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我会去见他的。”如果无忧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确实很有必要去跟皇叔好好解释一下。
“那梳洗一下就去。”说完,乐无忧转身就跑了。
玄墨“……”
他怎么有种无忧是因为避开他才跑的?方才无忧所言,也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吧?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去见一见他的那位皇叔了。
……
半个时辰后,乐无忧和玄墨二人皆梳洗好了,乐无忧直接运用她的异能空间瞬移到了皇宫太和殿。
殿内一片宁静,乐无忧与玄墨并肩往里走,乐无忧一边走,一边喊“和硕亲王。”
“你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和硕亲王自殿内走出来,当看到与乐无忧一起的玄墨时,眸光闪了闪。
玄墨的眸光亦在与和硕亲王交汇时闪了闪,乐无忧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多问,直接向和硕亲王道出自己的目的。
“和硕亲王,玄墨有些话想要对你说。”
“进来吧。”和硕亲王转身往里走,玄墨与乐无忧紧随其后。
待走到屋内。和硕亲王关上门,方才看向玄墨“十年不见,想不到你已经长了这么高了。”
“皇叔,若非听无忧提起,我还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装疯卖傻十年。”玄墨道“我听无忧说了一些事情,所以,我来呢,是想要告诉你,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虽然玄昱不断地派人暗杀我,算计我,但他到底是我的唯一的兄长。”
“你把他当成兄长,可他何曾把你当弟弟?他不仅派人暗杀你,还拆散你和无忧,无忧被休,你真打算顺应旨意,去娶丞相之女?”
“不。”玄墨说“他一直那么对我,无外乎就是忌惮我的势力,他想要我手中的兵权和江湖势力,我会交给他,然后带着无忧远离这充满硝烟的地方。”
“什么?”和硕亲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居然要放弃手中的权力?”
“我本无意为帝,如果我交出兵权和江湖势力,玄昱可以安心的话,我愿意这样去做。”玄墨看着乐无忧,话却是对和硕亲王说的“皇叔,十年都忍过去了,我希望你能忍到最后,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我们再不问政事。”
和硕亲王看看玄墨,又看看乐无忧。
良久,和硕亲王才问“你真的可以为了乐无忧而放弃垂手可得的江山?你不后悔?”
“心甘情愿。”玄墨说“我念她十年,寻她十年。好不容易可以与她在一起,我不想错失这样的机会,何况她……”
“她身怀异能,若然被人发现,必定天下大乱,为护她周全,所以,你舍了天下?”和硕亲王一语道破。
玄墨未置可否,乐无忧心里却是一阵翻江倒海,虽说玄墨对她的态度奇怪了些,时好时坏,但真正在关键时刻,他还是以她为先的。
玄墨看向乐无忧“感动了?”
“你想多了。”她干嘛要承认?
玄墨轻轻摇了摇头,对和硕亲王道“我会尽快将我手中的权力交还给玄墨,安顿好一直随我的将士和兄弟,我便会带无忧离开,在这段时间里,皇叔可以考虑一下,是否要跟我们一起离开,临走前,我会再来一次。”
“你真的想好了?”和硕亲王不死心地问“安阳王司徒铭呢?你就不怕他谋反?”
“离开之前,我会将司徒铭的所有犯罪证据一并交给玄昱。玄昱多疑,如果我把兵权和江湖势力都交给他了,他再看到司徒铭所犯下的罪,必定会暗中派人去查探,一旦查出来了,他自己会处理司徒铭的,不用我再多管。”
“司徒铭岂是那般好对付的?”和硕亲王道。
“我会斩掉他的羽翼,让其没有造反的本钱。”
“你其实早就想好了一切?就差付诸于行动了,是吗?”
“是!”
话到这个份上,和硕亲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玄墨主意已定。凭他一己之力,即使十年卧薪尝胆,也奈何不了玄昱。
和硕亲王不想认,可是,他又不得不认。
和硕亲王不甘,可玄墨的话让他沉默了。
玄墨说“皇叔,我知道你介意的是什么,玄昱虽然没有多大的才能,也善妒,疑心重,但是,他狠得心,下得了手,对同胞亲兄弟的我尚且能够下得了手,何况对其他人?他在乎权势,在乎他现在的帝位,所以,一旦有发现有人在觊觎他的帝位,他一定会倍加留心,甚至会有一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态度。”
“自他登基以来,虽然没有做出多大的贡献,多大的壮举,但是,至少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杀戮,没有家破人亡,没有血流成河,这就够了。”
“我想,我若真的离开了,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皇帝。”
和硕亲王望着玄墨和乐无忧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言。
……
一回王府,乐无忧就问玄墨“你说的是真的?”
