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卉芷连忙向后一躲,可她的身手哪里躲得过来无影去无踪的李括?
眼看那金衣服被刺了一剑。
李卉芷心里一着急,朝他叫道:“好好的你动剑干什么?这不是送给我的吗?还没捂热你就弄烂它。”
帅哥却一脸嘲笑的看着她。
李卉芷被他笑得一脸狐疑,仔细再提起那件金衣服看看,惊喜地说道:“没有烂,你刚才没有刺中!”
李括笑笑,毫无预警又是一剑刺去。
这下子李卉芷真真切切地看到,这件衣服,竟然是连宝剑都刺不烂的!
这是传说中的金缕衣!刀枪不入?
李卉芷想到了现代的防弹衣。原来古代真有这种宝物。
她立即将金缕衣包好,递还给李括:“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能送给我?还是你留着吧!”
他是皇太孙,在外面却要用假名字,想必也有很多人想要他的命。
“我的身手哪里用得上这个?”李括一脸不以为然。
“可是,上次在运河边那个茶棚里,被人用蒙汗药迷倒的,都有哪几个?”
李括立即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次的确是个意外,他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穷苦朴实的地方,竟然也会有人图谋不轨。但正好,那也给他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
从那以后,他更加小心了。
李卉芷再三推还金缕衣。这种宝物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自己怎么能据为己有?
李括将金缕衣放回她的手里,突然变得无比严肃了起来,看着她说道:“你别再推了,我只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他的眼神真挚而灼热,含着极深的情意,犹如醇香的酒一般,只要闻闻,都能醉人。天下最好的东西?
李卉芷心旌一阵荡漾,低下头笑着说道:“你不就是天下最好的吗?”
李括一阵心动,深情的将她拥入怀中,再大的事情,此刻也尽可以放下了。
他温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送这样东西给你吗?你这家伙,太不老实,看到什么都想管,随时都有受伤的危险,穿上这个,我才放心!”
有些人生来是燕子,有些人生来是老鹰,他不会让老鹰像燕子那样有屋檐下活着,既然想对她好,那就给她保护,让她在天空飞得更平稳!
李卉芷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管闲事了?你该不会是说,你天天都偷窥我?”
“什么偷窥?我是派人保护你!注意用词。”
李卉芷心里一暖,那天若是七斤没有去搬救兵,八成也会从哪里冒出几个人过来救自己?oh\'god,太暖心了!
帅哥一边搂着她,想了想心里又是不平:“你这女人也真是的,对你再好又怎么样?一天不看着你,就去找别人!不是让你不要接近他的吗?”
“他……为了我挡箭啊,我这么久都没有去看他,难道不应该去看一下他吗?你怎么这样?”
“我就是这样的啊!……话说回来,我今天想着送这给你,明天想着送那给你,你倒好,不想着送点什么给我,倒是巴巴地去送东西给人家!也太没良心了吧?”
“送东西?……那也算?!我送的是拐仗而已!”
“那怎么不算?!”
“你……好好好,我也送点东西给你吧!受不了你。”
“嘁!你还受不了我,要不是我,那个‘一县父母’的匾怎么会挂在他那里?”
“啊?你是说……是你告诉宣王爷的?”
“不然你以为呢?”可怜这个皇太孙,既要装作不理政事的纨绔子弟,又要在宣王爷面前不露痕迹的表明一下韦县令的功绩,着实费了一番头脑。
李卉芷抬起头,看到他那坚毅的下巴,忽然冲他甜甜的一笑,又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
☆、第四十三章 湖州太守
直到夕阳奋力吐尽了最后一丝红色后,两人才情意绵绵的走出那块平地。
李括像变戏法似的又从哪里赶出一辆马车来,要李卉芷和小玉坐进去,他再次做车夫。
小玉要是知道,她坐的车竟然是由皇太孙亲自驾的,不知道她的小心脏受不受得了。
坐在马车里,小玉欢喜无限地欣赏那件金缕衣,一会儿突然严肃的说道:“小姐,这么好的东西,你可别让别人知道了,会有人来偷的!”
