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扭来扭去的不安生,让他终于是重重一个呼吸。
楚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他迷迷糊糊说道:“我杀了你!”
“杀杀杀,杀你妹夫啊杀!”
楚慈一声怒骂,这一次抬手就掐着他的脸,“你倒是给老子睁眼!你想压死老子啊!”
这一下,那人缓缓的睁了眼。
只可惜,井里头太暗,她看不清他模样,他也看不清她的怒容。只不过,她掐着他的脸,止不住的怒骂表明,她是火到无极限了。
思绪缓缓拉回,弘伏亦是渐渐想起之前的事儿;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做了什么?以至于把她压得这么牢实。
“他娘的,醒了就滚开!老子要死了!”
面对银面修罗,楚慈是一点也没好脾气了。
那人清醒,自不必她骂;咬牙撑地坐了起来,离她甚远。
“他娘的,过河就拆桥是不?老子给你熬了药来,你倒好,直接将老子给掐死?”
左手毫无知觉,楚慈像烙饼一般翻了个个儿,心里头真是担心的很:她的左手,没废吧?
听得她骂骂咧咧,黑暗中,银面修罗的眸子暗了几分。
那是他的恶梦,他不愿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乔锦骞救下他时,看到了他的狼狈,看到了他如何在那女人身下行着令人作呕之事。
如今,这个楚月慈也知道了吗?她知道了些什么?
心里头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她!她知道了那些肮脏的过去,杀了她!
楚慈趴在地上,右手在一堆潮湿的枯叶中摸着火折子。
火折子没摸到,倒是摸着了方才打他时落地的铁板儿。
刚把这东西给握在手中,准备给塞回绑腿里,却听得身后枯叶受重力碾压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楚慈身子一翻面朝上。在那人扑来之时,一板砖儿给他拍了过去。
“我顶你个肺!还来?!”
这一铁板拍过去,就不像之前那般‘砰砰’作响。伴着他一声闷哼,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脑门儿流了下来。
“楚月慈!”
楚慈下手狠,这次换那人咬牙切齿。
“银面修罗,你脑子装的是粪吗?你顶着一个人的脑袋,就是为了看起来不像猪吗?”
撑着井壁站了起来,楚慈冷声质问,“你还要不要喝药了?还是你觉得以你目前的情况,跑出去能自己找到药?你不知道全天下都在找你吗?你还对唯一能与你合作之人下手!”
她这质问不无道理。弘伏那伸出的手缓缓转回,抹着额头流下的血。
他浑身是伤,余毒未清,这毒还得服上三剂左右方能除尽。更别提身上的伤还得好好调养。
只是……
他不确定她知道了些什么?
楚慈若知道他心中所想,必然抡起铁块儿给他砸下去:他娘的!老子知道什么了?老子就知道什么了?你非得将老子往死里整?
“解药!”终于是摸到了火折,火光照亮这一片小天地时,楚慈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三个时辰不服解药就会死?你还要不要我给你弄药了?想活命,你先给我解毒!”
“所以,你乘我不备,自取了?”指着倒地的瓶瓶罐罐,银面修罗面色发寒的问着她,“楚家就是这等家风?乘人不备伸手自取亦是这般理直气壮?”
“我那不是着急么。”摸了摸鼻子,楚慈气势有那么一点压低。
瞧着他嘲讽的目光,楚慈正待反驳,是他自个儿不清醒,她不能等死。他却是面色微变,一把夺过火折熄灭。
“你……”
楚慈的质问被他抬手悟住,他悟住的,不但是她欲张的嘴,更是连鼻子一并给悟了。
他闭了气,将她压在井壁不让她呼吸。楚慈这才听到上头隐隐约约有人说话。
“他已毒发,没有解药,撑不过三个时辰。岛主下令,以防高顺帝捉了人,你小心将黎府好生搜搜,若发现他,杀!”
“是!”
上头的人不过说了这些,便迅速离去。
楚慈听的心里头转了一圈。
银面修罗说她的毒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方才那人也说撑不过三个时辰。她和他中的毒,不会是一样的吧?
弘伏阴沉着面色松了手,确定人走远了,这才捡起地上的药瓶,将浅色的那瓶给她,“解药。”
哦,原来不是一样的啊。
“一个时辰内,你想法子煎三济药送来。再准备些外伤的药。”
听他这意思,他是要在这井里养伤了?是不要她再来了?
楚慈巴不得再也见不到他!
接过药,一口吞了下去,这才觉得不对劲儿。
转眼看着他,楚慈问道:“你给我的,是解药?”
既然还要她准备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给她解药了吧?
“只是暂时缓解。”弘伏曲腿而坐,“你若出卖我,必然死的比我惨。”
“我顶你……”
“滚!”
一拳头轰过去,却是在离楚慈面门一指之时停住。
拳头相对,弘伏阴沉的说道:“再敢对我言语不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来硬的?楚慈一个冷笑,“现在是你求我!”
