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会,当即就快速的跟了过来,照着女人拿给他们看的杂草拔了起来。
一边拔女人一边嘱咐道“都看仔细了拔,这叶子是两面都是青色的,万不能拔错了,像这种叶底泛白的是陈艾,两者很相似,却又明显不同,明白吗?”
众人见她一脸凝重肃严,当即也跟着认了真来。点了点头,齐齐回道“知道了!”
李空竹嗯了一声。
待跟着将她发现的那片地带的青蒿扯完后,众人又用草编了绳的将其打捆好,扔马上的扔马上,塞车上的塞车上。
李空竹吩咐走了车,坐在车里,将那捆着的青蒿打散开一点,随又掀了车帘通着风。这样一来,倒是能防止捆得过久,发烧,烧烂草叶了。
按着李空竹所说,在经过下一个有青蒿之地时,当即就留了一半人来,而她与着另一半的人则用着马、并马车,驼着先前采的继续北上。
在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赶路,在第三天的早上,也就是李空竹离环城镇第九天的早上。他们终是到了赵君逸所安营扎寨的地方。
彼时他们马车才将一靠近营地半里处时,就被巡逻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待到那赶车侍卫亮了令牌,说明来意后,那巡逻士兵当即就令着同伴快速奔回营地去通报。
而他则亲自过来牵马,领了他们向营地所在之地走去。
车里的李空竹偷偷的掀起了一角车帘,看着外面广阔无边的沙砾地带,想着,这便是男人所安营的地方?
听着马蹄声声,慢慢地离着那如开着白色小花的营帐之地越来越近之时,李空竹的心头,却猛的就是一紧来。
想着一会要见了面的男人,也不知了他究竟会以了怎样的形象站在她的面前。是瘦了,还是黑了?还是被风霜战火洗礼的又多了几分沉着与老练?
李空竹心下越跳越快,想着华老走在她的前面,也知了她会来,那他是不是告诉了男人她会来?
可若是告诉的话,凭着男人身边的人手,他怎就不安排着早几步来接了她呢?
还是说,华老根本就没有告诉他?
女人胡思乱想着的时侯,车行已经进了营地。
彼时听到了来报的华老,当即就从军医棚快步的步了过来。
待车停在营门口,侍卫掀帘,李空竹从车里出来时。
老者当即面上就是一喜,“丫头,你还真来了?”
此时的李空竹正站在车椽上,高高在上的她,眼睛朝着众多围拢过来朝这看的将士群中一一扫过!
预期中的人影没有看到,李空竹眼中不由得失落了几分。
听到华老如此问,她又轻笑了一嘴,“对啊!我不放心,带了点东西过来!”
老者摇头,回头冲一群眼发绿,嘻笑满满的众士兵喝道“去去去,都一边去,一个个眼珠子都瞪得这般大的作啥?再看,当心眼珠子给你们挖了下来。”
众将士们听罢,也不害怕,有那脸皮厚的当即就嘻笑的高声喝问,“那个华军医,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当真是咱将军的夫人么?”
“是啊!小姐姐看着可比将军小不少呢,看着不像呢!”
李空竹听着众人的哄闹,倒是颇爽朗一笑,“倒是谢谢各位壮士的夸赞了,我虽看着面像极小,可年岁却不小了。在乡下像我这般大年岁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呢!”
“当真?”
“当真!”
李空竹点头,那边华老过来接了她下车,看着她笑意满满,倒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见一帮子壮汉围拢过来还争相看着的,就对着极近的一小年轻小将士,当即就是一个暴栗敲去,“你小子挤这般近干啥,他娘的要想媳妇,就赶紧好好练身子骨去,待这事儿过后,拿下靖都,立了功,你想讨几房都可以!”
“还有你们,都别挤了。要吓着了丫头,当心你们将军回来,一个个的拔下你们一层皮来!”
众人在听他说立功这事儿时,就有些低了心情。再一听他说将军后,又都嘻笑的哄闹着,“将军才不会乱用了刑罚!”
“对!将军虽看着极冷极严,却实实在在的是位了不得的好将军!”
“是啊是啊!俺们只是想看看将军夫人长啥样罢了!可没有得罪之心哩!”
“对哩!漂亮小姐姐,你可别计恨了我们啊!”
“对啊,对啊!可别计恨了我们!”
众人附合后,当即就哄笑了起来。
那哈哈大笑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嗡嗡直响。
这般肆无忌惮的调侃,要是换着一般脸皮薄的大家闺秀的话,怕早有些挨不住的要跺了脚,羞愧至死了。
可李空竹却听得亲和的笑了笑,“不怪哩!若行的话,大家往后可不可以不要叫了我小姐姐?或是将军夫人?”
