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法脱离这种……束缚,我手下用劲,直接将戒指连着银链一起摘下来扔进口袋。
“这样,今天你呢,就不要想着回去图书馆啊,科技馆啊这些无聊的地方,我们搭乘电车去涩谷好好玩一玩。”
“……都听你的。”
他点头,似乎对我说的话没有丝毫意见,眼睛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不放,我有点窘迫,抓了下头发,一直傻笑着。
“不过,我想在最后知道你今天的理由,可以么?”
他抬头看了下天空,,却倏忽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对着我说着。
“恩?”
“你有选择的余地。”
他又别过头去,不以为意地说。
“好啊。”看着远处缓缓行驶来的公交车,我暮然回神,“不过,那也要到最后再说。”
“……走吧。”
公交车停了下来,他绅士的伸出手。
我顺势将手放进了他的臂弯,感到他身子略微颤抖了下,但他没有回头。
××××
在前往涩谷的路上,有不少人都认出了布雷特,美国代表队的队长再加上马上又是和死对头意大利队的比赛,不断地有人上前来和他攀谈,我只得在一旁坐着,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笑靥,偶尔还得附和着,为一些似懂非懂的话频频点头,或是为有些人索然无味的玩笑话而刻意发笑。与我并不相同,布雷特面对着这些热情的人态度冷得像块冰,只是偶尔侧目,然后冷声开口。
“谢谢。”
和每一次他面对采访时候的态度一模一样,疏离,客气,我撑着下巴往远处看着,渐渐地他的身影居然也和自己当时跟在米海尔身后那个身影慢慢重叠起来,我揉了下眼睛,发现电车即将到站,自顾自站了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抓住了布雷特的手。
“喂,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因为兴奋而变得激动起来,我的声音和电车里传来的提示音微妙的和在一起,看着愕然抬头的布雷特,还有身旁都被吓到了的人,我勾起恶作剧般的笑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和布雷特一起,飞快的从电车里跑了出去,当背后的门合上的那刻,我看着透过玻璃表情各异的人,终于笑出声。
“由希……”
布雷特的声音毫无征兆的想起,我回头,他似乎沉思了一会儿,专注的眼眸里流转着不明意味的光芒。
“我很喜欢。”
他的语气,却淡然地好像在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一般,我的脸还是一下子变得通红不已,犹豫了好一会儿,低头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手还握在一起,我想要抽开时候他却死死握住没有松开。
“由希,你带我出来,我很喜欢,不管这里是哪里,我都喜欢,喜欢和你在一起。”
一时迷惘或是情不自禁,他猝不及防的靠近,亲吻了我的面颊。我的身体微微一颤,似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全然没有准备。原本想要立刻拒绝,但是在想到乔和艾吉跟我说的话时候,我握紧的手再次松开,然后默默闭上了眼睛。
“那我们接下来去这里看看吧,虽然没有坐到终点,不过离中心街和公园大道很近。”
我并不知道布雷特他是否来过这个号称是“时尚之都”的地方,不过乔和珍娜特两个人倒是对这里很感兴趣,走在繁华的大街上,看着布雷特偶尔侧头驻足,我也会不由得随着他的脚步停下,他站在一家巨大的游戏厅的门口,里面喧嚣吵闹的声音甚至在店外都听得见,还有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海报张贴在门口,而布雷特一直在看着的那张,正好是‘宇宙大战’的宣传海报,上面涂画着宇宙的画面,黄色的星星下写着游戏须知之类的东西,我看他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正打算开口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早已离开。
“布雷特,我们进去吧。”我手指着店门口,“革命在对我们召唤,时代朝着我们高歌!反正你肯定也不会对衣服饰品这类感兴趣,我们干脆进去玩吧!”
