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徐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被热炸了,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无措的双手开始想要攀附支撑,茫然中,她真想给老爷子竖个大拇指,爹啊!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啊;你看,楚烨这臭小子为了银子连跟仇人之女宽衣上榻这种事儿都做的出来啦。
“专心。”
低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随着一阵刺痛,徐昭忍不住哼哼;妈蛋!要人专心也不带咬人的,嘴巴咬破了以后你亲个毛呀。
也正是这一咬,彻底将徐昭从散乱的思维情绪中硬扯回来;他想要她专心的睡他是不是?好,那她就专心给他看。
被翻红浪,一室旖旎,层层纱帐从金丝挂钩上旖旎坠落,金鼎瑞兽大张的嘴里吐出清淡撩人的熏香;红鸾帐内,一夜贪欢,无声中似乎又在诉说着什么;一股新生的情绪,也在悄无声息中轻轻扎进两人的心底,像一株幼苗,悄悄开花。
徐昭一直都知道,床上干活是一种很耗费体力的工作,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被折腾的浑身疲软,快要断气,某人还精气十足、专心奋斗。
徐昭睁开沉重的眼皮,用快要崩溃的声音求饶:“喂,你还没好啊?”
“快了!”
快个屁!这句话半个时辰前他都说过两遍了。
就在徐昭以为自己要被楚烨逼的将身下的被子彻底哭湿时,碾压式的运动这才渐有收势之意;果然,革命工作是伟大的,儿子也不是这么好生的。
徐昭睁开快要胶着在一起的眼皮,刚准备翻个身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可双腿间突然传来的刺痛让她脸色扭曲,轻音阵阵;嗷!这究竟是股什么滋味?
听到动静,楚烨抬眸望她,俊美如神祗的面容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将那双本就敛着智慧的眸子衬得更加妖冶,光洁的额头上同样布着细密的汗珠,像清晨的朝露。
“怎么了?”
徐昭抬了抬眼皮:“我疼。”
楚烨的脸色更红了一层,欲盖弥彰般的转过头,哼哧了半晌才支吾出一句话:“别以为只有你受苦,朕,也疼!”
哈?他疼他刚才还玩了那么久?
臭小子逗她呢是吧。
徐昭最见不得像楚烨这种无耻的爽过之后却不承认自己犯错的混小子,眼睛愤愤的看他下面,硬是从嘴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疼你还不要命的折腾,活该!”
☆、015:中毒
一夜雾重,有人睡的舒服还顺便把人生大事给一并解决,可有人却是夜不能寐、辗转难测。
小荷香园中,徐倩哭红了双眼,看着高高挽起的裤腿,更觉得膝盖上的紫红之色刺眼羞耻,本来好不容易掩下的嫉恨之色再起,委屈之情由生。
杨氏心疼满满的看着女儿紫红高肿的膝盖,看丫鬟拿着冰凉的帕子上前冷敷,嫌弃的一把打开,抢过冷帕自己亲自动手:“倩儿,你再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娘,我不是疼,是不甘心。”徐倩揉着粉红色的丝帕,恨不能将手中之物想成是那个让她日夜嫉恨的人,就这样扯碎揉碎才肯罢休:“凭什么从小到大一切好东西都是她徐昭的,身份是她的、地位是她的、美貌是她的,连皇上都是她的。”
“嘘!我的乖宝,你可别这么大声的说话,现在帝后都在徐府,人多口杂、隔墙有耳,万一被人听了去可是落不着什么好。”杨氏急道。
徐倩才不管,甩了手里的帕子撒泼道:“要听就让他们听去,反正皇上罚了我,我也没什么机会了。”说到伤心绝望处,徐倩又一次忍不住落泪抽泣。
看着女儿伤心落泪杨氏心疼,可是想到自己的荣华富贵可能不复存在,她更是肉疼。
“早知道就不让你故意等在去梧桐院的路上拦下皇上,让徐昭给你介绍还是稳妥的。”
徐倩愤怒的瞪着杨氏:“娘,怎么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徐昭是不会帮我的。”少女清越的嗓音里参杂着阴毒:“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比我好,吃的用的、穿的玩的都要强压我一头,你认为她会让我进宫跟她共享荣宠吗?”
同样身为女人,杨氏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可那人毕竟是皇上,后宫中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是族制要求,就算是徐昭不乐意,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和百官之言她必须那么做;与其让其他女人进宫分走了皇上对她的宠爱,还不如拉自家妹子进宫,这样身边好歹也有个亲人作伴。
当初杨氏就是打了这样一个算盘,所以这才会大着胆子将徐倩拉出来,认为徐昭会明白自己的用意,会如了她的心愿让小倩进宫当贵人;可现在再想想看,终究还是自己想的太天真,将一切看的太简单。
“那我们要怎么办?皇上究竟为什么要罚你?”杨氏看着徐倩:“你到底说了什么话惹得皇上不悦了?”