“嘿嘿,小人精,知道了,连老爷都不告诉,只让我的院子里的你们几个知道,这总行了吧?”李卉芷仍然沉醉在浓浓的情意当中,脸色红得醉人。
“不不不,最要防的就是她们!家贼难防,连她们也不能告诉!”小玉一脸紧张。她对跟她差不多大的七斤总是不喜欢。
“你这分明就是不相信她们!这样怎么行?大家住在一个小院里,就要像自家姐妹一样相处!”李卉芷决定让小玉摆正自己的三观。
“那怎么行?大小姐,我跟了你十几年,她们呢?最多不过十几天而已!怎么能一样?”小玉厥着嘴反对。
赶马车的人适时插言:“我认为小玉说的话有道理!另外,你以后凡是出门记得都要记得穿上!谁知道你又惹到谁?”
小玉见有人支持自己,立即得意起来。
李卉芷突然想起了明天要在县衙门里见太守的事情,立即笑着报备:“明天我还要来这里,你不会反对吧?我是想见见太守!”
“太守有什么好见的?”某人果然不高兴。
“我在武源县打了他儿子!”
“打了就打了!”
“可我已经答应了!”
“那你还问我!”
李卉芷不说了,嘻嘻一笑,那代表他已经不得不同意了!
和皇太孙恋爱的感觉果然不同啊,酸酸甜甜的,滋味真不错!
第二天,李卉芷穿上男装,风流倜傥的出了门。这次为了公平起见,连小玉也没有带。就由她代表自己陪着那几个新来的小姑娘吧。
想想还真是搞笑,她的闺蜜团(后宫团)是越来越壮大了。
只是有个小遗憾,小姑娘们为什么就不能融洽的相处呢?那两个双胞胎倒是很乖巧,小玉倒不怎么排斥她们。
李卉芷不由得操心起来——女孩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自己要不要先帮她们筹备着呢?这如花似玉的几个大姑娘,可得小心着点了。
来到县衙门口,德叔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穿着男装的李卉芷,直到她笑嘻嘻地叫他德叔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瞪大眼睛赞叹:这要是个真的小子,可不得了啊!
太守大人来得不会这么早,因此韦县令到目前为止,只有李卉芷一个客人到了。
他早已让人准备好了茶点候着。虽然他这些天要喝药所以不能喝茶,但看着她喝,也算相陪了。
太守大人先派人飞马来报,应该很快就到。
韦应文本来还不能直立,但太守亲临,就是扶着也得站起来,不然这大不敬之罪可就要扣到头上了。
两个跟韦县令身高差不多的捕快一边扶着他一只胳膊,将他架起来,抬到衙门口恭候着。
被两人这样架着,起初还能坚持,可太守大人迟迟还不到,韦应文便有些吃不住了,脸色变得煞白,豆大的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李卉芷不由得在心里将这毫无时间观念的太守骂了上千次。既然不急着来,为什么那么早派人来报信?明明知道韦大人有伤在身,直接来就好了嘛,有什么好先报信的?
如此让人干熬着,与其说是来嘉奖下属,还不如说是来折磨人的。
她着急地让韦应文要不先进去歇着,等太守大人来了,再出来相迎。
韦应文摇摇头,笑道:“我没关系的,进来出去太麻烦,万一我刚进去,他就来了呢?”
看着李卉芷急得在原地跺脚,他有些歉然的说道:“本来是让你看热闹的,却反而害得你这么着急,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来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顾及我!我有什么关系?站一天都没问题,可你……”李卉芷一想到这伤是替自己受下的,此刻却要白白干熬着,心里一阵难受。
“我已经不大要紧了。还有,你不要老觉得这伤是替你挡的箭,明明是我运气不好,跑得不快而已!再说,若不是这身伤,宣王爷岂会亲自赠匾予我?我这叫因祸得福。呵呵……”韦应文虚弱的宽慰着她。
李卉芷低眉无言。
太守大人终于姗姗来迟。
那个浑圆的身躯终于落下了轿撵,被人扶着走了过来。
待一走近,太守王大人似乎才看到候在衙门口的韦县令,惊讶的说道:“唉呀韦县令,你身上有伤,应该好好歇着养伤才是!我是来看望你的,你这样子,倒教本官心里过意不去了。”
韦应文两个膀子由人扶着,仍行了一个礼,说道:“下官恭迎太守大人莅临!”
等礼行完,王太守便虚扶一下他,假装客气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本官是特意来看望你的!你为百姓操劳受伤,堪称‘一县父母’啊!本太守也要亲自嘉奖你!”
这一来二去的,韦应文早就苦不堪言,却还得虚应着。直把李卉芷在一旁急个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