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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妃传 (小爱的尾巴)


  在璃清未有明确旨意下先一步策划扳倒骠骑将军,此事太过冒险,由不得秦天浩不多思。他的多思,秦疏酒明白,并未急着让秦天浩给的明确答复,秦疏酒只是站于一旁轻道。
  “父亲虽为文官,可这治军统将之道却不输于任何将帅,难道父亲真未想过如了当年倾氏那般站于百官之上,成为圣朝之首?倾氏有这个能力,父亲亦也有,况且……”话至了此处下意识微着顿,便是看了秦天浩,见着他面色已是松然,秦疏酒续道。
  “况且这个天下皆是陛下的,陛下想容谁,不想容谁,最后还不是陛下的心思。骠骑将军权势过大,陛下心中早有猜忌,扳下不过时日之事。父亲如今乃是陛下跟前红人,陛下信任之人,若是行事可皆顺了陛下心思,他日荣登岂不是必然?”
  天下之主莫过于君上,只要能揣摩清了圣上的心思,这朝堂根基必然固不可摧。秦疏酒的话,已是入了秦天浩心中,那一直藏于骨中的野心如今也是渐露,虽说秦天浩未给明确答复,不过秦疏酒知道,这位长姐看上的朝官,必然会称了她们的心思。
  后宫妃嫔纵是陛下盛宠准了出宫省亲,却也不得在宫外留宿,如今这时候也不早了,秦疏酒也该回宫了。今日出宫最要紧的便是与秦天浩所谈这一事,如今话已道完,能否想通明便要看秦天浩的野心是否如了所盼。
  时辰到了,秦疏酒离行出了秦府,便是至了轿辇前仍是顿了足,而后旋身看着秦天浩说道:“女儿今日所言,还望父亲好生思量,有时这庸碌以及千秋,成否皆在一念之间。”道完便是莞尔一笑,随后由着南枝搀扶上了轿辇。
  轿辇之上,秦疏酒闭目微歇,虽是静而养神,可那心里头的思绪却是未见停的,便已算思许久,秦疏酒忽是睁了眼,而后笑了。
  陛下恩赏出宫省亲,这可是一等一的恩宠,连着丽德妃也不曾有过的恩赐,便是如今这恩宠之下,秦疏酒在这后宫之中日益针芒光丈,便是如今她这宫中的地位,只怕已有人按耐不住了。
  旁人心里头藏捺不住,那是旁人之事,自拟宫这儿可是淡然得紧,秦疏酒终日闲憩于宫中,倒也连着御园也罕去了。这期间陈书仪倒也偶然来过几次,也是自她宫中带了些新鲜有趣的玩意儿,秦疏酒面上虽是笑着收下,不过那些所收之物等着陈书仪离宫后便是命了南枝全数处理掉。
  如今这宫里头可是处处暗藏杀机,这旁人送的东西还是少起那份贪心为好,纵是所送之人心中没了歹意,可谁又知可否有着其他人心藏邪心,趁势借受害人,嫁祸于人,一箭双雕,两命皆夺。
  防人之心,宫中最是不可忘的便是这一处,纵是连着梦修媛那样最是无争之人,她送来的东西秦疏酒一概留心。今日陈书仪入宫相聚,笑谈之下倒是送了秦疏酒一盒凝脂膏,说那香膏乃是取了百花精髓调制而成,香而不腻凃于面上宛笑如了凝脂,甚是艳丽,这样艳色之物便是要赠于秦疏酒方才觉得相称。
  陈书仪向来擅长此道,她所制之物便是宫中各处也是费尽心思想要求上一求,如今送入自拟宫,在旁人眼中自当是可羡之事。只是这于旁人而言可羡之事,对于秦疏酒来说却是不得不留心之事,面上也是谢拒,道着凝脂膏过于金贵,取初晨百花花蕊上的蕊瓣以及滴露配和实在精贵,她不好无功不受禄。只是陈书仪一劲道此物便是特为秦疏酒而制,她既是这般连道,秦疏酒终是不好推拒,最后还是收了这精贵的凝脂膏。
  物是收下,也是聊叙一番,便是待了陈书仪离后秦疏酒方将那物递于南枝,随后说道:“南枝,这物照常处理掉。”
  旁的随意处理倒也不觉惋惜,可今日陈书仪送来这物可是稀罕至极,纵是南枝瞧着也觉了可惜,当是询道:“姐姐,这凝脂膏可是稀罕之物,姐姐当真要弃了它?”便是询后秦疏酒应道:“莫不然?”反问抬眸看着南枝,正巧见了她面露不舍,秦疏酒说道:“这物金贵,不过对于我来说,我的命更是金贵。”
  “姐姐的命自当最是金贵,不过这物乃是梦修媛所赠,梦修媛的性子最是无争,想来也不会有害姐姐的心思吧。”
  “她有没有这个心思,我是不知,不过这宫里头如今想要我性命的人觉得一二人,谁晓得她们何时动手?会不会借了谁的手要了我的性命?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谨慎才是上策。”
  如今秦疏酒在宫中却得处处小心,便是闻了秦疏酒这一番话,南枝也不在觉着可惜,当是拿了凝脂膏正要出宫悄着处理时,却见帘儿自宫外匆匆行入,形色瞧上去有些慌乱,帘儿急入宫中。

