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与她面对面的挨得极近,修长的手指轻抚了下她轻蹙的眉心,声音低低淡淡,轻轻沙沙,“别再诱惑于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梦中的女人似感受到了有人的触碰,很是不爽的嗯了一声,伸手就朝着脸的方向挥了一下。
男人迅速的收回长指,看她嚼动着嘴后,又轻启了一点朱唇,待到等着她又再次沉睡了梦乡后,这才愉悦的又伸出长指轻抚着她滑嫩的小脸。
凑近,与她呼吸相交呼应的闭眼睡了过去。
李空竹这夜只觉做了个很是甜美的梦,至于是个什么梦,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梦中有人在温柔的在看着她,与她轻声的低诉着什么,那种轻轻淡淡的声音,是她最想听到的声音。
本想着靠近一点,又怕靠得太近他会冷漠的转身远去。无奈,只得立在那不近不远之地,仰着头很是痴迷的看着他,等着他再给自已个很温柔,很好听的回应……
一觉醒来,还有些不舍的闭眼,想去探寻了那抹温柔的存在,不想一旁的男人却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既是醒了就快起吧!天已大亮!”
不屑的睁眼,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女人又将被子捂得盖过了头顶,“要你管!”她爱睡多久睡多久,反正跟他又没半毛钱的关系。
赵君逸挑眉,趿鞋下炕不咸不淡的来了句,“随你!那边的几人早已动作,怕是醒来多时了。”
“哼!”李空竹听得一个气哼的将被子掀了开来,看着那正在整理衣襟褶皱的男人,很是不爽的拿着恨眼看他。
“你用不着这般激我,不就是在娘家睡懒觉么?古往今来又不是没有,我睡了又能怎着?”
“古往今年确实还没有,你是头一个,确实不能怎么着!”弹了弹直筒的修身长袄,男人拿眼瞟着她,依旧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
女人来了气,“我就愿睡怎么着吧!我还告诉你了,你以为我愿意大白天一睁眼,就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啊!我这睡觉也是为着约会我梦中情人哩,要不是你这一翻煞风景的唤我,说不定我还能续上那个甜梦哩。”
无视男人有些变黑的脸,女人又将被子拿起盖过了头顶,“在你这碰了壁,还不兴我在别处打补啊!”真是个大变态,破坏她好梦的刽子手。
男人见她捂着个被子在那低低咕咕的骂着自已,脸色越加的黑沉了起来。
走将过去,不客气的提起一角被角掀了开来,见女人正气鼓着脸狠瞪着他,便面无表情的冷声道“起来了!”
“不!”
“快点!”
“你管我!”
“起来!”
“就不!”
“快点!”
“你管我!”女人炸毛,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坐了起来,转过身,老实不客气的将之衣襟一揪。
“你管我!!”很是大声的冲着他的耳朵就是一声尖吼。
吼声完毕后,男人却依旧淡定的只挑了挑一边眉头,“发泄完了?”
不待女人回答,他已一手伸出,将之后领一提。便将她提得离开了那暖和的被褥,“穿衣吧!”
“赵君逸我恨你!”
女人被他溜得离开了暖和的褥子,这还不算,见他居然还伸手叠起了被子,就气得咬牙摩掌的一把扑了过去。挂在了他的身侧,不管不顾的抱着他的脑袋不停的摇着,“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男人任她勒着自已的脖子摇着,不动声色的将被子叠好后。这才一个巧劲的将她双手,自自已脖子上给套弄开来。
见她顺势就要倒了下去,又是一个单手回勾,勾住了她的纤腰,将之勾拢在了自已的身侧,“闹完了?”
暧昧之极的姿势,女人仰头就能看到他离得极近的淡粉之唇。有那么几秒大脑罢工,眨动着眼睛很是愣头愣脑的轻“嗯”了一声。
下一秒,男人便将她给抛了出去,“闹完了赶紧穿衣罢,怕是早饭都好了,莫让人久等了!”
李空竹被抛得回神,听了这话后,气得是咬牙切齿。很想去掀了被子再闹一次任性的脾气,却见男人似看穿了她的想法般,将被子一个抄手抱了起来。
“我将被子送还出去!”
“赵,君,逸!”已然气得不知该说了什么的女人,咬着牙不停的挠着自已已经睡得乱蓬蓬的长发,开始发出发泄般的嚎叫。
“啊~~~”
外面听着他们吵的郝氏等人,皆一脸担心的出屋向着这边行来。
半路上碰到抱着被子冷着脸的赵君逸时,李惊蛰很是担心的看了眼他们的屋子方向。
“姐夫,你跟俺姐……俺姐没事吧?”
“没事!”男人将被子递于了他,面不改色很是淡定的来了句,“早间的习惯,起床气罢了!”
起床气?
