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朝容聿的房间看了过去,见他房间里的灯并没有亮起,想到他今晚的伤,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
盯着他的房门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将目光收了回来,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砰——
就在她推门准备进屋的时候,从容聿的房间里传来,惊得她想也没想,便收回了跨进房间的脚步,转身朝容聿的房间冲了过去。
“容聿!容聿!你在里面吗?”
她焦急地拍着容聿的房门,始终没有人反应,半晌,就在她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却从容聿的房间里,传来他不耐烦地低吼声。
“本王要休息,这么吵做什么?”
楚辞被容聿这么一吼,给吼得愣了几秒钟,而后,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出声解释道:“哦……我……我刚才听到你房间里有杯子打碎的声音,以为……”
“本王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而已,你回去吧,别打扰本王睡觉!”
容聿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从门内传来,夹着几分不耐烦,硬生生地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声音中,甚至带着几分催促的味道,像是一时半刻都不想见到楚辞甚至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楚辞站在门外,停在门上的手,缓慢地收了回来,眼眸黯淡地敛下。
“对不起,打扰了。”
落下这句话,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容聿对自己更加过分的态度,她都经历过,她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没有想到,现在听来,竟然会这么痛。
她一步步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却不知道,此时的容聿,待在房间里,正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
床—上,容聿卷缩在一团,肩膀上还渗着血,虽然回宫的时候,罗琰已经帮他包扎好,可中毒的事,他没跟罗琰提及。
罗琰给他包扎完之后就走了,他体内的毒,隔一段时间便发一次,发一次便会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而现在,这毒越来越厉害了。
不但让他浑身僵硬,甚至冷得就仿佛赤、身置于冰窖之中,浑身的器官都被冻结在一块,随时会碎裂。
“呃……”
他咬着牙,因为过于用力,唇角被咬破,血丝沿着他的嘴角流下,深刻的五官,在此时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
害怕被楚辞听到,他由始至终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没人会看到,往日意气风发,一眼能震慑天下的容亲王,此时会无助到这般地步。
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过来要杀他,轻易便能夺去他的生命。
这样的毒,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慢慢缓和下来,浑身的器官也开始舒展开来,容聿脸上痛苦的模样也开始逐渐敛下去。
原本僵硬的身子也有了动作。
容聿靠在床—上,缓和了一阵之后,才艰难地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目光,朝楚辞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跟着,眼眸黯淡地敛下。
这个毒,太罕见,目前形势有些不对了,他不能找太医,看来想要解开,短期内是不可能了。
楚辞说的对,她不该掺和他的事,他身边太危险了,想要他死的人,除了皇帝之外,还有很多人藏在暗处,他怎么能让楚辞陪着他一起死?
他看着楚辞的方向,半晌,苦涩地笑出了声。
站在这样的高位,注定要遗世孤立么?
要护她安好,只能让她离开他吗?
楚辞回到房间里,藏在眼底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
她有些生气地将眼泪一把又一把地从眼角擦去,可擦了一遍又一遍,眼泪还是止不住。
“楚辞,难过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对你这么凶,你以前不是看得很开吗?”
她走到床边躺下,想到容聿那不耐烦的语气,心里还有忍不住有些难过。
“楚辞啊楚辞,你到底想怎样,你都把话都说得这么绝了,还想要人家对你笑脸相迎吗?他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容亲王啊。”
她躺在床—上,这样安慰自己,可不管她怎么安慰,心里却还是难过得要命,眼泪还是很不给面子地从她的眼眶中汹涌而出。
她强迫着自己睡下,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容聿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模样,惊得她猛然张开了双眼。
莫名的,心里头,除了难过之外,还隐隐地升起了些许不安。
“怎么回事?”
她有些不安地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目光,朝容聿房间的方向看了过去。
翌日——
这一夜,容聿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毒发一阵又一阵,折磨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神经。
下人们准时将洗脸水端进来放好了,他洗漱完毕之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好碰到楚辞也从房间里出来。
容聿的脚步,顿了一顿,目光,有些刻意地避开了楚辞的眼神,提步离开。
“容……”
楚辞的声音,到了嘴边,还是收住了,看着他疏冷的背影,她依然没有勇气追上去询问他的伤势。 c≡c≡
也罢,陈员外的案子结束了之后,她跟容聿之间的夫妻关系也很快就要结束了,还想这么多做什么呢。
案子现在交到傅义手上,这个时候应该在堂审了。
抿了抿唇,她还是回屋换上了一套男装,再次从房间里出来。
“公主,您又要出宫去吗?”
银杏看到她,禁不住问道。
“嗯,我去京兆府衙门。”
她随口应了一声,跟着便出了景阳宫。
第二百八十五章动了心不敢爱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发现容聿竟然还在她前方不远处步伐缓慢地行走着,每一步都慢得像是脚上加了千金重的枷锁一般。
楚辞的脚步,下意识地收住了,目光,停留在容聿缓慢移动的背影上,拧起了眉,不安地出声自语道:“容聿他怎么了?”
难道是他的伤……
思及此,楚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伤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毕竟昨天跟他交手的那黑衣女人看上去身手不凡,容聿受了伤,就算赢了,也未必完全占了上风。
由始至终,她都不知道容聿不但受了伤,还中了毒。
就在她仲怔的当口,突然间,容聿原本缓慢的步伐又恢复到往常的速度,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他刚才怎么了?”
楚辞看着容聿一点点地走远,她的心里却提在嗓子眼,昨晚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变得越发强烈了。
这个案子,虽然徐富已经死了,但是因为有她跟燐渊的亲口说明,再加上阚尤逃跑时丢下的那盒被阿楠捡回来的蚂蚁,陈员外被杀的案子也基本上告一段落。
当然,这只是对陈王两家来说,算是告一段落,可对于朝廷来说,这也许还只是一个开始。
楚辞听完堂审之后,从衙门出来,心里还是因为容聿那怪异的表现而有些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容聿有什么事瞒着她,就像是之前被她刺伤的时候一样,刻意隐瞒着什么。
可她要是当面去问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告诉她,甚至还会讽刺她的自作多情。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被那样羞辱了之后,还停在原地等你,尤其是,那还是一个让天下多少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
想着想着,她不禁笑出声来,果然啊……动了情又不敢爱,遭罪的都是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感觉着不那么压抑,更不会承认自己真的对容聿动了真情了。
这是一件果真烧脑又烧心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垂着的脑袋,突然间撞到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她愕然抬眼,对上了燐渊微笑的目光。
“燐渊?”
“公主看上去好像有心事?”
燐渊挑了挑眉,失去血色的脸,病容依旧。
楚辞嘴角一僵,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正好你在这里,跟你说说。”
她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容聿的身上。
“哦?什么事?”
“边走边聊吧。”
“好。”
两人在樊京的大街上一路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楚辞在开口道:“那个阚尤口中说的宰相,是你们翨滕的?”
燐渊的脸色一怔,不知道楚辞为什么要问这个,便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皇兄最重用的一个大臣。”
在说到“重用”两个字的时候,燐渊的口气,明显有些加重,只是楚辞并没有听出来,她还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阚尤听命你们的宰相给你下了蛊,先不说是不是你们皇帝的意思,他本身也是别有用心,如果你们皇帝不知道他这个情况,你就更加要注意了。”
她看了燐渊从容的笑脸一眼,继续道:“还有,阚尤既然出现在这里,杀了我们最大的米商,嫁祸给我们最大的酒商,掌握了我们百姓的生计,看来,你们的宰相对我沧源国的胃口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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