“那要叫啥?”
“叫我嫂子吧!”女人爽快一笑,“夫君与众位征战沙场,皆是生死兄弟,他为领头大哥,我是了他的婆娘,当一声嫂子该是当得的吧!”
这群军人,大多都是农家出身,平日里训练本就是大嗓门子,再加上糙老爷们一个,若说话文唧唧的,倒是会令了他们多有不喜,倒不如随了他们的喜性,与他们打成一片来。
李空竹这样想着的如此一说,果然就令了在场众将听得当即就愣了一下,下一秒,既是响起雷鸣般的欢呼声,“这话老子爱听,小嫂子若不嫌弃的话,那从今后,咱们就叫你嫂子了?你可不许嫌了我们是大老粗才行!”
“当然!”李空竹点头。
在众将哄闹声中一步步的向着将军营帐而去。
待来到位于将军的营棚,众将便开始停了脚步。
李空竹立在门帐那里也不急着进去,只微笑道“我这有一小小请求,便是一会你们将军回来,可否暂时隐了我到来的消息?”
众人听她这般说,顿时一阵心领神会来。
有那大老粗当即就拍着胸口,大嗓门的叫道“小嫂子放心,俺们保证将这事儿捂得密密实实的,你就瞧好了吧!”
“哎,谢谢这位大兄弟了!”
李空竹笑,在众人的哄闹声中,开始掀帘与华老步了进去。
一进去,放眼的案桌与沙盘不期然的就撞进了女人的眼底。
李空竹四下环视了一圈,见营帐虽大,却极其简陋。
整个营帐除了那张桌案与演练沙盘外。再就是个营布挂的屏风,上面挂着的是一副行军地图。
李空竹对地图没多大兴趣,转了步子,绕过屏风,就见到了后面一张简易的单人行军床。
上面放着一床薄薄的棉被,一个头大的小枕头。
床被女人用手摸一下,既还能感觉到上面有不少的沙砾。
外面的勤务兵端了茶水进来。
李空竹与华老又绕到了前面去。
这会儿外面哄闹的将士们,早已各自散开了去,整个营帐里,能时不时听到巡逻士兵的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华老见她看得差不多了,就请她坐到案桌后的惟一一张椅子上。
这个时侯,李空竹也不想矫情让坐,实在是这一路的颠簸疲惫已令她累得不行。
道了声谢后,就坐了下去。
“我已经派人去禀他了。那小子如今为着让众将士们人心康健,大河的水源,他是每天亲自上阵的监督着,生怕再一个走眼,被人再寻机的放了死尸!”
这条大河,还有靖国的百姓饮用。这得时疫一事,除他们變**队外,这靖国连着这条河源边上的十几个农庄也都相继的皆染上了时疫。
可以说靖国的皇帝,为着灭他们,连着自已的本国百姓都不管不顾了来,当真是狠绝如斯。
李空竹点着头,再喝了口茶水后,不经意的吐出了口浊气。
华老见状,笑道“你既是比着我晚到不过两天,想来一路上也是疾行而来吧!”马车的苦他也受过,便是垫再厚的垫子,那身子骨照样能给颠散了架来。
想来这,老者放了杯盏,“你且到后面去歇将一会吧!”
李空竹早有此意,笑了笑,起身冲他有礼一福。
华老点头,转身便向着营外走去。
行到门口,他似想到什么般,“对了!家中之事,我并未告知那小子!”
李空竹挑眉,是想等她亲自说?
“我知了!”女人点头,张口想说另外一事,可见其在说完就掀帘大步出了营帐,便收了口。
“想来他也不会信了才是!”无奈一笑,女人捶着酸痛到了极致的肩膀,转身向后面的行军床而去。
待爬上那床,女人打开被子,立时一股熟悉的味道加杂着熏天的汗臭冲鼻而来。
皱了眉,虽觉不好闻,但累极的女人还是勉强的盖好,一个仰倒就躺了下去。
不过两个弹指间,女人便再没了知觉的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女人觉着有些不大舒服的轻嗯了一声,模模糊糊中,只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似的,令她极度不爽的翻了个身。
不想,却在她翻身瞬间,一双用力的大掌,铁嵌般的又将她给搬了回去。那讨人眼的东西,又开始盯得她不舒服了来。
嘤咛着睁了眼,见刚刚还大亮的营帐,这会儿既是黑黑麻麻了起来。
伸直手的伸了下懒腰,正要打呵欠之际,那迫人的视线又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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