众人抬头看天,这会儿天头大亮的都快辰时了,还有起床气?
那边的李梅兰忍不住又开始酸了,“当真是好福气,日头三竿的睡着,还得忍着她的起床气。姐夫,你可真是好脾气哩!”
看她一副似笑非笑一脸假意的同情样,赵君逸只淡然的顶了句,“比之心怀不轨之人,这点小脾性倒不足为道。”
说罢,拉着李惊蛰从她们母女俩身边走了过去。
李梅兰脸色很是难看,见他走远。很是不客气的啐了一口,“臭跛子!”
“兰儿!”郝氏听罢,有些不悦的瞪了她眼。
李梅兰被喝,冷哼了声后,再不作了声。
那边的李空竹气鼓鼓的起了床,去到后厨舀水洗簌时,正好碰到李梅兰盛饭进盆。
看到她后,很是讽刺来了句“大姐当真好福气,这日头三竿的起个床还气得够呛的,还真是没谁了哩。”
“没谁有谁与你又有了何干系?”剥着泡软的柳树皮枝,李空竹很是不屑的看着她道“如今还有二十两银子哩,可得上点心才好!”
李梅兰恼怒,涨红了脸的拿眼狠瞪着她。
李空竹懒得理会她这号人物,拿着剥好的柳树枝,端着水便向着一边的泔水桶走去。
李梅兰见此,端饭盆的手紧了又紧,看她半响,终是冷哼一声的掀帘端饭出去了。
早间饭是极简单的两个热菜拌咸菜,就着一碗粥下肚后,李空竹两人便准备家去了。
李惊蛰已经确定了过十五去赵家村,郝氏没啥可拿给他们的,就补了一把子鸡蛋作回礼。
再送往两人出村口时,郝氏抓着她的手拍了又拍,满脸不舍的对她道“别怨了娘,娘也想着你们都好,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
“时辰不早了,还得赶路,岳母就此别过罢!”赵君逸看出了身边女人的不耐烦,率先冷声出口阻了郝氏的‘深情。
郝氏被他这一阻自是不好再说了下去,涨着个脸虽说不满,倒底不敢拿了他怎样。
只得叹息着又拍了拍自家大闺女的手,“有空了常回来看看娘,惊蛰走了,就剩了我跟你二妹在家了,也怪冷清的,待你二妹再定了亲……”说到这,又说不下去般的开始红了眼。
那架势只差一点又要哭的,惹得李空竹忍着不耐的将手抽了出来,提了句,“要不惊蛰就不去了吧,让他留在家里陪你?”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说得郝氏心头颤了一下。想着二女儿的前途,她赶紧的闭嘴不再言了下去,眼泪也不掉了,只道了几句路上小心,又说了嘴儿,待到李梅兰亲事定正式订下后,请了她们过来喝杯定亲酒。
李空竹漫不经心的应完,拔脚便快速的出了村口。
后面的郝氏还在挥手的叮嘱着小心道上的雪冰,李空竹却很是讽刺的勾唇笑了出来。
郝氏这人,要不是因为关系着自已的利益露出了尾巴,还真让外人看不出她有哪里不好。
一副老实相,耳朵根子还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就招人同情的。谁能想到,内里却是另外一种光景?
为着自已的利益,连着儿女都能不管的,能这般不留余力的帮着李梅兰,怕也是看中了将来的有可能成为官家太太的身份吧!
毕竟小农民攀上了官身,那种受人景仰的诱惑,即便是放在现代那个物质社会,也没多少人能抗拒得了的。
一旁与她并肩而行的赵君逸看到她笑,只平淡的道了句。“若是不想往来也可。”没必要强求了去。
李空竹白了他一眼,她可是还生着早间的气哩,哼了一声,作不理会状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男人有些无奈,悄声的与她保持了两步距离。行走在前,做着跟昨天同样的事情,将深雪踏平,让她走得轻巧轻松一点。
相携着到家时,早已过了午时。
一天没有烧火住人的屋子,一推门进去,里面冷得跟冰窖有得一拼。
加上昨儿走了远路还没消掉的疲累,今儿又连着走的。这会儿的李空竹是又累又饿,站在屋子里,腿都有些打晃了,刚走了个神,一个趔趄险些栽到了地上去。
一旁的赵君逸见状,快速的伸手将她给捞在了身旁,见她呼呼的喘着粗气儿,就伸手将她捂头的毛皮给摘了下来。
“呼呼!”不知怎地,李空竹觉着这会特累,脸也有些烧得慌。被赵君逸抱着虽然欢喜,却完全没啥精力去调戏于他。
睁着被冰渣子糊了眼的秋水眼瞳,看着男人笑得有些萎靡,“当家地,我咋觉着心口慌得慌,脸也烧得慌,我是不是被灌啥迷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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