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泽将酒杯往桌上一丢,那杯子在桌上滚了一圈,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就那么掉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伴着杯子破碎的声音,楚月泽冷声说道:“怎么着,父亲认为我说错了?这么多年来,娘亲收着那些情诗难道都是她自己写的?还是说,那些口中喊着甘愿做小,却在府上兴风作浪的贱人根本就不存在?”
“你……”
“小泽,酒量不佳,少喝些。”楚慈开口,打断了楚柯明的骂词。
楚柯明看着楚慈那一脸的平静,只觉得心中之气憋得越甚。
楚月兰心中虽是有怒,可瞧着宋文倾之时,便是轻咳一声,压着怒火说道:“瞧瞧,这都是怎么了?六妹与小泽难得回来,怎的就闹得不高兴了?”
说话间,喊着丫鬟倒酒。
丫鬟忙垂首上前,可倒到楚慈跟前,却不知怎的手上一抖,竟是撒了一些在桌上。楚月兰当下呵斥,“没用的东西!怎么连个酒都倒不好?”
一边呵斥,起身接过酒杯,神色自然的给楚慈添着酒。
楚慈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月兰,楚月兰却是倒了酒之后,走到宋文倾身旁,软声说道:“这是特意去岛外买来的桃花醉,听闻权贵公子都爱极了这桃花醉,五皇子你尝尝。”
一边说着,倒酒之人往他越发靠近。
女子倒酒之时‘不经意’间凑上来的身子,令宋文倾面色微沉。淡漠的看了那人一眼,却是忽然起身,将凳子往楚慈身旁挪了挪。
楚月兰面色瞬变,宋文倾却是靠着楚慈坐下之后,神色不变的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不错,有劳楚小姐再添一杯。”
楚月兰面上的尴尬随着他一杯杯喝下之时越发扩大。然而这并未让楚月兰发恨,让她发恨的是,宋文倾一边喝着,一边与楚慈讨论这酒好在何处。
那夫妻二人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楚月兰端着酒杯立于一旁,俨然就成了一个低贱的丫鬟。
终于是明白自己被宋文倾给耍了,楚月兰只觉得心中委屈得要命。这个男人,怎能这般对他?
楚月泽却在此时将碗放到楚月兰身旁,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姐,就算是六姐夫生的好看,你也不能光看他不是?既然你看不惯丫鬟笨手笨脚的,非得来当这丫鬟,也当给我满上才是。”
愤怒,在此刻点燃。楚月兰转首狠狠的瞪了楚月泽一眼,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呼吸微重转身便走。
楚月泽啧啧两声,“看看,我就说了嘛,有的人天生就是贱胚子,却还说不得了。”
楚月兰刚走到门口,听得此言便是转身折了回来,想也不想便是一巴掌给楚月泽打了过去。
不自量力,说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又没本事的人。
楚月泽只是一抬手,楚月兰便是一声惨叫。那声似骨裂的声音很是清晰,他却似后知后觉一般,起身说道:“二姐怎么了?怎么叫得这般惨?”
楚月泽直接将楚月兰的手给打折了,楚柯明如何还能坐视不管?只见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呵道,“楚月泽,你当真是反了!”
“不是,父亲,咱们总该讲讲道理。”楚月泽也不恼,摆出一副我很讲道理的模样说道:“大家可是看得很清楚,有苍蝇到我手旁来找死,我不过是扇扇风罢了,哪儿知道那苍蝇这么不经扇?”
若说恨,楚月泽的恨意足以将这些人都杀了!可是,在铺子里那么嘶吼那么咆哮,怒吼发泄之后,真正与这些人立于一起,楚月泽倒是沉得住气了。
可是,沉得住气,不代表就能放过这些人!
楚柯明没料到楚月泽竟是如此大胆,双眼一瞪正待发作,楚慈却是不轻不重的抢先说道:“小泽,不得无礼!”
说罢,转首看向楚柯明,语态之中看似自责,更似嘲讽:“父亲莫与小泽动怒,小泽这两年在军中呆惯了,手上没个轻重。”
“可不是嘛。”楚月泽不知死活说道:“又不是泥做的,怎的这么容易就断了?别人把手甩到我脸上来,我这脸没个什么事儿,那贱蹄子倒是自个儿折了。”
目光轻飘飘的扫着外头蠢蠢欲动的家丁,楚月泽转了转手腕说道:“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二姐这么身娇体贵的,你们还不赶紧叫人来瞧瞧?莫等我走了才说打个苍蝇把她给怎么着了。”
楚月兰早是痛得叫不出声来,手掌软软的吊着,面色白得令人痛快。
楚月陌算是明白了,这几人可真是有备而来!可她却是想不到,这才多少日子?楚月泽竟是变得如此沉得住气!在她算计之中,楚月泽回到楚家,必然会问七姨娘之事,只要事情一闹大,外头请来的打手,那些所谓的家丁自然不会放过这些人!