想起这个,徐倩更是一肚子委屈,其实她和皇上根本就没多说什么,她刚装作恰好经过出现在皇上面前,话还没来及讲,一个大太监就跳出来斥责她有失仪统,还被罚跪三个时辰不准起来。
她害怕的向皇上求救,可他连脚步都没停顿,直接与她擦身而过,像是根本就没看见她这个人;想到那人的薄凉,回忆起他的冷漠,她虽然心寒心痛,却也更加敬畏深深。
那可是整个大梁最尊贵的男子,他拥有天下、俊美高贵,似乎就连头上的一根发丝都显得与众不同;她憧憬着他的冷漠,畏惧着他的威严,更向往着如果有一天她能够让这样一个男子为她折腰,那她该何等的骄傲自豪。
徐倩攥紧了手指,白嫩的指节被她攥的隐隐发青,可她却察觉不到疼痛,嘴角露出一个近乎疯狂变态的笑容。
——
徐昭被折腾得很惨,所以睡梦沉沉,等好不容易再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房内光芒万丈。
听见动静,伺候在门外的小香和宫人端着净水进来,尤其是小香这妮子,更是一张嘴裂到了耳根上,眉开眼笑的样子就像已经看见皇嗣出生。
徐昭浑身酸痛,对着上前伺候的小香问:“皇上呢?”
小香满眼含笑,道:“皇上一大早就去后院练剑了,娘娘要去看吗?奴婢听说皇上武剑可好看了,府里的很多婆子丫鬟都偷偷去瞧呢。”
昨天晚上那么折腾还没把他的精力耗完?这家伙究竟是属什么的?
徐昭浑身上下软的直哼哼,现在别说是要她去看楚烨练剑,就算是楚烨把她提着当剑耍,她也没力气挣脱。
“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小香,来给我捶捶背。”
小香看主子一动就龇牙咧嘴的模样,道:“娘娘,虽说皇上这个年纪正是……”小姑娘脸红了红:“可是,你也要懂得保护自己,不然伤了身子可是要受罪的。”
感受着来自于贴心小丫鬟的叮嘱和按摩,徐昭心情舒畅的抿嘴轻笑;可这笑容还未达到眼底,就被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打断;梧桐院现在是帝后共同休息的地方,正常人都不敢在这里大声喧哗,怎么突然间……
徐昭挥手让小香去打听情况,自己忍着不适由宫人伺候着简单梳洗。
等不过片刻功夫,小香就从外面脚步飞快的小跑进来,一张小脸一改先才的粉润,渗着淡淡的白:“娘娘不好了,负责给皇上检查食物的试菜太监被毒死了。”
徐昭皱眉:“是徐府的厨房做的饭菜吗?”
小香艰难的点头:“刚才的动静就是福全大总管聚集全府上下的动静,现在府里人云亦云,都说是有人想害皇上,娘娘,你说皇上会不会认为是老爷下的手?”
徐昭转动腕子上的鸽血石手镯动作一顿,看着铜镜中乌发披散的自己,“收拾一下,我们去找皇上。”
等徐昭来到前厅,肃穆紧张的气氛还是让她神经一绷;诺大的厅内竟安静的连一口呼吸声都听不到,只有乌泱泱的一大堆人跪在地上不停瑟瑟发抖。
看见父亲和几位叔父只是安静地站在两侧徐昭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既然老爷子没被罚跪,那就证明这件事未必会烧上徐家。
看见她出现,楚烨站起身走过来;高大颀长的身影影影绰绰的笼罩在她身上,像是护着她的大山,也像是网住她的牢笼。
徐昭还未行礼,眼前就出现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哎呦喂,这是要当众秀恩爱吗?
徐昭嘴角抿笑,既然如此盛情,那她就却之不恭了。
柔嫩的手指放在他的掌心,轻轻巧巧,似羽似玉,看的楚烨微微勾唇。
☆、016:吃里扒外的狗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也不知道多睡一会儿?”清越低沉的嗓音,竟无往日的半点冰凌冷意,听的人心底都柔软了,可徐昭却不禁侧目,看着拉她一起在人前秀恩爱的男人。
呦!这是演戏演上瘾了?这还叫早吗?分明都太阳晒到腚子了。
徐昭扯了扯嘴角,既然老板有兴致演戏,身为老板夫人她怎么着也得配合一下不是?
徐昭温情脉脉的看着楚烨,清亮的眼底氤氲着恩爱儿女才会有的深深情意:“府里发生了有意思的事,一时好奇这才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