玄墨挑眉。乐无忧道“就是你对和硕亲王说的那些,你真的愿意交出兵权和江湖势力,随我云游四海?”
玄墨说“兵权和江湖势力我本就没打算一直握在手里,若然用这两样可以换你我余生太平,未尝不可。”
乐无忧盯着玄墨,久久不言,虽然玄墨没有说,但她可以想象玄墨做这个决定时的纠结,不是权利,不是荣华富贵,而是他肩上的重任。
谁都知道,玄墨手中握有那百万兵权,是玄墨十四岁那一年,先皇亲手交到他手上的。
军营是一个以能为尊的地方,将士们不会看你的身份,只注重你的能力,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凭什么号令千军万马?
玄墨走到今天,得到军中所有将士的心服口服与敬重,付出了多少血泪,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十年来,玄墨驻守边关,与军中将士共同生活,带领将士们打过大大小小的仗几十次,历经无数次生死,早已是军中将士的神。
在那上百万将士的眼里,只有墨亲王玄墨,而无当今天子玄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玄昱越发的忌惮玄墨,却又不敢与其正面相冲,只得派人暗杀。
奈何,玄昱找的人虽厉害,但玄墨也不是吃素的,就连司徒铭亲自动手也没有能将玄墨杀了。
若然玄昱知道玄墨要把兵权和江湖势力交出来,只怕玄墨提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只是,若然军中将士知晓玄墨因为一个女人而放弃了他们上百万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不知道会不会对乐无忧心生敌意?
“怎么?本王抛下一切带你游戏人间,你还不乐意了?”玄墨微微挑眉,乐无忧的眼神太过直白,他实在抗不住了。
乐无忧闻声回神,她说“当然乐意。”
“想怎么报答我?”玄墨笑问。
乐无忧挑眉“你想我怎么报答?以身相许?”
“你早就是本王的人了。”玄墨说“这辈子你也休想逃得掉。”
乐无忧“我没想要逃,我也没有逃的必要。”
玄墨微微一笑,起身拉着乐无忧就往外走。
“你干嘛?”乐无忧不免讶异,这家伙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呀?
玄墨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来了你就知道了。”
乐无忧挑了挑眉,未再多言,随着玄墨走。
玄墨去府里的饲马场里牵了一匹马,率先翻身而上,随后又向乐无忧伸出手,乐无忧将自己的手放到玄墨掌心,玄墨用力往上一拉,乐无忧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跃坐在马背上,玄墨从后方环过她的腰,将其紧紧护在怀中。
乐无忧心里涌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但是。她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玄墨驾着马出了府,直奔城外,乐无忧不免好奇“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玄墨还是没有说出来。
乐无忧“你先告诉我啊。”
清脆甜美的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几分撒娇,玄墨顿觉一股和煦的风扫过心田,温热的,暖暖的。
玄墨凑近乐无忧耳边,低语“很快就到了。”
乐无忧很想再问,但是,知道玄墨不会说,她也就不再问了,只坐在前方,静待玄墨带她去向何处。
出了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乐无忧四下看风景,也忘记了其他。
行了一会儿,乐无忧闻到一股腥味,很腥的那一种,她不自觉地蹙起眉头“你带我去哪里?怎么这么臭?”
“钓鱼。”说话间,玄墨已经停下来了。
乐无忧“……”
不就钓鱼,至于搞得如此神秘?她还以为玄墨要给她多大的惊喜呢。
玄墨率先跳下马,然后又伸手将乐无忧给抱下来,阵阵腥味充斥鼻间,乐无忧只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如此腥臭?”在这样的地方钓鱼,不是自找罪受?鱼没钓到,人先被臭晕了。
“心月湖。”玄墨道“夺魄殿的入口。”
“夺魄殿的入口?”乐无忧讶异至极,夺魄殿的出口不是尚书府吗?莫非这里是另外一个进出口?
夺魄殿的人全都被她给灭了,莫非这些臭味是来自那些人的?若然真是,腐臭得会不会太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