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泽这点心思,楚慈真是瞧得又窝心又恼火。这小子也不知何时才能聪明些?
也不与他发火了,将人扯到桌前,说道:“叫姐夫。”
“姐!”楚月泽不满的一声喊,“你怎么就听不懂我说的话呢?”
他得先言语一番才能喊姐夫啊!
楚慈眼一瞪,面色便是沉了下来。这还没完了?
眼见楚月泽又要被揍了,宋文倾站了起来,说道:“小慈虽是直接过门,可她却是我宋文倾的至宝。此生我有的,必然亏不了她,她在叶府,是我的妻,任何人不得对她不敬。”
宋文倾这番话,楚慈听得心里头美滋滋的,楚月泽却是‘吡’了一声,“话谁都会说!得看你是怎么做的!你说对我姐好,若往后你负了她,让她委屈了,又当如何?”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楚月泽这一问很是认真,宋文倾本是能够顺口一答,可是,看着楚慈那含笑的眸子看来时,他的心没由得一颤。
负她么?他会负她么?
袖中的手微微一紧,宋文倾含笑说道:“来日若是有负小慈,任你如何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啊!”楚月泽一拍桌子,说道:“你若是敢负我姐,我必然提刀冲到你府上,我杀你我不手软,我告诉你!”
“得了吧!就你这点儿本事,还杀人不手软。”楚慈失笑,扯着楚月泽坐下,“这么早过来,没吃早饭吧?喊声姐夫,咱们吃了出去逛逛。”
楚月泽又是看了宋文倾一眼,心里头还是不太乐意。楚慈踢了他一脚,他才站了起来,朝宋文倾行了一礼,规规矩矩的喊了一声,“姐夫!”
宋文倾忙伸手相扶,“小泽多礼了。”
昨日的面团没包完,故此今日早饭是白粥配彩虹饺子。
楚月泽瞧着盘子里那漂亮的饺子,便是在位上扭来扭去的看着。
楚慈无语,端了一盘饺子到他跟前,说道:“椅子上有钉子不成?坐稳了瞧!好歹是楚家少爷,这模样让人瞧了去,可不让人笑话了?”
说罢,给宋文倾乘了一碗粥,轻声说道:“先喝粥,不然胃里头难受。”
她胃里头不舒服,想来他胃里头也不好受的。她记得他也是没少喝。
她这轻言细语的,瞧的楚月泽很是窝火,狠狠的咬着饺子,说道:“姐,你可长点儿心吧!”
言下之意,我是过来给你撑场子的,你却对我这么凶。你如此狼狈的嫁了过来,却还对他这么好!
想着不爽,在楚慈瞪眼看来时,补充道:“我是看明白了,你胳膊肘向来朝外拐!为了一个薛彦彤能将我往死里打。这么嫁过来还对他这般好。”
楚慈眉头一裹。
说他蠢吧,他还真是不让。若非这屋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楚月泽这话说出来,指不定出多大的乱子。
宋文倾这才看向楚慈,问道:“原来,小泽是你打伤的?”
“昨儿晚上气狠了,收拾了收拾。”喝着粥,楚慈听着那人夹个饺子也能震天响,便是看了他一眼。
楚月泽这会儿只觉得自个儿窝火。他都这么替她想了,她却这么不长心,可真是急得他哟!
那人拿饺子撒气,宋文倾看得几分担忧。楚慈朝他摇了摇头,又给他夹了饺子,说道:“先吃。”
他向来吃东西优雅安静,也不能让他吃得不舒坦。
瞧她这般淡定,宋文倾这才拿了筷子,优雅而食。
待得楚慈速度的吃完了,起身净了手,这才不温不火的说道:“检讨书写好了?”
此问,那人一个饺子卡在喉间,难受得眼泪都咳了出来。
好不容易缓住了,这才苦着一张脸说道:“姐,食不言!”
“不好意思,我吃过了!”这会儿知道食不言了?刚才你那么多话时,怎么想不着?
宋文倾此时亦是放了筷子,那人垂首净手之时,眸子里透着两分笑意。
转身,看向双手环胸之人,宋文倾说道:“小慈,小泽年幼单纯,不如你想得周全,你莫这般凶他。”
宋文倾那话本来是没什么,可是,楚月泽一眼看去时,居然从宋文倾眸中看出两分嘲讽之味来!
这个残废居然嘲讽他?!
楚月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宋文倾说道:“你个残废,你才年幼!你才单纯!谁要你假好心了?我姐只比我长一岁,别把我说的那么蠢!”
宋文倾神色一暗,微转开眼,黯然说道:“小泽,我不是那个意思……”
“特么的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是不?”
宋文倾的话还没说完,楚慈一脚就给楚月泽踹了过去,“老子让你写的检讨书呢?拿出来!”