“你错了。”冷眸相向,弘伏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楚,“如今是你求我!若有人发现我在这里,我就会告诉他,是你救下的我。更会告诉高顺帝,楚家与此事有密不可分的关联。”
“……”
“你休想让他人给你配解药,方才你服的,不是解药,是毒。不过是以毒攻毒让你暂时缓解罢了。旁人不知毒药配制方法,没等你试出解药便已毒发,受尽折磨而亡。”
他从来不可能带解药在身上!
握了握拳头,压着怒火,楚慈笑了笑,“银面修罗,你最好别落到老子手里!”
他娘的混蛋!
气喘吁吁的出了井,楚慈还在骂着那个混蛋。
所幸方才下井之时将药渣都给埋进了土里,也将这儿都收拾了一番,不然那二人来,必然会发现端倪。
也不知道在这儿耽搁了多久,楚慈闻着身上的血腥味儿。皱眉将衣裳给脱下来烧了。
这下好了,穿着衣裳来,没外衣穿着回去。她这该怎么去找衣裳穿?
提着桶往外走,只瞧着外头已是挂满了白布。
来时还混乱的后院儿,此时安静的诡异。倒是前头隐隐有哭声传来。
走到下人的院中,随便取了一身晾着的下人衣裳穿着,楚慈这才去了药房,准备拿些消炎的药。
药房的烛火还亮着,楚慈还道只是习惯点灯;毕竟此时已经不早了。
不承想,推门而入,却见府医坐在案后唉声叹气。
“小兄弟,你怎么又来了?”瞧着来人,府医无力的问道:“这般晚了,难道是五殿下有何不适?”
“五殿下没什么大碍了,我来拿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楚慈上前,不解的看着府医,“这般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哎,黎家变天了,我还如何睡得着哦。”府医又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只道黎大人去了,已是黎家最大的厄运;谁又想得到,夫人与老夫人竟也是走着出去,抬着回来……”
黎夫人和黎老夫人也死了?
楚慈一愣。
听得府医说完,楚慈沉默的自个儿抓药。
黎家在南湾也是跺跺脚能震三震的存在,不过一夜之间,竟是变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黎睿那少年是否受得了这打击?
楚慈磨了药到后头自个儿上了,这才包了药回了客房。
见宋文倾趴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楚慈检查了他的伤,见没恶化,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将有消炎作用的药加水煎着。
外头的动静很小,宋文倾却是睁眼看向关上的屋门。
近一个时辰没回来,她去了何处?难道伤的很重?还是……她又去见了师父?
想到师父的话,宋文倾翻身而起,随手拿起一件衣裳披在身上,开门走了出去。
(补4号)
【招募作者】网文作者正成为香馍馍,年入百万,身价千万的作者已不再是新闻。如果您对写作感兴趣,请加入书殿写作群(qq群号:490028040),实现写作梦想!更有不菲收入!
本作品为的正版授权作品,感谢支持正版阅读。盗版将承担法律责任!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26:换药风波
月亮已是往东而去,从夜半时分折腾到天边泛白,她这面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听到动静,楚慈回头看去。见宋文倾扶着墙立于灯下时,忙放下手中的扇子大步而去。
“怎么出来了?是不是伤口发痛了?”扶着他,楚慈轻声问着。
宋文倾摇了摇头,柔柔一笑,“不痛,就是睡不着,听到动静,便起身了。”
“你身上有伤,要多休息才行的。”
扶着他往石桌而去,他却是落手于她手背之上,“小慈,我想与你一起,我不要一个人坐在那里。”
煎药的地方离石桌也不过十步的距离。楚慈见他目光坚决,不由失笑,“怎么了?怕我在药里下毒?”
“小慈,你说什么呢。”眸光一转,便是一抹受伤。
看着他这目光,楚慈只得妥协,“是我胡说,你莫当真。”
一起就一起吧,说说话也不错。
一夜没睡,楚慈也是犯困;二人坐到炉前的小木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听着他好听的嗓音,她竟是有些头晕。
“小慈,我来煎药就好,你先去休息吧。”放下扇子,宋文倾起身欲去倒药。
却是在起身之时,似带着了背上的伤,便是动作一顿,抽了口凉气。
楚慈见他皱眉模样,瞌睡也跑得差不多了。忙扶着他站了起来,先是将药罐给端下了炉子,这才与他说道:“我没事,倒是你,有伤在身,当多休息才是。”
相似小说推荐
-
诱婚之小妻太嚣张 (箬水三千) 潇湘VIP2016-07-18完结她是南家不受宠的二小姐,偏又固执倔强。他是闵安首屈一指的黎爷,偏又毒舌恶劣。第一次...
-
为妃作歹 (西湖边) 红薯网2016-06-03VIP完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你嫁进门之前,没人教过你么?”“有,不过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