可是,楚月泽闭口不提,楚慈与宋文倾也是坐看好戏,外头那些人反倒没有用武之地。
不能让计划落空,楚月陌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大夫来给二小姐看看!”
卷二:二嫁欲断魂 0407:杀人纵火
小厮不敢耽搁,忙出府去请大夫。楚月陌这才坐回位上,轻叹口气,“七姨娘之死,我知道小泽心中有怒。可就算如此,也不该将气撒到二妹头上。六妹也是明理之人,理当知晓七姨娘也是自作自受。”
楚月泽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那眸中的恨意缩成一道精锐的光,就似要将那一脸惋惜的女人给碎尸万段。
楚慈眸光微沉,对于楚月陌如此生硬的引发楚月泽之怒只想给她两巴掌!
好在,楚月泽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见他一脚将椅子踢开,一脚踩到椅上,眸光发寒的看着楚月陌,冷声说道:“楚月陌,咱们的路还长着!”
说罢,在众人的目光下,一脚将那厚实的椅子给劈成两半。
丫鬟、小厮均被楚月泽行为吓住。以往楚月泽在府上是怎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虽说那次‘天灾’府上死了不少的人,可后来的人都听过了这个骄纵少爷的‘伟大’事迹。
可是,多年不见,楚月泽与之前判若两人,这令众人均是愣住。
特别是楚柯明,他万万没想到,楚月泽跟了楚慈几年,非但性子变了,就连这耍狠的模样,也与楚慈学了个十成十。
就在众人愣住之时,楚月泽转身,看向面色苍白的楚月兰。
楚月兰只道他是还要动手,吓得连连退后,语不成句,“楚月泽,你,你若敢胡来,小心走不出这楚宅!”
“哦?”楚月泽一挑眉头,猛然蹿了过去,直将那人逼得连连后退,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脚后跟踢到了门槛,身子往后一仰,摔了出去。
那人本能的伸手撑地,却是一时忘记手腕折了,此时猛的撑地,便是一声惨叫惊起了院中夜鸟。
很好,彻底的断了。
楚月泽淡漠的看了门外之人一眼,回头与楚慈说道:“姐,我去娘的屋中瞧瞧。”
楚慈点了点头,由着他去。
楚慈乃外嫁,这府中可不是她想去哪儿便能随性的。可楚月泽不同,楚月泽还是这楚家之人,他想去哪儿,谁能阻止?
楚月陌眸光一沉,朝门外之人打了眼色,楚慈嘴角微勾,起身给楚柯明添了酒,笑意不达眼底:“多年未归,女儿不孝,这杯酒,敬父亲。”
楚柯明一声冷哼,却并不举杯。
楚月陌看了看门外惨叫之人,想了想,说道:“既然妹妹与五皇子均通医理,还请先给二妹瞧瞧。”
“这我可不敢。”楚慈直言不讳,“谁不知道医者最忌讳的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若是有人在这时候栽赃我夫妻二人医术不精,害人性命,我们可真是百口莫辩。”
说罢,楚慈转首看向宋文倾,“是吧,殿下。”
“夫人所言极是。”宋文倾很是配合。
这二人一唱一合,全然不理门外那呼天抢地之人。楚月陌心里头烦躁得慌,暗恼楚月兰无用。
本以为楚月泽这一去要去甚久,却没想到,那人出去不到一盏茶的光景,便听得惨叫不断从后院传来。
楚慈起身,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府上出事了?”
楚月陌只当后院之人已是得手,心中这才舒坦了许多,拢了拢头发,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父亲,咱们也去瞧瞧。”
几人出了餐厅,直往后院而去。可他们尚未走近,便是阵阵火光入眼。而着火之处,楚月泽负手而立,面色异常清寒。
楚月陌瞪眼看去,只见安排的人一个不见。再看那熊熊烈火,心下骇然!
楚月泽,他,他居然敢杀人纵火!
听得后方动静,楚月泽转身,一脸惋惜的说道:“本是想到娘亲屋中瞧瞧,可谁知道竟是不小心打翻了火烛。他们进去救火,可那火不灭反旺,也不知能不能出来了?”
楚月泽这话,可真是挑不出错处来。
楚柯明看着那大火,沉声呵斥,“还站着做什么?救火啊!”
反了!当真是反了!一个个的,当真是反了天了!
楚柯明从没觉得这么疲惫过!七姨娘的事这才过多久,楚月泽一回来,府中怕是又不得安宁!
下人们慌忙救火,楚慈与宋文倾的身份自然是在一旁瞧着。看着那火,楚慈面色平静,心中却也是有些诧异。
楚月泽居然放火烧了七姨娘的屋子,这是为何?
此时也不宜多问,楚慈也心安理得的瞧着热闹。
好不容易将火扑灭,又听得前头传来声声惨叫。楚月兰那撕心裂肺的痛呼,令楚柯明黑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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