什么残废?非得在人伤口撒盐么?
她男人,她都舍不得让他难过。这小子真特么的欠收拾!
楚月泽被楚慈给踹回了座位上,她拳头还没落下,他便是大叫道:“姐,姐我错了!你别打我!我的伤还没好的!”
“都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老子看你是伤还没好就忘了痛了!”楚慈专挑打人能痛却不留伤的地方落拳。
那头楚月泽被楚慈打得惨叫不断,宋文倾象征性的去劝了两声,被楚慈扯着退开之后,便于一旁一副担忧模样瞧着。
院儿中的南易对宋文倾的腹黑又有了新的认知。
话说,这么整自家小舅子,堂主怎么这般小肚鸡肠了?
不过……看着里头狠手打着的人,南易又在心中说道:“连自个儿弟弟都下得了手去打,看来对堂主是真心的。算了,原谅她让堂主饿肚子等了那么久。”
“正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那人非但占了‘女子与小人’,还是世间愚不可及之人。姐说得对,此类人,当忍让,不当与之争执不让……”
念着手里的检讨书,楚慈怎么觉得手那么痒呢?
宋文倾立于楚慈身旁,一眼将检讨书扫过,便是压着笑意,浅声说道:“小慈,莫恼,莫恼。”
楚月泽看了宋文倾一眼,一声冷哼,却是不敢多言。
宋文倾那好听的声音,总算是将心里头那股火给压了些下去,楚慈继续往下看。
这看着看着,便是给气乐了。
“常言道‘弟不教,姐之过’,故此,姐言我错,我悔过,悔过,悔过……”
看着千字检讨被这‘悔过’二字给占了大半,楚慈终于是忍不住了,一脚给那小子踹了过去,“弟不教姐之过?这般说来,你这次犯错,还是老子没教好了?这是你写的检讨书?还是你给我和薛彦彤写的检讨书?你特么的就这么悔过的?”
让他写检讨,他却尽写薛彦彤的不对。结果‘悔过’二字占了一大半,这是来找抽的?
楚月泽跳着退开,跑到椅子后头躲着,叫道:“姐不是说以认知为主么?我认识到了错误,知道以后当如何做了。且,我都这般悔过了。姐还打我做什么?”
“写一堆的‘悔过’就是知道错了?”楚慈真对这小子无语了。
楚月泽从椅子后头伸了脑袋出来,点头说道:“重要的事情我写了这么多遍,难道姐还看不出我的悔过之心么?”
“我……”
“小慈,别激动,别激动。小泽年幼,当好生教导,你这般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可不好。不如,让我来?”宋文倾忙将人抱住,不让她再动手。
楚月泽真是被打的怕了,虽说听得宋文倾这话很不爽,可他却觉得宋文倾这软柿子好捏,故此并未相驳。
楚慈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这小子不打不成气,将他给你,你还不被他给吃了?”
“南易守着呢。”宋文倾失笑。
楚慈想了想,这才将检讨书给了宋文倾,说道:“行,你来就你来吧,让他写份像样的检讨书,来日是要给薛彦彤瞧的。”
宋文倾将那检讨书接过,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楚月泽,“小泽,你随我去药房。”
药房?
楚月泽摸着嘴角的伤,点了点头。
药汁抹到嘴角,疼的楚月泽直抽气。宋文倾瞧着脱了上衣,身上被揍得处处淤青之人,叹了口气,“小慈便是霸道惯了,只是没想到,竟是对你也这般动手。”
卷二:二嫁欲断魂 0210:你真动心了?
“不要你假惺惺!”楚月泽冷哼一声。
宋文倾挑眉,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听北易说道:“殿下,邰大夫来了。”
上药的动作一顿,宋文倾看着吡牙咧嘴的楚月泽,点头说道:“请邰大夫去书房,我稍后便去。”
看来,今日是不能将这小舅子给收拾服贴了。
想了想,宋文倾说道:“小慈性子急,好动手,你往后也别往刀口上撞。检讨书,是认知自己的错误。小慈在意薛彦彤,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女人,自然懂得女人的心思。既然她恼了,你便写写对薛彦彤的歉意又有何妨?”
“我为什么要有歉意?”楚月泽猛的站了起来。“我让她跑了?还是我让她四处招摇惹事了?不能出了事,就来赖我吧?”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欠揍啊!
宋文倾叹了口气,说道:“你也说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薛彦彤本就天真率真,你又何苦与她计较?难不成,你要因为薛彦彤的莽撞而再挨揍?如此可不是冤枉了?”
如此说法,楚月泽才觉得在理。点头坐下,说道:“这还差不多!先糊弄我姐才行!”
糊弄?果然也是个脑子有包的!
算了,这傻小子,往后再收拾!
楚慈正在院儿中想着药铺的事儿,瞧着北易领进院中之人,便是目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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