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顾双手递上茶杯,高顺帝将佛珠往手腕上一戴,接过茶杯,缓缓说道:“方正杰那老奸巨猾的老东西,真当朕拿他没办法?朕便要让他瞧瞧,他最后是怎么死的!”
池顾立于一旁,轻摇着手中羽扇。
方正杰,太子少师,当年没少在先太子背后出谋划策。先太子失势,他却因着先皇的信任有恃无恐。更是仗着门下学生多,可谓桃李满天下而不惧高顺帝的皇威。
楚柯明来岛上有高顺帝的算计,可高顺帝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算计方正杰。
谁让楚月陌是方正杰放心不下的外孙女呢!
“圣上深谋远虑,三年前撒的网,如今也当收了。只是这楚月慈又与五殿下这般……圣上要将五殿下一并收了么?”
池顾相问,高顺帝眉角微抬,说道:“文倾在这岛上也有十年了吧?若邰正源与那丫头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朕倒是乐意将她许给文倾,再让文倾搬到东曲去。朕倒要看看,邰正源这缩头乌龟,当初小小年纪能对锦馨下毒,如今三十而立,他还能耍些什么手段?”
池顾心里头一琢磨,暗道:看来五殿下是沾了楚月慈的好处了!若非如此,怕是只能老死在这南湾!
“黎府的事你仔细些,沈务去追那雕也没回来,指不定这会儿跟哪路人打着。朕先出去转转,有人来,你便挡着。”
池顾一听,忙伺候着高顺帝回了屋子。
门窗一关,池顾拿出一个木盒子。木盒子打开,里头是一个白玉盒。打开了白玉盒,拿出一张药水浸泡的面具,池顾问道:“圣上是要戴这副么?”
“不了,到这儿还是别用以前戴过的,将最后一个陌生的面具拿出来。”
池顾应了声是,立马伺候着高顺帝易容更衣。
话说楚慈二人出了厅中,自然去客房收拾收拾。
到了客房,风业这才拿眼上下打量着楚慈。看着风业那副不屑的模样,楚慈也懒得理他。
宋文倾一副欢喜模样,走到桌前,准备将风干了墨迹的画收起来。
怎奈他才出手,风业便快他一步,抬手一挥,那画像便落到他手中。
“这画像看着挺眼熟的啊。”
说这话时,风业另一手端起茶杯,看似要喝茶,茶水却是一股脑的倒在了画上。
“哎呀,真是不小心,看着这画上美人儿勾人,竟是喝水都能喝歪了。”
说罢,风业转眼看向宋文倾,微扬了声音说道:“想必五殿下不会在意吧?五殿下生得一双巧手,反正平日里除了写诗作画就没点别的事儿做了,大不了回府再画一副就是了。”
宋文倾握着拳头,看着风业将打湿的画像撕成几片又揉作一团时,视线转向门外,点了点头。
“五殿下向来懂分寸的。虽说皇上是来了,可是殿下这吃穿用度还是岛主在照料着。知道的,说是岛主大义;不知道的,只说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竟是这般拖累岛主。”
恶毒刺耳的话,风业说的很是顺溜。看来这些话,平日里风业是没少说。
看着风业将画丢到地上,甩手往外走时,楚慈眸光沉的厉害。
“走吧!难道还等着我来请你不成?”后头的人没跟来,风业便是不耐烦的一声呵斥。“我还有事,晚些回府;你自个儿回府,莫给我添乱。”
宋文倾看了一眼地上的画,这才走到楚慈跟前,说道:“小慈,你,你还是回去吧,我与父皇说说,便说我有人伺候的。”
“可不是嘛,五殿下虽是两袖清风,府上人可不少,可不都是伺候着五殿下的么。一个罪人得这么多人伺候,还真是享受的心安理得。”楚慈尚未回话,风业便是冷嘲热讽的接了过去。
听着这刺耳之言,楚慈微眯了眼睛。抬首之时,楚慈笑道:“既然是皇上下了旨意,我自然不能抗旨的。不过我得去与父亲打个招呼,你先回去吧。”
宋文倾还想说什么,楚慈扯着他往外走,“走吧,别说那么多了。天儿热,你背上有伤,受不得热的。”
出了黎府,风业再不理会二人,径直往大街而去。看着风业离开的方向,楚慈对宋文倾说道:“你先回去,我去买些药,晚些我问路过去。”
“好,到时你问东街叶府就好。”
叶府?
楚慈心里刚一转,那人便说道:“母妃姓叶。”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楚慈与他分道而行,却是远远的跟着风业往正街而去。
宋文倾回头,瞧她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在巷中,便是嘴角一勾。
好像,有好戏看了。
楚柯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只觉得心里头急得很。
怎么还不醒啊?不是说天亮就该醒了吗?
