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吞口水,轻轻的说了句:“没事。”
没事就怪了……
我缓缓的跪在了地上,高举着第一杯茶:“伯父,请用茶。”
燕老爷连忙受了茶,但看着我,表情有些古怪。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很快又举起了第二杯,“伯母,请用茶。”
“哎、哎!”燕夫人也结果了茶杯,啜了一口。
他们二人转身,自后面端着雕花盘的丫鬟那里各拿了一样东西,先后交给了我。燕某人比我更先看到他们拿的是什么,没憋住笑。
周围的人也从惊讶的看着热闹转为了笑声不断。
我抬手接过二老给的东西,本想先看燕老爷给我的那样。可燕夫人给我的实在是太耀眼……直接越过燕老爷的玉饰入了我的眼。
我眼前一烟。
燕夫人一脸“孩子你任重道远”的慈爱,摸了摸我的头说:“千年是吧?拿回去好好儿看,别辜负了我们家四儿的一片真情。”
“谢谢……娘亲。”
我心情沉重的把玉饰和崭新的《女诫》交给了朝我伸出手接应的霍小五。
燕某人扶起我的时候,在我耳畔悄声说:“你的脸色真是太差了,一会儿拜完堂你就赶紧休息吧。”
撂下盖头被他扶着走的时候,我还清晰的听见了燕夫人的小声嘀咕:“这女娃长相可真不错……就是那铁青着一张脸,杀气太重了……”
……娘啊我冤枉啊!!
终于挨到了拜堂,我已经要崩溃了。喜婆子每喊一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我都在积极的配合着。
然而……
最终我还是拥有了一段关于成亲的难以忘怀的记忆。
……
夜里,燕某人永远也不会停下似的摸着我的肚子,笑的特别开心。
他说,“等以后孩子出生了,我一定要和他讲。他的娘亲是个能上墙、会杀人、威风凛凛铁铮铮的汉子。就连在夫妻对拜的时候……都能潇洒的掀起自己的盖头,吐了她夫君一身,然后抹了两下嘴,庄重而严肃的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
我一巴掌按在了他脸上,“说什么说!睡觉了你!”
“这就睡了?”他抱着我的身子,脑袋在我颈间拱了拱,带着浓浓的鼻音问,“洞房花烛夜,咱们不做点什么?”
我指着自己的肚子:“他现在可经不起折腾,你还想做什么?”
“做个最简单的。”他翻了个身,与我脸对着脸,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说你爱我。”
我转了下眼珠,故意说:“你爱我?”
他却笑眯了眼,往前蹭了蹭身子与我紧紧贴在了一起。
“对,我爱你!”
这一夜,我睡得很熟。梦中却觉得身边的人动了动,抽开我的手臂坐了起来。
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我问正在穿衣服的燕某人,“要起来敬茶吗?”
他摸了摸的脸颊,“昨日敬过,今日是不用敬的,可以睡个好觉。”
我疑惑,“那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他说:“院子里有动静,我去看看情况。”
院子里?
成亲之后他就由燕四公子荣幸的升为了燕四爷,从燕家主宅里搬了出去,买了个离霍家更近的宅子住。
这宅子精致归精致,但不算很大,里面的下人倒如同无征国的相府那样,只有几个,还都是我熟悉的面孔。按理说他们都是他挑出来的极为懂事的,通常来讲主子大婚第二天早上,院儿里应是不会闹出什么动静。听了他的话,我也不怎么放心,“我跟着你去。”
他看了看我的脸色,应是发现休息之后已没什么异样了,才说:“好,我替你穿衣裳。”
这一觉醒来,我也确实觉得身子爽利多了,明明是被惊醒的,可是觉得自己特别精神。
一同出了门,我们发现院子里并没有人。只是……地面上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像是被谁扔在了那里。
那是一个破败的、脏兮兮的东西。捡起来之后才发现它曾经应是一盏白色的孔明灯。
我与燕某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把孔明灯捏着角提起来细细的分辨着,发现样式很是熟悉,像极了我在春江时放飞的那两盏之一。
就在提着它觉得奇怪的时候,却有一样小物件自它的灯芯内掉落了下来。
燕某人弯腰把东西捡了起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中拿的是小胖子生前最喜欢的玉扳指。
不知是我臆想,还是如何,耳畔竟传来了小胖子的声音。
“千年,这是给你的贺礼。瑞杭的道歉,我听到了。谢谢你。”
我眨了眨眼,望向天边,一时间只觉得疑惑,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了。但是微风拂过,像是突然带来了一种莫名的触动,令我想哭,可是动了动嘴角,却是绽开了最欣慰的笑意。
“夫君。”
“嗯?你怎么是这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如果我们生了儿子,名字由我来取,好不好?”
