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是杨至君的做法,那么身为准岳父岳母,南乾和南母也不能多说什么,而按照杨至君的说法,他这桩和黎爷的买卖是只赚不亏的。
南母也无法,只是今天过来找南宛,突然见到这栋老房子,心里觉得惋惜。
“阿宛……”
“南太太,你每次说的和做的都非要这么不一致吗?”南宛打断她的话,眼色凌厉了一些,“你与我说过很多次,以后和我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却一次又一次地在说完这些狠毒的话后又来找我。我真的不明白,南太太到底想怎么样?”
南母面色变了变。
她为什么要来找南宛?她是吃饱了撑的吗?当然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南媛,她怎么会愿意亲自从闵安来到这个多年都不曾来过的小镇上受南宛的气!
那次杨南订婚宴,南媛实在丢尽了脸面,现在外面都在传他们南家亏待了次女,而长女也是个徒有虚名的泼辣小姐。
南母忍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才腆着脸重新来找南宛。
“阿宛,是,那些事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对,但……但媛媛始终是你的姐姐,上回她的颜面已经一落千丈了,我希望你能帮帮她。阿宛,现在只有你能帮她了。”
南宛清清楚楚看到了南母眼底的无奈和酸涩,那是身为人母才有的神色。
南母为了南媛,收敛了咄咄逼人的高姿态,她是在恳求南宛帮这个忙。
“阿宛,只要你肯出面承认你和我们南家的关系很好,就可以了。阿宛,妈就这一个请求,你帮帮你姐姐吧!”
“哈!”南宛裂开嘴讽刺地笑了,“我和你们南家的关系?果然……”
“不,不是,阿宛,你知道的,我们是因为……”南母急迫地拉住了南宛的手,“阿宛,你帮帮媛媛,我求求你帮帮媛媛!”
“如果我说不呢?”
“阿宛!”南母瞬间拔高了声音,眼圈泛了红。
南宛推开她的手,继续掏钥匙开门。
“阿宛!”南母凄厉一声叫。
南宛抿紧嘴唇“咔嚓”一声开了门,推门就要进去,南母急急忙忙拽住她的胳膊。
“阿宛你不能这么无情!”
南宛还没甩手,一盆凉水忽然从天而降。
☆、075 故人归来
“哗啦”一声脆响,满盆水尽数泼到了南母身上,南母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华贵的身子在冰凉的水花中颤了一颤,然后满脸的茫然和恐慌。
南宛也愣了愣,待到反应过来,她看到了二楼窗畔露出的一个紫色脑袋,还有那个没收回的大红色水盆。
叶繁啊,果然和薄黎一样胆大妄为。
南宛心里叹了一口气,瞧了眼浑身湿透满脸难以置信的南母,什么话也没有,直接回了屋关上大门。
南母独自站在门外打了一个寒颤,嘴唇都气白了。
一垂头,又满心哀伤,眼泪就那么掉落下来。
长街对面的茶楼上,一个穿白衬衣的男人遥遥对视南家老屋,不动身影半天,良久才收回视线轻轻咳嗽了一声。
“她好像变冷漠了……”
“三少爷,您说什么?”侍立在男人身后的黑西装下属恭敬询问。
“我说,茶凉了。”白衬衣男人轻轻挥手,将面前的一只杯盏推上前,“换一杯新茶吧,锡兰红茶,茶杯也换掉,红茶里不用放方糖。”
“是,三少爷。”
“对了,听说木之家的少爷也在这里,正好,传个话给他,说我要见他一面。”
“是,三少爷,请稍等。”
下属下去了,白衬衣男人这才重新抬眼将视线汇聚在对街那栋老屋上。
老屋的二楼窗畔出现了两个女生,长发女生皱起眉头指责紫色短发的女生往下泼水的事儿……
白衬衣男人看着看着,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然后又轻轻咳嗽起来。
“阿宛啊,我回来了。”
*
其实南宛有些生气叶繁往南母身上泼水的事,毕竟怎么说,南母还是她的母亲。
叶繁吊儿郎当翘着腿坐在窗边,整个人摇摇晃晃,一色冷酷,“呦,还是你的母亲呦,我怎么觉着是你欠了八辈子的债主呢!”
“谁说不是债主呢。”南宛叹口气,将豆浆递过去,“喝了这个,吃了午饭,我就不管你了。”
“谁要你管了。”叶繁接过豆浆一点都不客气地撕了个口子喝起来,“对了,你有初恋?”