楚月泽打着哈欠坐在一旁,对楚柯明的在意嗤之以鼻。
他这个父亲,他是相当的看不上!怎么看都不是深情之人,如今却是对着一个婢女这般要死要活的。
打着哈欠起身,楚月泽说道:“那什么,爹爹,我先出去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情况怎么样了。”
楚柯明担心着念柔,也担忧着外头的情况,点头说道:“让小二给我送些吃的过来。”
楚月泽提了提腰带,走到床前,摊了手,“爹爹,银子。”
出门在外,怎么可能不要银子的?去打听消息,那也得坐下喝杯茶吧?
楚柯明掏了一锭银子给他,说道:“顺便打听打听你六姐如何了?”
哟,你还关心六姐啊?
楚月泽抽了抽嘴,拿着银子走了。
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面上生疼,楚月泽抬手挡了眼睛,眯眼瞧着前头。
正在想着坐哪儿打听消息合适?背上就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35:真他娘的费劲!
转头,看着来人,楚月泽眉头裹得老紧,不耐烦的说道:“拍什么拍?骨头都让你拍散架了!”
“哟,你这么不经拍啊?”嘴里头咬着包子,薛彦彤也是不耐烦的白了楚月泽一眼,“跟你打招呼呢,你还跟我来气儿了是不?”
“你没长嘴啊!打招呼是这样打的吗?”揉着被她拍痛的肩膀,楚月泽撇嘴便要走人。
被他鄙视了,薛彦彤嘴里头‘嘿’了一声,抬脚便挡了他的步子,咽下包子,这才骂道:“没看老子嘴里咬着包子啊?都是江湖上混的,你装什么娇气贵子啊?拍你一下还能拍散架了?你怎么那么弱啊?”
“你成心来找茬的是吧?”楚月泽嘴里头‘咝’了一声,想要抽回被她死死踩着的脚,怎奈那人瞪着大眼跟他对着干,就是不抬脚。
“滚开!”脚趾被她碾的生疼,楚月泽痛的眉毛都挤到了一处。
薛彦彤不以为然,脚下却是越发用力的碾着。
楚月泽想也不想,另一只脚朝她踢了过去。在那人退开之时,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低声警告道:“你给我闪开!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岛主不是让你回西沙吗?你是不是又偷跑出来了?你信不信我喊一声,立马有人把你抓回去!”
他这压低了声音警告,薛彦彤立马就黑了脸,手里头的包子往他嘴里塞着,口中骂道:“他娘的,老子找你是有事儿!你他娘的还跟老子横上了是不?”
二人站在街角又打又骂,从客栈出来的人瞧着了,便是停了步子。
楚月陌看着纠缠的二人,想到昨夜计划失败,心里头便是不痛快。
特别是楚柯明竟然整夜都守着那个念柔,她自然明白会演变成什么情况!
楚家回京在即,楚柯明却对一个婢女那般放不下,这不是丢人是什么?特别是太子问起念柔身份时,她都羞于齿口!
作为父亲,却不知何时与自己女儿的婢女勾搭上了,这不是丢人吗?
若非不能在太子跟前失了礼仪,她真想冲进客栈去质问楚柯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太子的承诺,楚月陌便是稳住心神,甚是端庄的说道:“小泽好像知道不少的事,我去问问,看看他知道多少小慈的事?”
如今谁看不出来楚慈有翻身的机会?楚月陌也不能失了先机!
宋文之想了想,说道:“我与你一起。”
楚月陌心中一沉,却是一副温婉模样点头。
那头二人还在吵闹,楚月陌走近,缓声问道:“小泽,你在此处作甚?”
楚月泽嘴里塞着包子,正与薛彦彤大眼瞪小眼;听得这话,转过头来。
瞧着楚月陌与宋文之并肩而立时,将口中包子吐了出来,拱手欲行礼。
宋文之摆了摆手,说道:“出门在外,不必多礼。我只是陪月陌而来。”
楚月泽收手比宋文之开口还快。宋文之话还没说完,楚月泽已是收了手,微扬了下巴立在那儿。
见此,宋文之眸光一沉,楚月陌更是恨不得上前扇楚月泽一巴掌才解气。
瞧着楚月陌目光不善看来时,楚月泽不冷不热的回着楚月陌:“没什么,我正准备去吃早茶,没银子了,大姐你有,给我点呗。”
楚月泽一副我很穷,我很饿的模样,看的宋文之微裹了眉头。
楚月泽和薛彦彤还是穿着一身下人的衣裳,楚月泽面上因着没睡好,带着疲困之色。那伸手要银钱的模样,活脱脱就像街边的乞丐,着实令人瞧不上眼。
薛彦彤嘴里还塞着包子,那一鼓一鼓吃着包子,毫不顾及形象的样子,也是让人瞧着不喜。
楚月陌本是想问问楚柯明和楚慈的事,没承想,竟是让宋文之瞧着了她的狼狈。
她身上没带多少银子,留着还有用处,如今楚月泽摊手要银子,她又不可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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