我以为他会争取一下,却没想到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好啊,你已经想好取什么了?”
“嗯。”我将玉扳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摸了摸肚子,“如果是男孩子,就叫他丰年。”
“瑞雪兆丰年?”他认可的点了点头,“行!那生了儿子就叫他燕丰年!比他老子的名儿好听就行!”
想到他的名字,我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两声。他却也没介意,而是在后面抱住了我,两手都轻柔的覆在了我的肚子上。
“小刺猬,虽然南城永不落雪,但我愿为你种上满园桃花,待到花落之时,如你所愿,等丰年。”
☆、番外-她不懂的男人
可以说,燕四公子算得上是老来得子了。毕竟比他大了五岁的燕二公子都已经当爷爷了。他才正准备当爹。
但正因为来得太晚,他也才格外的珍惜。
然而,燕家少夫人霍千年逐渐发现,燕某人他珍惜的过头了啊喂!怎么好好地一个人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就在他们成亲不久之后,和南城离得最近的不归山生了一场瘟疫,死了不少人,齐眉挺着肚子就要过去帮忙。寒墨松非但没拦着,还细细思虑的的准备了一堆用具,走前他语重心长的教育了燕某人一句:“自己喜欢的女人想做的事,最好别拦着,陪着她去做就好,让她知道你是可以陪着她保护她的男人。”
然后寒墨松就带着他媳妇奔向瘟疫现场了……
燕某人表示自己简直不懂,并且十分恼火。
媳妇的专用大夫被拐跑了!
于是燕某人陷入了长期的忧虑之中,不仅无法自拔,连霍千年都没法子帮他拔出来。
霍千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懂。她怀孩子,怎么某人比她看起来还小心翼翼。
武器收走了,不是不能接受。墙不让爬了,反正她也爬不动。东西要按照齐眉嘱咐的吃,没事,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然而,整天让她不是坐着就是卧着要么就是挺尸一样的躺着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夫君,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今儿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万一淋到怎么办?”
她又不是没伞……
“夫君,今日阳光明媚,我总能出去走走了吧?”
“不行,太晒了,万一你中暑了晕过去怎么办?”
“……”
她霍千年,被嘲笑了半辈子身强体壮彪悍如虎,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脆弱了?她怎么不知道?
到了后来她才发现,前几个月那都算好的。到了她开始显怀、肚子日渐增大的时候,燕某人已经严重限制了她的行动。
就连她想去院子走走,都要经过燕某人亲身在院儿里逛一圈感受着天气、空气和周围有没有杀气,才能决定她是否出门。
其实他是在玩她吧?霍千年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
好在燕某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人都接触不到的程度。最为机灵性子又好的青橙被派到了她身边,平宁她也随时都可以见。虽然平宁脑子受了伤,但还是一样的乖,霍千年每天喂他喝一大碗的汤药,他都不会闹,喝到皱眉也要努力吞下去,令霍千年十分欣慰。
比起平宁,燕某人太不懂事了!
齐眉走的时候,寒墨松把两个孩子也一起带走了,说是要锻炼她们。鬼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为人父的心态,霍千年只知道那两个小姑娘走了,就没人和平宁玩了。
“天成,你和浅意……后来怎么样了?”阳光温暖的一个午后,霍千年坐在躺椅上问。燕某人出去看货了,怕她不老实,就把天成派来监视她。
天成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说:“并未如何。”
鹰之营出来的人,多习惯把自己的心事藏在最底,包括自己最初的言行。但相处的多了,她总能发现,天成并非是一个面如瘫痪的人,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装高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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