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乔锦骞之后安然无恙,还能揣测其中算计,足以证明二人已是有了合作。乔锦骞向来傲睨自若,几时对一个不打眼的罪女这般在意了?眼下看来,能让乔锦骞如此做的,也只有一人。”
高顺帝点明了,池顾这才恍然大悟,“圣上说的是银面修罗!”
“不错!”靠着软垫,想着楚慈的一言一行,高顺帝对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她知晓银面修罗的下落!”这是一句肯定句。
“既然如此,圣上为何不直接将她带回黎府审问?”
池顾相问,高顺帝摇头说道:“你所想,亦是乔锦骞所想!他不杀她,自然有不杀她的目的。朕提前动手,岂不是毁他心中算计,逼得他另生毒计?既然楚月慈知晓那人计划,如今又表态投诚,朕自然是要给她一个机会的。”
“那?”池顾不明,这又如何言得上投诚?他可没听出来,楚月慈那丫头有投诚的意思!
“朕给她机会之时,她不是不表态,而是在等。既然朕到了叶府寻她,乔锦骞自然也要赶过去的。她在乔锦骞到了之后才表态,看起来是随了乔锦骞的心意,可她却是明确的告诉了朕,她要投诚的,并非乔锦骞,而是朕!”
“既然如此,何不在乔锦骞到之前便说明?”池顾更不明白了。
“所以朕说那丫头聪明啊!”微微勾唇,高顺帝说道:“她是在告诉朕,她可以选择朕,也可以选择乔锦骞。若朕能对文倾好些,给她一条能走出荒芜岛的路,她便随了朕的心意。也是在告诉乔锦骞,她随着了他的心意,如他所愿的按计划在进行。”
这,如何又说起五殿下了?
池顾真是绕糊涂了。
“她能那般大胆与朕提起当年的算计,又能那般大胆接过‘精通药理’这话,足见她是下了决心要搭着文倾走出这荒芜岛的。”
“圣上的意思是,乔锦骞的计划与五殿下有关?”终于,池顾是想明白了。
瞧着高顺帝点头之时,池顾不得不摇头一叹,“今日听得那楚月慈几句话,不是自大便是顾左右而言他。奴才只道她是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般多的道道。”
“是啊,朕也是没想到,她竟是有这般大的变化。”
若非知晓这丫头也是月余前才与邰正源有的接触,他都快怀疑她是邰正源安排的人。
不管是她如今的性子,还是她的变化,高顺帝都觉得如今的她就像一个宝藏,越是细探,越是惊喜;越是挖掘,越是震惊。
每每忆起她打了风业,与良末几人耍狠斗智之事,他这心里头便是寒到发慌。
每当她的利落与锦馨重叠,他便恨不得不顾一切的杀尽所有人!
管他是什么朝廷重臣,管他是否桃李满天下。一刀将人杀了,搅个天翻地覆又何妨?
高顺帝心中越想越恨,池顾这会儿却是纠结着楚慈之事,不曾发现高顺帝的异样。
“那。”池顾心里头琢磨一通,问道:“照圣上这般说,奴才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
高顺帝不语,眼神示意池顾说下去。
“照圣上这般说,楚月慈岂不是投诚了圣上,又投诚了乔锦骞?”
虽然圣上说楚月慈真正要投诚的是圣上,可池顾却觉得,这怎么像是楚月慈的戏耍之举?
她分明就是什么都没说,却让圣上和乔锦骞都觉得她是效忠自己。
“你终于是看明白了。”高顺帝冷声一笑,“这便是朕所说的,她装傻充愣,一手把戏将朕与乔锦骞都给算计了。”
池顾暗道:“这楚月慈真是能耐了啊!算计了圣上,圣上居然还不动她!”
“你且看着,她这投诚之举,到底谁最受益!”
高顺帝之言,池顾也不知怎么的,直接就想到了宋文倾。
话说,这才来南湾多少日子?却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与宫里头那些算计相比,可真是半分不逊!
特别是这个楚月慈。
池顾总觉得,她怕是要惹出不少的事端!
“圣上。”想了想,池顾还是开口说道:“奴才愚见,还是派人盯着楚月慈的好。若那楚月慈并非投诚,而是周旋之举,可不是……”
可不是威胁圣上的性命?
“不必。”冷声回着,高顺帝说道:“乔锦骞此时怕是还不知道她在算计着什么,她一心搭着文倾离开,就不会让乔锦骞的计划成功。你且瞧着,今夜必然是精彩的很!”
池顾忙点头应是,心中却是觉得,有些事在无声无息的发生。
比如说,圣上竟是对楚月慈的本事这般相信!