一走进去,我就极其大款的将自己所有的钱拍在桌上,换成了游戏币然后将其中大部分递给他,在他还不明就里,或者是因为音乐声太过于吵闹的缘故有点皱眉时,我已经从后面推着他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宇宙大战的游戏机前,豁达的摆手。
“不是对这个很感兴趣么,呐,你来玩吧。”
布雷特瞪着我看了好久,又左右看了一眼打游戏的人,眉头好看的皱了起来,蓝色的眼睛也写着不解,他打算转身离开,我立刻伸出手将他按在座位上,然后看着游戏机上的游戏说明,“哇,最高分好像有奖励!布雷特你试试看吧!”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看,慢慢安静下来,投入游戏币,在游戏显示开始之后,便开始熟练的操作起来,控制着自己的飞船躲闪着飞来的怪物和其他类似于陨石之类的东西,屏幕右侧的积分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增加着,他的手指轻巧灵活,表情如同每一次比赛时候一般严肃,仿佛他玩的不是游戏而是正在进行宇宙计划什么。
渐渐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我原以为他们会吓一大跳,结果不少人都是看着布雷特的分数暗暗咋舌,围在一旁默默看着,甚至有好几个打扮可爱的女孩子都凑了过来,几个人在他身后又吵又叫,但是布雷特丝毫不受影响,反倒是我,一个踉跄不小心被身边的人推了出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去!这帮家伙……我呱唧爬起来,看着怎么早已里三层外三层被包围的布雷特,扁了下嘴,这件事情再次证明,只要是天才,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是会发光的。(……)
我慢慢退了出去,有点无所事事的拿着游戏币,一会儿玩下砸地鼠,一会儿又去玩投球,直到前面大声叫好的声音吸引了我的视线,那里围着不少人,我费力挤了进去才发现是舞蹈的对决,两个人分别站到不同的跳舞机上根据上面的音乐和显示的符号做出相应的动作,台上一个暗金色头发,暗红色眼眸的外国男孩子穿着最常见的嘻哈服装,棒球帽倒扣在脑袋上,一脸得意洋洋,朝着台下大喊,“喂,还有没有人上来跟本少爷比一比?”不过日语显然有些不太标准……
底下的几个人一脸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互相搀扶着,盯着彼此又摇了摇头,那个男生显然更得意,原地伴随着音乐开始跳起舞,熟练的动作,地面翻身,还有华丽繁复的转身和脚步交错,我瞪大眼睛,感觉内心有什么在慢慢涌出来。周围围观的人也在拼命鼓掌叫好,男生越发得意张扬,“哈哈,本少爷可是最强的!”
“喂,我来和你比一比。”
我不管旁边人的议论声,撑着舞台跳了上去,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右手拳头慢慢握紧,扬起下巴。
“你是什么人?”
他挑眉,十分不屑,“趁早给我滚一边去,我可没兴趣跟女人比。”
“试一试不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喂,本小姐告诉你,太自满可是要吃亏的。”我勾起笑容,他仿佛也提起了兴趣,我们两个便开始在周围人的哄闹声中,彼此站到跳舞机上准备就位。
不管是音乐还是舞步都是快速的,我一开始并不能很好的找到感觉,再加上右耳听不到的缘故,动作有些衔接不整齐,他在那边一边跳着一边大声的嘲笑着我,努力摇了下头,我直起腰,甩肩,左脚打直,右腿勾起,转了几圈后便随着音乐开始努力摆动着身体节奏,下面原本还在哄笑着的人在看到这些后,立刻鼓起掌。
越跳越快,我全身心似乎都沉浸在了舞蹈中,除了是基本的Footwork更加上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C-walk,我已经顾不得身边男生的表现了,头发也因为动作太过于激烈而散落下来,最后抬手,抛肩,伴随着音乐最后结束的鼓点声左手撑地然后带动身体整个翻转过去,三个旋身结束了自己的舞蹈。
“好棒!!”
“好厉害!”
听着久违了的鼓掌和欢呼声,我挥着手,对着男生有点难看的脸色摆出了一个鬼脸,然后高举双手在半空中挥动着向底下的人致谢,然而视线内却出现了布雷特,他环抱双肩,久久凝视着我,虽然表情依旧淡定,可我分明从他眼里读出了几分惊异和不解。
最后只化成了嘴角的那抹微笑,还有赞赏的鼓掌。
从台上走下来的那刻,我竭力想要让自己的呼吸回复平顺,然后对着布雷特笑了起来。
“怎么样?”
“很漂亮。”
我犹豫了一下,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真诚,是那种发自肺腑的赞赏,而这些是我从未从身边其他人收到过的,我一怔,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身后那个男生拿着话筒突然大喊出声。
“美女,你叫做什么名字……我很喜欢你跳舞时候的样子!”
我和布雷特都回过头看着那个男生,他已经摘下了帽子,眼睛写着我看不懂的神采,布雷特的脸沉了下来,将我拉到他身后。
“上官……我叫做…由希。”
熟悉的名字呼之欲出那刻,我意识到后立刻改口,却没有看到身旁布雷特注意到了这细小的差距,他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