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厕纸了吗?”
猛然抬头,正对上顾笑之的双眼。他盘腿坐在一旁的屋顶上,正低着头看着我勾起了一侧嘴角。
“什么厕纸?”我下意识就问。
顾笑之伸了伸脖子,“我见你一跳进来就蹲在了树下,你不是在就地解决吗?”
“……”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当即涌上一股邪火,“我就是蹲在这歇一会儿,你才要就地解决!”
顾笑之挑眉,“我确实可以。”
“……”
又来了,又来了,这就是他的惯用手段,从一开始就岔开话题,让我放松警惕……这人太阴了!
我站起身跺了跺脚,仰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笑得意味深长,“我为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个鸡腿腿哦!
不想再理他,我扭头就走。可以听见顾笑之从屋顶跳下来跟着走我的声音,我也没打算理他。只是走着走着,那脚步声就没了,又往前行了一段路,我的心里被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不由自主的就回过了头。
顾笑之好端端的站在我身后三尺内的距离,冲着我调皮的眨了下眼。
见过所有人的眼睛里,大概就属他那双桃花眼最能触动心弦。我被他逗得面上一热,扭头继续走。
真是……怎么步子轻的和猫似的,连我都听不到。
“小刺猬。”
“小刺猬?”
“小……刺……猬……”
我回身疾步一拳就打在了他额头上,“你叫魂啊!”
顾笑之被我打得身子往后倒去,却又弹了回来,直接扑在了我身上,“啊,我被打晕了,要小刺猬亲一下才能好起来。”
“你走开啦!”我死命挣脱,他却把我圈的非常紧。
顾笑之故作虚弱的把身子搭在我身上说:“是不是要换个未婚夫了?打得这么用力,方才那一瞬间为夫以为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
我哼了一声,“没能送你过去真是抱歉,要不要我补一拳再送你一程?”
顾笑之把我抱的更紧了些,使我的双手都被禁锢了起来,“两年了,你还没原谅我吗?”
心里明明一紧,可我还是下意识作出了不在乎的姿态,“我都不知道从哪开始原谅你,又何谈原谅?”
顾笑之不说话了,我便继续道:“到现在,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的底细我也一概不清楚。交朋友还要讲诚意呢,你对你的未婚妻就这么没诚意?你知道喜欢了一个人那么久却发现你其实对他一无所知的感受吗?”
顾笑之闷了半晌,稍稍松开了些力道,低声说:“我姓燕,津淮国人,家中祖辈从商,主要经营布匹丝绸,关于家人,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上面有个大姐,远嫁漠境,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妹妹,我排第四。”
燕?
之前记得他让我写过一句诗,好像就是燕什么千年的,还有我在相府居住的地方叫栖燕阁……原来他姓燕。
我问:“那你叫什么?”
“……”顾笑之沉默了下,“他们叫我燕四公子。”
哎我真是要被他气笑了,“我是在问你的名字啊,难不成以后我也叫你燕四公子?”
顾笑之:“你可以叫我夫君啊。”
“……”
我趁他松了力道抽出手摆了摆,“行了行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燕四公子,既然你没诚意,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好聚好散吧……唔……”
他根本没给我散的机会,牵制着我就强行吻了上去。
“就算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还是心心念念了两年吗?就算你不知道……不还是在浅香成亲时叫我的名字叫了一夜吗?”唇齿相抵着缠绵,温热的呼吸互相传递,他声音微微颤抖的说着,抱起我就往正房走去。
而我则是懵了。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将我轻放在他的床上,顾笑之解开了自己的外衫,坐在了床边。而我维持着被他放下的姿势,只能盯着他,脑子里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
“你要……干什么?”
他笑,“什么是谁,我不认识,我只认识你。”
我惊恐,“……大兄弟,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伸出冻得有些红的手指就开始解我的披风,“没事,解渴就行。”
眼睁睁看他褪去了我的披风丢在一旁,我终于想起反抗,撑起身子就往角落蹭。顾笑之却先脱了鞋子,自己往床里一挪,抬手就放下了床幔。
我刚想拼死抵抗,他却把我挤在角落抱着不动了。
“小刺猬,你以为我真的舍得两年不见你也不理你吗?”他用滚烫的脸贴着我的脸,侧一侧脸便能亲到我的耳垂,暧昧的气息萦绕在昏暗的空间里,令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了。
想推开,舍不得。就这么维持着吧……“有话好好说,你能先把手从我胸上挪开吗?”