“小慈,我总觉得心里头慌的很,总觉得父皇和岛主会因我而寻你的麻烦。”
卧室的东西本就不多,旧衣裳随便一裹便能提着东西搬了屋子。
下人搬着药房的东西,楚慈提着一个包袱,扶着宋文倾往前院而去。
下人们瞧着二人走来,均是退到一旁,低声喊道:“五殿下。”
向来在府上都是不受待见,下人们更是不将他放在眼中,几时这般低头喊过他?
宋文倾似被眼下的情况给惊着了,立于原地,诧异的看着楚慈,问道:“小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轻松。”浅浅一笑,楚慈扶着他往前走,“都是些踩低爬高的,今日皇上来瞧了你的伤势,这些人倒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了。”
“小慈。”看着她,宋文倾说的肯定,“你有事瞒着我。”
“是吗?”眨眼一笑,楚慈摆出一副无害模样,“不与你说的事便是瞒你了。我不曾与你说的事可多了去了,那岂不是瞒你之事一箩筐?”
“小慈,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宋文倾眸子里储着雾气,仿佛对她什么都不说很是难过。
“父皇不过是来见我一面,乔锦骞何以给我换了院子?父皇与我说的话不过三句,这些人为何忽然对我这般恭顺?”
他之问,楚慈嘴角微勾,“好了,先去瞧瞧你的新屋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呆会儿再说。”
“轻点!你们轻点儿!痛死爷了!”行至院门之处,便听得里头传来风业的叫骂声。“真是让人窝火!凭什么将爷的院儿给那窝囊废?风图,你倒是与我说说,凭什么啊?”
风业不满的叫骂,风图摇头说道:“你少说两句。既然皇上都开口了,你还想抗旨不成?”
“皇上说什么了?不过就说这院儿向阳,风水好罢了!”风业不满的骂道:“他一张烂脸,最适合住在那背阳之处。跑到这院儿里来,是要坏了整个叶府的风水吗?”
那人叫骂,宋文倾咬唇垂了眸子。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52: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宋文倾神色黯淡,楚慈看了里头一眼,说道:“骂人声音这么大,看来他伤的也不重。”
宋文倾不接话,楚慈扶着他时,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总有一日,他的府邸之中,再无欺主恶奴!
他抬眼,对上她含笑的眸子,心里头莫名的有些暖意。
这么多年,早已是习惯了这些,早已是不在意,可此时有她在身旁,却是心里头异样了。
好像因她的温暖,这些本是不意的人与事,都让他觉得难受了。
“走吧,外头太阳大,你有伤在身,经不住晒的。”说罢,楚慈扶着他进了院子。
二人同进,里头的人正手忙脚乱的抬着风业出来。
风业瞧着二人,冷声一哼,转头一字不言。
风图警告的看了风业一眼,这才转首看向宋文倾,恭顺的说道:“五殿下,院子已是收拾好了,你瞧瞧住哪间屋子?”
“随便就好。”
宋文倾淡漠的说着,神色之间毫无情绪。
风图应了声是,吩咐着丫鬟去收拾他之前住的那间屋子。
“这屋子倒是不错。”
在屋中转了一圈儿,看着屋中留下那些摆设,楚慈笑道:“这些东西还是还给他们的好,不然他们整日记挂着,少不得想法子来换了。”
不管是墙上的字画还是屋中的饰品,一看就是好东西。风图是因着今日发生的事儿多,忌讳高顺帝对宋文倾的态度,不敢将这些东西全给搬了。
“嗯。”浅浅的应了一声,宋文倾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看他那副模样,楚慈只得坐到他身旁,说道:“我呢,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只不过眼下这副局面,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人摆布不是?”
“可你在做的,令我不安。”抬眼看着她,他眸中尽是担忧,“小慈,你与我说说,你是不是与乔锦骞商议了什么?父皇去药房,是有什么要紧事与你说吗?”
“有吗?”楚慈摆出好奇模样,“我与他们也没说几句话,到现在我还是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他们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你……”
“好了好了,不说这么多了,我一晚上没睡,伤口也疼。”打了个哈欠,她的疲惫倒是不必装的。
看她疲惫模样,宋文倾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我先去瞧瞧这院儿的小厨房在何处,你去瞧瞧哪儿适合给我休息的。”
她之言,他应声而起。
他去瞧着院落的房间,她打着哈欠寻着小厨房。
寻小厨房也不难,这院儿里的人才搬走,小厨房里还透着香味儿。
嗅着香浓的鸡汤味儿到了小厨房中,果见小炉子上炖着一锅鸡汤。
冬梅正在炉前扇着火,瞧着楚慈时,想要撇嘴,却又不敢,那神色看起来就显得滑稽的很。
“姐姐在忙啊。”楚慈倒似不记得冬梅之前的嚣张一般,笑着上前,几分讨好的问道:“好香啊,姐姐这是给风管事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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