☆、第一九二章 宝林遭除

  见着帘儿形色有些匆急,南枝当是停下了出宫的脚步,顿下脚步而后看着帘儿,南枝询道:“怎了?这般匆急?”便是闻了南枝惑询,秦疏酒当是抬眸看了过来,随后也是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帘儿神色甚是匆忙,因是走得过于匆急额尖也渗了薄薄细汗,入了宫连着额尖细汗都未抬手拭去,帘儿至了秦疏酒跟前喘着气说道:“娘娘不好了。”
  “有事慢些说,纵是天塌下来上头还有高个人挡着,你急什么?”可是瞧不得帘儿这岔气般的焦急,秦疏酒便是开口说道。不过她这一番劝说却也未叫帘儿顿静了心,还是那般急喘着气,帘儿说道:“荣宝林,荣宝林殁了。”
  “什么?”闻了这话后,秦疏酒当下也是定不得,直接拍了案桌便是急起了身,秦疏酒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因是急了,人也显得有些激动,这猛的起身可叫南枝惊的,忙是回身至了秦疏酒身侧,恐了她因着过激伤了。
  纵是真的因了过激而摔了,秦疏酒眼下怕也是无心去留神碰出的伤,因为帘儿此时带回的话远比旁的更叫她惊愣。一直难以思明这是何故,处在那儿垂眸不住烦思,秦疏酒抬头再道:“帘儿,你刚才说,荣宝林殁了?这话何意,何处听来的,可是真的。”
  “回娘娘的话,此事千真万确,方才听内侍省小德子说的,帘儿也知这事事关重大。因是恐了有差还特地探寻,果是实事。荣宝林真的殁了,今早之事,不过一个时辰前。”
  “一个时辰前?怎会。”帘儿办事素来严谨,如今因恐这话有误还特地去查寻,得出的实事便是荣宝林殁了。荣宝林,显然是真的殁了,只是她宫里头传出的噩耗实在叫秦疏酒难以思明,便是心里头总觉着这一事不简单,秦疏酒轻了声喃道。
  “荣宝林?荣宝林怎会殁了?前几日本宫见着她的时候气色还是不错。瞧着也无病态之色。如今怎么说殁了便殁了?她可是太后内侄,这宫里头便是她最有上位的可能。如今虽说是郑皇后立主后宫,不过这后宫尊位之事也不是永定的,若是要说宫中何人最能撼动郑皇后尊位。只怕太后这位内侄最有可能。等等。帘儿。荣宝林是如何殁的。”
  低喃之时心中猛的闪过一个念,秦疏酒忽忙开口询道,这一语难得见着秦疏酒急了语调。当下帘儿忙道:“那梦倾宫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不慎溺水而亡。”
  “溺水而亡?”这话喃时语中可是带了不少惑意,便是蹙紧了眉思寻着,秦疏酒问道:“何处溺水亡的?”语后帘儿应道:“探来的说辞说是荣宝林今日携了宫婢去了西海池,在那西海池处罕着瞧见了几只雪兔,因是起了兴致又恐了人多会惊了那几只雪兔,故而命了身侧宫婢不得随上一人往前扑抓。荣宝林之命宫婢岂敢不遵,加之那荣宝林追兔时跑得又快,一个不留神竟是无人跟上,这人追不上宫婢也是寻了许久,等着最后寻着时荣宝林已溺于池中,无了气息。”
  晓得这事事关重大,帘儿探询也是仔细,便是将那所探之事皆道于秦疏酒知晓。帘儿道言时,秦疏酒的眉心便一直紧蹙着,便是听完之后秦疏酒抬了头,而后看着她询道。
  “这样说来,荣宝林溺水而亡这一事,无人瞧见?”
  忽的询了这样一句奇怪的话,倒也叫人觉着不慎清明,不过帘儿还是出声应道:“按如今所言,荣宝林当是身侧当是无宫婢才是,莫不然也不会叫自己的主子溺亡于湖中。”便是话落南枝瞧着秦疏酒那蹙上便未在松开的眉,随后接了话说道:“姐姐,你可是疑了什么?”询话落后换来的是秦疏酒的莞尔一笑,勾起的唇角笑得还是那般轻柔,秦疏酒笑道。
  “当然是在疑了,这死谁不好,死的竟是太后母家之人,你说这样的事,难道不该疑吗?”奇怪的言语,实在叫人难明秦疏酒的意思,这下蹙眉紧思的当是换成南枝,便是心中惑疑而后移眸寻思,南枝正欲发询却叫帘儿断了询语,随后说道:“娘娘可是疑了皇后娘娘?”
  因这所猜之人乃是不可妄猜之主,故而帘儿这话说得极其小声,便是淡得几若不可闻,出声低询眸色凛沉,帘儿神情有些凝重。私下妄猜皇后乃是大逆之罪,若是叫人知了必是重罚之事,不过秦疏酒却显然不觉她们此时所犯乃是大不逆,眸上仍旧点盈了笑,看着帘儿便是露了赞赏之意,秦疏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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