顾笑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若我不听呢?”
我说:“那就随你喜欢吧。”
话音落下,顾笑之果然把手拿下来了。他仍旧抱着我,贴在一起的身子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身子在变热。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经常跟在你身后,从来都不知道我一直想和你说话却怕惹恼了你。直到你回来,我才敢向前踏出一步,却也要想方设法的留住你。小刺猬,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用心,也从未试图哄过哪个女子,所以面对你其实我是没什么经验的,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理解。”他软着声音说,“我只是在想办法让你原谅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听他说这番话,其实我的心里是很触动的。可惜……
在心理低叹了下,我说:“听说晚上皇上会领许多朝臣带着家属去集体观元旦灯会和焰火?”
顾笑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无视了他的话转而问这个,愣了愣,说“是。”
我一把推开他,转身就下了地,“我也算你的家属,那晚上你就带着我一起去吧。赶了许久的路有点累,我先去春明楼看看霍小五在不在,顺便睡一觉。”
顾笑之问:“你不在家睡吗?”
静了下,我莞尔说:“先不了,晚上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我再理一理思路去,免得你在身边会想不好。”
顾笑之的眼睛亮了亮,“重要的事情?”
“恩。”我温和的看着他,“是我走的这两年里,慢慢想通的一些事。”
“那好,晚些时候我接你去春江,焰火灯会设在哪里。”
我说:“记得多穿些,瞧你穿得这么少也不怕冻到。”
顾笑之挑眉,“我不怕冷,但是可以听你的。”
回到春明楼,踏进霍小五特意在二层为我留了两年多的那间房,里面的陈设果然还是我走之前的样子,但房内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床上的枕头也还是那个,空心儿的,往里面一掏就能掏出一枚小绣包。
凑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好像还能闻到顾笑之的味道。
之前去山庙求签那次的不久后,顾笑之曾带我去了一处田园。那里种植了不少作物,其中一样便有红豆。
记得他考我《红豆》这首诗的时候,我是这样背的:“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摘点,此物最好吃。”
当时听到前两句,顾笑之还颇为满意,但是听到后两句,尤其是最后一句,他的表情明显就变了。
我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趣,便又作出炫耀的姿态:“怎么样,我说我背的出吧!”
顾笑之咧嘴一笑,忽然伸出手捏着我的两颊一用力,我被迫开了口。
他伸出捏着红豆的手,凑近我的嘴,说:“好吃就让你吃个够。”
“诶,诶,你不能这样!这东西熟了才好吃。”我艰难的发音,基本出了嘴的已经不是原来的调调了。
那时也不知道顾笑之听清没有,但他松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绣包,自手中挑了一颗最圆润的红豆塞进了里面。
那绣包,就是我手里的这一个。
或许前人说的总是对的。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但相思之情却并非是因为这一颗红豆,而是将相思之情寄托在红豆上的人。
此物最相思,此物最相思……可惜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凭着这一颗小小的“物”是远不够支撑的,在那背后还有更多的“误”在隔阂。误会也好,错误也罢,他骗了我的,我始终觉得荒唐,打从心里难以接受。
房门在这时被敲响,我去开了门,只见秋月萌端着一盘饭菜站在门口。
“大姐,听马掌柜说你回来后立刻就走了,这会儿又回来,应该还没吃东西吧。”
我让了道,她便端着盘子进屋放在了桌上。我虽早上在路边的茶摊糊弄着吃过,但看到久违的春明楼招牌菜,还是有些饿了,与她说笑了两句便拿起了筷子。
秋月萌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毫无形象的吃了几口,如我所料的开口了:“大姐,走了这么久才回来,你是想清楚了事情吗?”
☆、134.两盏孔明灯
我顿了下,继续夹菜往嘴里塞,“是啊,霍小五都和你说了我走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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