗓门道:“来人呀,把蝶城带走。”
玉缨和素盏架起蝶城,随着皇后娘娘离开。
望着她们傲然离去的背影,宁妃娘娘浑身血液好似沸腾,涨红着脸,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狂狮。
曹云喜从里屋出来,道:“娘娘不必愤怒,迟早有一天,这皇后之位就会是您的。”
宁妃娘娘大喘几口粗气,坐下来抿了几口茶,心情平淡些许,开口道:“我听说最近外面风声很紧,皇上设立的粘杆处和新机营异常活跃。”
曹云喜回:“确实如此,刚刚接到密报,璧山(今重庆地区)县令带着密折连夜赶往京城,说是来参加户部侍郎高大人的寿宴,实际上是想参我们一本,只要这个奏折递交给皇上,能牵连出很多人,恐怕连武柱国武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宁妃娘娘说:“那定要尽快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娘娘放心,老奴已经安排人去办了。最近特殊时期,京城的当铺、银号以及我们参股的各大商铺,我都要去亲自清账,交代好他们,以免出现什么纰漏,还得劳烦娘娘向皇上提请一些宝饰锦缎,老奴也好趁机出去办理。”
宁妃娘娘点点头:“这个好说。”
☆、第35章 尘瑾遇神骗(1)
“别跑!”
“抓住他们!”
林千宿和秦羽落骗人不成,落荒而逃,情急躲进树林里,谁知那群人穷追不舍,正遍处搜查。
“他们这样找下去,我们肯定无处可逃!”林千宿如坐针毡,四下寻找出路,“羽落,我必须要引开他们。”
“千宿,一切小心。”秦羽落句句叮嘱。
“好,老地方等我。”话落,林千宿便迅驰窜出树林,引走追兵。
此时,尘瑾趁碧君婆婆出门采药,偷偷溜出药王谷。眼见林千宿擦身疾驰而过,躲进树丛,身后一群追兵挥着大刀追杀而来,尘瑾刚想破口大喊,千宿慌忙捂住她的嘴,将其拖至树丛里躲了起来。千宿用力很大,尘瑾无法挣开,情急之下只能死死咬住千宿的手,千宿忍着疼痛,脸憋得通红,见追兵四散离开,这才撒手,疼得跃起。
“你是坏人。”尘瑾怒目鄙夷道。
千宿说:“你凭什么说我是坏人。”
“你不是坏人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你躲什么?”
还未张口,只见两人闻声挥刀砍来,千宿迅速推开尘瑾,徒手持住大刀,用力一推,两人只是微微后退几步,再次挥刀而至,千宿连连后退闪躲,毫无招架之力,眼见两把利刃横在他的脖颈之时,一阵白烟飘洒而来,随后尘瑾指着一人说:“你,打他。”又指指另一人:“你,打他。”两人竟像傻子一样,举刀将对方打晕在地。
千宿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茫然地向尘瑾挤挤眼,问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尘瑾傲睨地仰着头。
千宿挺鼻而嗅:“是*散的味道,不对,好像还掺杂了其他东西。”
尘瑾嘴角微扬:“算你见过世面。”
千宿拉起尘瑾欲带她离开,尘瑾努力挣开:“你带我去哪里?”
“再不走,他们追到这里,你这一包*散可应付不了。”说着,千宿便疾步将尘瑾带到溪边,见四下无人,开口问:“小姑娘,我问你,*散的配方已经失传多年,你是怎么得到的?”
“秘密。”尘瑾高昂着头颅,并不想告诉他。
千宿垂眉哀求道:“我寻觅许久得未曾得到,你告诉我吧,只要你肯告诉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尘瑾仍冷眉冷眼:“你是坏人,我如果告诉你,说不定你要去做什么坏事呢。”
“我都说了我不是坏人。”
“那你用什么证明你不是坏人?”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自然就会知道。”
“好。”尘瑾毫无犹豫回道。
这小姑娘还挺单纯,让你去你就去,*散的配方应该很容易弄到手,有了*散,以后就会省去很多麻烦,千宿心中自得。
尘瑾跟随千宿来到崖坡附近的一处怪石堆,千宿摘下一片树叶,双唇夹紧,居然吹奏出美妙的乐音,尘瑾不免惊叹。只听树林中有人吹树叶回应,秦羽落走出来,林千宿在她耳边悄声几语后,便匆匆离开。
尘瑾仿照林千宿的模样,也摘下树叶来吹,可无论如何也只是杂音一片,林千宿不免嘲笑。
尘瑾问:“喂,你是怎么吹响的?”
千宿说:“你告诉我配方我就教你。”
“我才不要,”尘瑾顿顿,想想再问,“刚才那女人说谁?”
千宿说:“是我好哥们儿。”
“你骗人,男人和女人怎么可能做好哥们儿嘛!”
“怎么不能做,”千宿趁势搂住尘瑾的肩,“就好像我搂住你,难道我就非要娶了你吗,只能说明我们俩关系好而已。”
尘瑾扭身摆脱道:“谁跟你关系好了。”
千宿说:“哎呀呀,不要那么保守吗,喂,你叫什么?”
“我叫尘瑾,你呢?”
“我叫林千宿。”
“林千宿,你不是要向我证明你不是坏人吗?怎么证明?就向我显摆显摆你能吹响树叶?”
“你跟我走。”
——
夕阳斜下,满地昏黄。千宿带尘瑾来到城南大杂院,尘瑾看到院子里这群穷苦无依老人和孩童,心中顿生怜悯之心。
千宿走到一老婆婆身前问候:“阿婆,眼睛好些了吗?”
阿婆话语苍涩:“好多了,千宿,多亏你带来的药。”
千宿塞给她一些银两:“这些钱,你拿着。”
阿婆满怀感激:“千宿,又麻烦你给阿婆送钱了,真是谢谢你。”
林千宿遂即将银两分发给院子里的老人。
二人呆坐在屋檐,凝视着这群老弱病残,稀薄的米汤还要舀出所有米饭让给孩子们吃,老人喝着汤水,吃些野菜就算打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