“什么?”
“这个是谁?”
叶繁用嘴巴衔住豆浆,一只手从身后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南宛和姜斐然的合照。
叶繁两指夹住照片朝她扬了扬,“这不是你的初恋你干嘛要和他合照?”
南宛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立刻扑过去抢照片,“你偷看我照片干什么!还给我!”
叶繁手臂向上一提,南宛扑了个空,怒了。
“你快还给我!”
“喂,我问你,到底是不是初恋?”
“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不说我就把它从楼上扔下去。”
“叶繁!”
南宛生气了,使力一扑,叶繁冷笑,在她扑上来之际双指一松。
照片顺着风轻飘飘地往下落了下去。
南宛大惊,下意识伸长了手臂纵身一跃,竟直接擦过了窗台边的叶繁跟着飘落的照片跳了下去。
“喂,南宛,你发什么疯--”叶繁变了脸色,吐掉豆浆连忙伸手一捞,想抱住她的身躯。
但是自由落体的速度太快了,就在南宛跃下窗台的那一刻就直直往下跌落了。
叶繁捞得满手空气,骇得面色发白。
“砰”一声重响,南宛单脚着地,然后借势就地一滚,人足足朝前滚了三圈才散去了那股自高处落下的巨大冲击力。
“南宛--”楼上的叶繁看得目瞪口呆。
南宛这个女人居然从二楼跳下平安无事?刚才那招滚地消力的……是功夫?
她大惊,然后连忙跑下了楼。
平地上,南宛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手里紧紧抓着那张泛黄的旧照,缓缓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来,她的视线里忽然多了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
男人站在距她三尺见远的街边,目光微微迷离地看着她。
他的脸色隐有苍白,眉眼清秀,但微显孱弱,皮肤很白,头发很黑,在极其热烈的阳光下,他的神情显出一丝显而易见的病态。
“阿宛,好久不见。”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南宛长睫一颤,握住旧照的手紧了紧。
这个男人……
她在做梦吗?
南宛瞪大了眼睛倒退一步,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疼得她手指又抖了抖。
不是做梦,那么眼前的人真的是--
“姜斐然?”声音里透出浓浓的怀疑和不确定。
南宛举起手里的照片和面前的男人对比了一下。
只一眼,南宛眼底湿润了。
就是他,姜斐然,在阔别了三年之后,他终于又回来了。
“姜……斐然?”她又唤了一声,声线依旧颤颤抖抖的,“是你吗?”
姜斐然朝她笑了一下,笑容和以前一样透出一丝病态的苍白,“是我,阿宛,我回来了。”
南宛也笑了,走上前仔细看着他,突然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姜斐然不躲不避,笑看她。
她的手掌终究没有落下去,近到姜斐然脸颊的时候蜷缩起来。
“我以为你死了。”
“对不起,阿宛。”
☆、076 过往
五年前,姜斐然从一个大都市来西庄养病,养了两年忽然就不告而别,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要不是建房邻居还记得这个清秀而苍白的男生,南宛都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美好又很荒诞的梦。
三年了,南宛差点就忘记他了。
但是现在,姜斐然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他从一个少年长成了一个男人,虽然眉间依旧苍弱,但姜斐然还是那个姜斐然。
南宛伸手一触,触到了他略显温凉的皮肤。
“为什么突然回来?”
“这三年,我很想你。”
“但是,我有未婚夫了。”
南宛抬起左手,左手上闪耀的钻戒亮得刺了姜斐然的眼。
他眯起眼睛,显得难以置信。“怎么会?”
“怎么不会?”
“阿宛,我刚刚看到你从楼上跳下来了,就是为了我们的这张照片,所以怎么会呢?”
他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买豆浆,看着她和一个贵妇说话,看着她上楼,又看着她和那个短发女生挣扎,最后看着她为了那张照片从楼上跳下来。
三年罢了,她才二十一岁,不是吗?
姜斐然笑了一下,小心翼翼查看她脸上的表情,“不要开玩笑,阿宛。”
“姜斐然,这不是玩笑。”
姜斐然轻轻吁出一口气,苍白的眉眼一如往昔,南宛瞧着他,像是瞧见了三年前的那个少年。
“阿宛,你好像不一样了。”姜斐然伸出手,从她手里抽走了那张老照片。
照片上的两个少年歪头微笑,一派青春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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